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绾清影-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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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孤并不太满意阕葵这次的表现。”
对于国主大人口中所言的阕葵,就连左相也十分不愿意与她那样的人打交道,虽然身为江湖中人,可她却连最基本的勇与义都没有,说起来会让她当上这武林盟主也恰恰是看上了她这一点。不过,她的办事能力似乎真的很差就是了。一想到这些,就连左相也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摇头,可是却苦无新的傀儡,于是便只能如实说道:“国主大人明鉴,阕葵此次的事情办的的确有些欠缺,不过,若是要再找一个现成的盟主,恐怕会费些时日,耽搁了正事。”这倒也顺便替她求了一回情,左相在心里不满的想到。国主在听完左相的理由之后赞同的点了点头一脸不屑的说道:“哼,正是如此她才捡回了一条命,算了,反正都已经交与左相处理,左相看着办便可。”国主大人的信任对于任何一名在朝为官的人来说都是圣德,到了这把年纪的左相也不例外,恭顺的谢起了恩来:“谢国主大人圣恩,老臣一定不辱圣明。”
不过,她这样的客气引来了国主的一阵轻笑,缓缓的起身来到左相的身边,扶起她的手和善的笑道:“呵呵呵,左相,你与孤之间何须如此生疏,论起来你还是孤的长辈,按照寻常人家长辈与晚辈的交谈便好,孤也以我相称,这样可好?”对于国主大人忽然表现出来的亲近与慈悲,左相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国主大人……”第一次素来被称作有三寸不烂之舌的左相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情形。国主倒也不在意左相的惊愕,依然自顾自的讲了起来,只是,她的笑容里似乎还夹杂着什么别的情绪,左相却发现自己看不清那笑容里的深意:“左相不必谦虚,这是你应该得的,若是不是横生了意外,左相你便早已成为我的岳父了呢,过去的日子还真是令人怀念啊。”听到这般怀念过往交情的话语本来应该让人高兴不已才是,可是,左相却一点儿高兴不起来。过去的事就像一把把锐利的尖刀,每想起一次,她的心便狠狠的痛过一次,就像是那些尖刀不住的在狠狠穿刺着她的心。屈辱、悲伤、憎恨……说不清的情绪每每都足以让她丢掉了这条老命。
但现在,在国主大人的面前,她却不能任由自己的思绪散漫回到过去,也不能再表现出什么样的失态。强行忍下了那些回忆的入侵,左相稍稍退了退,低着头拱手道:“国主大人,过去的事还提他做什么。那是老臣没有那个福分。”看着这忽然又以大礼相待的左相,国主却意外的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扶起她,反而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那样笑吟吟的回忆着:“呵呵呵,怎么能不提呢,我还记得当初在相府后院的花园里第一次见到千忆的时候,他正在花丛中扑着蝴蝶,一看到我便吓得一塌糊涂,连掉了的绣帕都忘了拾起来便一溜烟儿的跑掉了。呵呵呵,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位小公子还真是有活力呢,呵呵呵呵……”说着说着,国主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一般从怀里掏出一张已经有些发久了的绣帕,上面还绣着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左相认得,这正是幼时的千忆最为喜爱的一张绣帕,后来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给弄丢了,为这事儿,千忆还在她面前哭得来稀里哗啦呢。想不到居然被国主大人拾得了,难道这就是上天注定了的宿命吗?正在左相正在消化着这块绣帕带来的震撼时,国主居然将绣帕轻轻贴在了脸上,一脸笑意的感受着隔着绣帕自己手掌的温暖,仿佛这样就能真的感受到绣帕原有主人的温暖一般:“这不,我这里还留着那时候拾到的绣帕呢,本来是想亲手还给他的,没想到……呵呵呵,左相,你不会记恨于我吧,毕竟,是我亲手将匕首刺入他的胸膛呐。”没有想到国主会忽然提起这事儿的左相因为她的话便是回忆起了当年的情形,丧子之痛与染耻之辱双重的打击让她险些回不过气来,脸色也顿时显得十分的难看。可是,她依然坚持着咬着牙说道:“国主大人言重了,那种不知廉耻祸及一方,有辱门楣的男子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怪不的任何人。老臣自始至终都只当是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人物番外系列 第九章 拟定圣旨
第九章 拟定圣旨
面对左相如此慷慨激昂的陈词国主倒是显得十分平静,原本的她就没有期望过能够得到什么人的原谅,这都是她们必须选择的路,一旦踏上了就不可能再次回头。对于此她可是早就做好了觉悟,一恨覆天下的心境,她不是没有品尝过,时过境迁,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原谅与否对于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轻轻的闭上了双眼,嘴角挂着的是与过去的软弱诀别的微笑,重新睁开眼,站在左相面前的已经是那高高在上的君主了。收起了对往昔的回忆以及那充满着回忆的绣帕,国主将双手背在身后旋即转过身来笑着看向左相,似乎在对她这表述忠心的话表示赞赏。不过,她的笑容却让左相莫名其妙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从很久以前开始,她便看不透将军府里那位总是显得有些沉默的小女孩,一个站在人群中都可以被众多的人所淹没的不起眼的小女孩。
