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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纸刀-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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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永湘想了想,道:“场主在世的时候,是否有哮喘的宿疾呢?”
               单老夫人摇头道:“没有。他比我小四岁,一向身体很好。罗相公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来?”
               罗永湘道:“在下因久侍母病,对老人病症略知一二。据医书中记载,痰塞症并非绝症,多因长年哮喘而起。如果场主生前没有患过哮喘病,应该不会因痰塞症致死。”
               单老夫人一怔,道:“可是,大夫是这样诊断,难道会有差错?”
               罗永湘道:“不知是哪一位大夫临诊的?”
               单老夫人道:“就是兰州城里著名的儒医、同仁堂的曹老夫子。”
               罗永湘哺哺道:“兰州同仁堂的曹老夫子……”
               念着,念着,忽然心中一动,猛然想起初到啸月山庄时,查问鬼眼金冲的病因,金三奶奶也曾提到“同仁堂曹老夫子”这个名字,怎会这么巧,单纶也是请的同一个大夫?
               鬼眼金冲诈死,曹老夫子必然知情,难道说,单纶也是诈死的不成?
               罗永湘飞快想到这里,精神突然振奋起来,忙又问道:“此地距离兰州甚远,场主思的又是急症,延请大夫,如何来得及?”
               单老夫人道:“那位曹老夫子并不是特地去延请来的,先夫发病时,他正好在这儿作昏……”
               罗永湘道:“哦?这可真巧?”
               单老夫人道:“只因先夫生前,极好收存古董字画,那位曹老夫子也有同样嗜好,彼此原是朋友,先夫发病前,曾到兰州去盘亘了几天,回来第三日,曹老夫子也由兰州到牧场来玩,就在那天晚上,先夫忽然患了病。”。
               罗永湘趣听越惊,又问道:“那位曹老夫子是否常来牧场作客?”
               单老夫人道:“并不常来,一年半载也难得来一趟。”
               罗永湘道:“这次他特地由兰州赶来,想必有很重要的事了?”
               单老夫人苦笑了笑,道:“谁知道呢?他一来就和先夫闭门谈心,谈来谈去,还不都是谈的那些古董字画。”
               罗永湘心里暗想:“这位曹老夫子既跟鬼眼金冲和单纶都很熟悉,又对古董字画有相同的爱好,那天啸月山庄的《百鲤图》交易,他为什么没有在场呢?
               “再说,单纶由兰州返回牧场,是在字画贩子陆逢春被杀的次日,第三天,曹老夫子便赶到单家牧场来,紧接着,单纶就暴病身亡……这,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从种种蛛丝马迹推测,这位曹老夫子可能早已知道《百鲤图》的底细,甚至可能就是凶手。
               但罗永湘想不透,关于曹老夫子的其人其事,鬼眼金冲何以竟只字不提呢?
               单老夫人见他默默无言,只当他太疲倦了,略坐片刻,便起身告退,自回后屋安歇去了。
               书房已经打扫干净,枕褥都是新换的,罗永湘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
               渐渐的,人声已静,夜已深沉。
               罗永湘轻轻从床上爬起来,推开窗根,闪身而出。
               他背着木屋壁板,运目四望,但见天际浮云掩月,时间已近子夜,整个牧场寂静无声,灯火也已经全熄灭了。
               罗永湘辨明方向,一提气,飞身射起,如夜鸟掠空,迅速投入广场边的树林中。
               脚下一落实地,立即伏身卧倒,凝神倾听。
               直等了盏茶之久,未见动静,这才跃起身来,飞步穿出林子,奔向谷口。
               出了木栅门,他举掌轻击三声,低声叫道。“大牛!大牛!”
               第六章 牧场惊魂
               路旁一棵大树上枝叶轻响,探出一个脑袋,应道:“是三哥吗?我在这儿……”
               罗永湘招手道:“快下来!”
               大牛拨开树枝,飞身落地,急问道:“二哥,里面怎么样?究竟是人是鬼?”
               罗永湘道:“现在没有时间细说,你赶快随我进去办一件要紧事。”
               大件哑声道:“干什么?”
               罗永湘用手指着道:“你由左边那片山坡过去,穿过一座牛栏,便是木屋的背后,那地方有个小山头,山上就是墓地……”
               大牛吃惊道:“墓地?你是说理死人的地方?”
               罗永湘道:“不错,那儿有一座新坟,埋的就是单家牧场场主单纶,你去将坟挖开,把尸首搬出来……”
               大牛心底直冒寒气,呐呐截口道:“三哥,你是要我去盗墓?”
               罗永湘毫不否认地点了点头,接着道:“你搬出尸首以后,一定要将坟墓重新填好,木可留下痕迹,然后带着尸首赶快离开牧场,到十里外路旁等我——记住了吗?”
               大牛道:“记住了,可是……”
               罗永湘一挥手,道:“好!快去吧。行动势必要谨慎,不能一被人发觉了。”
               大牛道:“可是……我一个人去,心里有些发毛,只怕……只怕……”
               罗永湘道:“怕什么?你一向胆大,莫非就怕鬼?”
