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十案-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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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包子 – 老鹰说你等等,我得洗手。
就在尸体旁边水库水里洗手,拿毛巾擦干净,抓过包子来,一边吃一边分析案情。
后来,愣是从皂化尸体的分解物中搜出一张泡得完全模糊了的电影票,破了这个案子。
老鹰说这个的时候很得意,意思是你看我什么条件下吃饭都得先洗手,跟他们法医不一样,我精神文明阿~~~
问题是当时我们也在吃饭,一块豌豆黄,全让老鹰一个人吃了,老萨一口都没动。
本来,那老太太蹦着骂 – 我告你们去。。。开始扒茅房的时候,没声了,等看见教授拿过这个包来,自动往地下一蹲,把脑袋低下来了 …… 不愧是老匪之家,对政策满明白的。
顾不得干净与否,教授和刘队长把包打开,里面包的是一个饭盒,俩人乐了 – 谁把饭盒埋大便底下,那肯定是有问题。
打开饭盒一看,伪造的公章,提货单,发货单,全在里面呢。。。
教授后来总结会上说到此时我才真松了一口气 – 金荣刚结婚,没房,正要往女方家搬,自己住宿舍,没条件藏东西,齐玉仙家住楼,能藏的地方都搜了一无所见,要是在葛家搜不出真凭实据来,这案子未必好交代。再说,他们东北警察那个“彻底搜查”,也真把咱们几个的脑袋别裤腰带上了。。。
现在赃证俱获,大家总算没有白来,案件有了顺利进展,警察们将赃物并葛家的人带回局里查问。
就这件事,我曾向提供资料的警方人员询问 – 为什么葛同心出逃的时候,要把这个赃证藏在这里呢?是成心要和警察捉迷藏,还是生怕人家没证据抓他?
二处的这位笑了,说这可不是他出逃的时候藏的,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仓皇出逃,才没有来得及销毁证据。他藏这个东西,是符合犯罪心理学的。因为几乎所有作案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 喜欢重复使用成功的犯罪手段。他们留着这些公章,提货单等,目的在于准备继续用这种手段诈骗。
葛同心临走给家里打过电话,当地还不具备家中通电话的条件,只能用公用电话传呼,但管电话的偏巧那时被人叫走,所以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葛同心估计会告诉他媳妇销毁证据,而且他藏东西在茅坑地下,家人肯定是知道的,不然搜查中他们家老太太不可能那个反应。不过葛家老太太和他媳妇并没有去把东西拿出来毁掉。
你想啊,那么大个装得满满的茅坑,是容易刨的吗?
有了证据,抓人就理直气壮。看着气势汹汹的当地警察,葛同心的媳妇不再敢造次,在警车里直往教授这边躲,可能是觉得这人还比较文明。
因为这个原因,教授觉得这女人是个突破口,后来审问中重点做工作,挖出不少东西,比如,葛同心和齐玉仙出逃的原因,就是这个女的提供的。
他们两人怎样得到消息的呢?
根据葛同心的转述,这个通风报信,正是和金容有关系。
难道哪个警察是金容他们的同伙?
