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案-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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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干什么?”罗绯雅被徐悠悠的举动吓到,她提高音量喊。
徐悠悠不理她,继续扮演僵尸。
她马上发现了问题,楼梯很窄,罗绯雅的身子正好挡住徐悠悠的路,她没办法很潇洒的以一致的步调跳过去。
好在罗绯雅不知道这一点。她很迅速的滚到楼梯的另一边,让出路给徐悠悠。
徐悠悠压抑住内心的得意,她一气呵成的跳回自己房间。听到罗绯雅急促的呼吸声……在这么一个死静的夜里,这样的呼吸声只会吓到自己。
果然,罗绯雅手脚并用的爬回了自己房间,路过徐悠悠门口的时候,甚至没有敢再多看一眼……如果她看到徐悠悠好整以暇的立在墙边,趣味盎然的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一定会被气死。
这个小插曲让徐悠悠心情大好。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过以后就去睡觉。一直到天亮,中途再也没做噩梦。
~~~~~~~~~~~~~~~~~~~~~第二天她很早就起床,神清气爽的去楼下晨练。
罗敏嘉居然比她还早。还是昨天那件背带裤,脏兮兮的一身泥,他的小脸也黑乎乎地,正全神贯注的挖着地上的泥巴。
徐悠悠站在他旁边,中规中矩的开始做广播体操。
不明就里的人看到,会以为这是很相亲相爱的姐弟。
罗敏嘉偶尔会抬头看一眼徐悠悠。目光一对视,又马上低下头。徐悠悠想,这孩子可能跟她差不多,只是在逃避什么。
差不多半个小时以后,小蕊才不慌不忙地走到花园。她看到徐悠悠有些吃惊,大概也听说了这家的新客人。于是笑容满面道,“我一直在厨房帮慧姐做早餐,都没看到你下来。起的真早啊。”
徐悠悠冷冷的看看她。又是个说谎的孩子。徐悠悠晨练前去厨房热了杯牛奶,那时候可只有慧姐一个人在忙碌。
小蕊以和年龄不相符的慈爱看一眼罗敏嘉。“嘉嘉。姐姐帮你把裤腿挽高一点好不好?”
罗敏嘉置若罔闻地玩着泥巴。
小蕊有些讪讪,对徐悠悠解释。“他平时不这样。这个孩子怕生。”
徐悠悠一声不响转头就走。
她和她父亲一样,从骨子里轻视虚伪。更无法接受欺骗和背叛。
徐悠悠在客厅见到了项伯伯。他的情况很不好。双颊奇异的通红,整个人有气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王如平从楼梯上奔下来。手里拿着药箱,一叠声地喊,“先量量体温。”
罗宏伟,杜眉还有慧姐陪在一旁,见到徐悠悠进来,罗宏伟抱歉地说,“我昨天忘了叫如平关窗户,老项也是粗心鬼,大概是夜里着凉了。”
“这也不能怪你。”杜眉体贴的说。
“你懂什么?!”罗宏伟不领情。
王如平看看体温计,“不好,四十度。”
“这怎么办?”罗宏伟看看徐悠悠,“先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不就是感冒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二楼传来冷冷地声音。徐悠悠抬起头,她吃惊的发现罗绯雅坐在轮椅上,鄙夷地俯视客厅众人。
也许是长期做轮椅导致心情不好,也许是昨夜受到惊吓,罗绯雅地脸色很难看,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徐悠悠忽然觉得有些后悔,她不知道罗绯雅要坐轮椅。但是很快她就释然了,瘫痪并不是半夜爬行出来监视徐悠悠的借口。
“小雅。”罗宏伟尴尬地看着女儿,“还是先叫救护车吧。”
徐悠悠吃惊的发现罗宏伟声音里居然有一丝祈求的成分……他怕这个女儿。是因为愧疚吗?
