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书之血班母-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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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唯唯诺诺,将所谓的证物拿了出去。
当天,刘常和杜乾坤就出狱了。
【四、护灵信神兵】
独凤县西南一百余里处,两辆猎豹越野车正在疾驶。
第一辆由王二狗驾驶,坐着吴天良、刘常、杜乾坤;第二辆坐着四位荷枪实弹的城管,他们都是昔日王二狗手下的小混混,枪都是吴天良弄来的。
刘常出狱后回过一次吊脚楼,希望江未希能指出信神兵栖身之所,但她却神秘失踪了。这让刘常心生疑窦,队友下狱,她不仅不设法搭救,自己竟然也不见了,难道她此行另有目的?不过,刘常听江未希描述过悬洞的大体方位,因此带队前来察看。
汽车停在悬洞所在的崖下。一条高逾千尺的瀑布从崖腰的云中穿出,落入崖下一方深潭,水花四溅。潭水深约十米,水光潋滟、清澈见底,可以看见水草在轻轻飘游,鱼虾嬉戏其间。潭边萋萋青草中点缀着许多淡紫色的夏枯草和蓝色的蝴蝶兰,美不胜收。杜乾坤有些感慨,心想,公输然藏身此地,也算值了。他突然又想到,公输然死去不足十日,此地又人迹罕至,尸骨应该还在。他立即让众人四处寻觅,却始终找不到。
杜乾坤心底生出一丝希望来,或许公输然并没有死,他极目远眺,这峡谷狭长,两边悬崖耸立,往前几千米是十分开阔的大平原,或许会有人家,公输然坠崖后被救极有可能。
刘常看到这番景象,却有另一番计较。两崖耸立,崖下是一方平原,前庭开阔,溪流环伺,远处隐有一座高山阻断了平原,形成三条峡谷直通中间开阔平原之势,正是《卦驳阴阳经》上记载的三龙抢珠势,最精妙的是,平原与万名塔、风水塔所在位置大体可连成一个符合勾股定理的直角三角形,三龙抢珠已是万分宝贵,再与龙虎争尸汇于一点,将会形成王气聚集之地,那可是万万年一遇的风水宝地啊!难道这便是刘伯温宗祖所发现的茗洋之地?刘常激动不已。
大家已找到公输然坠崖之所,顺藤摸瓜,爬上悬崖后果然发现一处洞穴。此洞穴并非公输然进入之口,而是悬洞朝向西北的一处平缓的入口。
刘常与杜乾坤被要求走在前面,其他六人举着电筒,挎着手枪在后跟随。洞中有台阶逐渐往上,石板与两侧洞壁十分光滑,人工雕琢的痕迹很明显。往上二十余米处,有一道石门,两侧有石刻对联一副,上联为“仙鸟下界觅比翼”,下联为“芳骨得道葬茗洋”,横批为“护灵信神兵”。刘常惊喜不已,难道刚才所看到的开阔平原真是茗洋之地?但下联又似乎在说此地已被人占用。一块风水福地的形成,往往须经由几万年的天地精华积聚而成,一旦被人占用,风水精气立刻集结于该人,旁人再也无法取得,也可以说风水福地已被破坏,风水师也无法再探到了。刘伯温既能探到该地,证明之前还无人得到它,那么现在葬于此处的必定是明朝以后的某位达官贵人了,从字面意义来看,该地葬的应是一位女子。护灵信神兵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洞中的信神兵是护卫陵墓的人了?如果这样,同信社诞生于民国,这座陵墓所葬之人就该是民国之后的人。中国自五四运动以来,主张破除封建迷信,大富大贵之人死后寻地厚葬是要受国家、人民所指责的,而且各路官宦、富商埋骨之所皆为世人所知,并无偷葬之人啊?难道葬的是什么组织的头目一类的人,譬如同信社头领彭汝尊,这样,他的部属才愿为他守灵。看来这个解释是最合理的。
但石门紧闭,大家进不去。王二狗掏出几根雷管说:“这些山洞野人,还搞什么大门机关,老子炸了它!”他们这群混混,思维都是直线型的,遇山开山,遇洞开洞,从不手软。刘常顾惜那幅好对联,欲要阻止,但自知无用,只得作罢。他警告大家说:“这伙信神兵奔走速度极快,施出法术来,刀枪不入,大家要特别小心!”
