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上九下-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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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项郝的态度很强硬。
“就是不要!”九金也难得异常坚定,死握住他的手,试图想阻止他的动作。
“我只是想给你把脉!研究下你为什么会经期不调。”
“……”只是这样吗?
没等九金问详细,“砰”的一声,门板被人用力撞开了。
声音很响,项郝和九金好奇地转过头,朝着门边看去,只瞧见红扁以及其不雅地姿势跌倒在地上,单手揉着臀部,一个劲地痛哼。
随后跨入门内的是段子七,他轻哼了声,俯瞰了眼被龙套推倒的红扁。当视线慢慢往前移,定格在了屋里的软榻上后,他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凝固了。如果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来说,这实在是很活色生香的一幕,九金的衣衫几乎快被褪光了,就残留下那么一丁点遮盖着重要部位,裸露在外的白皙香肩尤为刺眼;更让子七觉得刺眼的,是那个发丝微乱,衣领敞开着,神色勉强还算得上性感的师公!
“你、你们……在做什么?”看来少爷是已经被惊到说不出话了,龙套只好替他发问。
项郝回过神,顺手从一旁扯了条毯盖在了九金身上,坐起身靠在了软榻上,漫不经心地看了眼面色冷峻的子七,忍不住轻笑了下,耸了耸肩,没有做太多解释。
瞧瞧这放浪的表情,子七长吐出一口气别过头,目光投到了九金身上。紧跟着他便意识到了自己是在找气受,她红着脸,唇微启着有些肿,杏眸轻眯着斜睨他,这……这、这个表情不仅仅是放浪,还透着一股子餍足!
看来是等不到他们俩给出回答了,子七侧过头,故意不去看九金,低咒了句:“一男一女衣裳不整的在软榻上纠缠,还能做什么?”
“不是哦,流血了喏。”九金蹙着眉,挪了挪身子,想起身,触碰到龙套目不转睛瞪着她的目光后,只好又老老实实地躺回去。不管怎么说,目前为止她好歹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家,怎么也不能被看光光啊。
“流血?!”闻言,子七又不争气地把目光转了回来,不幸瞥见了她刚躺过的位置上那滩浅浅的血迹。他闭上眼,懊恼地哀叹,为时已晚啊!
“可不是嘛,又流了,这次还很痛,作孽哟……”搞不清情况的九金还在自顾自地念叨。
显然是一段很鸡同鸭讲的对话,可两个当事人却都很投入,项郝扬起嘴角,笑得很诡谲,打断了他们,“能不能先出去,让阿九把衣裳穿好。”
“你给我立刻穿好衣裳,跟我滚回家!”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就算想找她算账,也不能在这个该死的师公面前。于是子七只好愤恨地吼了声,领着龙套转身跨出房门,重重地又把门板摔上了。
屋子里突然静了,红扁好不容易爬起身,尴尬地左右看了下,进退两难啊。
“愣着做什么,阿九来葵水了,你帮她弄下。”人生就是这样的大起大落啊,以至于项郝不得不逼着自己“收放自如”。比起刚才,他的口吻里已经没有了激情的痕迹,只像是一句平淡无奇的交待。
“可是七爷看起来好像怒气很大,真的要让阿九跟他回段府吗?住在这儿不是挺好嘛,反正七爷也快成亲了,就跟段夫人说怕阿九留在段府会给他们添麻烦,接她回来住吧。”红扁担忧地看了眼房门,不太放心就这么看着段子七把九金带走。
项郝没急着回答,想了会,眸儿转向了九金,见她抿着唇不发一言的样子,便笑着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你呢?想不想回段府?”