那倒不是,通风报信的那位,直到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家当了枪使。
原来,金融出北京站,一碰上安书记,就知道情况不妙。可是,让那逼得都上地安门商场偷东西的主儿盯上你还想跑吗?老安拉住金容就不撒手,他根本就没功夫找人去通消息。
不过,这人的确聪明,眼看跑不掉,他拉拉扯扯,故意把安书记他们朝乘务员休息室那边带,那儿,正有一班跑车的东北乘务员刚从车上下来。金容经常北京东北来回跑,天下铁路是一家,弄个卧铺什么的是常事,他又善于交际,所以其中不少人都认识他。
他往这边一带,再加上安书记一喊,旁边女警察和金容媳妇一个劝一个闹,吸引来不《文》少人注意,当然也有《人》那些乘务员。正如前面《书》所说,金容在车站《屋》上的表现很无辜,连警察也差点儿被他蒙过去,所以,这帮乘务员嘻嘻哈哈,都当个热闹看。
东北人有个习惯,爱看热闹,看完了还爱到处传。
偏巧铁路上的人,还有一个便利条件 …… 铁路人称“铁老大”,在各部门中独树一帜,有自己的通信系统,所以铁路员工在系统内部打电话,是不花钱的。这个系统颇为完备,到了商品经济时代,铁道部觉得这东西自己用可惜,于是拿出来赚钱,一试之下买卖不是一般的好 – 要知道有铁路的地方就有铁路的通信线路,这个覆盖面,不是任何一家民营或外来公司可以抗衡的。这就是今天在线路服务上可以和电信争雄的中国铁通。
什么事儿只要不花钱,肯定就被滥用,所以铁路职工在大家打个公用电话还要算时间的时候,从广州到哈尔滨煲电话粥那是常事。好在咱中国当时还没有殖民地,不然越洋电话八卦某列车员的事情肯定会发生。
于是,就有认识金容的列车员迫不及待地给牡丹江路局的打电话了 …… 好玩,你们车辆段的那个金容,在北京站给警察抓了,金容媳妇演出活跳尸如何如何。
这样的新鲜事自然传得快,不一会儿葛同心和齐玉仙就听说了,俩人听这情况,一琢磨,不对!金容这小子肯定是案发了!俩人也算果断,上齐玉仙家拿了点儿钱,葛同心家都没回就跑了
金容这一手并无绝对把握,但成功率很高,也算深通兵法。
这事儿,还真是谁都没有责任。
当然,这是葛同心媳妇后来交代的,刚被抓到局里的时候,未必不是有点儿想顽抗一下的意思。一路上教授好言好语和她说话,这媳妇闲话乱扯,正经事儿咬着牙半点儿口风不漏。
教授依然态度温和,不加计较,看那老太太老往这边瞅,又跟老太太说话,这回,教授变成了广播站 – 只有自己的声音,干脆没回话。
下车,到局里,教授说把她们俩分来。
然后刘队长把老太太带去先关起来,教授带着那个媳妇到办公室坐下,还让勤务员给沏了杯茶。
刘队长来了,教授一指葛同心媳妇:“你,叫俩女警察,把她带隔壁,彻底搜!”
“咣当”葛同心媳妇手里的茶杯当时就掉地下了。。。
十四
古代摔杯为号是要杀人,在公安局干这个葛同心媳妇显然既没有杀人的准备也没有这实力,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事后大伙儿解释,说这女人摔杯,可能原因有两个。
第一个是葛同心媳妇见过什么叫彻底搜查,估摸着要给自己来一个“彻底搜查”,只怕要给拆成排骨,吓的。
第二个是葛同心媳妇一直觉得教授还比较文明的一个人,忽然给她来这么一手,反差太大,她接受不了。
(教授的原话比这个狠毒得多,老萨不好意思重复,只好说彻底搜查)
反正葛同心媳妇一声“你流氓。。。”还没喊完,就让两个女警拖下去了。
刘队长看看教授,教授一乐 – 有看儿媳妇跟看茅房一个眼神儿的吗?你放心,肯定搜出东西来。
半个小时以后,两个女警带着穿警服的葛同心媳妇回来了。
这样快就给人家办入伍手续了?!
当然不是,公安局的工作那叫公务员,现在想当你得考试呢。
那葛同心媳妇怎么这个打扮呢?
没办法,她那身衣服已经没法要了。用侦查员的话说,都撕成包袱皮了。。。这就叫彻底搜查啊。不过,不怪侦察员们下手狠,东北那时候流行自己做衣服,衣领裤腰里面留着硬纸壳,会不会藏别的东西,不撕开看怎么知道?
