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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吹面不寒杨柳风-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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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珩!今日你交出父帅俯首呈降还则罢了,如若不然,这万箭齐发管叫你求生无路!”

刘珩长笑一声,眸色狠戾:“小小从五品中卫,竟敢口出狂言要挟本王,以下犯上助纣不轨,依律当诛!”

话音未落,已见黑影一晃,剑光闪动扑哧一声刺入郭悦容心口,直透后背,可怜一代巾帼女将,竟自香销玉殒尸横当场。

剑影毫无停滞,拔刃返身已回至刘珩之后。

这一下惊天巨变,生生将下站诸人惊得怔忪无声。

郭平眼见爱女血溅当场,目眦欲裂,不顾安危破口大骂:“刘珩!你这个蛮夷孽种!只恨当年先帝一念之仁养虎遗患,你今日斩杀忠良,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老夫纵然拼上一死也要你命丧于此!”

刘珩眸中闪过如魔般的骇人的锋利幽芒,声音却是淡漠无比,挥手道:“那就死吧。”

“死”字一出,刀影手起刃落,弹指间,一代骁将人头落地身首异处。

“爹!”年方弱冠的郭悦和见父亲与姐姐双双殒命,狂呼一声呛然拔剑,大吼道:“来人!放……”

箭字犹在唇舌,剑影如魅而至,寒光闪烁间已割断了他的咽喉,尸身未尚及仆倒,便又回转刘珩身后。

“罪臣郭平,口出不逊辱及先帝,谋逆作乱危害朝纲,现已就地正法。”刘珩语声雄浑有力:“本王再说一遍,尔等若迷途知返,便既往不咎,有敢执迷顽抗者,立斩不赦!”面向森森箭丛,负手而立凛然威严,蟒袍无风自摆,宛若魔神降临,自有逼人仰视的慑魂气势。

眸如锋锐,缓缓扫过下站的诸将,众人虽各个都是饱经沙场的骁勇战士,但在如此盛灼凌厉的强大气势重压之下,竟然面面相觑,偌大的营地,万千的兵将,居然是喑哑无声,针落可闻,无一人再敢擅举妄动。

刘珩犀利的刀眸骤然落定在上护军杨继朗的身上,无言的逼视,已令笑傲沙场多年的杨继朗冒出一层冷汗。

终于,缓缓垂首跪落在地,沉声道:“末将知情不报,险酿大错,请王爷责罚。”

广南军中,除了郭平,就数杨继朗的官衔最高,如今他既服软认罪,郭氏一门又皆伏诛当场,其余众将当然唯他马首是瞻,见其跪地,亦纷纷下拜,周围的兵士见将领伏罪,自然敛兵跟从,于是只闻铠甲哗啦声响,片刻间乌压压一地臣服。

头顶传来羽翼扇动之声,刘珩陡然长身跃起,抓落空中飞过的一只夜鸽,抽出脚筒中的小笺,触目所见四个蝇头小楷:“小心有变。”冷冽的唇角几不可察地一勾。

第三十四章 威凛凛(上)

腊月初八,晌午。

利州,兵临城下。

龙翼、凤翼、虎翼、鹰翼四厢兵马军容齐整,列阵排开。

一辆金碧辉煌的八驾马车被簇拥中央。

令官策马上前,城头已有守军高喝:“何方军伍列阵城下。”

令官高声应答:“天下兵马大元帅忠靖宁王率江南厢军驾临城下,城内守将还不快快列队出迎!”

城头守军看了一眼下面的军队,转身离去。

城下,蕊儿打起车帘,杨柳风款款站上车缘,抬眸望去,只见城池巍峨,两扇厚重的大门正格格打开。

“姑娘。”蕊儿已紧张得不禁伸手抓住杨柳风的柔荑:“你说,王爷会不会在里面?”