王二狗哈哈大笑,从后背掏出一把玩具手枪,对着刘常的脸就是一枪,一道强劲的水流射出,刘常慌忙遮挡。王二狗说:“我早有准备,他们如果施法,我就用水枪先打掉他的黄符,再用手枪爆他的头,哈哈——”
这办法虽然搞笑,但确实很有效。刘常也不得不佩服起这伙人匪夷所思的创造力来。
炸药很快装好了,一名队员点燃引信,只听一声巨响,石门竟然纹丝不动。
八人惊讶不已,正无计可施时,洞中传来卡卡巨响,石门徐徐缩进了左侧石壁,这机关实在精巧。
洞中有一人在往外张望,正是前些天被公输然跟踪的瘦子六狗。他见到来人,大叫:“原来是些条子呀!本信神兵平时只抢些普通货物,从不伤人,今天被你们发现了老巢,看来只好开杀戒了!”只听两声枪响,瘦子还未施法,两条大腿就各中了一枪,这是王二狗开的枪,他出手极快,比开罚单更加迅捷无比。瘦子没有防备,后悔不迭,身体往后倒去,只见他双手在地上一撑,像一道黑烟飞入了洞中。八人提着电筒往里疾追。
洞内通道两侧有许多小石室,石室内有石床、石凳,再往里现出一个巨大的石厅来,厅内两侧有石柱八根,对面一张石椅高高在上,该是信神兵头领的宝座,两侧墙上雕刻着许多繁体文字和图案。八人散开,搜寻瘦子。刘常对墙上的文字和图案很感兴趣,他走上前去慢慢浏览。文字与图案并非杂乱无章,是在讲述宋太宗双伐西枚山,以及开西枚山的故事。刘常看到这些,更加疑窦丛生,信神兵分明是民国时期才产生的,而此处却尽书写着北宋时代的旧事,此洞似乎又与当时关联极重。
这时,他看到了一幅女子画像。画中女子眉目清丽,身长腰细,穿着华贵,头戴霞帔,似乎北宋公主装扮,她正欲躬身抚摸一只癞皮犬。一位是清丽脱俗的贵夫人,一只是低贱肮脏的癞皮狗,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刘常是历史学硕士,对北宋的正史与野史较为清楚。他暗想,难道此画在暗喻青平公主垂爱五郎教三公子之事?将三公子画成一只癞皮犬,足见作画之人多么憎厌他了。刘常越想越惊异,感到这处洞穴必与青平公主墓有关联,一定要详加查探。
正看得入迷,刘常惊觉背后刮过一阵疾风,回头一看,却见一个迅疾无比的身影手持一把牛角刀飞向王二狗。王二狗早已看到,吓得往地上一倒,举枪一阵乱射。来人身中数枪,牛角刀收势不住,直刺进石壁之中。
来人已有巫法护体,虽然中枪,竟毫发无伤,他奋力将刀往外回抽,划过岩壁,刮起一片飞沙。他再度跃起,将刀往王二狗身上扎去,动作之快,下手之狠,超乎寻常。王二狗平时,会遇到耍泼的摊主,有背后泼粪偷袭的,有妇女直接撩阴的,什么阵势没见过,从未中招。此刻他的反应也非常神速,立刻拔出喷水枪,对着信神兵胸脯一阵乱射。信神兵胸前的黄符遇水丧失了黏性,一冲激立马飘落,但信神兵的力道未失,牛角刀眼看就要扎进王二狗胸膛,他吓得魂飞魄散,竟想起老婆来,自己有两三个月没回家了,天天泡在夜总会的包厢内,实在对不起老婆呀。临死前,他不禁自责起来。
其他四个手下自十六岁起便跟随王二狗混江湖,颇有些兄弟义气,他们每两人拉一根长绳,一上一下,冲上去绊住了半空中的信神兵。王二狗死里逃生,跳起来,一脚踢在信神兵头上,信神兵顿时晕厥过去。
【五、平原】
城管队员将来人拷下,丢在大厅之中。这时,瘦子突然从厅边一个小石室内飞射过来,一手抓起被拷的信神兵,一手在地上一撑,飞入一个通道。
八人紧追过去,通道狭长,开口于悬崖壁上,瘦子速度极快,他一到达洞口,抓起一只木鸢爬了上去,再用手一抓地面,木鸢径直向悬崖栽去。
