春滿乾坤-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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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眼中泪花乱转,虽然松了一口气,心头仍难受极了,被莫名的情绪揪得紧紧的。
“你痛不痛?”她先伸出小手!试探的摸啊摸,接著靠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吹气,想为他上疼。
他摇头。
“骗人!”
怎麽可能不痛?他都流血了呢!
干戈回头,瞅了她半晌,眼神复杂。
“你没受伤就好。”他粗声说道。转身往内走去。
贝贝整个人呆住了,傻傻的看著那高大的背影,红唇微张,连泪珠滚下粉颊,也不晓得要去擦。
那简单的几个字,让她胸口好热好烫,某种甜甜暖暖的涵义,虽然他从来没有说出口,但是从他的眼神、他的举动,她就能感受得好清晰。
不知道为什麽,她突然好想抱住他,抱得紧紧的,永远都不放开高大的背影,在药坊间转了个弯,踏进内室的存药房。她急忙跟上去,不想跟他分开太久。
存药房内,百药杂陈,用的都是寻常的药材。墙上有著无数药柜,房中央还摆著一张红木大桌。
干戈站在药材中,拧皱浓眉,仔细检阅。黝暗的眸子,落到红木大桌上。
桌上空无一物,却飘著神秘的药味。
他挑眉,黑眸一眯。
“啊,唐舜怎麽逃了?”贝贝凑过来发问,转著小脑袋,在屋子里看啊看,却看不见那家伙的影子。
那个卑劣的男人,大概是趁著干戈分神救她的时候,找机会开溜的吧!
只是,这种反应也太明显了吧?他们只是找上门,唐舜立刻逃走,摆明了是心里有鬼!
干戈勾唇,露出冷笑。
“他认得我。”
唐门善用毒,但是汉人用毒,终究比不上苗人。唐舜是用毒之人,对干戈的大名,自然是如雷贯耳。这会儿碰上祖师爷了,他这个小货色能不逃吗?没吓得尿裤子就不错了!
“但是,那也不能证明,他跟命案有关。他拔腿开溜,说不定只是代表,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很凶”她小声说道,不断强调!证据很重要。
干戈扫了她一眼,走到红木大桌前,举起右手。
“啊!”这一次,她眼明手怏,立刻跳到他背後,把耳朵捣起来。
轰!
又是一声巨响,坚固的红木大桌,在他的掌力下,化为无数木屑。木屑之中,赫然出现了十来个黑色绸袋。
小绣鞋才刚踏出去,她整个人就被干戈拎起来,腿儿腾空。直到被拎过了散落的尖锐木屑,他才松手。
“别踏著了。”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口她心头一暖,红唇弯起,露出甜甜的笑,小脑袋点得好用力。
他的霸道,总隐藏著对她的关心。这个严酷又沈默的男人,其实很不懂得表达感情呢!
干戈拿起一个黑绸袋,运劲一摸,绸袋碎开,一块毒性极强的蟾酥,赫然出现在他掌心。这种东西,通常用於麻醉,对壮阳有奇效,但是用量稍稍不对,就会致命。
噢喔,看来证据确凿了!
“你怎麽知道桌里还有东西?”她蹲在地上,把黑绸袋一个个打开,才发现里头全是有剧毒的壮阳药品。
“这是唐门的习惯。”他简单的说道,将一鸷整袋的斑递到她面前。
她哇了一声,抢过来看。
“把这个交给官府,就可以还你清白。”干戈说道,伸出手臂,又将她拎了起来,迳自往外走。
“呃,我们要去哪里?”
“回家。”事情结束,他不愿久留。
贝贝点点头,也很想开溜。经过大厅时,她抬起小手,把斑鸷扔给旭日。
“把证物交给官府,再让他们派人来调查清楚。”她吩咐道。
“但是,我手上的银针”旭日一缩脑袋!委屈的接过斑鸷。
“自个儿拿镊子夹出来。”
她还在交代著,人已经被干戈拎出门外。两人愈走愈远,将旭日远远的抛下。
他独自站在破烂的“安平堂”里,抱著发疼的手臂、拿著斑鸷,只觉得自己好可怜。
呜呜,他的手很痛啊,怎麽没人来关心他?呜呜
第九章还没有破案,干戈的耐性已经用尽。
在餐桌上,他搁下筷子,对满桌山珍海味视若无睹。
“我要带她回去。”他简单的宣布。
原本热闹的餐桌,转眼陷入寂静。
贝贝坐在他旁边,双手捧著碗,正在喝著火腿春笋汤,小嘴里还嚼著嫩脆的笋子。
“回哪里?”她傻傻的问,没察觉到气氛不对。
“苗疆。”
简单两个字,让可口的笋子,瞬间变得毫无滋味。她搁下汤碗,连忙抗议。
“不行不行,我们才刚到了呢!”才刚见到几位姊姊们,连爹娘的面都没见到,他就这麽不体贴,立刻要拉著她回苗疆?
黑眸一眯,迸射不悦。
钱府几位千金,也围在餐桌旁,室内美人群聚,蓬荜生辉。她们低著头,聪明的闭嘴不语,眼睛全看向大姊。
金金接过手绢,擦拭双手,出来打圆场。
“贝贝虽然洗脱嫌疑,但是案子到底还没破,官府方面,只怕不愿意让她离开京城。”她说得合情合理。
几个姊妹猛点头,闪亮的眼儿望向干戈。
他冷著脸,毫不考虑。
“这些小事,你可以处理。”
金金挑眉。“你倒是很看得起我。”
眼看大姊被戴了高帽子,马上就临阵倒戈,贝贝主动上场,蹙著柳眉,像个小可怜似的,扯著他的衣袖摇啊摇,期待能捞到一点怜悯。
“别那麽快走,好不好?京城里有很多好玩的事儿,是苗疆比不上的,我们留下,我带你到处去晃晃”
话还没说完,那两道剑眉,早已拧在一块儿。
糟糕,看来哀兵政策无效!