温淡一笑,轻轻拍了拍她冰凉的手背:“放心吧,王爷不会有事。”似是在安慰蕊儿,又似只是说给自己听。

城门开直,里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刘羽和柴文展对望了一眼,双方眸中的戒备已是不言自明:吴贤宇挨打的第二日,两人均已发觉刘珩不在车内,各自揣度,不约而同地想到广南军的兵马,及至三日前大军忽然转向日夜兼程直奔利州,其中机奥已是不言自明。

如今,若是出城相迎的并非宁王,那么一场恶战便已迫在眉睫。

转眼,四营服制鲜明的禁军已自城门至吊桥分列两侧,刘羽悄悄抬手按上腰间的佩剑。

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集中在城门之内。

蹄声轻响,一人缓辔而来,从城门的阴影中悠然踏入正午的阳光:蟒袍玉带丰神俊朗,正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忠靖宁王刘珩。

众将官已不觉愕然看向杨柳风所在的马车:只见佳人淡定自若浅笑如春风,俏立车缘遥遥凝望。

勒马军前,刘珩微笑地对令官道:“传令三军,依次进城,至校场列队待命。”

令官勉强自愣怔中醒觉,忙道声“得令”圈马而去。

片刻,已有队伍整齐有致地自刘珩身边蜿蜒而过。

举目,万马千军之中,却只看得到那一袭素淡的身影凝立车外。

两道眸光越过重重阵队遥遥交织,虽远隔千万人丛,犹近似呼吸可闻。

终于,前阵的龙翼虎翼两厢兵马过完,华丽的马车缓缓驱策上前。

翻身下马,走到车前,目光片刻不离车上的人儿,仿佛,这个世界上只能看见她,也只有她才值得他看。

刘珩静静伸出手,凉润的柔荑便在下一刻轻轻放入他温暖的掌心,早有亲卫端来踏凳,素裙微提盈盈走下车来。

相视微笑,久久无声,身侧,只闻阵阵整齐划一的步伐渐渐远去。

蕊儿站在一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扑哧一笑:“可算是盼着王爷了,自从您走了之后,姑娘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昨儿夜里通共就睡了不到一个时辰,还……”

“蕊儿。”杨柳风烟眉微蹙正欲斥责,刘珩却已含笑开口道:“蕊儿随车先回行馆,本王带风儿同去校场。”

“是。”蕊儿轻笑着欠身上车,仍不忘在转眸之时朝杨柳风做了个鬼脸。

玉颊微粉,咬唇嗔道:“王爷如此纵容于她,另日又怪风儿管教无方。”

刘珩宠溺地浅笑道:“都是本王的错,未律自身反令风儿枉受委屈。”

杨柳风螓首轻垂低声道:“风儿岂敢易责于王爷。”温柔幽婉已是动人心旌。

忽然身侧坐骑唏呖呖一声长嘶,杨柳风微惊抬眸,刘珩失笑道:“这个孽畜,在怪本王冷落于它了。”

杨柳风讶然轻笑道:“马儿亦知道亲疏远近么?”

“它呀,鬼机灵着呢,就是最爱拈酸吃醋闹脾气,时刻都要本王全神关注才肯罢休。”口中虽是笑骂,刘珩看向那乌骓却已是别样的疼宠爱惜。

略一沉吟,杨柳风忽然道:“风儿记得王爷曾于两年多以前说过收服了一匹旷世神驹,叫做踏雪,难道就是它么?”

“踏雪”二字一出,那乌骓竟是轻嘶一声打了个响鼻,摇头晃脑甚是得意的样子。

杨柳风不觉举帕掩唇轻笑道:“它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风儿所记不差,本王所说的便是这个畜生。”刘珩微笑地走到马侧,轻拍了拍马颈,踏雪立时转过头来挨挨蹭蹭甚为亲昵的样子,转首轻唤道:“风儿可愿过来与踏雪一晤?”

杨柳风款款上前,微笑地看着双耳直前警惕注视着她的踏雪,忽然素手盈盈轻抚上它的鼻梁,刘珩神色一变,忙低呼道:“小心。”却已不及阻拦。

未料,柔荑轻抚之下,马儿竟是分外乖顺,非但没有不驯之举,反倒轻打了个响鼻低头在她的手上蹭了蹭。

刘珩这才放心,又不觉微微意外地道:“这个畜生顽劣非常,除了本王,那些牵马、喂食、饮洗的下人和兵士,没有不吃过它苦头的,不是踢了就是咬了,如你方才那般,换作旁人早就张嘴一口。”语声一顿,深深凝视她道:“不想它与风儿初次相见便如此投缘。”

