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卫传奇-第2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张玄天仍旧抱着那名女道士,我们三人都仰起头怔怔看着万里无云的碧空,就好像上面忽然飞过了一群黑白花色的奶牛……
好半晌,女道士才吃吃问道:“刚才那是不是我的桌子?”
张玄天这才发现自己还将女道士抱在怀里,顿时一把将她推开,剧烈的咳了几声,这才怒道:“狗屁桌子?北斗星七现二隐,也不知道是谁搬了块绿松石压在隐星的位置上!这么一压上千年,就算是坨狗屎也成精了,何况这么大一块玉石……”
绿松石,古有“荆州石”或“襄阳甸子”之称,多数是为铜的氧化物隐晶质块体或结核体,又有“土耳其玉”或“突厥玉”之称。自古以来,玉就是沟通天地、祭祀鬼神先祖的社稷重器。道家和古医书都认为“玉乃石之美者,味甘性平无毒”,并称玉是人体蓄养元气最充沛的物质。
刚才飞上天的那块绿松石,看上去起码有两吨重。其中半数应该是埋在地里,而露在外面的部分,却被这女道士当成了吃饭用的桌子。
道藏记载北斗有九星,为九皇之神,谓“北斗九星,七见(现)二隐”。按照张玄天的解释就是星位与阵法相吸,天上的北斗七星与地上人为布置的阵法遥相呼应,当阵法运行的时候,是天上的星辰往阵法中注入能量。而一但阵法被破,这种能量的吸引就翻转了过来,阵法中残余的能量就会重新回归到太空之中!
本来阵法中的七颗主星都只是一些能量体,破阵之后不外是各自消散,回归到天体自然当中。却不知为何会在隐星的位置摆放了一块如此巨大的玉石,又吸收了上千年的天地灵气,一朝破阵,顿时被星辰的引力吸得朝天空飞去,想要回归属于自己的位置——结果自然被大气层的压力挤成了齑粉!
听完张玄天的解释,女道士恍然大悟地叫道:“你是说我的桌子……成精了!?”随即不等张玄天应声,懊恼地自言自语道:“看来以后我只能蹲着吃饭了……”
我和张玄天啼笑皆非地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这名女道士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得到的结论只是关于以后吃饭的姿势的问题,看来我们一开始都错怪了她!
从种种情况来看,这女道士对人情世故真的是一窍不通,包括对于道门的阵法术数也所知寥寥。方才如果不是张玄天及时制止,她已经抱着那块绿松石一起粉身碎骨了!演戏演到拿命来搏的地步,实在过于夸张——所以我们只能相信这个女人的确是个生活在特殊环境下的、天真浪漫的女野人!
想到这里,我也不急着进入道观了,反而对这个女道士的来历更加好奇几分……如果她没有说谎的话,那么这座道观的守卫简直是森严至极。就连张玄天都要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获得了进门的资格,以聂宇峰的能力,绝对不可能单枪匹马进入其中!
从这个角度分析,聂宇峰最后的下落,十有八九还得从这名女道士的身上打探。
想到这里,我朝女道士微微一笑,问道:“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还不知道这位姑娘应该怎么称呼?”
“你是在问我的名字吗?我的名字可比你们威风多了……”女道士眨了眨眼睛,大声说道:“我的名字叫做‘罗衾不耐五更寒’,够不够威风!”
罗衾不耐五更寒!
我和张玄天面面相窥,自然都知道这是南唐后主李煜那首《浪淘沙》中的一句诗文。虽然说中国人以诗词作为姓名的例子数不胜数,不过多数是断章取义,直接把整句诗拿来当名字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罗衾不耐五更寒看着我们二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大声笑道:“怎样,我的名字厉不厉害?”
张玄天顿时咳了两声,说不出话来。
我只得点头答道:“罗姑娘的名字引经据典,不但雅致的很,而且还别致的很……果然是,与众不同!只是叫起来未免麻烦了一些,我看不如我们叫你罗衾或者罗寒可好?”
罗衾不耐五更寒被我夸奖了几句,顿时得意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大刺刺地一挥手,说道:“也好,那你们就叫我罗衾吧。”
我也不客气,伸手一指道观的大门,问道:“罗衾,既然别人都进不了这座道观!你又是怎么做到通行无阻的?”
不等罗衾回答,张玄天已经说道:“她们长期居住其中,早就将双斗的生死二气纳入体中,所以出入自如没有什么影响!”
我顿时奇道:“按你这个意思,难道说罗衾姑娘是一生下来,就在这座道观之内的?”
张玄天答道:“那也未必,如果有久居其中的修行者,将自己体内的生死二气渡过她,也能达到一样的效果……”说着朝罗衾望去,显然想知道她自己的答案。
罗衾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事情,反正从我记事起,就一直都可以做到。”
我和张玄天再次对视了一眼,后者大声问道:“你身上的道术是谁教给你的?”
罗衾同样瞪大眼睛反问道:“自然是我师傅,还能有谁?”
我和张玄天齐声问道:“你师傅是谁?他在哪里?”
罗衾撅着嘴答道:“师傅就是师傅,我也不知道师傅去了哪里……她本来应该在家里等我回来的,可是等到我回来,她却已经不见了……哼!”
我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立刻追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离开了多久?”
罗衾扳着指头算了半天,也没有算出个结果来,最后无奈地朝我们一咧嘴,笑道:“我也记不清了,我回来总有五、六十天了吧!至于离开,差不多也是这么久……”
五、六十天前,正是聂宇峰动身前往这间道观的时候!很可能是当时发生了某些事情,才导致罗衾的师傅与聂宇峰一起离开道观,就此消失了踪影。而当时罗衾不知什么原因,却没有在道观之内,错过了这起事件。
张玄天这时候也明白我问话的用意,皱眉问道:“这座道观只有你和你师傅两个人?你师傅叫什么名字?”
