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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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东方应该是躺在床上挨的第一刀,这从床单上的血迹应该能够确定;然后,简东方应该是爬了起来,从沙发和咖啡桌之间向门口跑,然后被沙发前的咖啡桌绊倒了。这一点从被掀翻的咖啡桌以及沙发和咖啡桌之间的血迹能够确定;最后,简东方挣扎到背投电视前,被凶手刺了第二刀,这同样从背投电视前地板上的血迹能够确定。”马凯将自己想象的场面简单复述了一下后,口气一转:“但问题也就来了——简东方为什么不从床上爬下来直接向门口跑,而是从沙发和凯啡桌那么狭小的空间跑呢?”
“可能是简东方猛然遇到袭击,慌不择路?还有可能是他下意识地要躲开杀手?因为不管怎么说,咖啡桌也能起到一点阻挡的作用吧。”费丹琢磨着简东方当时的意图。
“即便这个可能性行得通,但是你注意到那把匕首了没有?”马凯指着书柜,摇着头说:“那把匕首是在书柜上面被发现的,照刚才的演绎,这只能解释成凶手在电视柜前杀了简东方,却没有立刻逃走,而是返身往里走、回到书柜前,把匕首放到了那里再离开。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的事情,显然不符合常理啊。”
费丹思忖良久,一时也没有答案,忽然见抬头看见了墙上画的标记,顿时眼前一亮。
“可能是这个凶手杀人之后还有事情要做呢?”说着,费丹指了指墙上那个让她眼前一亮的东西。“就比如它!凶手杀简东方之前显然没有时间画这个记号,那么肯定就是杀人以后去画的。想象一下——凶手杀死简东方以后,抽出匕首走向床头,准备往墙上画这个标记,为了腾出手,凶手就把匕首放在了床旁边的书柜上……这样就符合逻辑了,你觉得呢?”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是最奇怪的一件事情我们还是无法解释。”马凯说。
费丹没有问是什么事情,但她几乎能肯定马凯疑惑的事情和自己心中纳闷的事情是同一个。
——按照房间里凌乱不堪的样子来推想,只有搏斗才能造成这种局面。既然有暴力搏斗,那么肯定会发出很大的声响和唿喊声,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听到呢?
正这时,一名刑警招唿着费丹。费丹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女佣人推着简东方的母亲正急匆匆地奔来。
女佣一边推着轮椅一边劝阻着老太太:“您还是别来这里了……看了会难受的……您的身体要紧啊。”
但哪个母亲听到自己儿子的噩耗能抑制住悲伤呢?
老太太的脸不停地抽搐着,虽然身体瘫痪,但在这个时候衣服和裤子都在微微抖动,就连鞋子也和苍老的脸颊一样布满了衰老的纹理。
费丹看在眼里,心中一阵阵悸痛。刚要去劝说几句,老人家已经看到了满屋的血迹,眼泪夺眶而出,紧接着唿吸也急促起来。女佣忙上前捋着老太太的胸口,但丝毫不起什么作用,老太太剧烈地喘了几口气后猛然晕厥过去。
费丹一惊之后知道自己现在的角色变了,她急忙推开窗户,用街头小贩的嗓门冲外面喊:“救护车别走!医生快上来,这里有病人要抢救!”
如果是平时,马凯一定会下意识地把耳朵捂上,但现在也顾不上了,他和众人七手八脚把简东方的母亲抬上担架,看到救护车飞速驶走才腾出空揉了揉耳朵。
费丹没注意马凯的这些小动作,她忙着吩咐一名刑警陪同前往医院,而后就把精力重又投到案发现场上。
前两次现场提取到的都是36码鞋印,而这次却是41码的鞋印,难道又冒出来一个凶手?难道这次不是张静茹作案?按照鞋印的号码来推测,这个人应该是男性,那他又会是谁呢?
现场这般混乱,应该是有搏斗才是,可为什么别墅里的人没有发觉呢?