“我们明日启程。”他迳自说道,端起酒杯,眉头没有松开,神色更凝重了些。
贝贝深呼吸,被干戈的固执霸道一激,火气也冒上来了。她怒气腾腾,双手一拍桌子,猛的跳上椅子,小脸刚好对上他的视线。
“干戈,你给本姑娘听清楚了,我、不、走!”她喊道,重申立场。
他下颚紧绷,气得头顶冒烟。
“走!”干戈吼道。
“不要!”她不甘示弱,吼了回去。
冷酷黑眸对上倔强明眸,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下下。
“你必须跟我回去。”
“为什麽?”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既然是妻子,不是你买的牲口,哪里能随你牵东牵西的?我当然有权决定要待在哪里!”
干戈深吸一口气,重击桌面,满桌的好酒好菜,叮叮当当的乱响。屋内仆人、丫鬟们没胆子收拾,抱著脑袋,迅速逃离现场。
“跟我回家去。”他瞪著她,黑眸闪亮,双拳紧握。强硬的命令,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
哼!她才不怕呢!
贝贝伸出手,捧住那张俊脸,鼻子凑到他眼前。
“这儿就是我家啊!”
话才刚说出口,她双手下的身子,陡然一僵。那双黑眸深处,闪过一抹刺痛。
干戈的脸色转为铁青。
“是吗?热闹的京城才是你的家,偏远的苗疆,自然是比不上了。”他眯著双眼,轻声说道,声音比腊月的寒风还要冷。
她背脊一凉,惊觉自个儿说错话了。
天啊,他误会了,她不是那个意思!
京城是她的家,但并不代表,她就否认有他的苗疆,就不是她的归宿。所谓的家,该有能分享欢笑与温暖的家人;所谓的家,该有个让她在乎的人他也是她在乎的人啊!
“干戈,我”贝贝急著想解释,舌头却打了结,脑子里乱成一团,当著众姊妹的面,她更是拉不下脸道歉。
还想不出该说什麽,干戈已经起身,目光如冰。
“你不走,我走。”
“要走可以,解了我的蛊毒啊!”她虚张声势的喊道,有恃无恐,知道他绝不会放著她的生死不管。她体内的蛊毒,此刻反倒成了护身符。
干戈回过头,冷冷的瞪著她,蓦地抽出腰间猎刀,拉开衣裳。露出黝黑结实的胸膛。
“我解!”
银白的刀尖,往胸膛刺去,在心口划出一道血痕,鲜血顺著刀刃,滴在酒杯里。
“把这杯血喝了!你体内的七日蛊就能消解。”他冷淡的说道,高大的身躯踏出大厅,甩袖离去。
室内岑寂,没人吭声,视线全落到贝贝身上。
她瞪著那杯血,全身僵硬,直到胸口发疼,才发现自个儿打从他离开,就忘了该要呼吸。
干戈走了,他真的不管她了热热的液体涌上眼眶,杯子里红色的血,看在眼中愈来愈模糊。
“贝贝,你不去追他吗?”最温柔的四姊开口,绝美的眸子看向门外,一脸担忧。
“追什麽呢?他要走就让他走,我反倒落得轻松。”她故作坚强,声音却在颤抖。她把下巴抬得高高的,想要从容的退出大厅,脚步却晃个不停。
直到走回房间,关上房门後!她深吸一口气,扑向床铺。
“哇!”
凄惨的哭声,传遍钱府每个角落。
贝贝整个人埋在棉被里,哭得声嘶力竭,眼泪沾湿了锦缎被子。她边哭边晃著脑袋,心里难受得像是被开了个大洞。
呜呜,他走了!
呜呜!他不要她了!
呜呜!那个霸道的笨蛋蛮子!就不会把事情问清楚吗?她很在乎他、很爱他啊!
解了七日蛊又怎麽样?他下在她心中的情蛊,她要找谁去解?
哭得正伤心,棉被突然被人给掀了,一张哭花的小脸,顿时没地方藏。四个姊姊全凑在床边,将她团团围住。
“别哭了,快出来。”金金伸出手,硬是要把小妹拉下床铺。
“不要!”她哭叫。
“你再不出来,可就真的追不上干戈了。”
“我才不去追他!”贝贝咬著颤抖的唇,不断摇头,就算心痛得要命,还是倔强极了。
金金皱起眉头,在床边坐下。
“你是当真想离开干戈?”
她想要点头,眼泪却泄漏了心事,哗啦啦的住下掉。如果是真心想离开他,她哪里会哭成这样呢?
“是他不要我的。”想到这儿,眼泪掉得更凶了。
“傻瓜,你仔细想想,干戈若是不要你,又何必因为你不回苗疆,发那麽大的火?”
贝贝抬起小脑袋,哗啦啦的流泉,因为金金的话,稍微停止流泻。
这麽说来,干戈是在乎她的喽?
她好想告诉他,自个儿不是不跟他回苗疆,但是爹娘远在四川,还没见过这个新女婿呢!她想等到爹娘回府,再郑重的告诉爹娘,日己嫁了个沈默严酷、却对她很好的男人希望的火苗,悄悄在心中复燃,心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