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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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请太子过来。”碧儿领了命,退下朝东宫走去。
“三哥,这次从江南回来可有什么收获?”厅堂内,一个华服男子斜倚在软椅上,一头黑发松松地束在身后,十指芊芊举着一杯酒对正中坐着的黑衣男子懒懒地问到。黑衣男子看了他凌乱的衣服,剑眉微皱,沉声到:“你又去蝶恋花了?”华服男子不以为然地饮了一口酒到:“容相那个老匹夫开了蝶恋花,我岂能不去赏脸。”“小心点,我不再这段时间,宫里可有什么消息?”黑衣男子擦拭着手中的宝剑。
“漠北的公主嫁到中都你可知道,听闻长得倾国倾城,皇上就留下了…”顿了顿,饮了一口酒到:“可惜这个漠北公主可不太容易驯服,听说她想当皇后才愿意留下来,哈哈。”黑衣男子听了,英俊的脸色看不出丝毫表情。华服男子接着到:“皇后可是气的不轻,想必现在林家人正在想对策呢。”
“容相那边有什么消息吗?”黑衣人放下了手中的宝剑。
“容相,他巴不得这个天下越乱越好,他岂会真心帮林家,林如媚还幻想容相继续帮她呢?”黑衣人听她直唤皇后的名字,出声到:“五弟,不可直呼皇后名讳。”
“怕什么,难不成三哥你的府中有内贼不成?”说完又缓缓饮了一口酒。瞥了一眼坐在身侧的白衣少年,手托着腮,笑殷殷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少年问到:“九弟,跟我去蝶恋花可好?”被唤作九弟的白衣少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默然不语。华服少年见他不理,笑道:“哟,九弟弟,这可是吃了什么补药了吗,怎么脸也不红了,记得以前问你你可是会脸红的,哎,我送你的那个美人呢,怎么样?”华服少年来了兴趣,笑嘻嘻地看着他。
白衣少年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送走了。”
“送哪去了?”华服少年追问到,“人家千挑万选,好不易容替你找到一个美人,你竟然送走了,白白辜负了奴家的一片好心啊,五哥我太伤心了啊。”说着装作去擦眼角的泪水,白衣男子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墙上苍劲的字画。
“三哥,你说我南怀玉怎么这么苦命啊,摊上一个不爱美人的弟弟,难不成九弟喜欢上我了?”南怀玉眨着妩媚的桃花眼,楚楚可怜地望向三哥南怀贤,南怀贤头也不抬说到:“你今儿晚上就搬去和九弟住吧,顺便给九弟暖床。”南怀玉张口喷出口中的酒;“咳,咳,三哥你想呛死我啊,九弟跟个冷木头一样,抱着还不冻死我啊,我还是抱美人去,暖玉在怀,醉生梦死,千金难求啊。谁不知道九弟还恋着那个漠北的丫头,啧啧找了这么多年还是不放弃啊。”晃了晃杯中的酒,斜窥了一眼白衣男子,白衣男子抬头凌厉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南怀贤到:“三哥,你打探的事怎么样了?”