作为大将军那唯一的继承人,她的沉默总归让她显得与官场有些格格不入,更别说与朝中大臣们的必要交际。好在这唯一的血脉继承了大将军的骁勇、果断,年纪轻轻的她便早早继承了母亲的衣钵骑着骏马奔驰在沙场立下赫赫战功,或许这正是上上任国主如此赏识她的原因吧。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沿着上天给她准备好的路途走下去的时候,她却做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来,颠覆了整个朝政,毫无争歧的成为了青岚国的新任国主。偏偏也就是所有人都诚惶诚恐臣服在她的统治之下时,她却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逃避了她所作为国主的职责,只顾着整日沉醉在醉生梦死的荒yin生活当中。讽刺的是正是这样一个君王,整个朝中却没有一人敢于扯起大旗纠正她所犯下的错误。也罢,当时的朝中剩下的也就只有她们这一批年老的官员,凭借着溃老之躯,她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如今,从前那个沉默的让她看不透的年轻人已经一跃成为了主宰着整个青岚国命运的国主,在她的手中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已经不需要懂得阿谀之道的她却还是那样的令人费解,让人看不透彻,猜不出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就像现在,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却丝毫猜不透她想要做的事情。直到左相都已经等的腰膝有些发酸,国主也都迟迟没有开口,就这样站着,站着,让左相的心里备受煎熬。相比左相的忐忑,国主就显得十分惬意,完全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仿佛此时当真是在与一位年迈的长辈谈心一般。久久的,才从嘴里冒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若是让左相再次选择,你还会坚持同样的选择吗?”听完国主这话的左相诧异的抬起头来,国主嘴角的笑容已经被什么别的情绪所掩盖,剩下的是那让她异常熟悉的神情,曾经,唯一只有她看过的神情。
选择么?很早以前她便已经有过一次这样痛苦的抉择,而现在,还要再做一次吗?已经有些了然的左相却不愿意再次面对自己内心的声音,于是便索性装作没有明白国主真实意思的样子惶恐的说道:“请恕老臣愚钝,国主大人的意思老臣实在不能悟得其要领,还望国主大人明示。”看着如此自认愚钝的左相,国主没有出声责怪,缓缓朝前轻走几步之后这才若有所思的说道:“左相不必过谦,以左相为相数载的阅历,我的意思左相自然应该明白。如果左相大人当真不明白,那我也只有适当的做些提示。”左相心里一片清明,但是在面对国主的时候,还是略有保留的请教道:“国主大人请说。”见左相脸上丝毫没有震惊或是疑惑的样子,国主笑了笑解释道:“我想左相大人应该很想知道我为何会执意要将赫连家的五小姐留在宫内,却又处处想着要取她性命?”
左相在听了国主的解释之后,只是将头低的更低了,一面往后退了退,一面惶恐的说道:“国主大人做事自有国主大人的道理,作为臣子的只要照办法便是,不敢擅自揣测国主大人的意思。”听完左相的话,国主忽然一下子大笑了起来,在停下了笑声之后,这才颇有深意的说道:“左相真不愧是满朝文武学习的榜样,果然是尽忠职守的忠臣。不过,那赫连千里可是左相的二儿子为那赫连家家主诞下的嫡女,这样,你都不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吗?”国主的一席话正好说中了左相心中的痛楚,当年早年丧子之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几次让她险些昏厥过去,可是,为了支撑起背负起了叛国通敌罪责的花家,她咬着牙撑了过来。就连赫连家送来的喜帖她都忘在了书房内,一直未曾打开来看里面的内容,直到多年之后,她才知道原来那喜帖是赫连家家主赫连雾莜派人送来的,说的是自己多了一个可爱的外孙女。就在她十分欣喜的想要到赫连家探望这晚了数年知道的外孙女时才从赫连府上的老管家口中得知,就在当年花家出事之时,赫连家主便带着几位小姐一起举家迁到了别处的御宅。府上只留下了已经成为了赫连正统夫君的花家二公子以及几位为家主诞下了女儿的侍夫们。
说这是赫连家历代传下来的规矩,女子在未举行及笄之时不能回到本家探望自己的生父以及其余男眷。于是,这一别便是数十年,如今,总算是在早朝之时见到了她,可惜,她却好像并不知道有自己这样一个外祖母。心里烦乱不堪的她便只能等待着机会与之相认,可是却还是担心不知如何是好。在此之后,她却忽然接到国主大人的密令要她前去接应阕葵,作为左相,对于国主身边的事情还是多少知晓一些,加上国主似乎并没有对她有所防备与隔阂,所以阕葵的身份她自然是知道——一个不学无术成天想着一步登天的江湖痞子,却借由着国主的支持登上了武林盟主之位,代替国主出面监管起同为江湖中人的各个门派来。正是这样一个人,却从宫中带走了她一直等着机会相认的外孙女。左相心中虽然充满了憎恨,恨不得亲手了结了这该死的走狗,却碍于国主大人的密令不得不前去接应并时刻保护着她的安危。这一点可是让左相那早已伤痕累累的心更是不堪重负,她是多么渴望着能够按自己的心意做一次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啊。
可为了保住那个她唯一在乎的家,她只能默然接受这样的命令,默然完成国主想要她完成的所有事情,哪怕并不合理或是伤天害理。这样的事就连她自己也记不得究竟做过多少次了。将来死后,她一定是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吧,至少她总是这样想的。早已有了这样心里准备的左相面色如故的对国主说道:“如果这是国主大人的决定,原因并不重要,老臣要做的只是遵照国主大人的旨意。刚才国主大人问的那句话,老臣只能说不管让老臣做几次选择,老臣的答案都是一样的。老臣对朝廷,对国主大人的一片忠心还望国主大人明鉴。”听着左相一如既往的回答,国主满意的笑了:“呵呵呵,左相不必将事情想的这么严重,派人取她性命不过是试探之意。眼下青岚连年遭受天灾,重建正是用人之际,若是不经过一番筛选试探又怎能确定其真实本事有几分重量?赫连千里乃是难得的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