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苍然-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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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白岚依那柔弱无力的禁锢,看着她那如受伤小鹿般害怕的双眸,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胸臆中满是苦楚和无奈,他在这漫长的博弈中彻底输了,输给了这天真无邪的眼眸,输给了自己的心……
储融宣掌心怜惜地捧起她的双颊,看着她微愕的带雨神情,嘴角勾起淡淡笑意。微微俯下身,轻轻浅浅地吻着白岚依的饱满额头,小巧鼻尖,满是泪痕的脸颊。最终在她的娇唇边停了下来,墨眸对上了她的星眸。
白岚依不可置疑地看着他眼中的怜惜。他的柔情万分,真的是幻觉吧。但是即使这一切真的都是她酒酣耳热的幻觉,她也甘之如饴。她嘴角勾起莞尔笑意,再次主动地迎了上去。灵舌不断交缠吸吮,汲取着口中的香甜。两个思念成疾的苦情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在晚风的轻拂之下,勾起了一抹又一抹的深爱情愫。
“岚依,你喝酒了?”储融宣念念不舍地离开她那迷人娇艳的唇瓣,唇齿间还残留着淡淡甘冽的酒香。
“储融宣,你真不是幻觉么?”白岚依星眸含着泪,仍是不确定地看着那温柔脸庞,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际。
“傻丫头。成了公主之后,倒是变笨了。”储融宣笑着揶揄道,亲昵地用鼻尖磨了磨她哭得红通通的鼻头,“我站在你面前,吻了你,这般真实的感觉,你还当作是幻境么?”
“我只是不敢相信而已。”白岚依看着他此时温柔似水,仿佛以前的伤害决然从未发生过一般,“我还以为你在氐城对抗摩满国袭兵。”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原谅我……
“我本是应该在氐城的。”储融宣笑着解释道,“但是摩满国这几日突然停止了对我朝边境的突袭,我也因此可以脱身来参加这次宴席了。”
白岚依含情脉脉地望了他半响,轻声一笑,“储融宣,你是特地为了我而回来的,还是为了看这倒霉的婉月公主是哪家的姑娘?”
“二者皆有吧。”储融宣挑挑眉角,“我先是收到了这次宴席的邀请函,正是疑惑时,便收到了翎王爷的信函。说是你们薛家附贼之罪的冤案昭雪了,而你也被皇上册封为婉月公主。所以我……”他话语突然变得生硬,顿了一顿后,“恭喜你。”
白岚依尴尬一笑,她知道储融宣到现在仍是不能原谅杀害老庄主的薛岳施,这像是一个他们小心翼翼避开的雷区。她不愿这重逢的美好气氛再次被这残酷事实所破坏,随即岔开话题道:“好险你的话提醒了我,我想起了我离开座位的目的了。”
“哦?”储融宣面色稍霁,淡淡地应道。他此刻同白岚依是一样的想法,掩耳盗铃地当心中那个雷区不存在,即使只在今晚。
“我刚才是准备去找翎王爷的。结果喝多了,就出来殿后吹风醒下酒。”白岚依不知不觉中话语变得琐碎,也许是酒精作用还未散去。她无比幸福地笑道:“我现在特别感谢那些酒精,如此香醇才能让我贪杯,让我头晕目眩,让我走出了那烦闷的宴席,让我遇到我最爱,最爱的储融宣……”说完,双手攀上他的脖颈,轻轻地勾下,随后掂起了脚尖,给了他温热唇角一个轻啄。
储融宣嘴角含笑,右臂扶着快要站不稳的她,溺爱地在她耳畔低语:“傻丫头,你真的醉了。”
