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王侯 李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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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奴,你在暗示我会被一名小小女子所左右、迷惑,甚至丧命在她手上?”
“王爷您从不是会被女人所迷惑的人,这点小的十分明白。但这名女子显然让王爷挂心费意也是不争的事实。小的只是防范于未然,所以……如果您不想亲手杀她,那就由属下代劳吧。”
“大胆,谁允许你如此自作主张。”他一声叱喝,吓出了琴奴一身冷汗。“下去吧,不许任何人动她,否则我绝不轻饶。明白吗?”
看来,一切已经太晚了。琴奴白著脸,低头谢罪后,悄悄地关上门离去。王爷显然已经被这女子所迷惑,再留下她太危险。
再度醒来,是她被人泼了一头冷水。
睁开迷蒙的眼,浑身的热火稍稍退却,炎华看看左右,忽然又想起自己先前所遭遇的事,不禁僵直了身子。可是身上不再有那两条白蛇的身影,而房间中也只剩下关宇朝一个人。
“你……”
仔细一看,他正扭著一条手绢,回到她身边。“擦擦汗吧,会舒服一点。”
“不用你假惺惺的作态!”啪地,炎华一手拍掉他的好意。
关宇朝闷哼了一声,恰巧被她打中了他掌心的伤口。
“怎么?手受伤了。”炎华火辣辣的嘲讽。“该不会是缺乏自制力,人家是悬梁刺骨,你是自残双手。”
丝毫不输她的热讽,关宇朝也冷冷刺出回马枪。“我只是一时失算,没料到你会喘得那么淫荡,连京城名妓都不及你。还是你们影蝶门的杀手,除了耐痛外,还上了一堂如何用声音魅惑敌人的课?一旦没了杀手生意上门,还可以开青楼赚钱。”
他侮辱意味十足的话,让炎华气得全身发抖。“你自己下流,别把全天下的人都看成你的同党!”
“如果我真像你说得如此下流,刚刚你昏倒的时候,就已经被我扒得精光,现在在我身下发出嘤嘤泣泣的悦声,索取我一次次的疼爱了。”
他口中的画面在自己眼睑中爆裂开来,光想到自己很可能真会如他形容,被药物与那两条该死的蛇弄得几近疯狂的意志,无法自我控制的对敌人献上自己的贞操,毫无廉耻地扭动身子向他求欢,炎华浑身就笼罩在极度的羞耻风暴中,怒火的热焰和恐惧的冷水交错在体内乱窜,连一句话都顶不回去。
“闷不吭声?很聪明嘛,自己也知道只要我现在碰你一根指头,你就会像蜜糖一样融化在我的手中,不但不会反抗拒绝,还会不停的捉著我要求更多。”
炎华真想一巴掌打掉他可恨的笑脸。“你爱往自己脸上贴金随你便,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中你的激将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侮辱我、污蔑我,我绝不会向你这恶鬼投诚,那怕你占了我身子,我的心也还是影蝶门的,我不会告诉你半点消息,你刺探我、拷问我都没有用。”
“好大的口气,不久前哭著说:‘我什么都答应你’的人,不知现在在何方?”
炎华猛地一抖身子。
“现在我也还可以再叫回琴奴,顺便再多带几条蛇来好了。如果两条白蛇不够,外头冬眠的野蛇也还有一堆……你宁可和它们睡在不见天日的黑洞里,是吗?”
他才朝炎华跨出一步,炎华就歇斯底里的大叫:“不要过来!”
逃,快逃离这个恶鬼的身边,快逃!本能不断的催促著炎华,无奈手脚不听使唤。万一又被捉回来了,又要重复刚才的恶梦,自己该如何是好?
