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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玉泡泡-流浪女孩的爱情故事-第4章

小说: 玉泡泡-流浪女孩的爱情故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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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那儿呀,你眼睛近视还是怎么的?”方卓略有些不耐烦,手指依然固执地指向“垃圾场”。 
  哦,这回我看清了。原来那不是个垃圾场,像是几个低矮的简易工棚,“棚体”以碎砖垒成,顶部被几块破旧的油毛毡覆盖,歪歪斜斜,似乎摇摇欲坠。 
  “哦,哦,这——”我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不错吧!”方卓却浑然不觉,好像还很得意地加快了步子。 
  这的确是一片工棚,可又不太准确,因为它好歹还算是有一些小院落,尽管院墙说白了便是一圈烂木头,脚下则是岸边的泥巴地,坑坑洼洼。 
  “院落”正对荷塘,看来荷塘便是它的垃圾场、化粪池。我惊讶地看到一堆泛黄、腐烂的女性用品赫然丢在“荷塘月色”之中。 
  “你很幸运,能在蔚秀园找到住处。这对于许多考研学生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方卓说着,从口袋中摸出一把钥匙,扭开一扇木门的铁锁。 
  二居室,再标准不过的二居室,因为它只有两个房间,一左一右。连接两个房间的是一个狭窄、阴暗的过道。过道里丢了一个煤气灶和一堆破旧的厨具。 
  “这是厨房。”方卓指着过道说,看着我惊讶的表情,他苦笑着补充,“当然,烧壶开水、煮包面条应该是没问题。至于满汉全席,相信即便有地方,你也没工夫折腾。” 
  这点倒是实话。我根本没奢望过什么三气啦、什么空调啦、什么家具啦,说白了,我只要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 
  “哪个房间是我的?”站在过道尽头,我望着两间如鸽笼样狭仄的房间,心中实在为正在房顶上“哗哗”作响的油毛毡惴惴不安。 
  “左面这间。”方卓说着,又摸出一把钥匙。 
  “那右边这间肯定是卫生间了。”我十分自然地把脑袋伸向西边房间的窗户,但什么也看不见,窗户被一层报纸挡着。 
  “哈哈,你到底是考研的穷学生呢还是来罗马度假的公主?”方卓讥笑着又把钥匙收了回去,“三百元钱想在蔚秀园找又有卫生间又有厨房的房间?!你是不是还想要个桑拿房啊?” 
  “你——”我脸涨得通红。说实话,即便是三百元钱对我来说也已经不是小数,我亦不是挑三拣四的娇小姐,但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如果要上厕所怎么办?”我十分不好意思地问面前这个高傲的男人。 
  “上学校解决呗。”方卓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钥匙,“小姐,你到底还要不要看?” 
  “要,要,要……”我一迭声道,但心中嘀咕:夜里怎么办,夜里也去学校吗?但我实在没有勇气再问下去。 
  门开了。 
  是一间十多平米见方的小屋子。两张床、两张书桌、两个塑料活动衣柜,家具是成套的,其中一套摆满了物品与书籍。房间正中央是并排两架高高窄窄的破书柜,跟一堵矮墙似的恰好把两套家具公平隔开。小屋还算干净,只是满满腾腾,感觉无法落脚。 
  “怎么样?”方卓问。 
  “挺好的。”我机械地点头,接着指着那张空床问,“我住这张床吗?” 
  “无所谓,两张随你挑。” 
  “随我挑?”我奇怪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乐意?” 
  “有什么不乐意的?我换一下不就行了吗?”方卓摊摊手,做出一个无所谓的动作。 
  “你?!” 
  “对呀,有什么奇怪的?” 
  终于,我明白了。原来眼前这男人是要让我和他同居一室!TMD! 
  “同学,你没发烧吧!”我把牙床咬得“咯咯”响,这个无赖,还扮出一副斯文绅士相,比“人面桃花”的“刀疤脸”更无耻! 
