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谜踪-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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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烈和蔡沐阳一左一右,将越常弃夹在了当中,连晖叔侄也进到了屋里,到是裴峦风自知碍事,和上官璇一起落在后面,守住了门口。
司马烈喝道:“好你个姓越的,对自己的徒弟也这么心狠手辣!”
他一直在外眼睁睁看着,没想到越常弃没什么征兆便取了那少年性命,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若不是有连家人同来,他还真有些发憷。
连晖突然亲眼看到这越常弃下毒如此厉害,暗暗心惊,听得司马烈还在啰嗦,打断他道:“先拿下人再说!”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却是连景秀当先出手,这些日子一连串的打击,实是将他憋闷地够呛。
他这招“横飞星”一使出来,狠辣又刁钻,着实将华山派诸人吓了一跳,司马烈见越常弃躲得狼狈,登时信心大增,确实,若是论真材实料,只一个连景秀就不是越常弃所能对付的。
华山派两个也顾不得什么以众欺寡,一齐动手,只这一个照面,越常弃肩头便中了一剑,好歹几人记得连晖说要捉活的,两柄剑压在越常弃脖子上,司马烈趁机上前点中他穴位,这才觉着出了口恶气,道:“真应该聚齐华山弟子,当众和大伙讲讲你做的好事。”
连晖未料到事情竟会如此顺利,到显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轻轻摇了摇头,在越常弃方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看了两眼越常弃倒水的茶壶,问道:“他怎么下的毒,我到没有瞧清楚。”
方才越常弃因为担心再被徒弟识破,倒水的时候用身体挡了一下,这一挡,不但挡住了宋慕贤,也挡住了屋外众人窥探的目光。
司马烈喝道:“别装死,连五爷问你话呢!”
越常弃人不能动,闻言瞳孔一缩,重复道:“连五爷?太岳连家?”
他这才有暇转着眼珠逐一打量到访的都是些什么人,看到蔡沐阳和裴峦风,越常弃反应都有些淡漠,只在扫到上官璇身上,才猛然瞪大了眼睛。
司马烈十分得意,道:“不错,连五爷也觉着你这yin邪小人不配执掌华山,特意来为我等主持公道,今晚我和蔡师兄便清理门户,还华山派朗朗乾坤。”
他的这番说辞,越常弃好像全未听到,只是死死盯着上官璇,自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贱人!那姓铁的在哪里?”
上官璇实在不想同这种人讲话,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上官璇此时的身份是连家现任家主的义女,连晖暗自咬了咬牙,还未开口,蔡沐阳已抢先骂道:“姓越的你真是颠倒黑白,华山派只有一个贱人,不但yin贱,还恶毒,便是你们那位师娘!”
越常弃闻言眼底蓦地一片血红,目光阴冷望向蔡沐阳,明明他已被制服,蔡沐阳却有一种突然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全身寒毛竖起,耳听越常弃恨声道:“有这句话,当年那么好的机会,她真不应该放过你。”
连晖见他们叙旧个没完,没耐烦再听下去,道:“越先生,你已经沦为阶下囚了,不如闲话休提,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越常弃这才将目光自蔡沐阳脸上转回来,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带着嘲意的冷笑,道:“连五爷亲来为华山派这几个叛逆出头,败坏越某人的名声,不过是眼看慕楚帮销声匿迹,江盟主成了气候,你们连家在太岳呆不住了。既是为了华山掌门而来,要打要杀悉听尊便,何必说得好听?”
连晖滞了一滞,他没想到越常弃这般强硬,心中一动,不紧不慢地道:“越先生,说正事之前,有件事情我真是太好奇了,不如你先帮我解个惑吧。”
他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宋慕贤,问道:“若是我没有听错,这个少年是你的弟子,他究竟看到了什么,以至你要杀他灭口?”