“何不放弃这无用的虚张,你知我知,现时此刻,你根本没有办法反抗我。”
催眠似的低沉男音,符咒般锁住她的阒黑深眸,关宇朝一字一句缓慢地说:“你不笨,该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做什么选择才是正确的。”
选择?说得好听。她手上何曾被赋予如此伟大的权力。
“你杀了我吧。”闭上眼,伸出脖子。
“我对死人没兴趣。”
“正好,我不稀罕你的‘兴趣’。”她睁开双眼瞪他。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了。杀了你之后,那些以为你会选择活著等他们来救你的同伴,只好空手而回。当然,回不回得去,这又是另一个问题。”
“你……说……什么?”炎华祈祷自己听错了。
关宇朝保留最后的王牌终于出招。“我带你回辽南时,也好心地留下讯息给你的同伴,招待他们到辽南一游。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来,但可能性总有的,不是吗?”
师父、黑蝴蝶还有四郎哥他们,会来救她?不。不能让关宇朝认定他猜对了。
炎华勉强自己笑。“哈,你说什么梦话,他们才不会来呢。”
“说得也是,既然你选择死路,那么他们来不来也和你没关系。放心,如果他们来了,我会好好招待他们的。你想自己动手,还是我代劳?用刀子?用绳子?你想怎么‘死’?”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得意而上扬的唇角。
“生?死?由你自己决定。”
隔天,辽南王府一贯的早餐时分。
“喂、喂,这是怎么一回事。”刀奴以手肘顶撞剑奴的腰说。
剑奴痛歪了脸,也撞回去。“笨蛋,问我怎么知道呀!我和你一样才到大厅,就看到主子和她……”
“昨天晚上主子是变了什么魔法不成?”刀奴呆呆地看著。“那个妖女……竟会乖乖地帮主子倒茶、端菜……喂,你们有没有好好检查一下,万一妖女在王爷茶碗里下毒怎么办?”
有人从他们俩身后各敲了两杠头。“等你们想到,主子早被毒死了。我已经以银针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琴奴,你这家伙!”剑奴回头指著他鼻尖大叫。“昨晚只有你知道发生什么事,快点告诉我们呀。”
“这么想知道,何不自己去问王爷。我奉命一个字也不能说。”琴奴不再理睬他们的大惊小怪。“倒是我有事要找你们两个。”
“这可稀奇了,平常除了自己的琴和主子以外的事都不关心的你,会有什么事要找我们商量?”刀奴打趣道。
琴奴脸色阴霾的转过身,捉住他们俩的衣襟。“少废话,跟我来就是了。”
“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到了大厅外,剑奴首先发问。
“我问你们,为了主子就算天打雷劈的事,你们也还是会做吧?”琴奴沉重地说。
“你发什么神经呀?”刀奴说。
“本来我打算自己去做的,但是我刀法、剑法不及你们,所以也只有问你们两要不要和我合作了。”
“你就说明了吧?我们又不是你肚里蛔虫,哪知道你在说什么?”
琴奴深吸一口气后。“我打算杀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
确定地点头,琴奴看著门内说:“在她还没有对主子造成伤害前,一定要除去她。”
“她?”剑奴哑然了一会儿。“莫非你指的是……”
“当然是那红发妖女,还会有谁?”刀奴扯扯唇角。“咱们还真心有灵犀呀,琴奴。你也这么认为吗?那女妖迟早会给王爷惹事的,像这种祸水还是趁早除去的好。如何?什么时候动手?我随时都准备好。”
“那就今晚吧。为免夜长梦多,我会想办法绊住主人,你们就趁机放她逃亡,等到她离开了咱们屋子,在外面杀了她,这样主人就不会知道是咱们下的手。”
琴奴暗道:别怪我们心狠手辣,红发女妖,就怪你自己天堂有路不去,地狱无门自闯,这也是你自己命数将尽!
第五章
“茶。”关宇朝淡淡地吩咐著。
炎华咬牙,捧起放在桌上的青花瓷壶,咕噜噜地倒了一杯茶,重重地放在关宇朝面前。“拿去!”
