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江山讨你欢-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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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飞扬……尘飞扬……尘……
国姓并不罕见,也不会有那种皇帝姓什么百姓就不准姓什么的荒唐事。
大殷国国姓为殷,青尘国国姓为尘,百姓可以用,皇室的人必须用。
一路胡思乱想走到新房前,此时天还是黑乎乎的苍茫一片,没有特殊情况我下令长廊不得点灯笼,这一路完全是凭感觉走过来的。
推开门,床上的黑衣人立刻掀开被子,衣衫整齐的走了下来。
床铺凌乱,红烛摇曳,慢慢流尽最后一滴红泪,熄灭。
一缕青烟袅袅,我有些狼狈的扶住梳妆台,不敢往床上看一眼。
黑衣人跪在身前,静静等待。
他是王府唯一的一个暗卫,是当年封王时,父皇赐给我的顶级皇家暗卫。
我却叫他来做这种事,不知他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主子太窝囊。
“下去吧。”
黑衣人颔首,出门前将一团纸条塞进我的手心。
他的手温度滚烫,让我的冰冷无所遁形。
我将纸条放入怀中,缓缓朝着床边走去。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更何况,这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看着自己曾经最爱最爱,爱到不知该怎么爱才好的人被人占有之后的样子,是几人能体会到的滋味?
窗户大开,盛开的梨花花瓣落入室内几瓣,那甜香如同那年第一眼看到这个人。
我开始解衣带,脱衣服。
直到只剩下雪白的里衣,才慢慢背过身去坐下,抬腿上床,撩起被子盖好。
身边的人发丝稍乱,眉目间青涩的妩媚已经成熟到妖娆绽放。
我怔怔看了许久,久到身子已经僵硬的地步。
殷溪景,看清楚你面前人的心,这颗心里,根本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抚上清新秀丽的容颜,一寸寸,情被硬生生撕裂的尺度。
然后收回手,收起所有不该再有的表情眼神。
默默躺下闭着眼睛,忽然觉得没有那只搭在肚子上的胳膊,是那么的不习惯。
尘飞扬几乎在对方醒来的那一刻恢复神志,只是没有张开眼睛。
任由那人打量了自己一番,然后离开。
虽然殷溪景经常不上朝,但他绝对不会晚起睡懒觉,哪怕白天要补觉也绝不晚起,可今天这个时辰,未免起的太早。
毕竟在那个位子坐了那么多年,若什么都不懂就太说不过去了。
无声叹息,尘飞扬拥着被子坐起来,他已不甘愿,只做个看戏的。
因为他发现,这出戏,太过精彩。
殷溪景,溪景,景。
他稳重的不像十六岁,记得自己十六岁时,还在和太傅斗智斗勇,顺便在父皇逼着看奏折的时候开小差偷吃点心,欺负身边的小太监,动不动就想偷溜出宫。
可溪景呢,他已经在算计别人,不动声色的轻易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把所有不该说的话和野心深深藏在心里,培养心腹,和他的二哥周旋,将所有伤痛自己咽。
好多次,他在心里问他,你这样活着,累不累?
挺直了腰板,合身的长衫勾勒出纤嫩的少年轮廓。
不必刻意去想,那人已经清晰的映在脑海里。
真是傻了吧……
天微亮时小宝准时报道,丫鬟伺候着柳如是起身洗漱,待她走后,有丫鬟收拾床铺,将已经染红的浅色丝绢呈到我的面前。
这是对新婚妻子是否贞|洁的验证,我随意挥手让她退下,示意知道了。
小宝把地上的衣服收拾了,想起王妃走时虚浮的脚步,促狭道:“爷,很那个哦!”
