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尘别传-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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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皇帝的申连昊渊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眼底划过赞赏的笑意,琢磨着什么。
接下来的满月仪式则显得更为庄重,作为两人爱的结晶,小凌麒的存在分外重要。胎毛被细细理下,以上等红纸包起,放入锦黄色的小荷包中挂在小凌麒的脖子上。皇帝、贤妃以及各位妃子王爷等都送来各式辟邪佩饰,申连鸢和白叶芩同时为小凌麒戴上长命锁和银刀篦套件,申连昊渊亲自为小凌麒点上额间红。
贤妃为小凌麒抹上辟邪酒,最后,正式正名,入皇藉,进太庙。
所有人心里已经明了,这皇位恐怕非申连鸢莫属了!如此强大的阵容,只为一个世子的满月,不管皇上是出于特别宠爱这个孙儿还是特意给众臣的一个暗示,总之,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鸢王已经势不可挡!
第二日,更令人震惊或者早已心知肚明的事被揭开了!夜王申连夜企图趁着鸢王大婚之时,暗杀鸢王和鸢王妃,却被鸢王随侍擒住,已经押在天牢,听候皇上发落。据悉,夜王不仅想要谋杀兄弟弟妹侄子,还大逆不道的想要暗杀皇上和贤妃!皇上为此十分伤心,不再过问夜王之事,而将此事交由鸢王全权处理。
鸢王念在大喜之日,不宜见血,只是宽容地将夜王削职为民,流放塞北,收没所有家产,家仆女眷遣散的遣散流放的流放,暗中的势力也皆被鸢王通通收押发配充军,几个孩子却是被领进鸢王府好生养着。谁也不知道鸢王是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把想要对自己不利的人的孩子放在自己身边,这不是存心让他们以后有机会报仇嘛!
鸢王原先也非常不解,以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留下祸根的,可是自家王妃要他这么做,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灌输了他仁者无敌的为君之道。既然自家王妃都这么说了,那他就仁一次又如何呢!
夜王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皆出自于夜王府的几个侍妾,那王妃一直都被夜王冷落,形同虚设。这也是为什么夜王妃只是被遣散而没有被流放的主要原因,夜王妃很无辜,她一直以来都爱着夜王,却被夜王的种种行为伤透了心,从此吃斋念佛过起了无欲无求的生活。
大概是初为人母的母性吧,白叶芩实在不忍看到那三个孩子在外颠沛流离,尤其还是跟夜王一起。同时她也不希望这三个孩子跟在夜王身边受到他们父亲那阴狠毒辣的影响,只盼望自己能够将他们教育成正直豁达的人。
淑妃在得到夜王消息的时候,受刺激过度哭晕过去,从此郁郁寡欢,但好在人还活着,这对她来说恐怕是最大的安慰了吧!如今的她已经不敢在皇帝面前争宠夺娇,就怕皇帝一个不悦将她贬入冷宫。
岚王府中,笼罩着凝重的气氛,正位上,坐着面无表情的申连岚,下面,跪着掩不住惊恐的绫千嫣。
“绫千嫣啊绫千嫣,想不到你温文婉约的表面下居然包藏着这么淫荡不堪的心,居然背着本王与野男人私通还有了野种!这还不算,居然胆子大得想要设计本王,将这野种扣到本王的头上,让本王戴这奇绿无比的高帽子!两年前还勾结夜王,推本王下湖,预置本王于死地!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叁壹 储君定立 计拒上门女
“王爷……奴家不敢……奴家再也不敢了!王爷饶命啊!”绫千嫣那还有那温文尔雅的外衣早已褪下,如今的她只有深深的惊恐和不安。
“饶命?私通,**,谋杀亲夫,怀上孽种,勾结逆党,败坏妇德,无论哪一条都足以让你浸猪笼!本王还想留着这条命好好活着呢,将你这恶妇留在府中岂不是永无宁日!来人呐,即日起,罪妇绫千嫣撤去岚王妃之位,把她拖出去,打掉她腹中孽种,关入刑部大牢!”申连岚狠下杀手,不再留情。其实他知道,与绫千嫣私通的野男人是谁,就是那个被流放的申连夜,但申连岚已经不想多去计较,把这女人赶出王府,永远都做不了恶,也没有机会报复,就够了。杀人终究不是他想做的,毕竟跟白叶芩一样,他也接受了那么多年法制教育,怎么也做不出那犯法的事。
夜王叛乱之事才过,皇帝就诏告天下,将鸢王立为太子,鸢王府改为太子府。懂得见风使舵的大臣们纷纷都带着贺礼上门道贺,有的还甚至将家中未嫁的女儿带来,美其名曰是携带家眷前来一同道贺,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只可惜鸢王看也没看这些随行的女子,而是一心挂着新婚的王妃和幼子。面无表情地接受着众人的道贺,申连鸢的心绪却飘到了清莲居,那凉爽的空调。在心底叹上一口气,申连鸢越发显得不耐起来。
“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这是老臣和小女的一点敬意,还请太子殿下笑纳!”
