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闺秀-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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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年时,自己怕也是一次一次的落入她的陷阱和阴谋,明明就是她想要接近自己,却还非要让世人都说是自己求着她,仰慕她,她再露出那一副清高的受害者,委屈者的姿态来,让自己心愧,让世人斥骂自己,好个狠毒狡诈的女人。
“司徒兰,我现在便带你去皇上面前,求皇上应下我们的婚事,我娶你为平妻如何?”叶成绍小声对司徒兰道。
司徒兰听得一怔,抬起泪汪汪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成绍,这……怎么可能?方才他还……
叶成绍收起了眼中的厌恶,墨玉般的眼睛里难得的露出一丝怜惜来,叹了一口气,声音极为温柔和爱怜:“你的心思我明白,既然你……你真心待我,再辜负你,我也于心不忍,你为了想要嫁于我,连生命都不顾,你看你,刚才多危险啊,若不是我缰绳拉得快,又及时将你拉了出来,那马蹄子踏下去,非死既残,以后,这种傻事再也不要做了,啊。”说着,他还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司徒兰,让她擦泪。
这可能是自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听他如此温柔地与她说话,司徒兰一阵狂喜,心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填的满当当的,脑子就有些发木,警惕性就弱了好多,呜呜地哭着,委委屈屈,抽抽噎噎地说着:“谁让你只喜欢蓝氏一个,就不肯对我多看一眼,还……还生生送了我回去,你这个没良心的,如今终于知道,究竟是谁对你才是真心的,为了你,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冤家,你……你……可是知道我的苦心了。”
她也是难得肯将自己的真实心意在叶成绍的面前坦露,自宁伯侯府回到娘家的日子里,她也曾反省,为何自己花了那么多的心思,还是没能得到叶成绍的心,后来,她也知道,自己以前的法子怕是错了,男人也是要哄的,看那蓝氏,不就是装得很温柔,很端庄贤淑,把叶成绍哄得服服帖帖的么,这个家伙原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所以,这会子她在叶成绍的柔情攻势下,倒也肯低头了,只要能再回到他的身边,便是放下些身段又如何?
“嗯,知道了,傻丫头,看不出来,你的身手还不错,能在我的马一到马车边,就看准时机往下跳,先前在寿王府的那只剑舞着实跳得英姿勃发,很有女中豪杰的气势。”叶成绍耐着性子,声音仍是温柔得要腻出水来。
“那可不是,我可是武将之女,父亲自小便让我们几姐妹练过的,只是女子贵在强身健体,能自卫便好,比起蓝氏那种文官家出来的女儿,自是要强上百倍。”司徒兰拿着叶成绍的帕子,却不肯擦脸,放在手里绞着,眼里露出了一丝得瑟。
叶成绍却是将那帕子一把抓过,突然退后一步,朗声道:“看戏的各位,可看清楚了,听明白了,爷可没威逼过她,全是她亲口招认的,这一切,全是她自己设下的套,她不拿自己的闺名当一回事,爷如今倒是要改邪归正了,不肯为她辱了自己的名声,更不想因此伤了我家娘子的心,各位都是明事理之人,此事看过便算了,爷也不想将她如何,爷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像一根冰柱骤然猛击在司徒兰的头上,打得她顿时懵了,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成绍,嘴中喃喃道:“你……你说什么?你……你在骗我?”身子颤巍巍地摇晃着,向后倒退了数步。