罗绯雅一声不响。房间里的空气一片凝滞。她好像这个家的家长,所有人生杀大权都掌握在她手里。
半晌,她才轻轻哼了一声。摇动着轮椅车转身回房。
罗宏伟如释重负,“快打电话!”他对如平喝道。
徐悠悠静静的看看昏沉沉的项爸爸,她转身上了楼。
杜眉在她身后说,“哼!白眼狼,自己的爸爸就这样放着不管?”
罗宏伟怒斥道,“就你话多!”
徐悠悠回到房间,拿出手机开机。她给项擎朗发短信:“爸爸病了。你来接他。”
她不知道急救车多久会到,直觉上她更相信项擎朗。
果然,半个小时后,项擎朗的车风风火火出现在“雅苑”门口,救护车的影子都没见到。
徐悠悠这么做,让罗家的人都非常不满。尤其是罗宏伟,但是他也顾不得说什么,帮着项擎朗七手八脚把项爸爸抬进车里。
临走的时候,项擎朗对徐悠悠说,“我晚上过来。”
徐悠悠听见杜眉又哼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也许应该和项擎朗一起,远远的离开这幢压抑的房子。但是她也明白,在阳光灿烂的地方,她永远不可能痊愈。她不能在那些衣着光鲜灵魂纯净的人群中生活,只有“雅苑”这种充满丑恶恐惧的地方适合她。
老鼠还是应该生长在阴暗的地方。
诚然,她是只聪明的老鼠,她不想项爸爸病的不明不白。
她上楼给项擎朗发短信的时候,顺路去了二楼另一边项爸爸的客房……门窗是紧闭的,除非有人事后上来关好,否则罗宏伟就是撒谎。项爸爸虽然烧的很厉害,可是衣衫却很整洁,很明显是自己穿好下楼的,既然这样,谁会去关上窗户?
有人想赶他们走。徐悠悠斜着眼睛扫过所有人……会是谁?又为了什么?
梦游 6 深夜探险(上)
擎朗晚上九点才赶回“雅苑”。他先去书房看过罗一下项爸爸的病情。并不严重,去医院打了退烧针,小睡了一会。到项擎朗离开的时候,项爸爸已经可以自己下床走动了,他一直催促项擎朗赶快离开。徐悠悠一个人实在不让人放心。
罗宏伟表示了抱歉的意思,他可能认为项爸爸的病和他的照顾不周有很大关系。项擎朗示意和他们无关,项爸爸做手术没多久,身体素质一向不佳。〃奇…_…書……*……网…QISuu。cOm〃
罗宏伟又客套了几句,项擎朗就告辞了。他走到门口,罗宏伟喊住他,“你妹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项擎朗犹豫了一下,“她有抑郁症。”
罗宏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项擎朗在花园里找到徐悠悠。她坐在一角的水泥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小男孩玩泥巴。项擎朗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爸爸没事了。明天就可以出院。”
徐悠悠没说话。
项擎朗深吸一口气。郊区的空气以现在的生活质量来看,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只是周围的环境不由自主让人觉得很适合静养,他衷心的希望徐悠悠也这样认为。
他转头看徐悠悠的侧脸。白的透明的肌肤,深陷的眼圈,棱角分明的小尖下巴……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转变可以如此迅速,一年前在商场见到徐悠悠还历历在目,那时候她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傻乎乎笑呵呵的。可是现在……项擎朗无法避免的自责,他不该让她来重案组,他早就知道她有一天一定会爆发……老实说,他一直在等这一天,就好像多数人认为的,心里有事只要找到个途径宣泄出去,就会慢慢平复。他只是没想到。徐悠悠会用沉默来宣泄……这根本不是宣泄,而是更深的压抑。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小男孩机械的一下下挖出面前的一块土,接着又机械地一下下铺平盖好。这样的场景让他恐怖,听人说过,正常人进了精神病院用不了多久也会失常。他很怕徐悠悠或者这个男孩这样互相影响直至灭亡。
他走到男孩身边,努力让自己笑容可掬,“你在做什么?我来帮你好不好?”