看著杯中的水有一半都被桌子喝去了,关宇朝摇头。“重倒。”
炎华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好不容易压下怒火,哼地拿起茶杯准备重新倒一杯茶。
“这次,要是又洒出来,就麻烦你舔干净。”
“关宇朝你别欺人太甚!”炎华一双绿眼瞪得有如荧火。
“怎么,答应我要乖乖做奴才的人,有嘴反抗主子说的话吗?”
被他反将一军,炎华哑口无言,可恶,只要自己有这“把柄”在他手中一天,自己在他面前就永远抬不起头。枉费自己昨天死撑活撑,没被那两条蛇玩死,却被这家伙给吃得死死。
想起昨夜教人悔恨的一幕,到现在炎华还是胸中愤慨不平。为什么这人占尽天下优势,能呼风唤雨却连她这小小杀手也不放过,将人逼得走投无路,就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死?活?你自己决定。”话说得好听,明知师父他们会为了自己前来辽南,自己怎能在连累他们后,还选择一死了之。
强忍著不甘心的泪水,不顾在他面前示弱,吞下所有自尊与苦水,炎华接受了他开出的条件,那就是——留在他的王爷府,做他的奴才,不管他说什么都不可以反抗。对炎华而言,这真是比杀了她更叫她难过。
事已至此,识时务者为俊杰,何不顺势和王爷虚与委蛇,假装不忤逆他,见风转舵就是了……如果此刻四郎哥在这儿,谋略家的他一定会这么告诫自己。但人的天性是不会改变的,一见到关宇朝意气风发、无所不能,英气昂扬的脸,自己就是不想认输,不愿屈从在他的权威底下。
炎华自己也知道一个堂堂大王爷和自己这样的小杀手,权势、力量根本没得比。
如果关宇朝是个昏庸的草包,她或许还能吞下这口气,不齿和一个笨蛋计较输赢,任由他摆谱装架子。但是……但是!
为什么自己非得替他那过度膨胀的自尊自大,添加肥料助长声势不可!
“一杯茶要倒多久?”
为什么她不向白蝴蝶学学下药的技术,这样就可以在他的茶杯中放些无色无香的毒药,毒死他!再次倒了杯茶,轻轻地放在他面前,外带附送自己杀人的目光,诅咒他喝茶被烫死。“请用,主子!”
关宇朝不慌不忙地朝茶吹了吹气,还闻了一下茶香,然后悠哉地呷了口细细的品尝后,满意地笑著。“念在你做奴才还不久,泡出这种程度的茶,还算差强人意,但还需要多加锻练。”
炎华气得柳眉倒竖,怀疑自己还没等到师父来解救,就被这家伙给气死了。
相对于她,关宇朝的心情好极了。
俊脸上笑意始终没有消失,还益发盎然、加深。一般而言,杀手都被人形容为“冷面无情”,但是,这小妮子脸上表情变化之多,除了用“目不暇给”来形容,他实在想不出更恰当的言语。稍微以言语戏弄,她的反应马上就从脸上和身子的动作看出,让人忍不住更想逗弄一下。
整个早上他就这样反覆地刁难、测试她的底线,到底为了“同伴”她还能忍受多久的气而不爆发。现在看来,似乎已经快到界线了,那张可爱的小脸要是继续气嘟嘟下去,恐怕会从那红火的头发顶端开始冒烟烧起来,想必会成为相当可观的景象。
优雅的放下喝光的茶杯,关宇朝想想也差不多该灭灭她的怒火了,他可不想见一个气疯的小杀手躺在地上。“把碗盘收下去吧,今早你就帮忙厨房那儿的工作,直到我另有吩咐为止。”
一瞬间她露出杀人的眼神,但接著垂下睫毛,明显压抑著愤怒地说:“是,主子。”
真是一只反抗心旺盛的小猫。目前虽然不算全部拔掉她身上的爪子,但至少在她的颈子上已经系上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