“酒精真是好东西。”白岚依总结道,笑容绽放,像是晕开了一朵鲜艳的牡丹。她只觉得头昏沉沉的,再一阵大起大落的激动情绪后,困意开始朝她袭来。她掩着嘴角打了一个哈欠,随即赶紧轻拍着脸颊,“我还没去找翎王爷呢。”然后神情茫然地看着这回廊远处的出口,疑惑道:“我刚刚是从哪儿进来的?我要去翎王爷那的月台,怎么去呢?”她本就是路痴,喝酒之后更别指望她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储融宣听她在这浓情蜜意的时刻,仍是惦记着要去找白颖辰。心中微微有着莫名的不爽,但仍是笑着云淡风清,“岚依,我带你去翎王爷那儿吧。我今晚的座位也正巧是那东侧月台。”
当储融宣带着白岚依再次回到主殿内后,戏台上乐曲声切切,月台回廊间的宾客已是热络噪杂、开怀痛饮,彼彼可见几个朝臣相互攀着肩膀,称兄道弟的景象。殿内铜鼎所焚的檀香依旧悠长腻人,伴着空气中甘醇的美酒香气。
白岚依一进大殿之内,只觉得热气逼人,脸颊也顿时变得滚烫。本就已是微醺的她闻到这美酒香气时,更是醉意涌脑。她下意识地牵起了储融宣的温暖掌心,放心地让他带着自己前行。只要有着他的陪伴,幸福甜蜜已将她的心充得满满当当,她不在乎卷入那黑色的阴谋漩涡。
“哇,看看我们的婉月公主,今晚真是格外的迷人啊。”紫映烨手肘撑着食桌,声音慵懒地戏谑道。一双凤目笑望着走近他们身旁的两人,紧紧牵着储融宣手的白岚依笑靥如花,艳梅在她的脸颊上绽放开来。她这般幸福快乐的表情,他多久没有见过了。而站在她身旁的储融宣也是面带温暖笑意,不禁让人疑惑,经过了这么久的波折及时间的沉淀,他们之前的误会都在一晚上解释清楚了么。
“少胡说了。”白岚依嘟嘟嘴,星眸嗔了她一眼。刚刚围在白颖辰身旁敬酒的朝臣们已经转战别处了,这东侧月台倒是变得有些闹中取静的空落了。
“岚依,刚刚发现你不再座位上。我心想着你是过来寻我们了,却迟迟不见你的踪影,倒还有些担心。”白颖辰茶眸淡淡地瞥了眼他们紧握的双手,温和笑道,“险得是储庄主将你带了过来。”
“嘿嘿。”白岚依尴尬一笑,敷衍道,“这宴席的美酒太好喝了,便多贪了几杯。结果迷路了,真是多谢储融宣正巧出现了。”随后转头朝储融宣调皮地使了使眼色。
他们之间那暧昧蜜人的情愫却是让在场其余两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白颖辰茶眸温和,淡淡笑道:“岚依,储庄主,坐下说话吧。”随后朝后面侍奉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随即上前,撤掉了周旁两张食桌,重新更换了清洁干净的膳桌。
“谢谢。”白岚依笑着坐了下来,脸上的红霞却是还未褪去。
“岚依,今日在宫中过得如何?”白颖辰手指捏着那琉璃酒盏,状似无意地缓缓地摇晃着杯中的美酒。
“大体还好。”白岚依含糊地说道,接而手趴在食桌上,凑近了身子说道,“只是今天早上我才刚进宫不久,皇上便召见了我。”
“父皇很是重视你啊。”白颖辰淡淡一笑,寒暄道,“然后呢?皇上问了你什么话么?”看着她的神情变得有些神秘,有些严肃。
“也没问些什么。”白岚依想到那迂回的对话,耸了耸肩。随即更是压低了声音道:“但也是今天在皇上问话之后,我才知道当初在皇上面前推荐我的人是善妃!”
“善妃?”白颖辰听完她的话后,蹙起了眉头。
“没错。我也是今日下午才反应过来的。”白岚依黛眉紧蹙,“善妃她可是促成当年薛家冤案的主谋,这次栽了跟头,失去了仁善皇后的封号,一定在心中记恨着我。怎么可能这么好心的在皇上面前推荐我做公主来补偿当年的过错,她一定是在报复我,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她越说越急,生怕他们不相信一般。
在场的三人听完她的话之后,面色都变得凝重。
“若是善妃在其中作梗的话,皇上册封你为婉月公主的原因倒也是有些清晰了。”紫映烨默了半响后,淡淡地说道。
“什么原因?”白岚依侧过星眸,急切地望着他。
紫映烨凤目却是望向白颖辰,像是征询他的意见般。而后者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回应他。他凤目一黯,嘴角却是勾起随意的笑容,“岚儿,目前这个原因还不能确定。但是经你今日一提醒,这原因已是有所端倪了。待到我们回去调查一番,再将准确的原因告知你,如何?”