  哪知,方卓还真的摸摸额头,道:“我没发烧啊,怎么,我的脸很红吗?” 
  “不,你的脸白,像白眼狼!”我怒骂,紧接着不争气地流出眼泪,哽咽,“可我的脸红,我,我,我是一女的!” 
  “哦,原来是这个!”方卓做出恍然大悟状,“这有什么奇怪的,异性合租,在北京正常得很!” 
  “我不相信,我觉得不正常。”我用力擦擦眼泪,然后,提起行李,转身就要离开。 
  “喂,你到哪儿去?”方卓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我用力甩脱他,“要你管?!总之不会和你异性合租的!” 
  “等会儿再走,起风啦!”他用力喊。 
  我不理他,自顾自地拉开木门,昂首迈出去。只是门刚一打开,一股强大的劲风突然冲着我的脸甩来,我一个趔趄,身子歪了几歪。 
  “呸——”我愤怒地吐出满口沙子,一缩脑袋,向大风迎去。   
  《第一章泡泡》7.(1)   
  漫天黄沙。 
  仅仅是几秒钟工夫,天一下子暗了下来。而人,也纷纷如鸟兽般抱头鼠窜,顷刻间,便消失得踪迹全无。 
  “沙尘暴?”当我脑中映出这几个字时,心还是抖了抖。 
  我当然知道北京的沙尘暴。它多么有名气啊,在电视中,我看到两人合抱的大树被它连根拔起,坚固的房屋被它像玩具一样吹得七零八落。 
  那么,方卓的“棚子”是不是也会被掀翻?想到那几张被石头压着的油毛毡顶棚我就幸灾乐祸的想笑。方卓现在在干吗?一定正缩在墙脚里哆哆嗦嗦吧! 
  哈哈哈,那么,就让狂风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但事实上,沉沦在“风尖浪口”中的我才最可怜。 
  顶着风,我拖着行李箱费劲地朝前走。这个行李箱被我从昨天晚上拽到现在,此时,我真想把它给扔到垃圾箱里去。但我知道,即便是把我自己丢到垃圾箱,也不能丢了它。它是我的梦想、我的希望、我的镣铐…… 
  风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夹带着呼哨声,席卷一切。 
  天地间热闹极了,塑料袋、纸片、树叶漫天飞扬;石头、沙子、硬物跟子弹似的在空中乱砸乱撞;平地乍起数条“黄龙”,呼啸挺立,卷着漩涡朝我飞来…… 
  我心中一惊,急忙蹲下去捂住脑袋…… 
  校园里也正在遭受沙尘暴的肆虐——黄风狂嚣、飞沙走石。百年老柳把鞭子愤怒地在风中乱抽;玻璃“噼噼啪啪”地被石头砸得粉身碎骨。天阴暗得可怕,灯接二连三地亮了起来,在狂风、黄沙中像鬼火一样忽明忽暗。 
  我咬着牙、顶着风,把眼睛眯成一条线,朝着最近的光团“摸”过去。 
  是一幢方方正正的白色建筑,低矮但不失大气。广阔的停车位上泊了好多豪华轿车,透过亮晶晶的落地大窗,我看到里面人影绰绰。越来越大的风令我无法前行,我只能头一缩,抱着行李站到了自动门前。 
  门开了,风一下子停了。 
  我“呸呸呸”地往纸巾上吐出满口沙子,然后死命地揉了揉眼睛。 
  哦,好多衣饰华美、举止优雅的人!他们的头发或黄或白、眼睛或蓝或黑,每个人看上去都那么精致,神情那么高贵,好像是被女娲用手精心捏造的那群泥人。而我,则不过是被她用柳条随意溅出的泥点子,不合时宜地撞到了一个不属于我的空间。 
  一时间,他们的目光全盯了过来。过了一会儿,一位衣冠楚楚的绅士托着一个精致的托盘疾步向我走来:“小姐,您好,请赐名片。”他风度十足地向我微微弯腰。 
  “什么,名片?” 