人群里,立即传来几声回应:“世子爷,我们明白了,果然最毒女人心啊,你走吧,两淮的百姓还等着你去救助呢。”
“原来啊,护国侯家的大姑娘其实是中意世子的,只是世子的心思不在她身上,怪不得,嫁过去两个还是清白之身……人家不喜欢,又岂会沾她。”
“都说宁伯侯世子花心游荡,如今看来,倒是个洁身自好的,如此清丽佳人在府里,又是肯自动往跟前凑的,竟然忍得住不下手,圣人啊。”
“得,这司徒家的大姑娘心性有问题,世子夫人怕也是看世子爷对她不理不睬,怕耽误了她的终身,不想她一辈子独守空房,宁愿折了世子爷的名声,也要助她脱离小妾身份,还许了她一个县主之位,真是菩萨心肠啊,可惜,有些人,是给脸不要脸的,放着好好的姻缘不要,总是纠缠不清啊。”
这些话传到司徒兰的耳朵里,犹如利剑,一下一下的刺穿着她的身体,让她体无完肤,眼里终于露出怨毒的愤恨来,一口银牙咬得叮咚作响,今天这丑算是丢大了,如果可以重来,她情愿没有在这里遇到叶成绍,他长大了,成熟了,再不是以前的毛小伙。他懂得以其人之道来整治她了,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喷涌而出,除了哭,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再作任何行动,再解释,再陷害也已经没有用了,人们不会再信她。
叶成绍冷冷地看着她,声音冰冷如霜:“我和娘子原本希望你能幸福,希望你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你不该将我对你的最后一点发小情意都磨尽,别怪我狠心,要怪,只能怪你太过妄想了。”
说完,叶成绍跃上马,对人群拱了拱手道:“叶某在此请求各位,口下留情,司徒姑娘也只是一时意气用事,她自家仍是清白,请大家放她一马,不要再过多的宣扬今日之事。”
这算是对护国侯多年来对他维护的一点回报吧,叶成绍打马向前,再也没有回望一眼,缓缓而行。
司徒兰突然转过身来,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对叶成绍嘶声喊道:“你以为,她就会对你一心一意吗?东王世子,中山侯世子都与她牵扯不清,你这个笨蛋,看着吧,总有一天,你也会如我一样的心痛,一样被遗弃的。”
叶成绍听了好不恼火,但这会子当众与一个妇人扯这些东西实为不智,更会对素颜的名声有污,他头也没回地说道:“你以为,谁都同你一样的么?我家娘子的品性,我叶成绍过去不会怀疑,现在也不会怀疑,便是将来,也永不怀疑,至于你说的那几位公子,我家娘子太过优秀,如今京城里,对她倾慕的又岂止那两位,叶成绍只会感到自豪,这天下第一的女子只属于我一个,羡煞满京城的人啊。”
前面的众人听着也是笑了起来,叶成绍对蓝氏的信任让他们感动,但后面的那句话,和他那洋洋得意的模样,怎么就那么欠抽呢?
司徒兰再没想到,叶成绍会如此的信任蓝素颜,那该死的蓝素颜,像是把这家伙的魂都迷住了,任谁说她什么,这家伙也不会信,一时,羞愤难当,又郁气堵结,人们看她的眼神很是轻蔑,她却恍然不顾,怔怔地站在巷子里,看着那高大伟岸的一人一马潇洒离去,死咬着嘴唇,连唇边溢出血丝来也不自知。
人们小声议论了一阵后,便也觉得无聊,渐渐散了。
寒冷的早春之风如猎猎的刀锋,刮在脸上一阵阵生痛,司徒兰像失了魂一样,立在马车边发怔,半晌也不肯上车,贴身丫头下了车,扶着她好劝了一通,她却置若罔闻,这时,一个微胖高大的身影自暗处走了出来,静静地站在司徒兰身边。
贴身丫头看得一怔,等看清来人时,忙跪下行礼,“奴婢见过大皇子。”又伸手去扯司徒兰的衣襟。
司徒兰还没有回神,眼睛没有焦距,根本就没有看眼前之人,仍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
