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梧情事-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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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的宝藏。”
风月忽而诡异一笑,笑得景欢很是疑惑,“你笑什么?”
“知道乐奇最近去哪里了吗?又为什么会突然率大军从那里出来?”风月指向北方云雾缭绕森森峻岭间。
景欢努力辨了方向,顿时醒悟,“情侠谷在那片山脉之中。”
“不错。我找到了天山老道,天下第一能人志士,不仅认识古梵文,更精通天文地理,毒药医理,所以他帮我找到了乱云谷中那条被夷兵曾经打通的路,顺着那些路和龙心地地图,乐奇他们成功找到了那个地方。”
“所以你放心地将龙心假地图泄露出去,引得雷毅孤军入落霞谷,又让依莽死守青门峡,不去支援翠岭城地雷岐部。”
风月点头,“名利之心,天下人皆有,我不过稍加利用罢了。”
“那你们找到龙心宝藏了吗?”
风月却哈哈一笑,戏谑满眼,“果然是个不谙世事的妇人女子!龙心既传说为我大土龙脉起源之地,我们作为子孙后代怎么能擅动?此次梵音部突然骑兵,占据蜀山和大雅山脉一带,此极为中土龙心起源之地,我们又怎不倾注全朝兵力夺回此处?战争,不是没有缘由地。”
战争,不是没有缘由的,可缘由永远不在普通民众,这句话景欢终于没有说出口,或许这些与她都已经不重要。走出的这重要一步,再次让她与过去割裂。荀涯,曾经那个搁在心底的男子,已渐渐在脑海中模糊。摸着胸口那枚沉甸甸荀子令,终于悄悄摘了下来。
回头望向身后依旧噼啪作响的冲天大火,景欢又笑了,战争面前,个人的恩怨得失,又何其渺小?庙堂之高,江湖之远,只要有名利心,就无法放开。
潘若飞悲悯的箫声又起,孤绝的箫声随着猎猎秋风,映着漫天火光,成就一副人间地狱。
明元三十九年十月十五,简军占领青门峡,全歼依莽部,简军大将军易云与三万将士在血战中与敌军同归于尽。自此,战争已一年之久,风月所率大军攻下被梵音部占领的蜀山一带最重要的关隘青门峡。
过了青门峡,简军俯瞰庾岭屏障,庾岭已经是梵音部领土所在,只要攻陷庾岭,便可直入梵音第二大城市哈普城。
运筹帷幄,都在风月这个年轻将军王眼底陈现的那样完美。自青门峡合作之后,景欢与风月之间的关系便奇妙起来。
或许因为那暗室中假戏之作,或许因为那战后紧紧一握,每每与风月对视,景欢总有些仓惶感。景欢压抑着心头这种怪异,依旧跟在风月身边,就像一个最殷勤的勤务兵,照顾着他的生活。
再次见到乐奇,景欢本欲抛却的过去又勾了起来。
这日,乐奇从风月书房走出,见景欢闲闲地坐在枯树下仰头看着那些斑驳的残枝,忍不住好奇道:“你在看什么?”
“没事。”景欢低头,对乐奇一笑,“升官了?”
乐奇扯了扯身上崭新的将军铠甲,“大丈夫健身立业本不稀奇,倒是你也要升官了吧?”
景欢习惯乐奇的口无遮拦,“我不过一介杂兵,哪里打仗也轮不到我,升什么官!”
乐奇却眨眼,对景欢勾了勾手,景欢靠近,乐奇压低声音看了一眼书房,“簪子被他没收了!”
“啊?”景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乐奇却已经笑嘻嘻地快步而出,景欢醒悟,原来他是在说那只娘亲留下的簪子,一直在乐奇手里,自己索要几次都被他推脱,|奇…_…书^_^网|原来是给了风月!他为什么要自己的东西?景欢想起乐奇那笑谑的嘴脸,“升官?”景欢再次醒悟,脸不由腾地红了!