  “对,您是来自哪里的代表?”他依然绅士般地微笑。 
  终于,我明白了,原来这里正在召开一个什么国际交流会。可我什么代表也不是,我只是来避风的。我胡乱扫了一眼气派的大厅,竟然在前台处看到了几个住宿的价位。 
  “我不是来开会的,我是来住宿的。”我略略挺直腰身,回报他一个矜持的笑容。 
  “什么?”男人有些受辱似的看看我,然后,手一挥,喊过一位身着黑制服的女孩,“来,快带这位小姐办理住宿手续。” 
  站在冷冰冰的大理石前台处,我心惊肉跳。不用说,我也想像得到它价格的昂贵。可即便是这样,它的价格依然令我心惊。 
  我无法想像一个大学校园的宾馆居然可以这么昂贵,简单的标准间三百五十元一晚上,而那些豪华套房干脆以美元定价。 
  “小姐,请问您是付现金还是信用卡?” 
  我捏住自己干瘪的钱袋,尴尬地笑。 
  “那么,请您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吧。”服务员耐心地说。 
  我深吸一口气,接着,木木地说:“对不起,我住不起,太,太贵了。” 
  服务员依然礼貌地笑,然后,手一伸,对我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我被“请”了出去,被“请”出了这幢高贵、冷漠的宾馆。 
  外面的风依然很大,里面却香衣鬓影、觥筹交错。我无处可去,只能把行李箱放在宾馆墙角背风处,然后悲哀地看着里面精致的人们正在进行他们高雅的“下午茶”。 
  在这一刻,我深深体会到一句话的含义: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沙尘暴是在傍晚时分才渐渐停止的。风刚一停,整个校园立刻恢复了活泼与灵动。许多学生拎着热水瓶和饭盒三三两两地往食堂走,还有一些一袭名贵运动短装的男女,背着网球拍姿态矫健地走向网球场。他们看起来多么轻快、富足与无忧无虑。刚才那阵漫卷一切的黄沙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根本就未曾发生过。 
  这时的我,当然也又累又饿。但我不能到北大食堂蹭饭,因为没有北大的饭卡。于是我不得不又去流动小贩那里买一块面包果腹。两天来一直吃甜食让我一见到面包就想吐出来,可我别无他法。 
  啃着面包,我继续在北大附近寻找暂时栖身之处。北大附近倒是有一些旅店,可那里不是价钱太贵,便是早已客满,有的还被一些考生长期包租,看来北大附近真的是寸土寸金。在我连续几次碰壁后,我的心如同迅速暗下的天空——难道我又要露宿街头吗? 
  是的,我又一次露宿了。但这次不是西客站,而是北大的未名湖畔,听起来好像高尚了一些。   
  《第一章泡泡》7.(2)   
  还好,令我侥幸的是,我并不孤单。在未名湖畔的长凳上,我一连碰上了两位露宿的“室友”。他们好像非常适应这种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黑夜,一个在平静地打着鼾,一个在听英语听力。黑夜中,录音机里英语对白声清晰地传来,让人安全但神经高度紧张。 
  不知何时,我也倚在长凳上沉沉睡去。我梦到自己撑着一把蒲公英的小伞,飘飘荡荡、飘飘荡荡地落到北京。然而,一接触到硬邦邦的地板,我便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里根本没有适合我生长的湿润土壤,唯有死亡的生铁,冰冷而令人绝望。 
  这是我在北京大学度过的头一个晚上。北京大学以这种方式接待了我,我终身难忘。   
  《第一章泡泡》8.(1)   
  我抬不起头,大脑里像被灌了烧化的铅水,又热又沉重,但分明感觉到有一个影子在我面前晃动。我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张脸,似曾相识。 
  “啊,你可醒了!”这张脸长长地舒了口气,“在这种地方,你居然也能睡得那么熟,我可真是服了你。” 
  是他,那个高傲的男生。 
  我努力地坐起来,但刚一抬身,便感觉到天旋地转。我胳膊一软,又躺了下去。 
  “喂,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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