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静寂-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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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颜六色的鱼围着采乐、悦雅和浮在水里的Apple,不停的有鱼蜂拥而至,争食着他们手中的面包。海水里晃动着黑色的礁石,海水飞溅,鱼们不时滑过悦雅的皮肤,她觉得似乎在海中与鱼共舞,那些五彩斑斓的游鱼飞速的游动,就像天空中不停绽开的焰火,悦雅从未觉得这样的自由,也许,前生就是这海里的一条游鱼吧!
玩累了,三个人刚躺在沙滩高处的躺椅上,就听见沙滩上的人欢呼起来,原来是海水急速的退了下去,海滩上,留着不同的,奇奇怪怪的鱼,采乐起身,用望远镜看了看有的游客手中的鱼,那是一条很奇特的鱼,柔若无骨,腹部一般薄如蜡纸,几乎透明一般,长长的触须在阳光中上下颤动。眼睛突出眼眶,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阵巨大的声响从海底传来,海滩上的人都安静了,采乐丢了望远镜,大声叫道:“Quick,go back,go back,It’s tsunami。Go back!”
海滩上的人拼命的跑了起来,采乐抱着Apple,携着悦雅,拼命的向前跑,跑到一颗大树旁,采乐和悦雅紧紧的抱着树,Apple在采乐怀里,也是紧紧抱着树,四五米高的海浪从天而降,就像灭顶之灾,巨大的吸力几乎把他们吸到海里,Apple吓得哭了起来,在那震彻天地的巨响中,他的哭声显得那么的弱小,几乎不可闻。
海浪渐渐退了下去,海滩上一片狼籍,各种的残骸和尸体布满了整个海滩,悦雅抱着Apple,惊魂未定的看着海滩上的一切,采乐默默的看着眼前的惨景,然后和悦雅对视一眼,两人心意相通,一起向海滩上伤者最多的地方走去。
终于等来了救援的船只,采乐和救援队的人把那些受伤的人又拖又背弄到了船上,立时有医生帮他们做紧急处理,悦雅带着Apple在海滩上安慰着那些受伤的孩子,不停有海浪将尸体拍到岸上,孩子们惊恐的呼叫着自己也许永远也回不来的父母,他们永远的被埋葬在印度洋幽深的海底。
曼谷的豪华酒店里,采乐的手抱着厚厚的沙布,悦雅的腿上也包着厚厚的纱布,Apple又黑又瘦坐在悦雅怀里,他们正在看印度洋海啸的新闻报道,“据不完全了解,此次印度洋海啸造成十余万人的死亡,国际红十字会的救援队已经第一时间赶到了受灾最严重的印尼,各国的救援队和救援物资正源源不断的输入各个受灾国家,请看详细报道。”
电视上,出现了各国的救援队整齐有序的在各个受灾地区忙碌的身影,看到那些尸体,Apple不安的扭动着身体,悦雅轻轻抚摸着他,安抚着他,Apple安静下来,可是,当电视里放出海啸时拍的DV片段时,Apple吓得大声的哭了起来,拼命抱着悦雅,“Mummy,Daddy,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悦雅和采乐紧紧拥在一起,Apple在他们的怀里,哭声渐渐小了,他们三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久久都没有分开,就像在天地都要毁灭在海啸中一样,紧紧的相拥,直到未世来临。
正文 十一章 七节 劫生
到处都是因海啸受伤的人,悦雅拄着一根拐杖,携着Apple的手从护理室出来,Apple看上去似乎惊魂未定似的,眉眼间似乎还留有泪水,小小的手抓着悦雅的手指,不断的东张西望,似乎要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一边走,悦雅一边轻声安慰Apple,“Apple,我们拿了药,就去吃冰淇淋好不好?Apple吃最大个儿的草莓冰淇淋,Mummy、Daddy和Apple一块儿吃,Mummy和Daddy用大勺,Apple用小勺,好不好?”
Apple撅起嘴,“Apple也要用大勺。”
看着Apple微微恢复正常的神情,悦雅微微松了口气,“好啊!我们先去看Daddy换好药没有?”