(上一章章节号错了,居然改不了,寒
二十、天下大变
脚步声很轻,景欢却听的清楚,那个脚步似乎已经很熟悉,景欢站了起来,展平了衣角,看向徐徐走出的风月。
“王爷。”景欢侧身让开,风月一眼也不看她,坐到刚才她坐的石凳上,仰头也看着萧索枝叶。
他的脸色看似平静,但眼底却掩饰不住疲惫,甚至还多了几分森寒,这几日他虽然依旧谈笑依旧,指挥若定,但景欢却能从每个人匆匆形色里看出紧张,那种紧张不是战争,而是另一种无法言说的紧绷。
例如擅自杀死雍州守备的段剑宁,不仅没有因为擅杀朝廷命官而遭到贬斥,反而因为在青门峡一战中的英勇表现,而提升为虎翼校尉,领兵一万人,并上赐宝剑一柄,为嘉奖其不畏权贵,只为军国大事的无私之心。
此事,吴王在朝堂是力主定下的,并亲奏上帝,讨来宝剑嘉奖段剑宁。易云死后,风月令易云副将曾鲁为主帅,辅以乐奇,段剑宁,沈方正,冯周等,拉开战线全面向梵音部包围而去。此时距青门峡一战已有两月,风月不再亲率大军攻在前线,而是坐镇蜀城,统筹指挥。
马蹄声响,战火不灭。而通往京城西京的快马也从没有一天停歇,日日听着马蹄声响,捷报频传,景欢会经常这样站在这个精致的小院,看着院子里的树木黄叶飘尽,徒留残枝。西风乍起。吹起风月地紫袍。景欢望着那团紫色地祥云,“……王爷,听乐将军说,我的簪子保管在你那里?”
风月敛目,“嗯”了一声,也不知何意,景欢静静等了半响,却见他依旧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庆王爷?”
“你说……”风月缓缓睁开凤目,寒目似星,惊人心魄,“你是个局外人,如果以你的直觉来猜测,京城……皇上的身体果真如那些暗报所说,精神尚好?”
“王爷,我不懂政治。”景欢斟酌着。男人之间的权利争斗,她的确没有心思去琢磨,但看着风月眼底的焦灼。她又忍不住继续说道:“以前的奏章都是朱批御字是吗?”
风月眸光更寒,“不错,皇上勤政,四十年如一日,如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绝不会假手他人批阅奏章,想来宫中地确即将有大变。”风月站起来,想起刚才看到二哥。四哥,五哥,十弟的联名密信,要他赶紧筹谋大事,这个“大事”看来迫在眉睫。
“来人,传潘若飞。”风月向外吩咐了一声,侧头看了一眼景欢。“进益多了。倒不枉我教导你多日。”
景欢语噎,他的“教导”?“王爷乃成大事之人。精力不用在军国大事之上,又何须花时间教诲我这个弱质女子?”
风月看着景欢亮晶晶的眸子,带着一丝狡黠,秀慧藏在清丽的面庞上,不由一笑,这个女人,认识多少年了?虽然偶尔倔强难调,又喜与自己斗嘴,却不是那么惹人讨厌。
他的笑容骤然漾起,如明月清波间一朵青莲乍开,说不出的风情万种,景欢眼睛一眨,避开他的目光,最近他们俩人的关系越来越古怪了,难怪乐奇要嘲笑自己要“高升”了。
风月和潘若飞钻进了书房,陆续又来了许多留守在蜀城地风月心腹,他们很快又开始了漫长一夜的分析,商量着若发生那件“大事”时的对策。
景欢依旧给他们送水,自青门峡大战后,风月便不许她离开自己视线之外,偶尔会对她横眉冷对,冰冷无情,偶尔又会像今晚那样暧昧迷离。不管怎样,景欢却知道自己,自从进入这间屋子,自从第一次听见他们议论那战事军策,她就再也无法脱身。
违背荀涯地承诺也好,丢弃那些人对何家的威胁也罢,她终将是孤家寡人,谁都无牵挂的一个。把玩着一把从战乱中捡来的匕首,景欢的眸子落在那透亮的寒光中,清晰地看清自己的半张脸,那张脸依旧娇嫩柔美,可是早就不见了天真烂漫。
“王爷,如今之计就是尽快攻下大印,降服梵音阿普王,大军凯旋回朝。不然若皇上有个闪失,留下遗诏是王爷倒好,若不是王爷,我们鞭长莫及,即使大军在手,却也名不正言不顺,到时,也只能俯首称臣。”潘若飞一直是最清醒的那个,景欢看着他地策应,清明的眸子不知何时已多了些忧郁,他跟自己是一样的吧?无端卷入这种争斗中,在青门峡一战中的倒戈,便是一生的抉择了。
风月点头,“我又何尝不知道。若飞,给曾鲁下死令半个月必须攻下哈普城,一旦占据哈普城,就不怕阿普王顽固抵抗了。他只能顺着大雅山脉向北而上,入西戎国,或等着被他们包围。”简军的大线已从东到南将梵音部包围,梵音部北方是简朝属国西戎国,西方是高耸入云的大雅山脉,若阿普王溃败,唯一能退地就是席荣国。“至于西戎国,哼,我们早等着阿普自投罗网了!”
