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梧情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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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天已经哽咽着退到一边,净焕也被师父拉开,悟前师太将她拉到身边靠着,眼睛却盯着荀涯,“不想他的轻功如此厉害,受了我一记竹影,却能在师姐赶来之前逃走。看来血魔这一次是有备而来,却不知他抢恨情却是为何?”
说话间悟因师太已经在净修身上撒上化骨散,净焕看着净修玲珑的躯体兹兹几声,慢慢被腐蚀软化,接着化为脓水,脓水却又入热腾的蒸汽般兹兹着消失不见。
荀涯见悟前师太望向他,知道今日自己无法解释清楚一切,这位脾气暴躁的师太定然不会放过自己,自己的武功刚才已与悟因师太较量过,差的还远,更别说加上悟前师太,于是说道:“师太问起,晚辈尽所知解答,据晚辈所知,血魔功虽然厉害,却是门害人害己之邪功,练习之人时日越久越会遭到血功反噬,以至于被血功噬心而死。所以,云宗自六十年前,云滴子莫名消失后便绝迹江湖了。而恨情剑……”荀涯若有所指地看向悟因师太,“师太也不知详细来源吧?据家祖所说,恨情剑乃三百年前一奇才用血所铸,恨情嗜血,却正能破解血魔功反噬之痛。不过,恨情剑自那位情主遁迹江湖后,二百余年都未在江湖出现,直到六十年前随青竹女侠重出江湖,但江湖却无人能拔开此剑。那时云滴子便欲夺恨情,后被青竹女侠所伤,之后云滴子便消失江湖了,后恨情剑也随着青竹女侠隐退江湖而深藏于青谷。”
“如此说来,血魔在恨情主人出现之时现身,也不是没有缘由的!”悟前师太点头,“但是,血魔又是如何得知恨情重现的呢?”
荀涯苦笑:“师太不要忘记了,密宗,云宗在三百年前都属于六宗门,六宗门的阴阳隐术至今仍在流传,家祖能通过卦象得知恨情主人出现,想来云宗得知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阿弥陀佛,贫尼相信荀施主。”悟远师太却接着说道:“不过有人在荀施主身上下了千留香,想来荀施主自己是不知道的吧?”
荀涯脸色大变,目光连闪,半响说道:“晚辈于毒药一道并不精通,如若真是晚辈引狼入室,晚辈甘愿受罚。”
“罚就不必了。”悟前师太冷哼一声,“你既然是荀门少主,又是与云宗有关系的密宗后代,那找回恨情这事就交给你了吧!”
荀涯剑眉蹙起,极为为难,且不说血魔武功之厉害,就拿荀门祖训来说,荀门自诩密宗后代,与云宗本是一家,不过因武路不同而分为两派,一个沦为魔道,一个成为武林正义代表,但密宗与云宗却向来很少冲突,也不过是纪念三百年前六宗门祖师在天之灵之意。
净焕依旧呆呆望着净修化骨之处,那里除了几片不寻常的焦灰之色外,一点都看不出刚才这里还躺着一个如花少女,她扭头看向荀涯,“荀涯,你是不是说,有了荀子令,就与荀门达成契约。荀门可以答应我三件事?”
荀涯脸色一变,点头,“可是,荀子契约一旦起效,荀门可以为荀子令新主做三件事!”
净焕再无犹豫,掏出怀里的荀子令,冷冷说道:“荀涯,我要荀门杀了那个血魔,替净修师妹报仇!”
荀涯脸色变了几变,“净焕,你可知道,荀子契约一旦生效,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承诺?这个承诺可是不死不休的!”
“我不管!”净焕大声回道,“你爱要什么承诺尽管说就是,我净焕今生绝不会反悔此契约!你倒是说,你到底答应不答应?这荀子令还有效吗?”