等八人赶到洞口时,木鸢已隐入崖下云雾之中。
洞口一边还摆放着两只木鸢,约可坐两人,翅膀由牛皮制成,骨架由木头制成,刘常低头仔细查看,竟是桡木,此木为上古巫树,盛产于山东一带,据说对咒语感应力极强,许多巫师打造法器时喜爱选择这一树种。由于它成活率低,在古代巫术横行时,已被砍伐绝迹。难道这是古代流传下来的木器?传说鲁班曾为鲁国制作过木鸢,可夜飞敌军营地之上,打探军情,或许那就是用桡木制成的,莫非这会是他制作的木鸢?他抚摸木架,感觉十分光滑,应是长年摩擦所致。
这时,一名队员指着前方云雾大叫:“看,信神兵没有摔死,木鸢飞起来了。”大家望去,只见木鸢正穿行在云雾之间,上下转向十分灵活,仿佛活物一般。几分钟后,木鸢一头扎入云中不见了。根据方位,刘常可大致推算出该处为谷中平原的中心位置。
木鸢果真能飞!刘常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对吴天良说:“木鸢应是鲁国鲁班或他的传人所制,可在天地间自由翱翔,如要追赶信神兵,我们可以乘木鸢过去。”
吴天良看着木鸢,它的做工极为粗糙,只在鸢头处有个木扳手,似乎是掌控方向用的。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种小东西能完成现代高科技才能完成的事情,他决定不冒这个险。八人沿来路返回车中,往谷中平原驶去。
从这条狭长的峡谷驶出不到一里就进入到了平原,眼前开阔了许多。平原足有十平方公里大小,长满了野花野草,却无任何高大的树木,在平原正中有一座高高垒起的圆锥状小山,它被茂盛的树木笼罩着。平原四周悬崖环绕,有三条峡谷分别由正南、西北、正东方向通往外界,八人所走的这条峡谷是正东这一条。
平原就如世外桃源一般,溪流纵横,芳草萋萋,各色野花点缀其间,让人眼前一亮,还散发出阵阵幽香,沁人心脾。刘常想,也不知是哪位高人埋葬于这种神仙境地,希望不是一个粗俗之人才好,否则,万万年形成的茗洋之地真浪费了。
越野车非常适合在这种地面行驶,不一会便到了平原中心的小山前。小山由一圈河水包围,河面宽约五米,河水深不见底,无桥无路可通。车辆沿小山环驶一周,并未见到信神兵,大家均想,他们肯定已潜入小山之中了。
八人停好车,刘常说:“此地极有可能是一座古墓,刚才的信神兵是守灵人,据我所知,他们应该不只两人,而且个个法力高强,大家要特别小心。”
吴天良大喜,此行不仅可以抓匪立功,还能掘墓生财,这一票一定要大干一场才行,只是明枪易躲,巫术难防,万事还得小心。他思忖片刻,要求杜乾坤先游过河去。他想要以他为诱饵试探河中是否存在危险。杜乾坤闻言大惊,这河面虽窄,但深不见底,谁知暗藏了什么古怪。刘常立刻说:“吴局长,我的朋友不会游泳,如果强行让他先过,怕有闪失,到时我要救他,就顾不得大事了。”
吴天良担心刘常不肯相助,只得让一名城管队员先过河。这些队员见到之前两个信神兵很轻易受擒,丝毫没有恐惧,竟人人请缨。王二狗挑了位善水的南方人先过,他也不脱衣,只将裤管衣袖扎紧,一头扎入河中。不一会,南方人探出头来,四处游了游,毫无异样,他得意地说:“水好清凉,没有危险,大家赶紧下来,先洗个澡啊!”话音刚落,他的笑容瞬间凝固,惊惶地往水底看去,只见在泛起的层层水波中,依稀有一个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