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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京城十案-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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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

你说呢?教授把烟头递给侦察员,意思是考考他。

侦察员左看右看,得出一个结论来 …… 东北牌子,北京应该没卖过。

对。我估摸着,这姐夫根本就不在北京工作,这仨人都是从东北来的,在北京找人,没戏。

唉,您这可就武断了吧。侦察员大着胆子问道,一根烟头说明不了问题,也没准是别人送他的烟呢。

你以为我是看见烟才这么琢磨的?那就是一个验证。

那。。。

四个人第一次出去吃饭,谁掏钱?

姐夫啊,他说尽地主之谊。

他们在哪儿吃的饭?

北京站口对面,一饭馆,我去看过,后来安书记请客,两回都那儿。

哦,本地人请客吃饭,有在火车站门口的吗?

…………%¥¥#

是啊,一般来说,无论哪个城市,火车站口的饮食都不太让人恭维。

一个细节可能是巧合,两个细节都对上,巧合的概率就不大了。

北京这边也留人查查,不过“姐夫”在北京工作的可能性我觉得不大。觉得,这仨都东北的,'。 '分头来北京给咱书记下的套,那查起来可就。。。教授摇摇头 …… 别人越找线索离破案越近,他可好,把案犯追东三省范围去了。

这可怎么找啊?

不过。。。

教授说了半截话,没往下言语。

后来谈到这案子的时候,教授跟侦察员说这是一教训,再多想一步就海阔天空,自己呢,多想了半步,没往前琢磨。

教授想的是 …… 这仨小子可够胆儿大的,要是那安书记不上当,来回的火车票,可也不是一个小数呢。

这是怎么回事儿,案子破了,才恍然大悟 …… 其实,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不管怎样,排查,与东北警方联系,找这三个人,工作开始进行,嫌疑人在划定。。。

可是,这种异地作案,蜻蜓点水式的犯罪,破起案来如同大海捞针,确实不是那样容易的事情。首都警察虽然厉害也不是神仙,一来二去,一个月过去了,除了一堆结论被否定之外,没有任何进展。

安书记呢?

安书记是死活不回去了。

无颜见江东父老阿,那点儿钱,有一块的,还有五毛的,全村人家里能拿得出来的,差不多都在这儿了。灰头土脸的回去,老安不寻短见也得窝囊死。

警察也是讲情理的。北新桥有个侨办,是二处的协作单位,就把安书记放那儿了。白吃白住,算起来,一个月也不少钱呢。

谁叫人家在北京让人家给骗了呢?那时候这样的案子不多,警察们还有点心存歉疚的意思。

问题是,安书记并不是很领情,每天吃完了饭就蹲在门口等警察,眼睛越瞪越大。半个月以后,又奔铜铃那么大去了。

侦察员们隔三差五去看一次,都有点儿含糊,有人说这老头别是要出事儿吧。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没过两天,忽然有人打电话到二处来,点名要教授接电话。

拿过听筒一听,是地安门派出所的。

出什么大案子了?

没有。人家就是告诉他 …… 那安书记,让我们给抓起来了,你们过来看看?



几天没把案子写下去,老萨跑哪儿去了呢?

广东。

老萨去广东干吗?事儿不少呢。比如说吧,昨天见着了行走四十国老兄,准备跟这老哥联手干点儿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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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照片昨晚给一个当地MM看到,第一句话说行走老兄比我帅,第二句话问柱子上那只鸡哪里有的买?

老萨很郁闷,估计,行走老兄知道了也会郁闷一下。

真实的行走四十国老兄实际上到昨天为止,已经走了六十三个国家,估计,联合国秘书长都没他走的多。

(行走四十国的博客 链接出处)

谈案子,说人家行走兄干啥?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昨晚,为了核实林海雪原一案中朝鲜警察追狗一段的细节,和北京处理此案的一位老侦察员通电话。说到中间,顺口提起行走四十国老兄的事情,以及他怎样瞒天过海轻取各国签证,因势利导糊弄非洲农民等种种情形,说完之后电话那端半晌无语。

就在老萨以为电话断了的时候,那边说话了,似乎也很郁闷 – “这人可别作案 …… 太不好抓了。”

放下电话想想,林海雪原这个案子,到东三省抓人已经把侦察员们玩得跟杨子荣似的了。要是碰上这流窜六十三国的主儿,警察同志估计得挠墙。

还好行走兄就是一个驴客,倒没听说他有意干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真我国警察之幸也。

好,言归正传。

安书记被抓起来了?!

难道此人是骗子?

简直没有天理了,办这个案子的侦察员,警龄加一块儿超过一百年,连审带查半个月,没一个脑子里想过安书记是骗子。要是让这看着老实巴交的主儿给骗了,大伙儿出门都得跟穆斯林媳妇似的把脑袋包起来 – 这种事儿还能看走眼,没脸见人呐。

教授急三火四带了一个侦察员,奔地安门派出所去了。

到地方进院一看,正瞅见安书记 …… 可不是他,在墙角那儿蹲着呢,脸涨得跟红布似的,看见教授以后一言不发,双手抱头,赶紧把脸遮上。

看这意思,安书记也是个没脸见人的架势。

这怎么回事儿呢?