“随我去书房,探到一些。”说完起身向书房走去。
“什么事啊,我也去。”南怀玉起身整了整衣服,跟在南怀贤身后,末了还不忘哀怨地看了南怀修一眼。南怀修只做没看见,目不斜视地朝书房走去。
第27章 残荷片片
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宫内虽然有寒冰镇着,瑾儿还是觉得不习惯。看了一眼门外的重重侍卫,更是觉得心烦。瑾儿刚走到门口,就有侍卫拦着:“公主请回,没有皇上的圣谕公主你不能出去。”
“放我出去,我要去湖边走走,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瑾儿说着拿出一把匕首横在颈上,侍卫一见,慌道:“不可,公主快放下匕首。”
“放我出去,我就放下,不然我马上死在这里,而你们将会陪着我一起死。”瑾儿仰头凶狠地说到。
“公主你快放下匕首,快去禀告皇上。”一个侍卫焦急地说到。
不多一会儿,另一侍卫匆匆赶来,在一侍卫耳边低语了几句。“公主,皇上准许你出去走走。”瑾儿收起匕首,高昂着头,像个凯旋的将军,骄傲地走了出去。
荷宫外面是一片湖,开满了荷花。湖边是嫩绿的垂柳,柔柔的枝条随风舞动,像极了婀娜的舞女。青青的草地软软地铺在湖边。瑾儿靠着一颗柳树坐了下来,清风拂面,甚是惬意。放眼望去,只见绿树后面是成片的宫阙,明黄的颜色耀的人睁不开眼睛。碧绿的湖水微波荡漾,一点一点地荡开,瞬时间,心底也变得柔柔的。片片荷叶亭亭玉立,抖啊抖,一片触摸另一片,似是宫女们在排练舞蹈一样。“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瑾儿轻声道。一朵朵荷花或粉,或白,娇艳地盛开着,妩媚之极,衬着碧绿的荷叶,愈显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打着朵的,舒展着的,轻轻地颤动,徐徐地绽放着幽幽的荷香。
瑾儿看着满池的荷花,忽然想到络宫母妃的莲池,察觉到周围的侍卫探头探脑,诡异地笑了笑,怎么可以种和母妃宫里一样的花,还开的这么好,不让出去是吗?倒要看看这个皇宫能容忍我瑾儿到什么时候?
“你们都给我过来,把荷宫的宫女也给我叫过来。”瑾儿高声到。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谨慎地走了过来。过了一会儿,宫女们也匆忙赶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站在瑾儿面前,不知所措。绿琴疑惑地看了瑾儿一眼,低声到:“公主”。瑾儿对着宫女和侍卫到:“本公主想要一件荷花做的衣服,你们去把池中的荷花给我一片片地摘下来。”宫女和侍卫们愣愣地看着瑾儿,一动不动。瑾儿见他们不动,怒到:“还不快去,难道要本公主亲自下湖去摘荷花吗,快去,你们不去,本公主亲自去。”说着作势要往湖里走去,宫女和侍卫一见,急了,忙争先恐后地往湖边走去,探着身子想要够到湖中的荷花,一不留神,就掉进湖中了。几个侍卫弄来一叶扁舟放进湖中,穿梭在荷叶林里,不过多时,已经、是满湖狼藉。坠落的荷花浮在碧绿的湖面上,看起来触目惊心。瑾儿笑盈盈地看着他们在湖中忙碌,兴奋地指挥到:“这边,那边还有,快去。”芊细的荷劲不堪触碰,纷纷夭折在湖面上。
“前面怎么那么吵,怎么回事,谁在那里?”一个白衣少年皱眉问到。后宫之内岂能如此喧哗。
“回太子,荷宫漠北公主住的地方。”贴身侍卫忙回到。“过去瞧瞧。”
南怀风一转弯,就看到一个青衣少女兴奋地在那里指挥着侍卫转来转去。一个宫女眼尖,看到南怀风过来,忙叫道:“太子殿下。”其它人也回过神来,忙跪拜到:“参见太子殿下。”扁舟上的人站立不稳,身形一摇,带动扁舟,舟上的人惊叫着落入湖中,看的瑾儿哈哈大笑。南怀风厌恶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虽是姿色绝佳,但举止甚是粗鲁,蛮夷的公主,真是不懂礼数,刚听母后说来,还是不甚相信,如此看来,果然粗鄙。瑾儿听闻太子走过来,回头看了一眼,星目剑眉,修长的身材,配上飘逸的白衣,很是显眼。周身散发着不可忽视地高贵之气。接触到那清冷地眼神,瑾儿扬着头,挑衅地望着南怀风。
南怀风诧异地看着那双清澈的眸子,流光溢彩,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吸引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索。见她盯着自己,丝毫不躲闪,思索到,漠北的女子果然大胆开放。看着那散发着敌意地神色,南怀风缓了缓神色到:“这是在做什么?为何如此喧闹?”
瑾儿见他缓声问到,不满地说到:“你父皇不让我出去,我呆在宫里都快闷死了,能来的只有这个湖了。”说着低下了头,似是在无声地哭泣。
南怀风见状,霎时心中软了下来,原来如此,看她如此年幼,就被深锁在这宫中,想必很是无趣。不由地浮现出一丝怜惜地深情,柔声到:“你想出宫吗?”