Apple高兴了一些,摇晃着悦雅手,“Mummy,Daddy的手为什么受那么重的伤呢?”
悦雅耐心的说:“因为Daddy拼命的抱着Apple,拉着Mummy,不让我们被海浪卷走啊!Daddy是Apple的爸爸,是Mummy的先生,他爱我们,所以他倾尽全力来保护我们不受伤害,只要在Daddy身边,Apple和Mummy永远都不会受伤害的。”
Apple眨了眨眼睛,虽然他听不懂悦雅说的话,可是仍然甜甜的笑了,“Apple永远要和Mummy、Daddy在一起,永远在一起。Apple不怕tsunami,一点儿都不怕,Daddy会保护我们的。”
悦雅笑面如花,“是啊!Daddy和Mummy会永远永远的保护Apple,永远不让Apple受任何的伤害,因为Daddy和Mummy是世上最爱Apple的人。”
Apple点了点头,“Apple也是世上最爱Mummy和Daddy的人。”
她们一边儿说,一边儿向往外走,却不知在医院的二楼,一个身材欣长的男子正默默的注视着她们,他的面色阴沉,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腿上打着石膏,他的眉眼间有一股戾气,似乎这世间的人,都与他为仇一般。
那一家三口走得很亲密,父亲抱着孩子,揽着母亲的腰,一边走,一边说笑,看上去那么的幸福,那个男子,不停的转眼去看偎在身边娇小的女子,眼神中满满的亲怜蜜爱,即使在远的地方,也能看到他们眼神中传递的浓浓爱意。
“梦杨……。”
余梦杨回过头,苏沅跛着脚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包药,“我拿到药了,你在看什么?我叫了你几声,你都没听见。”
余梦杨慢慢走向她,“听说这是泰国政府指定的海啸救助站,有很多的中国人,我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
苏沅走到他身边,伸手扶住他,向医院外走去,“这里收费这么贵,一般的人,很少到这所医院来的,刚才我看见宁采乐了,拿了好大的一包药。你知道吗?原来他们也在皮皮岛,我们竟然没遇上,采乐这次救了好多人的命……。”
苏沅滔滔不绝的唠叨,并没有吸引余梦杨的注意,他当然知道宁家在皮皮岛,从他们上岛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注意到了,他们带着那个小孩子几乎出没在岛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那天在海滩上,他看到那条鱼时,也发现了海啸前的征兆,可他没想到,一向冷血的采乐,竟然也有热血沸腾的时候,他竟然出声救了海滩上大部份的人,他的眼前,至今晃动着他救助海滩上伤员的情形,他觉得自己并不像想像中那么的了解这个男子。
另外有一件事也令他心烦,就是身边这个女孩子,无论他在何处,她总是如影随行,弄得他几乎没有一点儿私人时间,海啸那天,她离海滩很近,他奔上高处时,已经认定她会葬生海底,连事先想好的计划都没用上,没想到,她的命那么硬,竟然挂在海岸边的一棵树上,只是受了轻伤,看来,要摆脱这个女子,只能沿用之前的办法了。
“梦杨,我们什么时候回国,刚才台里又打电话来催了,有一个新的栏目要我做主持,而且北京的一家文化公司也在和我接触,要我在他们投资的一部二十集的连续剧里演二号女主角。”苏沅擦着湿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余梦杨正坐在窗边,用望远镜在观察着什么,苏沅疑惑的走到他身边,“梦杨,你在看什么?”
余梦杨回过头,“你看海滩上的那个男人。”
苏沅接过望远镜,几乎立刻就见到了那个骄慢的男子,他长得不高,比中等身材还要矮一点,黝黑的面孔,眉清目秀,肌肉很发达,一眼看上去,很令人讨厌。
“他是泰国最大的黑社会社团华兴社龙头的独子,叫华峰。”余梦杨在苏沅耳边道。
苏沅把望远镜还给余梦杨,非常惊讶的问:“你认识他?”