处理案子的小警察迎面而来,十分嚣张地冲着安书记一指,喝道 – “你,蹲好!”一转头就换了一副面孔,很殷勤地请教授进门上座,神态极为恭敬。

二处的,当年到北京任何一个地方管局,都是这个待遇。哪怕是一个小警察,对方的所长局长也会来亲自接待。

听说这种待遇,老萨第一个印象就是二处太跋扈 – 这明显是北宋时代禁军欺负厢军嘛,再怎么着,人家那儿也有级别摆着呢。

二处还真不怎么在乎级别。

听过二处老处长少华的一段轶事 – 北京某著名大学一个学者的家人下班回来,忽然发现他已经吊死家中。此学者声望甚隆,没有任何自杀理由和迹象。因为影响甚大,各方人马纷纷出动。二处当然也不例外,少华亲自带队出现场,而且到得最快。

勘查,检验,十五分钟后,少华说,走。

看守现场的警察问:文处,X局长已经在路上了,要不要等等他,汇报完了再走?

文处撇撇嘴 – 这也能叫案子?一个性窒息事故而已。还有别的案子,不等了。

牛气吧?

可是X局长听了一点儿也不生气,连门儿也没进就走了,丢下一句话 – 少华定的案子,没必要看。

事后查证果然如此,事情十分简单,以暴病卒报,家属默然而已

南端木北少华,中国警界的西门吹雪叶孤城,交到他们手上的案件,几乎每个都象福尔摩斯探案一样精彩,自然看不上教授出事故这样简单到没有拐弯的案子了。

可惜天寿不予,未能一识英豪,如今,若是怀念二人,只能对着端木的铜像感慨一番了 – 这铜像不是组织上给铸的,是一个案子的受害者家属,偶然听说端木去世了,特意赶来,送了一笔钱,就是请求给老爷子塑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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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八零三里面,端木的铜像,大多数警察没有这样的际遇,比如少华,连个像,也是没有的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信然。

不过大多数时候,二处下去接待级别比较高,是因为他们到任何一个案子的现场,都意味着这个案子是“重案”。自己管界出了重案,当地的警界老大当然要出面了,还带有向二处学习一下的意思。这跟跋扈是没有关系的。

然而,教授却觉得这小警察除了恭谨之外,还带三分飘飘然,一问之下才明白 – 人家把安书记当成二处关押的逃犯了!

能从二处跑出来的人,让我给抓住了,这是什么境界?

这是卖艺的打翻了少林寺方丈的感觉嘛。

听说安书记不是二处跑出来的,而是二处的客人,小警察俩肩膀顿时就塌下来了。

安书记被抓,竟然是因为盗窃。

在地安门商场,有一对小两口正买被面呢,发现有人偷自己钱包。那女的当时就急了,手里正拿着一个雨伞,当时把小偷打一个满头是包,然后硬生生给揪到派出所来了。这小偷 – 也就是什么也说不清,一搜搜出一个笔记本,上面有教授的名字和二处的电话,小警察就联系过去了。

这案子,还真没什么冤枉的。

你好好一个党员干部,哪儿能偷东西呢?教授赶紧让把安书记叫进来,问他。

原来,安书记是着急急的。钱没了,跟乡亲们没法交代,警察没消息,自己又什么也干不了,整天吃饱了看太阳落山,把个安书记急得颠三倒四,人已经有点儿魔怔了。招待所的服务员看这人整天直勾勾的心里发憷,出了个馊主意让安书记去地安门商场溜达溜达,逛逛街散散心。

逛商场散心,这对跟服务员一个年龄的小姑娘是个好主意,对安书记,绝对是个馊主意,您想,安书记又没钱,心里又有火,他上商场去,这心能散得了吗?

不但心散不了,而且看见那么多人掏钱买东西,更刺激他。一来二去,安书记头脑就不太清醒了,竟然想去偷人家的钱给乡亲们作补偿。用教授的话说,他哪儿会偷东西阿,那可是个技术活儿 – 一出手就让人给抓了。

事情到这个地步,教授动了恻隐之心,跟小警察商量,说他这是初犯,又是情有可原,能不能从轻处理?

小警察悻悻道那得跟事主商量,是人家扭送来的 – 很明显,这回跟“慧眼识破二处出逃巨盗”之类的心理期待相差太远,小警察有点儿积极性不高。

事主倒是通情达理,听了安书记的事儿很感慨,那女的还掉了几滴眼泪,主动提出不难为安书记。这样,最后的处理结果是教育释放。

当然,教授让下面的侦察员好好把安书记训了一顿 – 侦察员的岁数只有安书记的一半大,这一顿训安书记却受得服服帖帖,那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一场风波平息,可是教授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 老让安书记这样在招待所呆着,就算他不出去偷东西,早晚也得憋出病来。怎么办呢?

有个侦察员出了个主意 – 叫一个警察跟着安书记,在北京繁华地段到处转悠,美其名曰寻找案犯,让他有点儿事儿干,不就安生了?

这是个好主意。教授击节赞叹。

果然,一个女警察陪着安书记出去溜达,老头儿情绪似乎稳定多了。

可是,教授他们刚安生两天,又出事儿了 – 女警察来电话,说安书记在北京站和人打起来了。

这老头,还有完没完了?教授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



这不叫人安生的安书记令教授火冒三丈。

女警察报告,说安书记拉住人两口子就不撒手了 – “愣说人家是骗子。”

听女警察的意思,对安书记很有些意见。

“那你觉得那两口子是骗子吗?”教授问。

“不像。”女民警说,“他这两天都认了七八个骗子了,从工人到解放军,什么人都有。昨儿连新街口的交警都让他认了一个。不过以前认错了,我一说他也就跟人道歉。这回可好,揪着人家就不撒手了,我按都按不住。”

“那你把他们都请到站前派出所吧,我马上就到。”教授说。

女警察带着三个人到了站前派出所,正是马天民在办公。往女警察身后一看,只见那安书记跟拉纤似的死死拽着一个男的,嘴里来来回回地叫着:“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姐夫!”旁边一个女的披头散发,一跳一跳地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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