此人正是户部尚书绫仕擎,绫千嫣之父,他带着自己的三女儿绫千冉前来,个中含义昭然若知。只可惜申连鸢对这千娇百媚的绫千冉看也不看,只是对绫仕擎点点头,道:“绫尚书不必多礼。”
“太子殿下,小女子绫千冉这厢有礼了。听闻殿下喜爱书画,小女子特地作了一幅雪梅图,还请笑纳!”绫千冉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好不容易接近了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即使只是看她一眼,她也要让他永远记住自己!
申连鸢皱皱眉头,拒绝道:“不必了,绫小姐还是送给有心人吧!”
“鸢,你这么说也太伤这位小姐的心了,怎么说也是凌小姐的一片心嘛!”白叶芩抱着小凌麒走了进来,雍容华贵的气度,温文娴雅的姿态,不施粉黛的清美面庞,浑身散发着母爱光芒,身后跟着绿意和紫馨,对绫仕擎和绫千冉点点头便向着上位者走去。
“我给你榨了些果汁,做了点木莲冻,天气热,去去火。”
申连鸢展开柔和的笑,抱过小凌麒,拉着白叶芩的手道:“还是芩儿知道心疼人!”
白叶芩脸颊微微一红,挣开手,去盛木莲冻,又从一旁的钵中舀了些冰块放进去,递给申连鸢,又对绿意紫馨道:“你们给尚书大人和绫小姐也尝尝吧,两位不嫌弃的话请用。”
“老臣(小女子)谢过太子妃!”绫家父女偷偷交换了个眼色,皆拜谢。
绿意也非常客气地询问两人:“不知两位想要什么果汁?有青瓜、胡萝卜、葡萄、荔枝、苹果、桔子、香橙、西瓜、李子、青梅、杏子、柠檬十二种口味,任君挑选。”绿意此时俨然是一名推销员的形象,笑容满面。
“呃?那老夫就不客气了,要青梅的吧!”显然没想到在堂堂太子府居然会有这种待遇的绫仕擎有些窘迫。
“那小女子就要杏子好了。”绫千冉纵然错愕,但看父亲已经说了,自己也只好硬着头皮报了一个。
绿意将两小杯加了冰的鲜榨果汁送到两人面前,依然笑容满面:“谢谢惠顾!两位的礼物就作为这两杯饮料的费用吧!欢迎下次光临品尝。”
对这状况完全搞不清楚的绫家父女一愣一愣的,最后只好点点头,却还是没忘来时的目的。“太子殿下,老臣愿将小女千冉送予太子殿下为奴为婢,以求太子殿下饶恕老臣长女千嫣背德之事。老臣不求岚王释放小女,只求岚王能够原谅老臣教养出如此不孝之女。”
白叶芩和申连鸢默契相视,敢情是在这儿等着我们呢!申连鸢没有说话,白叶芩开口了:“尚书大人放心,岚王不是那种不识大体之人,尚书大人为大晔朝所做的贡献,又岂是这么容易磨灭的呢。岚王不会迁怒于尚书大人的,至于绫小姐入府为奴一事,我劝尚书大人还是三思为妙。怎么说凌小姐也是堂堂尚书千金,为奴为婢有损尚书大人颜面,也耽误了绫小姐的终身,日后想寻个好人家就很难了,尚书大人您说是吗?”
