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珠帘-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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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苏早已拿了披风上来给她披上,这才搀着重阳往回走。
早有人给北辰夜通报了消息,他只站在那里,静静瞧着她亦步亦趋走来,神色晦暗不明。
重阳不由得心一沉,这样的神色,自打两人和好之后再未有过,如今这样一瞧,心里不由一沉,脸上却仍是笑意不减,走了过去:“臣妾给万岁爷请安!”
北辰夜却并不看她,只哼了一声,便扭过头去,这般的样子倒是让重阳放下了心,能把不满发泄出来,便足以证明不是真的生气,遂胆子大了些,走到他跟前,伸手晃晃,他却再度撇头,她又伸手,如此几番,他终是绷不住脸了,却还是**的语气:“去做什么了?”
♀第一七九章♀
重阳不由莞尔,这些日子也渐渐摸清了他的脾气,更是放心大胆了起来,狡黠道:“皇上这是在生气呢!”说着便瘪瘪嘴:“不过是看着玉芳园景致好了些便多待了会子,倒让皇上生气了。”
柔声细语的,北辰夜只是看了她一眼,显然不为所动,她眨眨眼,只伸出右手附在他胸口,娇着声音道:“是臣妾不好,皇上别生气了可好。”
他眼神深邃,当下一笑:“也好,”指指脸颊,对她狡黠一笑。
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让重阳不由得红了脸,内侍不知何时退了出去,大殿中只余下他们二人,于是重阳壮着胆子踮起脚尖来,在他脸上印下一吻,却是轻轻柔柔的,不待她离开,他便反手将她一拥,整个人便到了他怀中。
饶是过多次亲密,却还是不习惯这般的亲昵,只觉得热气腾腾从衣领间直达脸颊,温热的气息扑在面颊,越来越近,却是再也逃不开。只眨着双眸,再也动不得分毫。
唇上一阵湿润,带着微微的冰凉,便是一下子便消失了。入鼻的是淡淡的青草香气,与之前他身上熟稔的龙诞香很是不同,她倚在他怀里,柔声问:“皇上何时也爱上青草香气了?”
他伸手抚着她的长发,在她颈间深深闻了一闻,方才笑笑:“是不是我身上的味道与你的有了几分相似。”顿了一顿,又说:“这样才叫夫妻一体。”
她不由得动情,心中亦是感动,抬起脸来一住不住看着他,那般的熟悉,却又好似很陌生,心底,生出了微微的迷茫:“亦歌……”她终是伸出手来,回抱着他的身躯,低着声音,似是喃喃:“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无论何时,你都不能疑我。”
他似是没听清,遂问了一句,她却并不答话,感受这片刻的宁静。
天色已渐暗,最后一抹斜阳透过窗口的青竹遥遥的照进来,隐约间,只听见外头有踢踏的脚步声,心想这正阳宫的宫女太监必都是稳妥的主儿,怎会这般着慌。
正纳闷间,却听外头吴全发的声音低低的传来:“皇上……”
重阳忙从北辰夜怀中起来,低头整理着衣衫, 北辰夜不耐的蹙起眉来,却仍是执着她的手,只对着外头语气不悦:“何事?”
吴全发在御前伺候了多年,自是听出了北辰夜的恼意,却也不敢丝毫怠慢了,只是声音更是谦恭了几分:“启禀皇上,适才挽月居差人来报,皇贵妃有喜了。”
手上陡然一冷,北辰夜眼睛霎时瞪得溜圆,似是不信般的,朝着外头大喊一句:“你说什么?”