“唐九金!我警告你,你如果敢留在这里,我一定会把咸宜观给铲平!”门外传来了子七的警告声。
“……”九金愣了下,无助地看着师公,踌躇了很久,“我的小金库还在段府……”
“我可以帮你去拿回来。”
“我至少得跟观世音和爹说一声。”
“我可以帮你去说。”
“我还没攒够银子……”
“你回去吧。”他面无表情,口吻冷漠,蓦地站起身,朝着门走去。
九金坐起身,张了张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三年,可以改变很多事,包括感情。她还是依赖师公,可已经不是爱了,差一点就迷失了,然而九金却好希望在刚才意乱情迷的那一刹那迷失掉,也许……就可以让自己不要再想那些无望的东西了。
房门又一次开了又合,她隐约听见门外传来了交谈声,是七哥哥和师公的声音,却听不清楚内容。反正是什么都不重要了,九金紧抿着唇抬起头,下颚一颤一颤的,渐渐地抽泣声越来越响,最后她索性放声大哭了起来:“哇呜,红扁……为什么要这样子嘛?明明就只要伸出手好像就能抓到幸福了,我做什么要那么犯贱嘛,做什么……做什么每次都非要去抓那些抓不到的东西……有毛病啊!不止是我有毛病,所有人都有毛病……想要人家的时候就不顾一切地要,不想要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说地丢掉,全都把我当傻子!”
第三十二章
夜深了,整个段府也就那么几点零星的灯火,最亮的便是中堂。
落凤不停地探头窥探着中堂里的动静,可惜只听到少爷来来回回踱步的声音,平静得有些许不寻常。
“别看了,少爷不是让我们去睡嘛。”龙套打了哈欠,总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瞧落凤紧张的,活像他家少爷会把她家小姐给分尸了似的。
“小姐真的被那个师公给吃了吗?”落凤没理会他,径自问道。
闻言,龙套不耐地瞥了瞥嘴角,“你都已经问了几十遍了,不是跟你说了嘛,一定吃了,软榻上还有血迹呢。”
“哎呀,那我就更不能睡了!我好期待少爷的反应呀。”落凤双眸熠熠生辉,好奇心更重了,“最好是奔放点,直接把小姐拖到床上,把衣裳剥光了,先生米煮熟饭。哦……一定要覆盖掉那个师公留在小姐身上的味道,要让小姐白皙的胴体上布满爱的痕迹……”
落凤越说越觉得兴奋,有点滔滔不绝的趋势了,脑中很自然地浮现出春情荡漾的画面。
不知不觉间,她说得越来越大声了,尽管龙套一个劲地在一旁给她使颜色,落凤却完全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
直到那聒噪的声音飘进中堂,子七停住脚步,回眸瞪了眼,用力地把门关上,杜绝了一切窥视,也有效地让落凤闭嘴了。
顷刻间,一切又归于沉寂。
良久良久,九金耐不住了,偷偷飘了眼子七,见他的视线茫然地落在前方,便小心翼翼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企图趁他不注意从后面溜回房。
只可惜没有得逞,她才刚迈出一步,身后就飘来了一道凉凉的声音。
“我有说你可以回房了吗?”
“……”九金僵硬住,扁了扁嘴,他也没说不可以走嘛。
“你还是很喜欢他?”转过身,子七沉了沉气,不去看她,斟酌了好久才酝酿出一句开场白。
“谁?”
“你师公。”他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三个字。需要做多少的心理建设,他才能让自己维持住此刻的镇定,实在好想骂她,却怕情绪失控的时候会伤到她。
闻言,九金看了他些会,没说话。她喜不喜欢师公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用什么身份在问她。
她的沉默,在子七看来是一种默认,他握了握手心,心不自觉地抽搐了下,暗暗地疼,“那他喜欢你么?”
“不知道……”
“不知道?!”简单的三个字,让子七之前佯装出来的冷静全都崩塌了。他发现压根就没必要在九金面前维持住理智!理智是什么?就是把自己妹妹往其他男人床上送,然后还要故作大度地说:你们玩得开心点?!
那他娘的不叫理智,叫孬种!
