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物语(黑)-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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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无意再去忍野挖过的地方确认——去了也是没用的。
因为,已经晚了一步的确实证据。
我已经,看到过了。
看到痴迷——
又眼睁睁的看着她走掉……「嘿,说起来,伤口的回复本身还是蛮顺利的样子——虽然内部还没有完全接上,不过照这个势头来看,明天应该就能痊愈了吧。」
忍野说着,砰地拍了我的左肩口一下——应该只是轻拍了一下吧,还是有一股剧痛传遍全身。不过对专家来说,这样似乎也算是「顺利」了。
似乎,全都是似乎。
一点确信都没有。
「小吸血鬼——应该已经睡下了,所以要道谢就等下次吧。不过,对于她来讲阿良良木君要是死了的话也会很困扰,陪一个白天这样的事情,也算是理所当然的就是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心怀感激。因为能够觉得我这个营养源是必要的的话,那至少说明,她还打算要活下去。」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木头,忍野嘟哝道。
什么啊。
感觉好像被无意义的指责了。
「算了。那么,阿良良木君,趁家里人还没担心,赶快回去吧。」
「诶?」
「口袋里的手机,好像已经震了好久的样子。是叫做震动功能来着吗?」
被这么一说,我再一次拿起手机确认画面——刚才只注意了日期而没有注意到,仔细一看的话未接来电和邮件,都变成了不得了的状态。
未接来电:146件。
邮件:209件。
可怕————!
呜哇……在点开之前,好像就可以想见了,大概全都是火怜和月火打来发来的吧……可怕,可怕,可怕,可怕!
最后的那一部分,不是已经变成一拨即断和空邮件了吗!
「这已经变成恶作剧骚扰了吧。」
真是真是。
难怪醒过来的时候感觉那么糟。
在休息的中途被如此折腾的话怎么可能安心睡觉啊。就算是没能实现,但是隔了如此之远还想叫我起床,还真是GJ的妹妹们啊。都去死好了。
「和小班长不同,你有会担心自己的家人啊——所以你得快回去了,阿良良木君。」
「啊,不——这不是担心啦——」
嗯?
什么,『和小班长不同』?
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连滚带爬来到这座废弃大楼,在意识朦胧的状态下进行被害报告的时候,我也应该不会将羽川的家庭环境告诉忍野才对——只是随口说说,碰巧蒙中了吗?
还是一如既往的看穿一切。
考虑到受害者是羽川的双亲的话,就算什么也不知道也能说出那样的台词吧——不,能吗?
好像有些微妙——不。
比起这个来——首先。
「少来了,忍野——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羽川都变成那个样子了,我怎么能灰溜溜的回去呢。得赶快抓住魅惑猫,把它给祛除掉才行——」
「春假。」
呼吸急促,想说些什么的我——被忍野打断了。
用言语打断了。
「就像春假的时候,小班长为阿良良木君做的那样——这次轮到阿良良木君去救小班长了是吗?呐,阿良良木君。」
「……是啊。」
带着奇怪的确认,带着奇怪的确信,满含着挖苦,满含着恶意的说法,虽然让我感到难以认同——但是,最终还是表示了肯定。
至少从心情来说,的确是如此。
虽然这样表现出来就给人以和真实发生了偏差的感觉——的确,就是如此。
不,就算不是如此。
「朋友有难,拔刀相助,这不是当然的嘛。」
我说道。
一边想起,和魅惑猫那,连对话都算不上的对话。
「哼。这不是你该说的话,阿良良木君——那是小班长的话才对。是什么来着?如果不能为了那个人死的话,我认为那不叫做朋友——吗?要是生活在那个时代的话,我觉得一定能成为了不得的武将呢。」
「……别把女孩子比喻成武将。」
「但是,阿良良木君。那是不可能的。」
干脆的,清楚的。
忍野咩咩如同最后通牒似的,说道。
「小班长能做到的事情,你是做不到的。不仅仅是你——我也是,任何人都是。像小班长那样的程度,谁都做不到。」
这一点,必须要让现在的你明白。
砰——再一次,拍了拍我的肩口,忍野继续道。
「朋友有困难的时候去帮忙是理所当然的,的确可能是这样。但是阿良良木君,能够理所当然的去做理所当然的事的,却是属于被选中的人的领域。像你这样的凡人,和我这样的庸者,是做不到的。因为憧憬小班长,想要报答小班长,所以想要模仿小班长的心情,想要这么做的心情我是明白的。但是——那是不可以做的事情。」
「不可以——做。」
「被禁止的游戏。」
忍野说道。
「那个女孩,比怪异还要怪异。比怪物还要怪物。随便去模仿的话是会倒大霉的。」
「模仿什么的——忍野,我说的不是这样的事情。」
「我说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啊。不过嘛,这种精神论怎样都好。」
忍野将放在我肩上的手,移到我的头上。
简直就像是。
大人在安慰小孩似的。
「现实问题,状况已经开始了。这之后都是专家的工作了。没有外行,特别还是未成年人出场的余地。」
「…………」
「阿良良木君。你也许,感觉到了某些责任。要是阻止了小班长把小猫埋起来的话,之类,要是再多听她的话就好了,之类,可能是在考虑着这些事情吧。不,我觉得这些事情都不会产生任何责任,但是嘛,也不是说完全没有需要后悔反省的地方。但是啊——就算现在的事态你有责任,也不代表就必须由你来解决这个事态啊。」
