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鬼话-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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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置可否,我知道自己固执,而且固执得很莫名,这一次,摸金手和赖皮却没说什么,我知道他们和老林也是一般的想法,可是,无论是老林还是摸金手和赖皮,他们的这个想法随后就发生了转变。
这一次转变,来自一个人,他的出现让摸金手他们三个人彻底打消了要回洛阳的念头。
这个人是我在陈记见过的那个人,他在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出现在我们住宿的旅店,和店主说找我。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我的,总之我听到敲门声之后开门就看到他站在门前,他微笑着喊了我一声小四儿爷。
我无法形容当时见到他的震惊,总之我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可是张口却是很不礼貌的一句话——怎么会是你?
第六十七章 石匣角蛇
他似乎知道我为什么惊奇,只是笑笑,只是很淡然地对我说,我和他也算老熟人了,在百色的血眼墓里。
他的话让我重新回到血眼墓之中,可是我的记忆始终停留在盗洞外晕厥前的那一刻,只是见到他之后,我肯定了从盗洞里爬出来的那个人的确是他。
我把他请进房间里来,正好摸金手他们三人出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在,而且我觉得他像是算准了时间来找我,正好挑了其他人都不在的时候。
他到了只是一会儿之后,其他人就都回来了,他们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很疑惑,但是更多的是惊讶,倒是他很镇定,他和摸金手他们三个人一一打过招呼,拿出一封信递给我们,我却发现这是爷爷的笔迹。
他说这是眼儿爷给他的信,让他来西拉木伦找我。
听到这是爷爷的信,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众所周知爷爷在六年前就已经去世了,难道六年前爷爷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的事不成?
见我呆着不动,他将信递给我,说:“你看看吧!”
我接过信第一眼就是看写信的日期,但是看到之后,我立刻就僵在了原地,上面的日期,是十天前,和陈五爷写信的日期竟然是同一天。
我用无法相信的目光看向他,他朝我点点头,似乎在告诉我事实就是像我看到的这样。
我看了信里的内容,虽然很短,可是却让我几乎窒息,从信里面,我知道这个人叫刘正。
爷爷在信上说,他知道我要到西拉木伦里头去,他不放心我去冒险,但是也知道无法阻止我,于是就拜托刘正来西拉木伦找我,让他和我一起进去西拉木伦。
可是更重要的信息却在后半段,爷爷在后半段的信中说了一段让我震惊而不可思议的话,他说我是一个不容易相信人,可能和他从小的教养有关,所以爷爷说让他见到我的时候,把这封信给我看,我有什么疑问全部可以问他。
爷爷从小教我识字,我的笔迹也和爷爷的几乎一模一样,所以只是看到这个笔迹,我已经确定了七八分,再看到信,已经不再怀疑,这的确是爷爷写的信,但我疑惑的是爷爷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刘正告诉我,爷爷活着,六年前的葬礼,只不过是让他销声匿迹的一种办法,刘正说我可能不知道,爷爷的仇家很多,不用这个办法,这些仇家迟早会找上门来,而且爷爷还有没完成的事,只能用这金蝉脱壳的办法掩人耳目。
刘正在说这话的时候,我注意到老林的反应,他竟然没有丝毫惊讶,我感觉,他知道爷爷活着的事,那么劝我回洛阳,也是他最后在试探我的口风,我如果回去了,刘正就不会来找我;如果我不回去,那么就让刘正带我们进去,这应该也是爷爷的安排才对。
既然这样的话,我问刘正现在爷爷在哪里,刘正犹豫一阵,回答我说,爷爷在十天前已经进入了西拉木伦,现在估计已经到了最深处。
竟然如此巧合,陈五爷是十天前进入了西拉木伦,爷爷也是,可是刘正说,爷爷和陈五爷不是一起,而且他还说爷爷已经在沿途做了标记,我们只需跟着标记进去就可以。
刘正只说了这么多,我问他爷爷为什么进去西拉木伦,刘正摇摇头,他说我如果真想知道,就亲自去问爷爷。
听了这些话,我突然觉得我并不认识爷爷,在我的印象里,爷爷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每日为生活忙碌,为生计操心,可是从刘正以及之前摸金手和石头的描述中,我却感觉爷爷是一个很神秘的人,而且无论在谁眼中他都是一个神秘而了不得的人物,单单只是眼儿爷这个称呼就可以说明一切。
刘正将这些都告诉我之后,点火烧了信,他说爷爷已经到了西拉木伦深处,我们立刻去的话说不定还能追上,刘正也担心爷爷的安危,他说西拉木伦里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危险。
接着老林才告诉我,刘正和他是一辈,也是爷爷收的徒弟,他说我叫小四,不单是因为在周家排在第四,在爷爷这里也是,我是爷爷的第四个徒弟,也是最末的一个。
直到我们已经在去西拉木伦的路上,我还在想着老林最后告诉我的这个真相,我倒底是眼儿爷的孙子还是徒弟?