越常弃“哼”了一声,眼望它处,闭口不言。
连晖沉吟道:“看来越先生身上到是有不少秘密啊。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去找江盟主问问,今年五月间,你在他府上做客的那回,到底出过什么出奇的事。”
五月,上官璇和铁逍遥还在临洮,住在许金雨的宅子里,一应消息全部来源于慕楚帮,她到真没听说江云扬那边出过什么大事。
但连家是有消息来源的,当时连景宜还活着,每逢大事都会和几个叔叔商量,所以连晖只是念叨了两句“五月”“江云扬家里”,便“忽”地一声站起身来,手指越常弃,失声道:“你杀了‘金雕’彭白!这怎么可能?”
只要联系起来,连晖已经不用再多推敲,便差不多明白越常弃是如何下的手。
当时席间想必两人离得甚近,越常弃趁机在彭白的酒水中下了药,他对自己下药的手法十分自负,只留神避过了彭白和一众高手的眼睛,却忽略了站在身后的小徒弟。他怕人怀疑,下的肯定不是什么毒药,此后彭白腹泻,想来频频如厕,终于给越常弃找到机会离席杀之。不然只是赴个宴的工夫,彭白就算凑巧要方便,那片刻的工夫也很难抓得住。
接着便有一个更大的疑问浮现在连晖的脑海里,彭白一死,直接的后果便是令扬州一系与万通的人联系中断,打乱了江云扬投靠官府的计划,所以当时连家的人都以为是慕楚帮所为。这姓越的又没有疯,好端端的他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杀彭白做什么?
第二百二十四章 华山隐秘(四)毒杀
第三卷 第二百二十五章 华山隐秘(五)地陷
第二百二十五章 华山隐秘(五)地陷
越常弃垂下眼睛,一声不吭。这么大的秘密突然被揭穿,他的脸色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到了这般时候,连晖也不由有些佩服这人真是沉得住气,同样越常弃这水米不进的样子也令他颇感头痛。
“这个姓越的身上肯定有着惊人的秘密,杀是不能杀了,不行便先将他带离华山吧。”连晖如此想着,却忍不住要再试一把,道:“我听说刑部黄侍郎过两日要来华山,这位可是彭白的上司,越先生该不是想让我们将你交到他手上吧?”
越常弃终于有了些反应,眉毛跳了跳,道:“你们想如何?”
连晖暗自松了口气,道:“事到如今,华山派掌门你是不要想了,便是我们答应,江云扬也不会容忍你。这样,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金雕’彭白这件事,便这样揭过去,我会叮嘱他们几个谁都不准泄露出去,让你活着离开华山,如何?”
越常弃默然半晌,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一旁的连景秀等得急了,张嘴欲骂,他才慢腾腾地开口:“连五爷不辞辛苦地跑来,要问什么?”
连晖想了想,觉着当着华山派的人,不宜直接问他“凤纹功”心法的事,便道:“你这下毒的本事可不是在华山派学的吧?你同我说实话,越先生,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与那位华夫人是不是早便相识?她又是什么人?”
连晖已经打定了主意,若这越常弃真如华山派诸人所说,知悉华子峰之妻的过去,他便不惜麻烦,直接将人带回连家去,他这个差事也就算完成了。
越常弃听连晖问的竟是这个,目光闪动了一下,挪到了别处,良久未语,看样子竟是拒绝回答连晖的问话。
司马烈方才听到越常弃竟敢杀官,心头暗喜,谁知连晖话风一转,竟有意要帮姓越的遮掩,不由暗自腹诽,越常弃不死,连家的人拍拍屁股走了,终要留下个大祸患给自己,所以看着他二人谈不拢,他到松了口气,站在一旁也不出声。
连景秀本来心情便不佳,见状上前给了越常弃两记响亮的耳光,骂道:“怎么,太丢人了讲不出口?”