想到这里,费丹命令道:“把案发时间在别墅里的人员都找来。别忘了把王勃所说的要找简东方的那几名教练员也叫上。”
“那其他人呢?”下属插了一句。“笔录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那些来宾很多都是体育界的大腕级人物,总不能让他们始终呆在这里吧?”
费丹冲马凯努努嘴,“这是你的事情,该你协调了。”
马凯心知费丹早已有了打算,把担子推到自己身上无非是个顺水人情罢了,于是笑道:“每个人都提取指纹和鞋印就好,一旦在作案现场发现凶手遗留下来的痕迹,相互一对比便是。”
26
人走茶凉,这话一点不错。
更何况简东方人“走”得那样蹊跷和血腥,“茶”也就凉得更快了。
从简东方卧室的窗户向外看去,一个小时前还充满了喜庆味道的大花园,现在变得异常冷清萧条。不但如此,甚至可以用零乱不堪来形容,草坪上、花坛上散落着客人丢弃的杂物,银光闪闪的餐具在餐桌上横七竖八地扔着,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刺眼的光。只有那些精美的食物还散发着香气,但也只能是在空气中慢慢消散,早已经无人问津了。
当费丹和马凯的命令下达以后,在场的嘉宾纷纷留下自己的指纹和足印,然后一哄而散。谁也不愿意在这是非之地多停留一秒钟,虽然他们刚刚还一边称赞着人间美景一边把酒言欢。
但也有人留下来,不过费丹能确定这几个人肯定不是凶手。
因为在简东方被杀的时间段里,她始终和这几个人在一起。
于是,她对着窗下的夏夜、尚飞、李众和盖晶琪挥了挥手,苦笑道:“这里的事情没几个小时处理不完,你们先回去吧,有消息我就打电话告诉你们。”
四人低头商量了一阵,三名运动员告辞之后驾车离去,夏夜则没有走,示意费丹自己要上去。
“你想抢第一手材料呵?警方现在不接受记者采访的。”费丹说。
“你忘了我现在的身份不是记者,而是体育总局调查简东方事件的人员。”夏夜笑答。
“总是有那么多合理的理由,怪不得简东方那你也没有办法。”夏夜揶揄了夏夜一句,然后示意门前守卫的警察放费丹上来。
马凯虽然站在旁边,但却没有插言,他一直看着室内杂乱的现场和忙碌的刑警。
亏得简东方的这间宽敞明亮的卧室,否则涌进来一堆人,还要顾及现场的证据,还真没有落脚的地方。但即便如此,杂乱不堪的现场还是让众人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夏夜上楼以后,费丹只是向她点了一下头,然后便聚精会神地翻看着来宾的花名册。在她旁边,一名技术人员正将采集到的每个人的足迹扫描到电脑里,然后一一和现场的那枚41码的血脚印进行着对比。不过,从那名技术人员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和紧皱的眉头来看,应该还是一无所获。
正午的阳光将马凯晒得有些眩晕,他往阴凉处挪了挪,不由得怀念自己那间永远都拉着窗帘的卧室。
看到马凯闲了下来,夏夜走过去问道:“简东方的物品、文件之类的东西有没有失窃?”
