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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相遇,在最美的流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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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爱想了想,缓缓摇头。

“这就是了。”秋田托斯卡说道:“形体为何,只是上天赋予我们存在的外貌罢了,和感情的发生是不相干的。相恋更是渴求对方的心灵运动,重在相知契合。精灵虽是没有性别之分,却是有情生,会因他灵魂相系的对象,而决定他的形体外貌。这么说,你懂吗?”

“晤……”萧爱听得迷迷糊糊。

“不懂就算了,不必勉强。睡吧!”

秋田托斯卡温柔的言语有定魂的作用,萧爱如受催魂,静静地在他身边躺着,转瞬就深深入眠。秋田托斯卡黑眸多情,

痴痴地望着她的睡容,然后他仰起头,只见枝桠参天,树叶婆娑。山风在响,风声像呢喃,满地的树叶骤然随风起舞飞旋。

※※※

第五章

烟花三月,虫声新透绿窗纱,春城无处不飞花。天清日和,又到了蝶舞人间的季节。

戴如玉踩着五寸高跟,身上一袭圣罗兰最新款的春装,亚兰德伦真皮皮包在腰间垂荡着,摇衬着高挑的身材更形多姿妸娜、有致玲珑。

“如玉,等等,我请你吃晚饭!”侯路易叫住她,把手中的企划案搁在一旁,殷勤地笑着。

“不用,我还有事。”戴如玉冷淡地回绝。

“你有事?那我送你——”

“不必麻烦了!我自己会去!”戴如玉口气冷淡地再次回绝侯路易的殷勤,推开门走出去。

侯路易站在透明玻璃门内,双手扔在裤袋,望者戴如玉皎柔的背影,极其无奈的吁叹一声。

“那两人出问题了?”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办公室一角,几个女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

“好像吧!那戴如玉自恃自己长得漂亮,架子大得很,非但不好相处,而且难伺候!”

“什么‘好像’!我看他们两个八成是‘快了’!”有声尖锐的女高音,相当幸灾乐祸。

“哦?”众女人显得非常有兴趣。

“前天下班,我去逛街时,亲眼看见戴如玉和一名男人走在一起。那男的在文艺界挺有名气的,在电视上曾出现过几回……”

“哦?是谁?”

“好像叫什么……澎的!你们知道,我很少看那些文学理论文章之类的!”

“哎!说了半天,那不是白搭吗?”会计助理嘴一撇,显得很扫兴。

“反正戴如玉男朋友一箩筐是事实!不过,路易也真是的,何必对她那么低声下气!堂堂的有钱少爷,还怕交不到漂亮的女朋友,更何况他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就是嘛?”

“就是嘛。”

“人家这叫痴情,你们懂不懂!”

“痴情?”几个女人把嘴角撇得很斜,相当不屑。

“反正我敢打赌,他们两个再维持不到一个月!”

“我也这么觉得。唉!可怜那萧爱——”

“谁是萧爱?”问话的人声音细细的,是个长发、大眼睛的少女。

“是以前的同事,你才刚来公司不久,所以不知道。她和戴如玉以及侯路易闹三角恋爱。”

“三角恋爱?那她一定也长得很漂亮喽?”

“漂亮?”众女人齐声大笑,那个尖锐的女高音从中脱颖而出说:“哈哈!是啊!她的确是很漂亮,简直美得冒泡!”

一干女人又齐声大笑,只有那名大眼睛的长发少女不明所以,瞪着眼睛看那群老女人互相挤眉弄眼,毫无品状的张嘴大笑,鱼尾纹、抬头纹、嘴角笑纹等线条扭皱得一塌糊涂。

侯路易皱着眉从那群女人身旁经过。刚刚那些话他全听到了。也难怪那些女人幸灾乐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他能与戴如玉再交往多久。

和戴如玉交往这段时间,他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关于戴如玉的传闻。大多是不好的风评,但不外乎是挑剔她高傲、架子大、难相处,以及恃才傲物。或者批评她仗着自己漂亮,不将别人放在眼里。也有说她习惯夺别人男友的恶评。甚至她在前一家公司发生的事端,他也隐约听闻了不少。