               大牛忙道:“谁说我怕?我只是……手脚有些发软罢了。”
               罗永湘微微一笑,道:“不要胆怯,我就在附近替你把风,如有什么变故,我会随时帮助你的。时间不早,快快去吧。”
               大牛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向后山去了。
               罗永湘暗中护送了一段路,见他已经绕过树林,登上后山山头,才转身折返木屋。
               回到书房窗外,却发现一条人影,提着雪亮的板斧站在窗前。
               那人身躯硕壮,赤裸着上身,竟是单猛。
               罗永湘吃了一惊,再想退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上前含笑招呼:“这般夜深了,单兄还没有安歇?”
               单猛目光炯炯地道:“罗相公往哪里去了?”
               罗水湘笑道:“在下有择席的毛病,一时睡不着,在附近随便走走。”
               单猛道:“为什么木走房门,却由窗口出来?”
               罗永湘道:“深夜开闭房门,恐怕惊扰了后屋老夫人,这窗口面对茂林,窗外景致绝佳,在下为了方便,就由窗口跨出来了……”紧接着,话锋一转,问道,“刚才怎么没有看见单兄呀?”
               单猛冷冷道:“今晚后半夜轮到我巡夜,适才由这儿经过,见书房窗户开着,所以停下来看看。”
               罗永湘道:“这牧场里很安静嘛,夜晚还用得着巡夜么?”
               单猛道:“总得防止野兽偷吃牲畜,歹徒窥伺财物。”
               罗永湘“啊”了一声,道:“这儿四面环山,豺狼之类的野兽想必是有的,但附近别无人家,曾小之辈大约不致跑到深山里来吧。”
               单猛道:“或许有那存心不善的鼠辈,假作迷途投宿,暗中怀着鬼胎,却也说不定呢。”语声微微一顿,又阴沉的一笑道:“罗相公,我可不是指你,你千万不要误会了。”
               罗永湘仰面笑道:“单兄多虑了,在下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别说单兄不是指我,就算是指着我说的,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又有何妨呢!”
               单猛点点头道:“说的是。夜已深了,罗相公请安歇吧。”
               罗永湘忙道:“单兄既要守夜,在下也睡不着,难得有个伴,何不多聊一会?”
               单猛道:“罗相公想聊什么?”
               罗永湘道:“随便谈谈,藉度长夜而已。来!那边有几张木椅,咱们坐下来聊吧。”
               单猛也不推辞,倒提板斧,拖了一把木椅坐下——斧头着地时,“咯”地一声,竟陷入泥中五六寸深。
               罗永湘心里估计,那板斧最少也有七十斤重,绝非普通砍柴的工具,倒像是件重兵刃。
               当下也不说破,相对坐定,才试探着道:“此地水草茂盛,真是一片绝佳的牧场,尊府经营整顿,想必已花了不少年工夫了吧?”
               单猛道:“并不太久,从先父手中开始,前后才二十年不到。”
               罗永湘道:“一二十年能有如此规模,可算很不容易了。当年令尊看中这块土地,打下这份基业,眼光确有独到之处。可惜在下无缘,竟未能拜识令尊。”
               单猛道:“先父故世才一个月,罗相公若能早些来,就可以见到他老人家了。”
               罗永湘嗟叹了一阵,道:“在下平生最敬慕忠厚持家的长者,今日目睹尊府兄弟七人,相处如此和睦,老夫人慈祥可亲,妯娌相敬,兄友弟恭,足见分尊是位道能兼备的尊长,怎奈苍天无眼,竟木假年,唉——”
               单猛似乎并无多大伤感,反而淡淡地道:“生老病死,‘人所难免,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罗永湘忽然正色说道:“单兄,有句话在下一直闷在心里,不知当讲不当讲?”
               单猛诧道:“什么话?”
               罗永湘道:“这是在下心中一个大胆的猜疑,说出来,单兄莫怪唐突失礼。”
               单猛道:“有话直言无妨。”
               罗永湘肃容低声道:“在下怀疑令尊并非死于痰单症,而是被人谋害的。”
               单猛变色道:“你怎么知道?”
               罗永湘道:“痰塞症必因哮喘而生,令尊生前既无喘病,不可能染上痰塞症。”
               单猛道:“但大夫诊断,确是痰塞。而且,先父临终时,我们都亲眼看见他老人家呼吸重浊的情形……”
               罗永湘道:“一个人临死之际,呼吸必然重浊,这并不能作为判断病症的依据。”
               单猛道:“可是,兰州同仁堂的曹老夫子,乃是甘陕一带著名的儒医,难道他……”
               罗永湘一字字道:“他也可能就是谋杀令尊的凶手。”
               单猛怔了一下,忽然大笑起来。
               罗永湘道:“单兄敢莫是不相信?”
               单猛摇头道:“若说别人,还有一丝可信,曹老夫子和先父是多年至交,他怎么会谋害自己的老朋友。”
               罗永湘道:“多年好友往往为细故反目成仇,这也是常见的事。”
               单猛晒道:“那总该有个起因。这次营老夫子由兰州远道来探望先父,两位老人家相晤十分欢洽,既未反目,也没有争吵,‘成仇’二字从何说起广罗永湘道:”我想。问题就出在曹老夫子待地由兰州远道赶来这一点上。“
               单猛道:“为什么?”
               罗永湘道:“单兄试想,令尊甫由兰州回来,第二天,曹老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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