他伸出大拇指,我邪邪一笑:“也不看看你家爷是谁,小宝,记住今天的日子,顺便,去叫尘飞扬洗漱用早膳。”
☆、019 不过是替身
“是,不过,三爷,以后您就要住新房了,那原来的房间……”
“不,”我打断他,“我和王妃,以后分开睡。”
我没有娘亲,所以成亲后柳如是不必去拜见婆婆,再加上柳如是说想回娘家看看,我便允了,自己则趁着小宝去叫尘飞扬这段时间,打开了揉成一团的纸条。
看过之后,点燃蜡烛烧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我和她行过房,她生下的孩子却不是我的原因了。
回到将军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和爹爹汇报成果,柳如是娇笑道:“溪景真的很好说话,人看上去也很温和,不像是会耍心机的那种,爹爹可以放心少了一个劲敌,专心和溪寒一起对付太子吧!”
还好此时房间里并无下人,大将军恨不得给这莽撞的女儿一个暴粟,这种话也是可以随便说出来的吗?
不过听闻溪景为人,心还是放下了不少,没有靠山不受宠的软柿子,怎么听怎么没威胁力。
收到爹爹饱含警告的目光,柳如是急忙住了嘴,调皮的伸伸舌头,道:“那爹爹我先回去了,爹爹要照顾好自己啊!”
柳大将军宠溺的摸摸女儿的头:“万事小心,在别人家总比不上自己家,委屈了谁也别委屈自己。”
柳如是嘟起小嘴,不满道:“嫁给他才是我最委屈的事!”
“好好好,不过你就当他是个死人好了,这样想心里就舒服多了吧,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这也算是为你将来坐上皇后娘娘的位子打基础啊,莫非,女儿改变主意了?”
“爹~!”柳如是嗔了一句,想到不远处的未来,不禁期待起来。
走出将军府,柳如是面色顿时冷了下来,吩咐清景王府的人先回去,她要在将军府住一晚,等他们听令走了,她却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将军府离着二皇子的府邸是最近的,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柳如是正是先见了溪寒,才对他一见钟情,以至于后来的男人都入不了眼。
进了殷溪寒的府邸如同进了自己家般,摆出女主人的高姿态问道一个路过的小丫鬟道:“溪寒呢?”
“王爷刚用过早膳,正在卧房里听琴呢。”
听琴?
柳如是站在门外,果然有悠扬委婉的琴声传来,她敲敲门,柔声道:“溪寒,是我。”
殷溪寒不悦的皱起剑眉,终还是起身为她开门,桌边正端坐着一位美人,专心的弹奏着一把古琴,古琴古朴,音色却是极好的,柳如是却格外的厌恶这乐声。
不着痕迹的狠瞪了弹琴的女子一眼,那女子恍若未见,素白的手继续挑拨着紧绷的琴弦,突然间一个身影晃进脑海,柳如是一愣,这女子……为何侧脸那般像溪景?
晃晃头,是幻觉罢,她拾起再魅惑不过的笑,依偎进溪寒的怀里撒娇道:“人家想你了,溪寒,为何一大早就有雅兴听琴呢,我不想听,早晨还是宁静些的好,让她走好不好?”
说着,意有所指的用柔若无骨的小手摩挲着他的胸膛。
柳如是身上有着淡淡的,殷溪景最喜欢含的那种含香丸的味道,这味道让殷溪寒眼神炙热了起来。
“小井,你先下去吧。”
“是。”
小井乖巧的收了古琴,低眉敛目的退出门去。
她是他买来的下人,自然要言听计从,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一来就被改掉了原本的名字,被赐名小井罢了。
殷溪寒一把横抱起柳如是,朝着床铺走去,刚一沾到被褥,就迫不及待的压住了她,紧紧揽着她的腰身将头埋在她的颈项间,努力的汲取着想要的味道。
柳如是以为他竟是如此的想得到自己,平日里对她不冷不热还以为……不过溪寒说不定是个喜欢把爱放在心底的人呢,自己就是他心底的那个人吧……想到此,柳如是热情的回应了起来,寻到他的唇,与他密不透风的吻在了一起。
小宝喜欢用绵软的浸泡过淘米水的冬瓜瓤白洗脸,这样洗的干净,趁着三爷和傻子用膳的时候,洗漱完毕之后又将饭菜给言采松和云深送去。
想起昨天晚上的‘不小心’,小宝前进的脚步一下子变慢,心跳被打乱,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按理说言采松和他一样是个男人,干嘛跟个思春的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思及此,神情放松了许多,却不想一没注意路撞到了人。
“我的饭!”
