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手记 (1-4部)-第6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僰人悬棺!”
“僰人悬棺?是个什么东西,你说说看!”
林白水抱起手中的孩子,将其放到床上,然后拿起手中的书籍,给我看封面,正是一本书,名叫《僰人的神秘传说》。
在林白水的娓娓叙述中,我大致了解了僰人的来历。
僰人是一个相当古老的民族,传说中华夏文明青铜时代的殷商时期,就存在了僰人,纣王曾经三度讨伐僰人。后在武王伐纣的战争中,僰人选择了帮助周,所以被封为僰候国。僰人性情剽悍,向来为历代统治者所不容。
到了明朝万历元年,朝廷改土归流,僰人不服。于是朝廷调集十四万大军,对僰人进行了空前规模的征剿,史称“叙南平蛮”。根据《万历实录》记载,这场战争历时半年,僰人虽然勇敢作战,但是毕竟不是当时已经拥有火枪大炮等先进武器的朝廷大军对手,很快被荡平。次年四月,朝廷又次派兵搜剿遗民,直至“僰蛮尽灭”。僰人终于消失在茫茫历史长河中。
说到僰人,不得不提一下悬棺。历来人死之后,汉人习惯土葬、藏人习惯天葬、其他民族或是水葬,或是火葬等等。而悬棺葬却是一种非常奇特的葬礼。通常选择一处壁立千仞的悬崖,用现代人也难以想象明白的方式,将棺材连同死者一起高高地悬在悬崖的半腰处。悬棺神秘莫测,引来不少人猜测,有人说到,这是僰人的迷信,认为在高处更加接近天堂。有人说道,这是僰人为了防止死者作祟,若是死者在高处,纵然下来,也是摔个粉身碎骨了。
除了悬棺之外,僰人更与赶尸等诸多神秘的习俗有关,但是——林白水说道:“我们此去,除了考察悬棺之外,更重要的是寻找银矿!僰人的银矿!”
“银矿?”
我锁紧眉头,提出了一个疑问,虽然我在历史考古方面的学识不如我妻子,那是因为我们各自专业角度偏重的方向不一致,我主要倾向于历史地质考古,而林白水则是人文考古,反过来说,我的地质科学常识远远超过林白水,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据我所知,湘西并没有形成银矿的地质结构条件,僰人怎么可能有银矿挖掘?倒是铅矿非常丰富,是不是有人搞错了?”
林白水微微露出恼怒的神情,说道:“哼,至于地质常识我并不清楚。可是,在各个历史书籍上,都清清楚楚地记载了银是湘西的一大矿产资源,几千年来,一直由僰人控制,秘而不宣。若是一本书也罢了,但是相隔数代,几十本书都这么说,总不可能是假的?胡说的?”
此女读书太多,已成小学究,向来迷信书本,见我有反驳意见,当下不悦,只是作为她的老公,结婚多年,我哪能不熟悉这个性格,于是装聋作哑。
林白水又说道:“因为僰人一直把持了银矿的开采权,并以此获得了巨大的利润,终于引起朝廷的觊觎。传说明朝大军剿灭僰人山寨,一方面是为了改土归流,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争夺银矿的开采权。但是很奇怪,明朝的当地政府并没有得到银矿,他们根本没有从僰人口中询问到银矿的地点,而湘西又丛林茂密,茫茫林海之中,何处寻找银矿呢?朝廷在十年里派遣了数批考察队,均杳无音信,只得作罢。于是象征巨大财富的僰人银矿,终于埋没在历史的迷烟中!”
我听得目瞪口呆,说道:“听你的口气,似乎我们此行,一来是为了研究僰人悬棺,二来却是为了找寻银矿。我且问你,既然明朝花了数年时间都没有找到,而且之后我一直没有听说什么人找到过银矿的秘密,凭我们两个人,怎么去发现银矿呢?”