因为从规矩上来说这是不合理的,徒弟明显要比孙辈长了一辈,若真按着这辈儿算,我岂不自己成长了自己一辈,而且,这不同的身份,还代表着不同的含义,也代表了在眼儿爷两个身份里不同的我。
老林一路上见我闷闷不乐,于是开导我说想开一些,他以为我在担心眼儿爷和陈五爷的安危,可却并不知道我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我们进了西拉木伦河,再往里就是西拉木伦大峡谷,里面的林子已经茂密得遮天蔽日,而且地势也越来越险峻,我耳边尽是西拉木伦河隆隆的水声,进入到峡谷里之后,我们就偏离了正道儿,改走山路,一路崎岖陡峭地往深处进去。
走了快半天的时候,我看见刘正突然在树林间寻找着什么,老林告诉我他在找眼儿爷留下的标记,这里已经到了真正的西拉木伦附近,眼儿爷应该留下标记了才对。
可是刘正找了一圈,却没有,以致于他也有些疑惑,这时我才注意到,无论是刘正也好,还是老林摸金手,他们都不知道进去的路。
这也是为什么眼儿爷要沿途留下标记的原因,只怕没有标记,我们根本找不到进去的路,其实,这也是西拉木伦诡异的一方面,老林说现在我们还能辨出方向来,等到了西拉木伦上游,往深处去的时候,如果不认识路,一辈子也甭想走出来。
找不到标记,刘正于是拿出了指北针,可是指北针在这地儿根本不管用,针头呼啦啦地乱转,根本无法辨别方向。
辨别不出方向,大伙儿全都转头看着我,我见他们都看我,心有些虚,老林问我:“小四儿爷,你记得如何进去不?”
我觉得老林这问的奇怪,我没来过西拉木伦,又怎么会知道进去的路,更从何说起记不记得,于是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安静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哭声,就像是有人在哽咽着哭泣一般。
我们循着声音过去过去,这声音是从一棵树下传来的,这树下面是膝盖高的杂草,刘正将杂草扒开,却是一圈鹅卵石,哭泣声就是从鹅卵石下面发出来的。
“下面难道埋了一个活人不成!”赖皮出声。
刘正扒鹅卵石,下面竟然是一个洞口,洞口里有一个石匣子,但是石匣子已经损坏了,从中间断开,哭泣声清晰地从石匣子里传出来,我的神经紧绷着,这石匣子不大,不像可以装下一个人的样子,如果不是人,那里面又是谁在哭?
刘正伸手试着掰开这个石匣子,可是他的手才碰到石匣子,突然一条白花花的东西从石匣子背后钻出了来,刘正眼疾手快,赶紧收手,这东西钻出来迅速往杂草堆里一窜,簌簌爬走,同时一阵哭泣声跟着远去。
刘正见角蛇逃走,站起身来就追,我们没有犹豫也跟上去,我见过角蛇的爬行速度,非常快,而且又是在草丛里,很不容易发现,我们追了很久之后,已经不见了角蛇的踪迹,哭泣声也渐渐不见。
我在刘正身后看得真切,这是一条角蛇,有手臂粗细,那声音正是从它嘴里发出来的!
第六十八章 石镜
而且只顾着追角蛇,我们也不知道现在是到了哪里,正在犹豫的时候,突然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建筑在树木间若隐若现,我们走近了些一看,竟然是一座塔。
树林的尽头,是一面垂直而光滑的石壁,这座塔就贴着石壁而建,远远看去,就像是从这座断崖上长出来的一样。
这座石塔八面玲珑,虽然陈旧却不破败,但是却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我数了数,这座塔一共有九层,每一层都檐牙高啄,每个檐角上都挂着一个铜铃铛,山风吹过来,铜铃铛摇曳而响,声音清脆悠远。
但是这声音听着却怪怪的,让人的耳膜有一种难受的感觉,而且我抬头就看见在石塔的檐角下,那条角蛇正盯着我们在看。
角蛇发觉我们都看向它的时候,它一转头就钻入了石塔里面。
摸金手说,这是密檐塔,又叫窣堵坡,这是梵文,用我们的话说就是坟冢的意思。
我一直以为只有在有佛教徒的地方才会有塔,可是摸金手却摇摇头,他说无论是什么塔,最初的目的都是坟冢,特别是在先秦之前,塔除了坟冢这一功用之外别无其他,而且,在先秦之前,它被称为楼阁。
摸金手说到目前为止幸存下来的楼阁,最早只能追溯到汉朝,而更早的楼阁却无端销声匿迹,他也是在一些墓里的壁画上看到,才知道楼阁原来最早可以追溯到周朝。
而且摸金手还说,很明显,我们眼前的这座窣堵坡,就应该是一座古老的,而且已经销声匿迹的楼阁。
因为他已经走到了楼阁屋檐之下,看到了上面刻着的四个大字,不是大篆也不是小篆,却是我们都无法辨认的字体,我却发现,这四个字,竟然和我在不死树沼泽里发现的铜符上的字一模一样。
看到这点,我不禁去看刘正,可是刘正却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这让我有些惊讶,这枚铜符明明是他手上的东西,而他在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为何却是第一次见的表情?
我的心有些隐隐地悸动,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里翻天覆地搅动,而且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心里生成,那个到陈记当铜符的和现在的刘正不是一个!
当然这其中也不能排除刘正故意装作不知道的可能,但我觉得是第一种的可能性要更多一些,这样的话我先暂时不把铜符的事说出来,我手中有铜符只有石头和我知道,还有就是将铜符放在那里的人,甚至就连摸金手我都没说。
摸金手钻研了一会儿这四个字,似乎看不懂,他转过头问刘正,刘正看了看,说他知道,说完他看我一眼,带着说不出的深意。
但是当我们问他这四个字的意思的时候,他却说他不能说,问他原因,他只说这四个字是一个禁忌,是不能说的,刘正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我,然后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四个字的意思,其实小四早就知道。”
我惊愕地看着刘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见到我惊讶,说道:“你既然已经得到了火叔的摸金符,那么火叔就应该已经告诉了你那一句话!”
那一句摸金校尉的古训!
我看着刘正,顿时只感觉一阵冷意和无数莫名的感觉划过心底,这里头的每一件事果然都不简单,早已经安排得滴水不漏!
但是那一句古训我却不能说出口,而我根本不知道,这句话,却是这四个字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