而戴如玉的确如那些批评所指,高傲难相处,并且有着美丽的女人因习于受人称赞烘托而养成的一种骄气。但这些都不是重要的原因,他发觉到,戴如玉并不在乎、珍惜他的感情。她以可有可无的态度,维持和他之间的关系;初交往时的巧笑娇艳,随着时日一久,越褪都为冷淡骄纵。

他想不通为什么。是因为她感情得手得太容易的缘故?可是那是相对于一般庸夫俗子而言。依他的家世、品貌和才干,种种的条件少人能比拟,她的追求者再多,也不该对他如此轻量!

不过,美丽的女人总是有其不同于庸脂俗粉的脾气;再说戴如玉的家世、本身条件也相当好,也许追求她的阔公子并不少,才会如此不对他特别青睐吧!旁的不提,单是那个才子学者——唉!这不禁令他想起萧爱的好。

萧爱除了长得比较“抱歉”,容貌、身材不及戴如玉的美艳动人,实则两人气质、才华差距不大。戴如玉的美丽是天生,这且不谈;她的才情、技艺则是父母从小刻意栽培而成。这一点,身世凋零的萧爱自是比不上。然而若是不论戴如玉由父母从小刻意栽培而成的钢琴、舞蹈等技艺,一身诗人气质的萧爱,实在堪与满身艳丽光华的戴如玉相比拟。

他看过萧爱的文笔,才情之高,是他遇过的女人当中之冠,甚至连戴如玉也稍逊一等。当初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会特别喜爱与萧爱在一起。

可是萧爱的形貌实在太——太那个了,加上她本身对自己没有丝毫信心,也不懂得修饰自己,以致那身诗人气质和她显得很不协调,隐变成滑稽可笑。而她虽有才华,但个性畏缩不前,以致在公司多年,还只是个小小的润稿员。

这些他都观察得很清楚,他其实也有能力提把她,改变她的一生。只是……他不懂他为什么没有那样子做,为什么不肯拉萧爱一把——

啊——侯路易奋力甩头,领带受作用力影响,跟着甩动了几下。

其实他是怕。但是他不肯承认,承认自己害怕萧爱一旦了解自己的才华,肯定自己以后,便会消失那种对他毫无条件的崇拜和依赖。这是男性的一种虚荣与微妙的心态。不管一个男人如何杰出不凡有成就,多数女人对他们展现的,大都是有条件或者目的式的景仰与崇拜。鲜少有人像萧爱那样,仰望他的眼神那么纯洁无杂质。

他知道萧爱自卑,但也因为如此,她身上柔顺的气质,是漂亮女人的神态中感受不到的,这也满足了他某种程度的自大自尊——男人的虚荣啊!可是人天生的性格还是喜欢美丽的人物,所以他舍萧爱而就戴如玉是很正常的,每个男人都会这么做。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常常会想及萧爱的好。

萧爱是属于那种耐人寻味的女孩,越挖掘越有味道;不若戴如玉,让人一见惊艳,惊艳以后,瞬时的震撼消退,落得平凡无奇,不过如此的感觉索然。但这却少有人明白,美丽的表象总是可以掩饰很多真实。

下班时间到了,女孩子一窝一窝的结伴离开,夹着聊天和说笑的语声叽喳。出到楼下大门,玻璃一开,高峰时间的车声隆隆和秽气尘埃便迎面扑来。整个景态喧嚣繁忙,就连空气也嗅得出这种忙碌匆匆。

戴如玉坐在一处园林咖啡的角落,默默吸着香醇的黑咖啡。隐在角落处耐心地等候人,那实在不适合她的个性,然而此刻正值下班时间,为想躲掉波波进袭的人潮声浪,她只好挑偏静的角落处坐下。