越常弃向后踉跄了两步,靠着床榻站住,两颊高高肿起,鼻子也破了,满脸是血,加上两道丑陋的旧伤疤,真是惨不忍睹。
连晖看着赵常弃这模样,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个不着调的想法,笑道:“真应该找面镜子给你看看,怪不得那位华夫人嫌弃你长得丑,还说你当年不好看,现在就更不用说了。哈哈。”
越常弃身子巨震,两眼流露出极端痛苦仇视的神情,奇怪的是他没有反驳连晖,而是咬着牙慢慢地道:“不管是谁想要知道什么,除非让姓铁的狗贼还有那个小贱人在我眼前受死,不然休想我再与你们说一个字。”
司马烈极快地望了站在门口的上官璇一眼,抢在连晖前面骂道:“真是痴心妄想!”
连晖叹了口气,道:“你还不知道吧,铁逍遥已拜了我二哥为师,至于秦姑娘,那就更不用说了,天下皆知她是我的侄女,越先生这样说,那真是一点儿诚意也没有了。”
华山派众人还不知道铁逍遥拜了连昭为师的事,突然听到连五爷亲口所说,自不可能有假,一时神情各异。
连晖估计折腾了这半晚上,这会儿也差不多该到三更了,越常弃要带走,这里的线索也不能丢下,遂吩咐道:“搜一搜这屋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连景秀和司马烈一齐动手,越常弃这住处不大,箱子柜子里面多是些衣物,看来越常弃这些年在华山根本没存下什么家当,到是在床头一个小抽屉里找到些瓶瓶罐罐,大伙儿都知道越常弃使毒厉害,不敢乱动,赶紧将抽屉关上。
连晖见没什么收获,向司马烈问道:“他还有什么常去的地方,呆会儿一起去看看。”
连景秀对抄家似有着一种非同寻常的爱好,上前将越常弃床上散开的被褥掀到地上,露出光秃秃的床板。
他扫了一眼,未发现有什么异常,直起身来,顺手推了靠在床头的越常弃一把。
越常弃应声喷出一大口血来,然后他竟突然能动了。
连景秀全无防备,等他察觉有异,越常弃的手已经到了他的咽喉。
变生突然,屋里其余几个人骇然惊呼:“小心!”
连景秀咬牙将身体拼命后仰,抬腿狠狠踢向越常弃下阴,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只这电光石火的工夫,近处的连晖、蔡沐阳和司马烈一齐抢上救人,便连靠门而站的上官璇也暗叫一声“糟糕”,使出“拂云飞雨诀”的步法直冲上去。
越常弃的脸色青里透着死灰,却没有选择与连景秀同归于尽,抓向连景秀咽喉的单手猛然上扬,他整个人却飞样后退,躲开了连景秀这致命一脚。
随着他一扬手间,连景秀只觉眼前黑乎乎一片迎面而来,灯光昏暗,来物速度又快,看不清是什么,但此时越常弃扔出来的会是什么好东西,连景秀可不敢用手去挡,只得翻身向后跌过去。
他离得太近未看清楚,上官璇在后面却看得分明,大声提醒诸人道:“是毒沙,小心不要沾到。”
连晖已赶到了侄子身旁,袍袖一张,将这蓬毒性不明的东西全部兜住。
可这时众人却突然发现,越常弃不见了。好似他身怀穿墙之术,刚才那一退,竟然就此退进了墙里。
连晖猛然醒悟:“这屋里有机关密道。”他这才想到方才被大家忽略了的一件事,今晚来的时候,难怪所有人都未听到屋里有人,那时越常弃确实不在屋中。
变故发生得太快,越常弃强冲穴道,偷袭连景秀,连晖救援,越常弃逃走,这一连串事发几乎便是眨眼的工夫,以至身手最弱的裴峦风还呆怔着站在门口,全未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连晖本能地又有了那种危险的感觉。
但这个时候再想抽身而退显然已经迟了,众人头顶之上,大片针芒如细雨般疾落而至,这是由屋顶原先便潜藏的机关射出,针的力道竟能穿透木板。这还不算完,一张足有小房子大的黝黑大网同时落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