“兰妹妹何必为一个没良心的男人痛苦,这天下的好男儿多了去了,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大皇子的声音温和,脸上带着忠厚的微笑,那神情,像个亲切的大哥哥看着自己任性的妹妹一样。
司徒兰总算是有了点反应,茫然地抬眸看向大皇子,机械地福身行礼。
大皇子忙伸手扶住了她,笑道:“外面风冷,兰妹妹不若到为兄宫中小坐片刻?歇息一下,养好精神再回府,不然,侯夫人怕是又得伤心了。”
司徒兰看着大皇子脸上忠厚可亲的笑容,眼里又涌出泪水来,缓缓地摇了摇头,向自家马车走去。
“兰妹妹不恨么?能够放得下么?难道,你就不想向那夺了你幸福之人讨回公道?”大皇子不紧不慢地在她身后说道。
司徒兰听得身子一震,猛然回过头来,脑子也灵活多了,静静地看着大皇子。
“如果兰妹妹愿意,我倒有法子让妹妹报复你的仇人,以兰妹妹天人之姿,原就该是母仪天下之人,怎么能被那种粗鄙女子给比下去,又怎生是那种顽劣不堪之人配得上的,妹妹啊,你何苦自降身份?”大皇子亲切地,又突兀地伸手握住了司徒兰冰冷的素手,真诚地看着她说道。
“母仪天下!”司徒兰喃喃地说道,心被这四个字震惊,竟然没有发觉,大皇子不顾礼节地抓住了她的手。
“对,母仪天下,只要妹妹愿意,你便能坐上那个位置。”大皇子肯定地对她说道。
“那我要嫁给皇上吗?”司徒兰有些迷惑,但她随即反应过来,两眼出神地看向大皇子,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是王爷你吗?可是,王爷已有正室,就算司徒嫁与你,司徒也没有正室身份,司徒已经做错过一次,又岂肯一错再错。”司徒兰用力挣着,想把手自大皇子手里抽回。
大皇子却是握得更紧了,将她的手骨都握得生痛,忠厚的脸上露出狰然之色:“已经正妃又如何,最多,本皇子废了她,立你为正妃,将来,只要本王夺得大宝,那皇后的位置就是妹妹的。”
“你那正妃可是陈阁老家的人,你怎么可以……”司徒兰大惊,大皇子的正妃可是陈贵妃的侄女,虽不是靖国侯的女儿,但也是陈家嫡女,也是陈阁老的孙女啊,大皇子难道不怕陈家?
大皇子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来,很是随意地说道:“当然不是废,不过,若是病故,陈阁老也只能叹他家的姑娘太过命薄了。”他的正妃,与陈贵妃还真有几分相似,长得不怎么样不说,还跋扈得很,又显老相,大皇子早就不喜欢了,只是碍于是贵妃的内侄,所以才忍着,司徒兰不止是有护国侯的家世,还有倾城的美貌,大皇子是越看越爱,真想现在就扑上去,将这大美人压在身下就好。
司徒兰听得一阵发寒,大皇子却是突然两手一抄,很强势地将她拦腰抱起,向马车里走去……
她的贴身丫鬟刚要尖叫,大皇子狠狠地横了她一眼,那丫头立即禁了声,垂头不敢多看。
却说素颜,跟着赵嬷嬷往慈宁宫走,一路上,赵嬷嬷但笑无语,素颜想问她一些事情,也不好开口,等到了慈宁宫里,赵嬷嬷躬身而退,宫里自有人接了素颜进去。
天后正坐在软榻上,身边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五黑籽粥,一见素颜进来,也不让她行礼,便向她招手:“孩子,快过来,你这小没良心的,哀家不召你,你便不来看哀家。”
素颜还是将礼行毕后,才笑着向太后走去,再次见太后,她仍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像是见到了前世的娘亲。
她的笑容里,也带了一丝的濡慕之色,这种感觉,发自内心,流露得自然,太后一见之下,心头一酸,伸了手拉住了她,将她往软榻上一拖,刮着素颜的小鼻尖道:“来,正好哀家熬了你说的那种粥,你也吃一碗吧。”
一旁的宫人听了这话,便下去备粥了,素颜看了那粥一眼,果然熬得绵软浓稠,品相很好,不由也来了食欲,笑着对太后道:“好啊,我要吃两碗,有些饿呢。”
话语自然里带着一丝撒娇,就像是远归的孩子回到了父母身边一样的随意。
太后笑得眼都眯了,嗔了她一眼道:“不给,就两碗,哀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