“阿弥陀佛!”悟因师太这才重重念了声佛号,“荀施主,你既然把荀子令给了净焕,就依约定吧。”说着身影飘起,很快消失在竹林深处。
悟前师太却叹息道:“荀门主真是守信之人,四十年前的一句戏言……罢了,净焕,你既然是与荀门契约之人,就好好珍惜荀子令吧,不要随意胡闹!荀子令可是号令密宗之令牌,也就是说一句话牵扯整个江湖,如今你既然已经说出要荀门杀血魔,夺回恨情之语,契约便已经生效了,不过依当年荀门主与师姐约定,净焕,你还必须答应荀施主一个承诺。”
净焕听着悟前师太的解释,这才真正了解了荀子令的好处,但是她依旧不想改变主意,摇头:“契约我已经答应了,那么现在就请荀门答应我这个要求!”
荀涯凝视着净焕,脸色颜色,眼神沉寂如水,半响终于点头,“荀子契约是无法反悔,也不能失信的!既然净焕提出这个要求,我只能代表荀门答应了。”
“很好!”净焕倔强地仰头,不让眼泪落下来,“多长时间?”
“两年!”荀涯稳稳回答,眼底深藏着净焕不懂的情绪。
“那承诺是什么?”
荀涯却一笑,“我还没想出来,等我想到再说吧!”骤现的笑容让净焕心口一滞,年少的荀涯,阳光明朗,就这样简单落在她的心底深处。
十七 云宗血魔
江湖,永远都不能平静。最近,江湖盛传最厉害的便是血魔之印的出现,人人谈起而色变,却又人人谈起而兴奋。
六十年前云宗血魔云滴子与青竹女侠昆仑绝顶一战,又重新被人津津乐道地拾起。有人说云滴子与青竹女侠大战三千回合,最后同归于尽;有人说云滴子和青竹女侠本是一对爱侣,却因为绝世宝剑恨情剑而生仇怨;有人说云滴子被青竹女侠打败,羞愧隐退,而青竹女侠也大损修为,后皈依佛门创立神秘的五尘之一青竹庵……
不管怎么说,云宗血魔的话题便这样被提起。
西京北城,吴王府一处小院不时传来几声哽咽。丫鬟小澈轻脚端了水盆出来,却被门口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啊?奴婢给王爷请安。”小澈不愧是自小训练有度的宫女,很快镇定下来,乖乖地退到一旁。
悟忘冷冷地看了一眼小澈,小澈只觉得如被扔入冰窖般寒冷,不由打了个冷颤,吴王看在眼里,不由冷哼了一声,“你主子怎么样了?药都吃了吗?”
“启禀王爷!”小澈虽见惯了这个主子爷的冷面冷心,但惧怕却一日未减过,垂首答道:“主子吃了药,睡了不过半个时辰,又咳嗽醒了,醒了后又哭了半日,这才睡去了。”
吴王嗯了一声,便踏步入内,早有小清打开软帘,吴王刚入内,在内室的夏主子便挣扎着起来,弱弱问道:“可是王爷来了?”
吴王步入内室,摆了摆手,“你身子弱,还是躺着吧。”说着便坐到室内软榻上,已晋升为姬的夏美人依旧在小青的搀扶下下了床,夏姬向吴王行礼,“臣妾容颜不整,有污王爷贵眼,还请王爷见谅。”
吴王依旧冷着脸,但眼底的神色却柔和了许多,“别那么多规矩了,到榻上躺着吧。亏你以前那种大大咧咧的性子,如今越发谨慎了。”
一句话又勾起夏姬的满腹心酸,那泪珠子就跟珍珠似的落下来,哽咽着推开小清的搀扶,“咚”一声跪下,哭道:“王爷,看在妾身这几年贴心侍候您的份上,您就、就答应妾身一件事吧!”
吴王一听夏姬之语,刚柔和的眸色又渐渐深了,话语依旧没有情感的平稳,“你若是求本王为你妹妹做主,这也罢了,我已经处置了齐美人,若说其他……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最忌恨别人恃宠而骄的!”