端盘子最忌分心,小宝眼疾手快的要扶正盘子别让饭菜洒在地上,却有人比他更快的稳稳一手托住盘子,一手紧揽他的腰让他不会跌倒。
小宝错愕抬头,近在咫尺的不是言采松又是谁?!
“你总是那么不小心。”
言采松放开他,顺手将盘子还给他,转身就要走,小宝急忙道:“这是给你们的饭!”
还以为他端的是自己的饭那么上心,言采松回眸看他,眼神深邃的望不见底,如一汪深潭一旦踏入就永远无法抽身,小宝不敢与他对视,慌乱移开目光,把盘子塞到他手里,返身跑了。
☆、020 不准忘记
其实我并不怪柳如是不忠,因为我儿子,无论怎样,我都很想再见到我最心爱的小东西,哪怕他不是我所亲生。
或许眼中的情绪表露的太多,尘飞扬正一脸担忧的望着我。
那双眸子如水,凝眸处他追寻不到,烟波飘渺,远到不该他这个年龄所能及的地方,尘飞扬很不喜欢他这个眼神,让他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是一张桌子,而是天涯海角。
我强扯出一抹笑:“闷在家里很无趣吧,我们上街去走走。”
顺便,去找大夫帮忙看看,尘飞扬的傻病还有的医没有。
因为并不是集市,街上的行人并不多,我慢悠悠的走着,时不时有凉爽的风伴着不知名的花香撩起耳边的青丝,令人心旷神怡。
尘飞扬乖乖的跟在身后,我偶尔回头与他攀谈两句,并不期待他听懂回应,不过他并不是那种傻到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看得出是明白我的意思,却并不多言,我想,他是懂我的。
我只是缺一个,能随时能倾听我的人,秘密挤压的太多,会将我压垮的。
天晴晴朗,水蓝色的天空一碧如洗,每次看天空,都有种胸怀宽阔了很多的感觉。
有时候觉得这是一场真实的梦,来弥补自己全部遗憾的,所以总怕谁会将我摇醒,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变得坚强,还是更加脆弱了。
但无论哪种变法,我变得愈加狠心毒辣是真的。
忽而响起一阵粗野的笑声,几个长相粗俗的男人迎面而来,我猛地一震,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几个人……
拳头握的死紧,隐隐有粘稠的液体渗出指缝,或许只有这样,我才不至于丢脸的跌倒在地。
那几个男人似乎并未察觉到我,大大咧咧的从我身边走过,身上传来刺鼻的难闻气味,却是我在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中,最熟悉不过的味道,熟悉到,我已经习以为常,闻得久了,闻不出任何味道为止。
尘飞扬扭头去看,不明白这些人有何本事,竟让一向稳重的殷溪景连站立都显得那么吃力。
动作轻柔的抓住他的袖子,尘飞扬怯怯道:“景……怎、怎了?”
“没事,我没事……”
他的声音一瞬间脆弱的像一个无助的孩童,尘飞扬忽然有种将他一把揽入怀中的冲动。
他握住他的手肘,扶着他道:“那……那我们……走……”
灵魂被全部抽空的恐怖感觉差点击溃我的全部意志,天地都在旋转,浑身都在打颤,我果然不是坚强的,身旁的依靠来的那么及时,如果我正在跌入深渊,那他一定是那个拉住我,让我在绝望时又充满希望的人。
悠闲的心情半点渣渣也无,我直接和尘飞扬去了医馆,还是上次那家。
大夫正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乘凉,摇着一把写满字的折扇,见我们进来忙站起身迎上来。
“怎么了?”
见我走路姿势怪异还被人搀扶着,大夫理所当然的把我当成病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