“这……老臣只想获得岚王的谅解,小女千冉也同意老臣这么做。”绫仕擎依旧坚持己见,在场的都看出来他打的什么主意,今日来的大臣中基本有一般都是打着和他相同主意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是啊,小女子想要替犯下错误的姐姐赎罪。”绫千冉在心里不满着白叶芩的行为,早已被她视为仇敌的她现在对她更是怨恨加倍。
“不劳绫小姐费心了,府上下人婢女早已过剩,没有再收的打算,至于赎罪一事,余(大晔朝太子自称)觉得,直接找岚王更好。”虽然他不认为岚王会接受,但总比塞给自己好!
“难得绫小姐一片心,不过正如殿下所说,府上并不缺人,而且我与殿下也都不喜欢被伺候。改日我修书一份给岚王,让他考虑考虑凌小姐的提议吧!”白叶芩又开始打起太极,把人推得越来越远。
事实上,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又怎么可能胜任一个奴婢的工作,这不是等于给自己又找了个需要服侍的主嘛!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要这种人进来的,省得到时候麻烦不断!而且,说什么为奴为婢,还不是想仗着近水楼台,好有机会爬上某人的床,得到她想要的地位和名分。谁会这么傻呼呼地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绫家父女还想说什么的,却被一阵哭声打断了!原来是小凌麒哭了,不知道是肚子饿了,还是要换尿布了,白叶芩也没顾得上想,就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笑道:“原来是饿了,鸢,我抱麒儿去吃奶,你继续招呼。后面好像还有十几位大人递了拜帖等候在门口呢!”
“知道了!紫馨,把外面等着的十几位大人都叫进来吧!”一次解决,省得麻烦!
“是,殿下。”
白叶芩抱着小凌麒回了清莲居,而申连鸢则迅速而快捷地解决了前来道贺的人,与其他来的人不一样,有一个人除了道贺,还有着其他的目的。可申连鸢却让他留了下来,只因为这个人是云棋曻,是他的好友,而且他的目的是来拜访太子妃。
于是,当白叶芩听到敲门声,理好衣襟让绿意开门后,有点懵了!为什么自己的丈夫会带着另一个男子走进他们的房间?
叁贰 好友来访 和谐生活
云棋曻细细打量这与几年前变化很大的清莲居正室,一股淡淡的奶香充溢着整个房间,淡雅素净却又不失高贵的摆设布局,结合了阳刚与柔美的气息。正中的桌上摆放着一个奇怪的白色物体,不远处的大床上正坐着一个清美女子,散着乌黑长发,怀中抱着奶香四溢的婴孩,正一脸错愕的看着自己。
云棋曻不由勾唇一笑:“云某见过太子妃!”
申连鸢揽过瞪着他的白叶芩赔笑道:“芩儿,这是余多年的好友,云棋曻,京城闻名的才子。”
“哦~~原来这位就是父皇口中那位云先生啊,失敬失敬!”白叶芩回复一脸的平静,恍然道。一直听说大晔第一才子云棋曻的名声,却没有亲眼见过,只知道他是礼部侍郎,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作为,又是画技极高的画师,这也令白叶芩佩服不已。
“哪里哪里,倒是前些日子太子给云某看了一张画,让云某自惭形秽,听说那是出自太子妃之手,就趁着这道贺的机会前来拜访讨教。”
申连鸢一边替白叶芩挽起长发,一边道:“你就给余收起那股酸气吧,在余面前不用装了!”取笑着好友,申连鸢此时的心情非常轻松。
“遵命!唉~~其实吧,我也不想装着这副酸里酸气的,可你知道,一旦我本性暴露,我那爹估计又要开训了,我可受不了!”立马本性暴露的云棋曻一副嘻嘻哈哈的痞像,完全推翻了白叶芩在心里铸就的伟大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