「诶……」
「虽然我作为一个中立的平衡者,很重视责任的所在,但是人类社会,说的更深一点是世界全体并不是这样构成的。不能以为我所说的事情就是正确的哦。有责任的人放弃掉责任,有时候反而使得事情能够更圆满的解决。不过嘛,这也是一般论就是了。」
你并没有必须绝对要努力不努力不行的理由。
没有——那样的义务。
淡淡的,忍野说道。
「春假,你变成吸血鬼的时候也是,虽然你的确非常努力了——但是那个时候,就算你不努力,只是缩在这个废墟里面,没准问题反而也就普通的解决了。」
「是吗。」
忍野的话,让我觉得无法接受。
「才不可能——有那种事吧。就算真的是这样——那也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而且这次的事也是。」
「必须要做的事情?可能吧。但是——你做不到。」
「…………」
「这一次,你什么都做不到啊,阿良良木君。」
忍野再一次——强调道。
「如你所见我是个很随性的人,所以可能看不出来——但其实让阿良良木君受了如此重的伤,我也觉得很过意不去。就算是还处在预防的阶段,我想我也不该让阿良良木君帮忙的。作为平衡者失格啊。我无视理论,做了违背于原则的事情。你这次所受的伤,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的失策。真是对不起你的父母。」
阿良良木君做到现在,已经起了足够多的作用了。
没有什么安慰的意思,也看不出太多的认真。
虽然我觉得这更像是对我那不言而喻的无力感的嘲笑,但忍野严厉地做出了结论。
「阿良良木历君。这之后,没有任何你可以做的事。你为了小班长,什么也做不了。想做也做不了。这不是心情的问题,而是技术,实力的问题。一定要说的话,不要来妨碍我这件事,就是你最重要的工作。」
008
对于可以说非常冷漠严厉的忍野的拒绝之举,不管是怎么样还是不怎么样的反驳我都没办法说出口,之后就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废弃大楼。
这也是理所当然。
只有短短两周,而且对我而言是宛如地狱般的两周。曾经成为吸血鬼那种程度(程度:着重号)的我--现在仅仅是肉体中勉勉强强残留在着后遗症的我,在这种状况下是不可能做到什么的。
这就是我哑口无言的原因。
我既不是专家,也不具备专业素质--所以这之后就是他、忍野咩咩专属的专业领域了。
充其量就是个朋友。
任何事——都做不到。……不,这也还是借口。
是狡辩。
只是在耍帅而已。
狼狈地耍帅而已。
事实只是更为简单的--归根结底,最为重要的是羽川翼她自身并没有像我那样寻求帮助。
不是忍野。
我不是被忍野拒绝--而是被羽川所拒绝。
那时羽川的确--拒绝了我的帮助。
说不要和她扯上关系。
说不要装出一幅很懂的样子。
顽固的、严厉的--拒绝了。
没留一点交涉的余地或者妥协的意愿。
所以正如忍野所说,若是有现在的我能做的事的话--也就只是不要妨碍忍野而已。
从能力上、精神上、道义上都是。
我现在什么都不应该做。
要退到一边去。
话虽如此--就算我头脑清楚地知道,也打算接受这一点,但无论如何都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离开废弃大楼后,我没办法立即直接回家。
我完全不想乖乖地走上归途--乖乖地回到有妹妹们温暖迎接的家中,甚至把车把完全转去相反方向了。
即是说——我向之前和魅惑猫相遇的场所骑去。
去做什么?
什么都不打算做。
就算去那里,我也没想过会再次遇上魅惑猫--羽川。
并不是盘算着再会。
并不是要覆水重收--只是想至少完成半途而废了的任务。
也就是找到羽川的家。
我也十分清楚事到如今再做这种事也于事无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非这么做不可。
可能我还在混乱中。
羽川受妖怪所苦,以及看到了她的猫耳和内衣打扮,或许是因为如此种种让我失却了冷静。
羽川消失在暗夜中,而羽川的双亲被送往医院,现在羽川家应该没人吧。至少,我并不是会去担心她家锁门没有这么有心的人。
我很快就到了现场,然后在住宅区一心一意地到处探寻着,意外地立刻就发现了羽川的家。
门牌上是羽川。
门牌下方并列着两个大约是双亲的名字,旁边稍稍离开一点--稍稍离开一点,写着「Tubasa」这个名字,所以这只是同一姓氏的可能性就明显很低了吧。
非常普通的、整栋买下的独栋建筑。
看上去是。
至少在这栋二层建筑中,施行家庭暴力啊忽视啊之类的迹象--完全看不出来。
不过,「Tubasa」这个名字就好像是指年幼的小女孩一样采用了平假名--我觉得稍微流露出不对劲。
到底是从何时开始?
比如--从何时开始就没有更换门牌了啊?
比如--不用伴随着女儿的成长重新写吗?
比如--取下来也嫌麻烦吗?
我思考着。
思考着一无是处的事。
思考着焦躁不安的事。
明明无论我怎么思考都无济于事。
明明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打开门扉,就像被引导一样走向玄关--不过,当我试着拉了拉门把,却发现门好好的锁上了。
「……?」
这里出现了问题。
称呼羽川为主人的那只魅惑猫--虽然叫是这么叫,但看上去没多少智能。
甚至连一鳞半爪的知性都感觉不到。
我觉得就算是野兽,实际上都要比它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