吴全发只好再重复一遍,北辰夜却先了一步推开门子,快步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又似是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对重阳道:“我去瞧瞧,你先歇着,不必等我。”
说着,不待重阳反应便再度迈开步子。
皖苏见北辰夜离开了便进来,看着站在那里发呆的重阳不由得有些忧心,低声唤道:“娘娘……”
重阳如梦初醒般的应了一声,随即自嘲,何时变得这般小气了,自打决定留下那一刻起,不就知晓了要与旁的女子一起分享他的爱了么。
虽然从前也曾怀疑过,为何后宫这么多女子,却迟迟未有皇嗣,可是如今她都有了身孕,为何旁人就不能有。
只是,心里头终究有些恼意,原以为她留下来,他便会与旁的女子生分了,可是他终究是帝王。她扬了扬头,有些赌气的说道:“本宫没事!”
晕眩中微微举眸,月色透过湘色竹帘映了进来,满屋子的光影攒动,晦暗不明。
***
那日北辰夜离去之后,便是数日未曾踏进满楼阁,亦或者说,除了挽月居,每日里他都是在处理朝政。
原以为他是会来解释的,可是等了一日又一日,原先的热情,反而渐渐淡了下来,对于北辰夜,她不能说不怨,但是对于托娅,她却是存着怜惜。
是以,过了几日,便让皖苏送了些贺喜的物件去,皖苏去了很快就回来,回来的时候说起,说是皇上又留在了挽月居,明月听了忍不住嘟囔起来:“以前皇上都是留宿在咱们这的,现今可好,那皇贵妃一有孕,就成了宫中头等金贵的身子,连皇后娘娘都比不上了。”
她素来快言快语,重阳也都由着她,可是如今这样一听,不觉一股无名火从胸口喷张而出,她扭头,冷冷道:“平日里就是太惯着你了,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上遭的教训,还不够么?”
吓得明月‘扑通’跪了下来,皖苏恰好听了这句话,比重阳更是生气,厉声呵斥道:“若是再这样满口胡言,娘娘不惩罚你,我也先把你赶出去,省的日后给咱们惹出麻烦来。”
明月毕竟年幼,被她一呵斥,眼泪唰的掉了下来,一扭身,跑了出去,气的重阳头痛欲裂,在皖苏的搀扶下,又躺了下来,有些混混沌沌。
再见北辰夜已是数日之后。
夜里睡下的早,总之是有孕之后便常有的状况,而近日来的心情不快更是整日里精神不济,晚膳只用了很少便躺了下来、
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却只觉得耳畔似是一直温暖的手抚着发丝,如同孩童的手轻轻挠痒,跟前亦似是人影晃动,她睡意正浓,不甚清醒,只伸手拨弄开来,转身欲睡。
却只是落入温暖的胸膛,脸上的触感却随即而来,熟悉的龙诞香混合着些许的青草气息扑鼻而来,猝然间睁开眼来,待看清来人,方才有些不悦的推搡开了他胡作非为的手:“皇上大半夜不睡觉,怎么偏偏来搅人好梦。”
♀第一八零章♀
不知是不是心中有怨气的缘由,对他,重阳做不到心平气和。
“生气了?”他和衣上床,在她边上躺下,冰凉的气息一下子扑了过来,重阳打了个冷颤,却仍是不看他,只是侧卧着身子朝向里头,不言不语。
“其实我与托娅。。。”他见状,嬉笑着又靠了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那时你总是赶我,恰好她夜间来了,我便误将她当做了你,然后。。。”
重阳哼了一声,仍是不理会。
“你也知道的,你们俩本就长的有几分相像,所以。。。”见状,北辰夜只好努力的解释着:“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可好?”