我那狡猾的妻子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伸手把书本的书签抽出来,小心翼翼地摊开,却是一张彩色照片。在照片里,似乎是一张草纸一样的破碎纸片,模糊不清地画着几个好像棺材一样的物体。再仔细查看,在棺材附近,扭曲的脉络连绵,好像一条条蚯蚓,凭我的经验,这是古代人们画山脉的手法。我抬起头,疑问道:“这是……”
林白水反问:“你怎么看?”
我瞅了老婆一眼,小心翼翼地回答:“如我推测,这是一张古老的地图,看年代约莫有三四百年以上了。这表面上是注明悬棺的位置,其实另有深意。只是这个深意,却是需的我们细细揣摩了。”
林白水眼眸精光一闪,说道:“不亏是我林白水看中的男人!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你认为,这张地图上的悬棺与银矿有关?”
我问。
林白水说道:“不是我问,而是这确实与银矿有关。这张地图,又叫秘银之图!”
我问道:“你是哪里弄来的?假若真是与银矿有关,而僰人又将银矿视之若珍宝,定是极其隐秘地珍藏?数百年过去了,怎么会轻巧地落到了你手里?”
林白水点点头说道:“轻轻巧巧,则是说不上的。无意得来,却是真的!说起来,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一份信。寄信人是湘西张家界市博物馆的馆长罗明申,也是我的一个学弟,在一个月前的考古发现中,无意中从一具悬棺里得到这张草纸地图,经过拼合考证,他认为这是古代僰人标注银矿地点的秘密地图!只是他一时无法解答,便邀请我们夫妇一起前来考察寻找。”
我暗暗奇怪,问道:“奇怪,我们在国内并不是特别出名的学者,为什么要找我们夫妻俩?”
林白水嘿嘿阴笑一声,说道:“别忘了,你两年前考察了楼兰古城之后,写成的《楼兰考古记》?”
我一呆,问道:“我什么时候写过这本书?你知道,我大字不识几个,看书都头痛的要死,还说写书呢!”
林白水转身从书架里抽出一本厚厚的砖头,递到我手上。我定睛一看,封面甚是骇人,那是楼兰废墟,上面爬着一只古怪的昆虫,再看署名,却标注着:朱恒淮、林白水著。我哭笑不得,说道:“明明是你写的,怎么把我名字也挂上去。我又不需要评什么职称,书出的再多也没有用!”
林白水说道:“唉,考察是你去的,材料是你搜集的,观点是你提出的,证据是你举证的。我只是见你回来后把一堆东西放在家里搁着浪费,就花了半年时间替你整理一下,出了书!”
我恍然大悟,叫道:“难怪那半年里我看你老是半夜才睡觉,而且时常抱头而痛,原来在弄这玩意,有必要吗?不过提出了一个观点,说楼兰古城的覆灭,既不是水源枯竭,也不是外来部族的入侵,而是由于沟通了丝绸之路,把西方的外来物种带了过来。由于外来物种入侵,导致植物大面积死亡,沙漠绿洲文明本是非常脆弱,植物的灭绝终于导致文明的崩溃。楼兰古城一下子覆灭了!”
林白水呵呵笑道:“这是你第一次以生物学的观点提出啊!这本书国内外反响都很大,我的学弟看了赞不绝口,所以极力邀请我们夫妇过去。”
林白水兴奋地跑过来搂住我的腰,仰起头含情脉脉地盯着我说道:“我们夫妻结婚这么多年,不是外出考察就是专心科研,忙得要死,连一次蜜月度假都没有。这次难得去风景绮丽的湘西,我们就当作一次旅行吧。反正对方出钱……”
我大喜,难怪林白水如此迫不及待。其实我和林白水结识之际,她不过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丫头,而我不过一个帮考古队打工的无业游民,但是日久生情,她就不计较身份下嫁于我,这些年来一直亏欠她。此次顺便旅游,也是一个补偿吧!
后来,我们就来到了火车上,在我对面,正是何永进在打瞌睡,我之所以把他叫来,一来觉得给他一份工作,至少能够让他振作起来,二来何永进好歹是湘西的土人,地头蛇嘛!于是我们三人踏上了湘西的诡异之旅!