想着,子七蛮横地拉起九金,粗暴地挥开帘幔,绕到了后头的回廊上。
他走得很快,害九金很费力才能跟上,跨下了阶梯后,他直冲着前面的内堂而去。那架势,那销魂冷艳的背影,配合这月黑风高夜,让九金很容易联想到曾听说过的那一桩桩血淋淋的奸杀案,顿时她觉得好恐慌:“七哥哥……你、你是不是需要冷静一下……好歹你也是个仵作,不能知法犯法,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我没告诉过你,我选择当个仵作,就是为了收集一百种杀人后毁尸灭迹的法子么?”
“没有!你没有说过!”九金想也没想就坚定地回道。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他回眸,像是在笑,又像是面无表情的,总之让九金有阴森森的感觉。
连拖带拉地被塞进内堂后,九金瞧见了一只好大好大的澡盆子,足以容纳十只顽强抵抗的猪。可惜,她环顾了圈屋子,没有猪,只有她和七哥哥。然后他开始脱掉罩衣,卷起袖子。这个情况……唔,是要洗鸳鸯浴吗?
“七哥哥,我……我今天不太方便……啊!”
她难得含羞带涩的,多么有纯情小闺女的含蓄感啊,不幸的是,这种情绪被破坏了。在九金刺耳的尖叫声中,她已经被子七揪了起来,甩进了澡盆里。九金试图扑腾了几下,水不断地灌进她的嘴和鼻子里,被呛得猛咳后,她仍然执着地没有放弃挣扎。
但是再经历一番抗战后,她惊奇地发现,原来水很浅,“咦?我可以站起来喏。”
“下去。”子七靠坐在澡盆边缘,被溅了一身水,依旧无动于衷,斜看着她命令道。
“啊?”
“在水里泡上三天再出来。”
“……”不要玩了吧?那不把人活活泡死才怪!
“下去!”
“七哥哥……”求饶吧,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总之先求饶:“我错了,让我出来好不好,特别时期泡太久很伤身子的。”
“你哪里错了?你做得很好啊!跟一个完全不知道爱不爱你的男人翻云覆雨,多美妙的经历。啧啧,早知道这样就不要给你买那么多衣裳了,反正对于你师公而言,奇Qīsuū。сom书不穿更爽快。”子七挑了挑眉梢,完全没有心软的趋势,见她垂着头舔着唇的模样,他气得直起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肘,“你那是什么表情?很意犹未尽么,我不介意委屈自己让你更销魂些!”
说着,他顺势将九金带进怀里,用力地紧掐住她的下颚。
让子七惊讶的是,刚想要吻她时,九金忽然奋力地推开他,无辜地眨着双眼,往后退了一步:“不能再啃我的嘴了,那经历太痛苦了……”
回想起那一碗碗苦到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药,直往自己嘴里灌的滋味,九金就开始害怕,死都不想再尝试。
可是这话在子七听来完全变了味,被他吻的经历很痛苦?他都没有介意她恬不知耻地和其他男人在床上忽上忽下了,她居然敢嫌弃他?!这到底是什么世界,这到底是什么女人,非要把他逼疯不可吗?
越想,子七便越觉得生气,情绪再一次冲破理智,开始宣泄而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倒是告诉我,那个死老头有什么好,把你骗成这样,居然还能让你这样死心塌地的!你怎么就能傻成这样?也不想想你在道观里天天被人打的时候,他在哪?你死的时候,他在哪?你差点无家可归跑去做尼姑的时候,他又在哪?现在就这样三言两语,随随便便让红扁做了几道菜,算是给你庆生,就把你给哄到床上去了,也不管死老头到底爱不爱你,到底会不会负责!”
“不是随随便便的几道菜,那些都是我最爱吃哒!”九金随意地拨开挡在脸上的湿发,抬起头,趾高气扬地喊。
“那又怎么样?今晚何府菜哪道不比道观里的那些好?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