夏姬梨花带雨地摇头,“王爷,妾身不敢奢求太多,妾身的妹子春儿,是妾身福薄命硬,她才替妾身遭此一劫,妾身不怪任何人!包括齐美人。至于妾身那腹中胎儿……”说到这里夏姬越发哭的厉害了。
吴王看着这个自己曾经宠冠一时的女子,心口又柔软了些,不由说道:“你也别太伤心,太医不是说了,你还年轻,身子骨根基也好,很快会复原,孩子也总会还有的。”
“妾身明白!”夏姬擦了眼泪,哽咽着,“妾身不求其他,只求能一生能伺候王爷就足够了,只是妾身如今这幅样子,这身子骨……”说着眼泪又扑哧扑哧掉下来,强自忍住悲伤,“所以,妾身斗胆请求王爷,妾身想随老父回老家住些日子,那里有自小许愿的慈云庵,妾身想去许几个愿,给王爷王妃小王子们祈福。同时,也替妾身的妹子做个道场,也好让她在阴间不要做个冤死鬼。”
夏姬这番话说来理由充分,加上吴王也为那个娇俏可爱的春儿之死感到遗憾愧疚,他沉吟了一下,“也罢,那你就去段日子吧。”
“多谢王爷成全妾身!”夏姬赶紧谢恩,早有小清搀扶起来了她。
夜渐渐深,吴王最终没有宿在夏院,夏姬靠在软榻的大靠枕上,闭着眼睛,洁白的脸颊上还挂着两滴泪珠,小清轻轻走了进来,“主子,夜深了,该歇息了。”
夏姬嗯了一声,摆了摆手,小清叹了口气,又轻轻地退下。小清退下后,夏姬却缓缓睁开眼睛,眼底一片阴冷,哪里还有刚才那副柔弱模样?“小清,进来!”
小清应声而入,夏姬清脆的声音里没有半分娇弱,“小清,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启禀主子,都准备好了。不过,春儿姑娘一死,就无假扮主子之人了。”
“没有了她,我还不能做事不成?”夏姬冷笑一声,“可怜齐美人那蠢货,居然想起下毒这一蠢法!”
“那种女子,怎么能跟主子比?”小清也讽刺一笑,“不过此举倒给了主子机会,让多嘴的春儿姑娘再也免开金口。”
“嗯,齐美人那里都处理干净了吧?”
“主子放心,绝不会留口柄的!”小清眼珠子一转,“还有老太爷那里我也已安排好了,初五日就随着我们一起回金陵。”
“看好他,千万不能让他有任何机会与外面通气,不然我们的计划……”夏姬说着又剧烈咳嗽了几声,小清上前替她拍着背。
“奴婢知道,事情必须要加快了,不然主子这身子骨可越发弱了,只是主子要亲自去,奴婢倒怕让王爷怀疑上。”
“这件事关系重大,我必须要亲自去才行。且不说府里行动不便,便说这每日来往的太医,总靠我用内力压制着心脉,不让那帮太医发现异样,也太费心力。还是远远离了府里,避开王爷耳目,他虽有所怀疑,却不至于像这样艰难掩饰。”
“奴婢明白。”小清目光炯炯,“主子,早点睡吧。”
“嗯!”夏姬点头,便由着小清搀扶着慢慢走向床上。守在外面的小澈,拿着一根绣花针绣着一朵鲜红的山茶花,一针下去却扎了手,指尖瞬间便冒出一滴血珠,小澈抬头,将手指塞进嘴里,贪婪地吸吮着手指,眼底闪过一丝痴狂,与刚才在吴王面前胆小懦弱的模样完全不同。
四月初五日,吴王府悄悄抬出几顶软轿,紧跟着几匹高头大马,缓缓向金陵行去。
十八 强敌入庵
漆黑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月亮也似乎被黑暗吓到,藏得不见影子,听不出男女的声音不耐烦地问道“老鬼,你还是不肯说?”
苍老男人哼了一声,“你问来问去,我还是那句话,恨情之剑必须恨情主人才能用,你即使抢到了恨情,依旧救不了你!你为了走捷径而练血魔功,功力虽高,却遭血魔反噬已到肺腑,你活不长了!”
“你少拿这些话糊弄我!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方法!”那声音幻幻灭灭依旧听不出男女,“魔剑恨情,当年纵横江湖可是嗜血如命,我倒要去看看那小丫头到底有何特别之处,能让恨情称主!”话语间阴狠顿现。
你老者沉默了下来,良久却道:“你却错了,恨情主人是天命所归,你纵然要逆天而行,也终要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