我们一行三人一连坐了三天火车,从北京千里迢迢赶到湘西最大的城市张家界。甫一落车,顿时觉得双腿站不稳,整个人犹如漫步在低重力的月球上,轻飘飘得直想飞。我与何永进还好,两人都是军队出身,身强体壮,数十年过去,底子并没有落下。何况当年我们从杭州赶到唐山去参加大地震抢险时,条件更是恶劣,坐的不是客车,而是闷罐子车,昏天黑地,照样硬是挺了过来,所以眼下舒服的火车对我们而言何足道哉。不过林白水显然吃不消,她毕竟体弱,加上十多年来一直养尊处优,懒病搁下了。
因我们此行是得到对方极力邀请,自然有人接应。我们在火车上的时候,就看到候车大厅里有一人高高举着一块牌子,上书“欢迎朱恒淮、林白水教授来湘西考察研究”,我老脸不禁一红,虽说林白水真的是一介青年教授,不过我完全是无业游民,无职无任,轻松自在,毫无威信。
我扶着林白水下了车与那人见面,他是一个个子不高,中等身材,戴着眼镜的男子,从实际相貌上来看,似乎与我差不多。当我们迎向他的时候高兴地叫道:“哎呀呀,欢迎欢迎!”
我伸手和他握手,不必自我介绍,那人就知道我是谁了,他说道:“朱恒淮先生,久仰久仰。你写的《楼兰考古记》非常精彩,国内难得有如此新颖思想的人物。嗯,林师姐似乎有点不舒服?”
林白水摆摆手,吃力地说道:“罢了,坐火车太长了,有点吃不消。唉……毕竟不是年轻的时候了……罗学弟,我们接下去什么招待所?”
这人果然是罗明申,只是我还在怀疑他的年龄,我今年三十一,他光是相貌而言,与我相似,而林白水比我小三岁,才二十八,让一个二字头的女人称呼而立之龄的男子为学弟,感觉真是怪怪的!
罗明申顿时露出尴尬的笑容,支支吾吾说道:“这个……学姐。我们并不是住在张家界,我们要马上赶往有间集,要是迟了,又得等到明天了!”
林白水闻言顿时面如土色,还得坐车啊!不过她毕竟不是不知好歹的女人,摆摆手说道:“好的,我们快去……”她转身对着我喃喃:“恒淮,借你的胸靠一下……”
罗明申转向何永进,吃惊地问道:“这位是……”
我忙介绍道:“哦,这是我们的助理,他也是当地人,比较熟悉情况,对于我们寻找银矿,多有裨益。”
罗明申的眼镜下满是疑惑,不自在地和何永进握手,何永进自然也懒得打理,随便应付一下即了事。
那罗明申亲自开车过来,是一辆崭新的大众桑塔纳。国内的博物馆普遍都很穷,哪里买得起车。我此刻再打量罗明申,见他衣装整齐,清一色的名牌,心底暗暗疑惑,要么他是一个贪污犯,把博物馆收藏的文物偷偷卖掉,要么他真的是一个有钱人!
林白水身子不舒服,依靠着我,所以我们夫妻一起坐在后座,而何永进与罗明申在前面。车子开了起来,一路从繁华的城市进入乡村,平坦的大道也慢慢变成颠簸颠簸的小道。林白水受不了晕车,老早在我怀里昏昏入睡,而何永进沉默寡言,我们竟然陷入了一种静寂的气氛中。过了半晌,我看天色都慢慢暗了下来,觉得甚是无聊,就开口问道:“唉,罗先生,看起来你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啊!”
“哦?朱先生贵庚?”
“三十有一,五九年生的。”
那罗明申笑道:“和我一样,我也是那一年生的。”
我说道:“但我就暗暗纳闷了,其实我妻子林白水才二十八岁,你明明比她大三岁,怎么居然叫学姐了?”
罗明申不禁大笑道:“朱先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