余梦杨继续用望远镜观察着海滩上的华峰,不断有泳装的女子走到他身边,向他献媚,“沅沅,这个男子,在泰国的黑道非常有势力,听说他是牛津大学的高材生,对建筑和法律非常有研究,而且他本人是泰拳高手,虽然不太高,可是很有个人魅力。他最欣赏的,是像你这样的美女,小鸟依人,又有独立的个性。”
苏沅有些不高兴,“梦杨,你想什么时候回国?我去订机票。”
余梦杨放下望远镜,伸手拿了一瓶矿泉水,“如果你急着回去,就订明天的机票吧,假期还长,我们先到昆明,然后到丽江住几天,去了九寨沟,再回滨海。”
苏沅一愣,“这么快?”
余梦杨揽住她的腰,“你不是急着回国吗?那个什么电视剧,打电话告诉他们,我的沅沅只演第一女主角。”
苏沅看上去非常开心,“贫嘴,我们到哪儿吃晚饭。”
余梦杨笑道:“去Saffron餐厅,就在酒店的59楼,那里供應的是富有泰國風情的美味菜肴。泛亞洲菜色香味俱全,從香辣可口的“泰式酸辣石斑魚”和“薄荷茄子牛肉”,到“茉莉香料飯”,還有椰香濃郁的飯後甜點和當地新鮮的四季水果,都很不错。”
苏沅一愣,“那样啊!我得换件衣服才能出门了。”
余梦杨笑了,“我帮你买了一件晚礼服,你看喜不喜欢?”
那是一件香奈尔的黑色晚礼服,非常的性感,交叉的两边黑色丝带护住了前胸,极宽的黑色蕾丝围绕着脖子,露出了雪白的背,一串葫芦型的长长水晶挂饰摇曳在雪白的肌肤上,极是美丽,长度恰到好处的裙子,行走间,露出一小截丰盈的大腿,就像美人顾盼生辉的明眸。
余梦杨赞赏的看着镜中的苏沅,“沅沅,这套衣服,除了你,没人穿得出这份高贵和美艳。”
而苏沅,并不高兴,“这衣服太露了,我不喜欢。”
余梦杨将她的手绕到自己的臂弯里,“走吧,我的蝴蝶夫人,我们是在泰国,不是在国内, 你看海滩上那些欧美的女子,赤身裸体的做阳光浴,融入自然之中,那些女子, 及不上我的小美人儿的十分之一,却那样的张杨,今天晚上,就要让他们真正的了解什么是美人。”
Saffron餐厅与以往相比,冷清了许多,客人三三俩俩的分散在餐厅的各个角落,苏沅感到四周射来灼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连,特别是望远镜中的那个男人,肆无忌惮的盯着她,他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几乎像着火一般的炙热。
不知道今天余梦杨怎么有那么多的话,一个晚上,他口若悬河,引经据典,说到最后,苏沅觉得简直想把这一辈子要说的话,都在今天晚上说完,看着他兴奋脸,苏沅由衷的感到高兴,只有在这个地方,梦杨才是她的男朋友。
甜品终于吃完了,余梦杨似乎意犹未尽的挽着她走出餐厅,苏沅觉得,那个男子,那个令人厌恶的男子,始终盯着她,似乎从未移开过他的眼睛。
在电梯口,余梦杨趁苏沅不注意,将香烟偷偷的塞进垃圾桶里,音乐声不断的从餐厅传出,走廊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一个待者,正在清理过道上的每一个垃圾桶。
缠绵的亲昵完后,苏沅到浴室里洗浴,而余梦杨偷偷的将护照和钱塞到衣服里,大声对她说:“沅沅,我的烟没了,我下去买包烟,我不带门匙了,你快点儿洗完,帮我开门。”
苏沅应了一声,余梦杨打开门走了出去,他小心的将门锁了起来,然后快步的向电梯走去,走到紧急出口,他停住了脚步,电梯的指示牌正不停的闪烁,他转身,推开了紧急出口的门,然后走上楼,慢慢的在黑暗中坐了下来。
他很快就听到了苏沅的挣扎声和呼救声,可是以现在酒店的入住率和他精心挑选的楼层,根本没人会听到那微弱的声音,所以,几乎在三十秒以内,一切的声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