“出宫,你可以带我出宫吗?”瑾儿听他如此说来,忙抬起头,惊喜地叫道。
南怀风看着她红彤彤地小脸,因着炎热,鼻头上挂着一滴晶莹地汗珠,一双妙目散发着灼灼地光彩,那张绝美的容颜因此也越发地生动起来。瑾儿看着眼前温润如玉地男子,那双眼睛像极了楚英哥哥,如此地温柔。于是期盼地望着他:“你真的能带我出宫吗?”南怀风怔了怔,带她出宫,怎么可能。环视了一眼周围的侍卫和宫女,柔声对瑾儿说到:“快回宫内去,被父皇知道了可不好。”说完转身就走。瑾儿见他转身,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喃喃道:“都欺负我,把我锁在这里,呜呜,都没人给我玩,楚英哥哥,你在哪啊?”南怀风听着她的哭声,心头颤了颤,脚步微停,望了一眼高耸的宫墙,决绝地朝东宫方向走去。
绿琴见太子走远,扶了公主回了宫内。瑾儿擦了擦眼泪,看着袅袅诺诺上升的熏香,默默不语。这华丽的宫殿,吞没了多少女子的眼泪。这华丽的外表下,有多少凄凉的故事。几个宫女提了装了荷花的篮子进来,瑾儿头也不回,吩咐到:“全都给我倒在湖中,快去。”宫女听了忙提着篮子走了出去。
第28章 花相将离
皇上带着严侍卫过来时,湖中早已经是残红片片,狼藉不堪。宫女们见皇上青着脸色走了进来,吓得不敢言语,颤抖地跪在地上。皇上怒道:“怎么回事?”宫女们诺诺地不敢回答。皇上跨进内室,看见瑾儿双目微红地坐在那里不语,一阵心痛。忙问了侍卫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侍卫小心地禀告了刚刚所发声的事情。
皇上叹了一口气,“你就真的那么讨厌这里吗?这个宫里有什么不好的?明天你就搬去韶华殿吧。”
“我不要住那里,你放我出宫。”瑾儿冷冷地说到。
“出宫,出了这皇宫你又可以去哪里?谁可以护你,你一个弱女子怎么生存?。”
“我不管,让我出宫,不然我毁了你宫中所有的花木。”皇上听他如此说来,笑了笑,“这宫中的花木不计其数,毁了也不过重新栽种罢了。你们给我寸步不离地守着,伊人公主如要出什么差错,朕拿你们问罪。”又转头对严侍卫吩咐到:“摆驾凤栖宫。”
凤栖宫内,早有人通报了皇后荷宫发生地一切。皇后听闻她让人毁了湖中的荷花,但笑不语。碧月很是诧异,轻轻唤了一声:“皇后娘娘,可是要放过那个女人?”皇后拿起一颗成色上好的珍珠,敲了敲又放下了。反声问到:“你可知那湖是谁人命令开的,那荷花又是谁人命人栽种的?”碧儿看着皇后若有若无地微笑,喜道;“娘娘,难道是皇上。”皇后起身,吩咐侍女拿来凤冠,“那荷花可是皇上地心爱之物,如今她竟然不知天高地厚,毁了那些荷花,就算她再守恩宠,也是没封号的,死罪可逃,获罪难免,本宫倒要见识一下这个漠北的公主究竟有多厉害。来人,去荷宫。”
“皇上驾到”皇后刚想起身去荷宫,听到侍卫通报,忙率了众宫女跪下迎接皇上。皇上走进内殿,看见皇后的装扮,早已了然于胸,装作诧异地问到:“皇后这是要到哪里去?”皇后见皇上问起,忙道:“臣妾担心祭祖典礼,生恐出什么差错,这才命人拿了凤冠来,想要仔细地检查一番。”
“哦,皇后有心了。”皇上看想皇后,阴沉的神色一闪而逝,笑语殷殷地聊了几句。皇后看皇上兴致勃勃,也喜形于色,好久没听皇上这样关心过她了,渐渐地就把荷宫的事放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