杨柳风缓步走近他身前道:“或许它只是慑于王爷在侧才不敢造次。”

牵起早已恢复如初的纤纤玉手笑道:“踏雪既有如此心意,本王就更想与风儿同乘了。”

杨柳风微微垂睫道:“可惜风儿并不会骑马。”

“不妨事。”翻身上马,探臂一勾,已将纤盈娇躯抱上马背。

一手持缰,一手拥稳伊人,马镫轻磕,踏雪已是会意地缓步向城门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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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旗招展,兵戈林立。

利州城中的校场宽广辽阔,是足以容纳五十万大军的规制。

广南军早已集结齐整,军姿巍然,而刚刚抵达的十万厢军,亦是盔明甲亮,毫不逊色。

三十余万兵马林立有致,静穆肃立。

少时,马蹄声响,刘珩跨乘神驹,怀拥美人,缓辔而入。

那踏雪乌骓乍见如此阵仗,仿佛心意相通一般,不待催策便已改慢踱为小跑,银蹄轻扬意气风发地自各个军阵之前而过。

所经之处,各阵兵将皆依次齐行军礼,唰然划一之声说不出的威严震撼。

直至一圈走过,刘珩方才拨马而至点将台前,抬首极目,朗声傲然:“传令,众将士平身!”

令官得令,策马飞奔经过各个军阵,所到之处但闻一路甲胄齐响,应声如雷:“谢王爷!”冲彻云霄。

垂首,却见怀中的人儿丝毫不为这惊心动魄的气势所骇,反倒眸光烁烁欣然微笑。

待三军平身之后,刘珩再传帅令:“三军即日休整,明晨校场点卯,排阵演练!”

传令官再次打马而去,所过之处三军同声行礼高应:“遵命。”

欣然一笑,轻斥一声,踏雪已是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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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邻校场,利州刺史早已整理出一处别庄,庭院虽不豪华,但也精巧别致,前院权代中军议事之处,后厢便充主帅休憩之所。

马歇前廊,缰绳丢给一旁的兵士,轻柔地搂下鞍上的伊人,再不理会踏雪的轻嘶不满,只抱着软玉满怀提步向内院而去。

满院兵仆皆尽瞠目。

“王爷……”深垂玉颈略显局促地细声低唤,轻微地扭动娇躯欲待挣脱。

“别动。”刘珩附在她耳畔沉声道。

“风儿自己能走。”

不回应那小声的细语,径直走到内室才将她轻轻放落在地。

俯首凝视伊人,简素齐整一如往昔,难得地薄施粉黛却掩不住满面倦容——真如蕊儿说的一别十余日夜夜不得安枕么?既有如此的心意为何却依然止步不前?

疼惜地轻吻额角:“一路上颠簸辛苦,好生梳洗了补个觉,大军初到还会有很多琐碎的事情需要安排,本王在前院处理妥当了再来陪风儿。”

杨柳风屈身一礼道:“风儿遵命。”

轻笑着一把将她深拥入怀,门外却传来柴文展的声音:“启禀王爷,诸位将领已在外院听令。”

刘珩沉声应道:“知道了。”恋恋不舍地放开怀里的人儿,深凝一眼,终于转身离去。

第三十四章 威凛凛(下)

戌末时分,月华初现,从半开的门外斜斜洒落。

炭盆里的火光彤彤,却难抵门外阵阵凄寒。

圈椅中,倦然熟睡的人儿已是不由自主地蜷缩作一团。

屋里没有掌灯,浅淡的月色拢在伊人脸庞,烟眉深锁,无尽的哀婉,这样的神情却只有在她熟睡的时候才会出现。

一个魁伟的身影静静地负手走进门来,深痛地凝视着她令人心碎的梦中容颜——前段时间的夜夜相伴,他才发现,原来她夜夜都会在睡梦中流泪,或许这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吧。偶尔,她会从梦中哭醒,小心地探视,他只装作睡得深沉,她才转身安然睡去。而次日醒来,依旧是那个笑如春风的温淡佳人。

醒来微笑,睡去哭泣。

要经历过多少苦痛磨难才会有如此深浓的伤悲?

要拥有怎样的坚忍性情才能将心头的哀怨幽隐无痕?

风儿,不要再独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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