结果,就在葛同心媳妇衬衣的硬领里,把一张银行存单搜出来了。算数额看时间,不用问就是赃款。
这回,葛同心媳妇再看教授,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教授还是那么温文尔雅,但是问题可就一个跟着一个上来了。
那媳妇就只有撂了。
葛同心老妈厉害,自从进来,就两眼半睁半闭,跟修行似的,一言不发。不过,教授干脆懒得理她 …… 这边都竹筒倒豆子了,你还那儿折腾什么啊?一下午,审清了葛同心媳妇该知道的所有事情,她是牡丹江站上的勤杂,所以葛同心他们怎么利用铁路线投机倒把,倒卖车票之类的她都知道。金,葛,齐三人老在一起,感觉似乎是干了些“大买卖”,经常隔一段手头就很松。可是这三个人合伙作了案子,并不和家里说,家里人也不问,这属于心照不宣的事儿。比如,藏在茅厕下面的东西她是知道的,但具体是什么,她没多问过。
具体到葛同心他们的去处,这媳妇只听葛同心说他们要“进山”。
经过和其他人证物证的比对,教授和刘队长认为葛同心媳妇的交代比较靠谱,齐葛两家在山区有不少亲戚,也许他们就是投靠亲戚去了。
不过,同时他们也了解到,葛,齐二人都是当地的“地里鬼”,对地形道路十分熟悉,懂得进山的各条小路。所以,在周围设卡拦截的各个检查站,没能截获这两个人。
那就只好警察们自己去搜了。
临近晚上,从哈尔滨借来的警犬到了。教授他们突审葛同心媳妇的同时,刘队长已经在组织搜索队,这支搜索队人数不多但十分精悍,连教授他们也每人从当地警方借了枪。当夜就开始追击搜索。
在警犬的跟踪下,警方先后找到案犯丢弃的食物和自行车。但线索到山中一处铁道线附近中断了。当地警方判断,他们两个是扒了火车。这种火车并非我们常见的列车,而是运木材的窄轨小货车。在东北林区,这种玩具一样袖珍,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火车,至今还在使用。它的速度比较慢,基本没有管理人员,扒这种车,并不需要铁道游击队的身手。
小火车,不过,这个不是东北林区的,而是台湾阿里山林区的
教授看过曲波的小说《林海雪原》,那里面就提到过这样的小火车,时隔三十余年,小火车的形制都没什么变化。
带着这样一种遐思,教授问道 – 这小货车通哪儿的?
海林县,就是座山雕的威虎山那噶达。
嗯?教授一下就想起“八大金刚塌鼻梁老葛”那个传说来了 – 难道葛同心真的跟座山雕有啥关系?
带着半开玩笑的意思和牡丹江的警察一问,当地警察颇为尴尬,说开玩笑开玩笑,还有人说齐玉仙他爷爷是座山雕的参谋长齐大麻子呢,不过是姓一样而已,没人考证过 – 不过,两家在威虎山还真有亲戚。
教授琢磨了一下,一面部署四面张网,一面亲自带队,去海林!
后来有人说了,教授这属于假公济私,去海林一来查葛齐有没有跑到那边儿去,二来,教授是个杨子荣粉,想去看看打虎上山百鸡宴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结果十分的沮丧。
齐葛在当地亲戚家中没有什么踪迹,威虎山倒是有,但小说里夸张太甚,那号称明碉暗堡的威虎厅,教授带人弯着腰进去了一回,出来说,这地方开百鸡宴?我怎么觉得放一百只鸡都嫌挤呢?
而且回到牡丹江才知道,北京局里曾来电话问进展。接电话的牡丹江警察舌头大,随口一句“他们去海林看威虎山了。。”,对面当时就火了,撂下一句话 – “给他们个当杨子荣的机会,抓不着人,就不用回来了。。。”
这事儿闹得。教授和刘队长相对无言,也没法拿那二杆子大舌头出气。
琢磨半晌,教授说话了 – 把那葛同心的媳妇放了吧。《|WrsHu。CoM》
十五
葛同心的老婆,真就给放了。她本来就是站上的铁路职工,现在照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