“到现在似乎还没发现丢失物品。”马凯说。
夏夜松了一口气。“那就好。现在简东方死了,对于他的调查就成了死无对证,只能从他保留的文件和物品里下功夫了。既然没有失窃,那我们总归能找到。”
看着两个体育界人士在旁闲下来,费丹心念一动,将手里的花名册递给夏夜:“正好你来了,快帮我看看这些名单,体育界的人士你熟悉,看看这个花名册里有没有体育界以外的或者说可疑的人。”
马凯心里暗笑,他知道这又是费丹的小把戏——显然她没有在花名册里找出疑点,可又不想让夏夜和马凯闲聊,于是便琢磨出这么一个理由。
马凯的细微表情没有逃过费丹的眼睛,她把马大侦探拉到一边问道:“你在那里坏笑什么呢?有时间就帮我琢磨些案情,我看就不能让你闲下来,一闲下来就浑身难受。”
马凯一本正经道:“人啊,要懂得劳逸结合,要抓紧一切时间养精蓄锐,这才是养生之道。这些东西再看就会把脑子搞混,还不如清静一下。要不然一会儿询问证人的时候,大脑会乏氧的。”
见自己的把戏被马凯识破,还被他口若悬河地讲了一通养生术,费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装作自言自语道:“你也就是做私人侦探合适,要是在重案组,单凭你这工作态度就会被炒鱿鱼。”
马凯哈哈一笑,既然让费丹轻松片刻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就不再贫嘴。
正这个时候,一名刑警过来告诉费丹:“案发时在别墅里的人都已经集中起来了,正在楼下的客厅。”
费丹闻听,立刻忘了刚才还在训导马凯,头发一扬道:“别愣着啦,快跟我一块去。”说完,大步流星地径自先下楼了。
夏夜在旁看着两人,此时笑着催促马凯:“快点跟过去呀,这个时候你要是再闲着可就有苦头吃了。”
马凯哈哈一笑,脸上虽显现着男人的气概,但脚步已经跟了上去。
走进简东方的豪华客厅,马凯很不适应。
豪华客厅里坐满了人,不过都是坐在沙发的边角上,看来虽然主人已经不在了,但尊卑的习惯还是没有改掉。费丹和马凯一下楼,十多个穿着工作制服的佣人便一下子站了起来,弄得两人颇不自然。
看到大客厅的里面还有一个书房,费丹对助手说:“就在那里吧,一会儿让他们一个一个进来。”接着问道:“一共多少人?”
助手告诉费丹:“简东方的佣人一共十五个人,除了照料简东方母亲的女佣陪着老太太去医院以外,其余的十四个都在这里了。此外还有三名教练员也找来了。”
“案发的时间他们都在别墅里?”费丹问。
“今天的派对佣人们始终在服务,出出进进于别墅和花园之间,包括案发的时间也是这样。所以我索性都把他们召集在一起了。”
费丹点了点头,决定先从那几名教练员问起,于是先请他走进了简东方的书房。
“当时的情况请你们再仔细地回忆一遍。”费丹问道,马凯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倾听。
“半个多小时前,我们几个人和简东方在喷泉那边谈一些事情,然后简东方忽然说觉得有些头晕,就回去休息了。过了半天我们看他还不出来,就进去看看,当时在大厅的楼梯前还有一个男佣人,看样子是管家之类的,我们就让他上去找找简东方。结果没一分钟,那个管家就跑下来了,慌慌张张地说简东方被人杀了,我们一看不好,就急忙打电话报警。情形就是这样。”
“那你们在楼下能听到上面的声音吗?如果上面有厮打的声音或者摔倒的声音。”费丹问道。
一名教练员想了一会儿说:“能。因为别墅里挺安静的,要是有什么厮打或者摔倒的动静,我们肯定能听见。但我们只听见了那个佣人敲门叫简东方的声音,并没有其他的声响。”
说完,其他两名教练员也随着点头。
见问不出有价值的东西,费丹请三名教练员离开,然后让助手将佣人们一个一个地叫进来询问,第一个被叫进来的就是首先发现简东方被杀的那个佣人王勃。
“简先生很信任我,所以这次派对我的工作就是在客厅里呆着,避免闲杂人进别墅里面。简先生说了,今天人很多,他还要在外面陪客人,要是丢了东西就不好了。所以要我寸步不离地在客厅。”
“你果真都没有离开?”费丹问。
“没有啊。”
“一步都没有离开?”马凯又问了一句。
佣人干咳了两声:“就是中间上了两次厕所,但都很快的,来回加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