罗衾一撇嘴,依次答道:“不是。除了我和师傅,还有其他人,不过他们也全都不见了……至于我师傅的名字就没有我这样好听了,我师傅我名字叫做林春红!”
张玄天忍不住哈哈笑道:“不错不错,你师傅的名字果然比你差了好多。”
我则轻轻念道:“林春红?林花谢了春红……怎么又是李煜!”
罗衾奇道:“你说什么鲤鱼?”
我摆了摆手,这师徒二人的名字都和南唐后主的诗词扯上了关系,不知是一种巧合还是另有什么暗示?忍不住问道:“你那些同门的师兄妹都叫什么名字?”
罗衾随口说了几个,果然都是李煜的诗词,或者从诗词中演化出来的名字,让我和张玄天啧啧称奇。
继续问了几句,才发现罗衾这个女子虽然看起来天真浪漫,其实心智相当之高。只是性格上一派自然,对很多身外的事物毫无兴趣,简直就是个天生的修道者!
至于道观内的情况,她却是一问三不知,她只知道自己从小就生活在道观之中,生活方面都是由师傅照顾。道观的下方有几亩薄田,山间有一匹清泉,就是他们众人生活的倚仗!众人除了打坐修行,就是偶尔上山静坐,完全是一派与世隔绝的样子。
罗衾就是在两个月前独自上山辟谷静坐,等下得山来,却发现道观中已经空无一人。她也不以为意,就这样自己一个人继续住了下来。每天无拘无束地驰骋山间、偶尔打理打理田地,倒也快活的很。
问到这里,我和张玄天对视一眼,都觉得罗衾的话可信程度极高,只怕寻找聂宇峰的线索就要于此断绝了,不由有些悻悻然。
阵法既破,道观内已经是一路坦途。整间道观不过是一座大殿和两扇偏房,我们三人一边交谈,一边将道观的里里外外走了一遍,发现了几处值得注意的地方。
首先是道观里众人居住的房间,全都收拾的整整齐齐,很多随身的物件都被收拾了起来。显然是一副主人远行的样子,而且都是有了充足的准备,并不是仓促成行。其次,道观中并没有任何打斗或者被翻动的痕迹。说明聂宇峰根本没有进入道观,或者虽然进入了道观,却没有引起任何大的动作!
停下脚步,张玄天朝我说道:“李大哥,你说聂宇峰去了地球以外的空间,并且把最后的去向指到这里。可是我看这里恐怕只是一个中转站,应该并不是他最后出发的地方。而这间道观里的人,很可能跟着他一起走了……”
我点点头,道观中人与聂宇峰同行几乎是可以确定的事。只是他们究竟如何到达另一个空间?现在却毫无线索……其实从一个地方抵达另一个地方,不外就是那么几种方法。而要去一个外星空间,据我所知,不外是宇宙飞船或者空间跳跃两种可能!
只不过这间小小的道观之中无疑装不下什么宇宙飞船,我们也没有找到任何类似空间跳跃门的地方。难道是罗衾的师傅已经神通广大到能够以肉身的能量打破虚空,带领众人轻轻松松跨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也许龟甲文明的科技,已经足以把宇宙飞船造到可以伸缩自如的程度;或者是这间道观中另有什么宝物可以破碎虚空,让众人去往想去的地方!
这时只听张玄天沉吟着朝罗衾问道:“你记不记得在两个月之前,这附近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没有?”
我顿时一拍额头,才想起还有如此重要的问题,居然忘了问罗衾这个当事人。
罗衾皱眉想了想,断然说道:“没有!一切都挺正常的!”
张玄天大为失望,忍不住说道:“你再仔细想想,那怕不是很特别的事情也说一说。”
罗衾猛然一拍手,叫道:“我想起来了,有一天阴天!”
张玄天先是一惊,随即喟然叹道:“阴天有什么好特别的?”
罗衾哦了一声,欲言又止。
虽然在这样的季节中正是春雨初来,天气的阴晴实在不算什么特殊情况。但是我见罗衾特意提出阴天的例子,只怕这个阴天的确有些特别。当下抱着万一的想法问道:“你说的这次阴天,可与往常有什么不同么?”
罗衾瞪大眼睛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那次阴天的时候整个天空半阴半晴,就好像被隔开了似的,特别有趣,所以我才记住了!”
我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具体是什么样子,你仔细说说!”
罗衾一边回想,一边说道:“那一天不知怎地,东边的天空忽然就黑了下来,看上去不像是乌云,但是也说不上是什么东西。偏偏整个西边却是蔚蓝蔚蓝地,就好像有一把刀子把天空切开了一样!而且那个黑色的形状也很有意思,尖尖地,就像个竹笋尖一样……”说着,罗衾蹲下身来,在地上划了一个不太规则的三角形。
我和张玄天并肩而立,看着地上的三角形一时无语,都说不上这是个什么东西!单以形状来看,这就是一个两侧微微有些圆弧的尖形,与长剑的剑尖很像。虽然说天空中的乌云能够形成这种形状也算罕见,但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个古怪的图形已经是目前追踪聂宇峰的唯一线索,所以我们二人都在绞尽脑汁不停思索究竟什么东西,能和这个形象扯上联系?
罗衾陪着我们往地上看了一会,就忍不住无聊,跳到一边玩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