潘若飞点头,“这一战我们绝对会赢,王爷分析地也不错,不过……”
“还需要多长时间?”风月手抚额头,“半年能做到吗?”这个漫长寒冷的冬天,大军在冬季在山区作战,其中艰难可想而知,风月带兵之人,又何尝不知?他们在等那个春天,却又害怕着春天地到来,谁知道这萧索的冬日里,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分割线………………………………
京城。雀仙楼。窗外是寒风呼啸,室内却是温暖似春,若无地香味酥香入骨,铮铮地琴弦若春日细柳拂面。瑞王风起斜躺在软榻上,手指轻敲,合着那琴弦节拍。琴声骤然转急,犹如大浪淘沙,排山倒海之势磅礴大气。急促处如万蹄踏云,又似携带刀枪剑影,从天际劈来,刺入千军万马之中。
风起睁开眼睛,手指一滞,举手,“罢了,知道我心烦,还弹这个。故意呕我?”
弹琴的玉画儿纤手一手,弦静琴无,室内唯余袅袅轻音。“咯咯,知道王爷向往沙场铁马,不过给你凑趣,又怎么生气呢?”玉画儿噘嘴,坐到风起身边,拈了一颗西域进贡来的水晶葡萄递入风起嘴中。
不过几个月,玉画儿更是明眸皓齿,姿色艳丽。身高也似长了一些,温暖的室内只穿着单薄的紫罗衫,裹在精致小巧的身躯上,惹人爱恋。风起一笑,含住葡萄,却迅速卷起软舌将玉画儿一根纤纤玉指含在口中,玉画儿脸上桃花乍开。酡红欲低。看得风起心动情动,一把搂住玉画儿纤纤细腰。带进怀里。玉画儿娇嘤一声,跌进风起怀中,四目相对,激起千层浪花风起的眸子渐渐迷离,手指慢慢抚上玉画儿脖颈凝脂肌肤,温热的手指带着火焰,玉画儿却咯咯一笑,推开风起地手,精灵一般跳出他的怀抱,“王爷好坏!”似嗔似娇,让风起心湖又激起一层涟漪,望着玉画儿的眸子更深了,艰难地吸了口气却道:“你整个妖精!”眸子渐渐清明,没有了刚才的****。
玉画儿见他平静了,才又坐到他的身边,侧头巧笑,“王爷府中多的是妖精了,玉画儿又算的了什么?”
风起正色,牵起玉画儿的手,“别这样说话,我倒是有心让你跟我回府,可是又怕你会吃亏。你终究年纪太小了些,我又于心何忍?”风起捏紧玉画儿的手,“最近朝中巨变在即,我可能不会经常来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要知道,这里……”风起抓起玉画儿地手放在胸口,“早已只有你这个小妖精一个了。”风起性情豪迈,少有如此柔情蜜意之时,玉画儿望进他神情的眸中,不得不为之心动。
“王爷,我……”玉画儿的樱唇半开,眼底闪过一丝异样情愫。
“爷,三爷请您速速回府!”一阵冷风随着一个瘦长地身影骤然出现在室内,男子冷寂的声音带着焦灼,风起顿时松开玉画儿的手,站了起来,脸色大变,能引起贴身侍卫首领俞樟如此大胆在此时闯到这间屋子,事情定然不小。
明元三十九年腊月十七,京城西京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