她已经等了五分钟了,约好的人却还没出现。

从没有人和他约会敢如此不经心,甚至迟到,这个男人是第一个。戴如玉美丽的脸庞微微起了皱摺。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路上有些耽搁。”声音刚响起,身影跟着就落坐在戴如玉对面的椅子上。来人一袭白衬衫,领扣敞开着,没有结领带;浅湖绿的薄袖羊毛衣随便披在背上;看似一身书生的气质,却掩着狂放不拘的豪气。

来人正是近半年来,拜媒体以及文学热所赐,挟着扎实的学问与挺拔的外形,为多家电台及新闻学术类电视节目争相邀请参加而知名度大增,俨然如明星般受人瞩目,而成为文艺界新宠的柯寄澎。

“最近有没有萧小姐的消息?”他刚坐定,开口便问萧爱的事。

戴如玉微皱眉;摇了摇头。

萧爱失踪已经半年了。刚开始,大家以为她因情场失意才引发出什么大病小痛,加之她的存在一向不受人家的注意,也就没什么人放在心上。一星期后,才有人觉得事态有异,追问之下,没有人知道她发生什么事,但见她的座位桌上工作堆积如山,私人物品也没有清理过的痕迹。

又过了一个星期,戴如玉才到她的住处,会同房东打开房门。房里的一切显示住在这里的人生活如常;所有的东西也没有收拾过、异常可疑的地方。屋内的摆设更显示主人随时会回来的样子。甚至连抽屉里都还放着当月她尚未用完的生活费。可是,却仍是一直不见她出现。

公司以她连续无故旷职为由,将她开除;同时扣住她的薪资以为她旷职积压公事而造成公司的损失赔偿。

可是她仍然没有出现,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谣传种种,揣测纷纷。多数说她是因为失恋的关系,所以自动消失;有的笑她必定是闹了笑话一番后,自觉无颜见人,因此才躲了起来。更有人幸灾乐祸她是否会自杀,每天翻着社会新闻嘲谑一番为乐。

萧爱的存在,在众人心中一向没什么份量,大家很快就将失踪的事抛诸脑后。就连戴如玉,也渐渐忘了结识十年的朋友。

然后,一个月后,这个柯寄澎突然闯进“新艺文化”的办公室,要求会见萧爱。

虽然之前,他曾为“新艺文化”导介过“日本文学大系”,但除了萧爱,只有极少数的人与他接触过。所以他虽然在学术界中有相当的地位成就,也在新一代学者之间拥有不小的知名度,但那些人仍是只闻其名,未得识见其人。

当时他的出现,可用“轰动”两字来形容。原因除了上面所述,最主要还是因为那时他获得了国家肯定的学术成就奖,同时又赢得报业举办的文学大奖,媒体对他颇为重视,不少人对他有着明星式的崇拜。

而像他如此充满明星架热的人,竟会来要求会见萧爱,着实引起不少人的好奇。不过,好奇终归好奇,却没有人能探窥出一丝端倪。

当他得知萧受失踪,表情反应非常复杂。那种复杂的神色全被戴如玉收进眼里,主动表示她和萧爱“十年不凡”的友谊。于是柯寄澎留下电话,要求她一有萧爱的消息便即刻通知他。

后来事情发展,便演变成目前这样。说是情侣爱人——那是旁人眼目的错觉。习于男人殷勤追求的戴如玉心中十分明白,柯寄澎并没有为她倾倒。甚至每次和她见面,他都必然提起萧爱的事,仿佛萧爱是他们之间唯一沟通的桥梁。

这令戴如玉非常的不悦与难堪,不免有被矮化于萧爱之下的挫败感。一向被捧得高高在上的她,如何能忍得下这种气;但柯寄澎越是待她若即若离、不在意,她越是想掳得他的心方得甘心。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来点什么?”柯寄澎挥手招来服务生,一边问戴如玉。

“不了,刚喝了咖啡,胃还觉得胀。”戴如玉微笑摇头。

听她那么说,柯寄澎也没再次询问确定,随便替自己叫了杯咖啡。

“寄澎,”咖啡很快就端来。戴如玉看着柯寄澎加精又加奶精,和她的习惯完全相反。“你一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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