“不好。”白岚依星眸有些带着怒火,冲着酒劲未退,果断地摇摇头,“紫映烨,我现在是当事人,孤身一人处在这后宫之中。当今天我知道册封公主这事与东宫太子团伙有关时,你知道我心理多害怕吗?我找不到人可以商量,可以给我出主意。险得是今晚皇上设宴才能让我找到你们,将这事告诉你们。但是你现在明明心里有了眉目,却不肯告诉我,让一无所知的我继续等着你的答复。这怎么可能?今天就算是你们的猜想,我也要知道。”她只觉得现在心中是有万只蚂蚁在啃噬般不安,紫映烨现在欲言又止的态度,更是让她惶恐。
紫映烨听完她快语连珠、噼噼啪啪地说了一堆,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妩媚笑意。他伸手轻柔地摸摸她的发鬓,“看来我们的小岚儿这一天真是在皇宫里闷坏了,孤身一人,都没有人可以聊天,真是令人心疼啊。不然改日我托人给你宫里捎上一只会学人话的鹦鹉,陪你聊天解闷如何?”
“紫映烨!我没再和你开玩笑。”白岚依秀眉紧蹙,没好气地打掉他的手。
“翎王爷,还是将这可能的原因告诉岚依吧。”坐在白岚依身旁的储融宣转头向白颖辰建议道,“岚依是当事人,她有权利知道这一情况。而且,岚依也比我们想象中的勇敢、坚强。”这时他墨眸转回视线,温柔地看着正横眉怒瞪紫映烨的可人儿。
“既然储庄主都这般确定了。”白颖辰淡淡说道,“不如就将你所猜测的原因告诉岚依吧。”
白岚依也瞬间收回眸间怒火,脸颊盈上了娇俏笑意,转过眸子望着储融宣。
“岚依,还记得我刚刚说摩满国贼兵这几日停止了突袭我朝边境。”储融宣墨眸深沉,“而那随后便是皇上下旨替薛家冤案昭雪,废黜当年主谋皇后等人的时候。”
“也就是说这次摩满国袭击我朝边境,是东宫太子有意而行?”白岚依闷闷地开口道,“太子和摩满国皇室勾结早就是事实了。这般一想来,也难怪这次内贼难防,边境难守了。”那紫玉锦盒的事情,还是握在翎王爷的手中而未被揭露。
储融宣温柔地将她的掌心包覆在自己宽厚的掌心之后,继续解释道:“想必太子之所以会做出这一举动,就是为了让我离开京城吧,随后便是力荐紫将军去北部修防。这一连串的动作,就是为了抽空翎王爷的身边助手吧。”
白岚依点点头,嘴角噙起笑意,“这个我也听翎王府的门客们提及过的。幸亏翎王爷临危不乱,足智多谋,没让东宫党们的阴谋得逞,还让他们受了应有的处罚。”然后恍然大悟道,“储融宣,正是因为太子他们现在居宫反省,没有办法再与摩满国皇族通信勾结,所以摩满国的突袭才停了下来么?”
储融宣剑眉轻蹙,摇了摇头,“岚依,事情并未如此简单。就算是太子居宫反省,他还是有能力操控手下行动。所以这次停军,定是联系着另一个阴谋。例如说……”他顿住了话语,神色忧虑地望着白岚依。
“例如说我。”白岚依凄然苦笑,替他将话说完,“储融宣,太子准备利用我?”
“亦或说利用公主。”紫映烨在一旁补充道,“今晚宴席上出现了一个破天荒的宾客,摩满国的使节。”他声调放缓,觉得直接说出真相来,对岚依来说太过残酷。而那可能的真相也是自己不愿去相信。若是知道他们会走到这一步,当初就算是触犯翎王爷,他也要将岚依藏在紫府中,可是现在都已太晚。他凤目轻侧,观察着今晚宴席也是突然出现的客人储融宣,他此时的神情更为矛盾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