小男孩站起身,他举起手里的铁铲一步步的走到徐悠悠面前。
项擎朗吃惊,刚要冲过去抓住他,就看到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徐悠悠摊开右手,小男孩把东西放在她手里,迅速的跑开。
项擎朗奇怪的走过去,让他大吃一惊地是。徐悠悠手里放着被切成一截一截的蚯蚓尸体。有些还没有完全死掉,在徐悠悠的手心蠕动。
项擎朗一把抓住徐悠悠的手。用力的抖落那一堆恶心的东西。
徐悠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忽然蹲下身。仔细的捡起那些蚯蚓尸体。像握着最宝贵的东西,悄无声息的从他身边走过。
项擎朗几欲发疯。这个场景比见了鬼还让人恐怖。是男孩疯了。徐悠悠疯了,还是他自己疯了?他忽然觉得徐悠悠和男孩之间,有一种只有他们俩才懂地交流方式……这真糟糕,项擎朗想,他们俩都生病了。
夜色中传来几声不知名地鸟叫。“雅苑”灰败的外表在黑暗中若隐若现,项擎朗眼角瞥到小男孩,他站在大门旁边,看徐悠悠走过来马上逃走了。
每一幢老房子,都是有故事地。
项擎朗觉得,徐悠悠应该离开这里。
~~~~~~~~~~~~~~~~~~~~=项擎朗洗过澡走出浴室,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杯牛奶。他摸摸,还是热的。
他有些奇怪,记得自己明明是锁好了房门。这时候电话响了,徐悠悠地短信,“不要喝任何东西。假装睡着,十一点半来我房间。”
项擎朗目瞪口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搅入到什么样地阴谋当中。项爸爸对自己的感冒并没有太多想法,他认为自己只是不适应换床加之着凉而已;罗家地人项擎朗也没有见到,他来的时候这些人都各自回房了;那个小男孩是什么身份,他还不清楚,直觉上认为罗家一定有秘密……可是谁没有秘密呢?他不想打探隐私,也不想给人添麻烦。
尽管这样,他还是去洗手间倒掉牛奶,接着平静的躺在床上,等待十一点半的到来。
项擎朗轻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到徐悠悠门前,刚要伸手敲门,徐悠悠开了门。
“出什么事了?”项擎朗关上门问道。
当然,他知道自己等不到答案。
徐悠悠穿着白色的长裙……真要命。她觉得自己还不够像女鬼吗?项擎朗想开灯,徐悠悠按住他的手,在黑暗中摇摇头。
她要做什么?
项擎朗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徐悠悠离他很近,可以闻到淡淡的子花香……她用香水吗?项擎朗胡乱的想着。房间里没有开空调,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距离,项擎朗没有办法不觉得燥热。
月亮几乎是一瞬间穿破乌云照在徐悠悠身上。项擎朗悲哀的想到……即使这样的场景,徐悠悠还是像极了女鬼,而不是他认为的女神……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喜欢这样。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是徐悠悠被ET伤到晕倒以后,还是听了心理医生的总结以后,或者更早……在医院的那次夜谈以后……又或者在徐悠悠第一次告诉他什么叫做原谅以后……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用惊人的耐心赔着她两个月,每次去看心理医生,不管多忙,他都会亲自去,不希望假他人之手。他不希望徐悠悠的伤口再被另外的人看到。他三十多岁,开始学小女生发短信,为此遭受了江守言的嘲弄;他耐心的看她吃东西,注意到所有细节,下一顿饭,徐悠悠会发现有她上一顿多吃过两口的菜;他换了新床单新窗帘,扔掉了她所有的旧衣服,甚至内衣都是他一手包办……他爱她,好像爱自己的女儿。
全世界都知道他爱她。除了她自己。
梦游 7 深夜探险(下)
悠悠沐浴着清冷的月光。天气转凉很久了,单薄的皮肤浮起一颗颗小疙瘩。她茫然不知的站着,专注的侧头,好像在等待什么。
项擎朗也站了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要变成化石了。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不知道徐悠悠想做什么,就这样站到天荒地老?
他忽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