这话一出口,重阳倏然起身,动作太大,以至于将北辰夜都唬了一惊。
“她与我相像你便将她当做我,这样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我不该与她长得像。”
“唉唉唉……”北辰夜一把抓住她张牙舞爪的手来:“你别生气呀,小心动了胎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这事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我保证,我发誓,没有下次了。”
“哼……”重阳别过头去,手抬起来指着外头,冷声道:“你出去,我不想见着你。”
“满楼,我是皇上,宠爱妃嫔有什么不对,如今我都已经这样苦苦解释了,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北辰夜放下手来,微微蹙着眉,有些不悦的望她。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记忆中的她是那般的端庄,那般的贤德,怎么如今竟这样小家子气,动辄就发怒,让他来哄着。
此时他全然忘却了,当初他是如何厌恶她的贤德端庄,只是被她的无理取闹惹了满腹的委屈,他根本没有去了解,重阳之所以留下,是因为心中对他的那份爱,她想要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重阳微微眯起眼来,想要开口,却只觉得小腹微痛,痛的那口气都喘不上来了,她倒吸一口冷气,一手抚着小腹,一手紧紧抓着锦被,手上青筋暴跳,青的发紫。
“你怎么了?”北辰夜本欲起身离去,却见了她额上冒出的冷汗又转会了身子,上前关切的询问。
“痛。。。”此时已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了,她疼的话都说不利索,只从唇齿间挤出这一个字来,吓得北辰夜一下子慌了手脚,慢对着外头高喊起来:“太医,太医……”
一时之间,满楼阁又热闹了起来,太医来了,反反复复叮嘱了一番,千万不能让重阳再受刺激,如此又折腾了大半夜,待服下药,已是二更天。
北辰夜这下子一点脾气都没了,坐在床边不住忏悔着,重阳抬了抬手。
“皇上去歇着吧,还要上早朝,别累坏了身子。”她的冷汗仍是未消,脸色苍白如纸,看的人直心疼,北辰夜握着她的手,声音是一柔再柔。
“满楼,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从今以后,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从今以后我除了你这哪都不去,只求你千万好好养着身子,孩子,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重阳点了点头,实在是累的不想开口,只是抬手,“我知道了。”她低声喃喃,望着他离开的身影,不小心落下一滴泪来,他是帝王她怎会不明白,正因为明白,才会希冀着,那唯一的爱,可是,他可会明白?
然不管明白与否,总归是之后的几日北辰夜都是在满楼阁陪着她,再有太医那边时时来请着脉,如此身子才稍稍好了些,只是身子却是越发的显了出来,而夜里,睡的总也不安稳。
为此太医院可没少折腾,北辰夜更是急坏了,重阳这一吃不下睡不好,他就得跟着折腾,如此,就有些禁不住了,各种法子都用了出来,什么药能安胎,什么吃食能安神,统统找了来。
甚至,还让人特地去调制了安神的香料,让她每日里在屋子里点着,以此安神。
对于香料重阳不怎么喜欢,却又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便将那香料混在安息香中点着,青草香气将花香掩盖了去,还真真儿让她平复了不少。
只是心中终是失落了,他的爱,亦不过如此,在经历了最初的惊涛骇浪之后,剩下的,只是退潮之后的平静。
她没有再去倔强,甚至,都没有再在他跟前使过性子,她不敢,亦不想,有些事情,其实明明心里头清楚,却偏偏要找着借口骗着自个儿,如此,方才能好受些。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那些香料她不爱,却按着他嘱咐的每日里都点着。
其实香气却是女子都爱的,过几日映雪公主来探望她时闻见那香料便嚷嚷着香气逼人。
“若是公主喜欢,本宫便让皖苏送些去你那,反正备了好些。”重阳舀了一点加到了香炉中,望着映雪微微笑。
北辰映雪咯咯笑了起来,“都说皇兄待皇嫂是极好的,原先是不信,毕竟这后宫中女子这样多,可是如今瞧来倒是真的了。”
重阳拿眼横了她一下,却终是板不住脸的,只笑着啐了她一下道:“公主便是闲着无事来打趣本宫的么!”
唬的北辰映雪连连讨饶,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忙朝着重阳摆了摆手,那样的神秘兮兮,让重阳也生了好奇,对着皖苏使了个眼色,宫女太监便全数退了下去。
自打寒淮一事之后,映雪便将重阳当做了朋友,虽然不是经常来,但是有什么事却愿意与她分享,如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