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四年-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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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时的星星。
我能说什么呢?那些星星看起来靠得那么近,近得像是在说悄悄话,像是依偎在一起说甜言蜜语,可事实上,它们有着很多光年的距离,光年比前世今生更漫长。它们遥远得彼此不敢正视和相信。
在大学里有那么多男孩子女孩子
他们曾是真的相爱。他们是曾真的视对方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他们在一起时有那么多琐碎而温暖的细节,他们是认真地想过彼此的未来。男孩子是很神圣地许诺过希望女孩子将来跟他在一起能够过得好一点,不要那么辛苦。女孩子是很慎重地答应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们是曾真的相爱过,我们是曾真的幸福过。我们真的拥有过爱情。
可是最后,爱情还是输了。输给了现实,输给了时间,输给了物质,输给了压力。
欲哭无泪。
毕业那天说分手,若不是无赖,就一定是出于无奈。
不上进的男生,才是最没有安全感的男孩。
因为我们不需要一个高大强壮的身体天天帮我们打架,然而我们需要一种有保障的生活,现在是这样,未来更是如此。可惜,大学里有太多的男生都不明白这个道理。
64。奖学金
即使我在大学只拿过一次奖学金,上的课比逃的课少,我也无法认同郑瞬言的男朋友的学习态度,更何况郑瞬言这种年年拿一等奖学金的女生。
大学四年,我得过若干奖学金,然而最难忘却的却是我应该得到却没有得到的一次。我们总是把伤害记得比较清楚。
我在大学里学得很差,屡次拿到一等二等不等的奖学金其实跟学得多好或者多坏没有什么关系,何况我们学校专业奖学金的评定大部分是看你的公共课成绩甚至体育成绩都能够帮你拉分,专业课每学期就那么两三门,差距不大。前面也有网友讽刺我的不学无术没有大智慧了,我没有反驳表示虚心接受批评。我在这里写这些情况就象小时候站在讲台前做检讨一样。我很少上课,逃的课比上的课多。上了也等于白上。不上会背也照样拿奖学金。这话好像在吹牛?可实际情况就是这样的。大学里的文科考试是真正考验大家记忆力。如果你能够在一天之内背下一本笔记,想不拿高分?这个,基本上很难。我也曾深深地觉得对不住那些风雨无阻的去上课,永远坐在教室第一排和老师深情地俩俩相望,能够把笔记做得像印刷体的同学。大一当我拿到一等奖学金时,我觉得我像个小偷或者强盗,用非法的手段拿走了别人的东西。当我看着众多统一战线的同学虎视眈眈地望着我的大红荣誉证书时,我暗自下定决心,再也不能够干这样对不起广大人民群众的事情了。因此,再也没有拿到奖学金。你看我又在给自己找理由了。
注明,大二没有拿到专业奖学金,是我大一时的夙愿。但是大二没有拿到单项奖学金,却让我再次看清了高校某些阴暗的面。
我不是校园里的活跃分子,像某些同学比如罗艺林作为会长主席什么的,有开不完的会,走路都是一路小跑,跑着去干一些与生命的快乐无干的事。我只做我喜欢做的事情。我喜欢写字,因为文字让不我不那么寂寞,找不到说话的人就自己和自己说。而且,写字可以卖钱,卖了钱可以买漂亮的衣服。
就这么点小女人的理想,使我写了点字,我便拿着这点字去申请单项奖学金。这次若拿了奖学金我可是理直气壮的,这是我努力得来的,不是凭小聪明侥幸得来的。学校里的事总是麻烦,申请个奖学金还要东盖一个章西盖一个戳的。我东奔西跑盖完了所有该盖的章子,
然而,我没有拿到奖学金。班主任告诉我,我的申请没有被批准时,我的心里很失落。失望。我想还是自己努力得不够吧,在这方面学校里比我做得好的人应该还不少。再问我的好朋友,她也没有拿到奖学金,她可是在全国大运会上拿了第三名的,这样的成绩,谁与争峰?她也没有拿到单项奖学金?我惊讶不已,看不出我们这个学校的人才还比比皆是啊。牺牲了我一个人的奖学金,让我看到我们委靡的学校有着大批强悍的人才,这让我由衷地感到欣慰。
可是!当我知道有位拿到单项奖学金的同学就因是学生干部,所以仅仅在楚天叉叉报写了一篇豆腐块就拿到了单项文学奖学金时,我出离愤怒了。我不管有多少人也拿到了这个单项奖学金,她一篇文章能拿,我100篇却不能拿吗?!
这位同学就是罗艺林。
我本不是沽名钓誉的人,但是这样的委屈我如何心甘?我要为我那些卑微而真挚的文字讨个说法!拿这那沓申请资料和发表的文字我冲到了院里的办公室。学校有专门的机构评定各种各样的奖学金和荣誉证书,美其名曰××大学奖学金评定委员会。那次,负责评选奖学金的老师陈姓人氏,男,肥胖身材。
我冲到他的办公室。他见我一脸杀气地竖在办公室门口,很不耐烦地说,进来撒,躇在门口做么司?我走到他面前,他脸上的肥肉历历在目,真是个标准的丑人,现在还以公谋私!黑掉我的奖学金!恶心,恶心死我了。
在来到他面前之前,我曾有过一千种豪气冲天的构想。比如将我的那些资料和文字砸在他脸上,比如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这个野猪,你知不知道你在学生中的名声已经臭到什么地步了?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比如贴大字报,写出他令人发指的言行。等等,只怪我心地太善良,连报复人也想不出特别阴损的招。应该向商纣王学习下。
可是,当他脸上的肥肉那么近地靠近我时,我忽然意识到这个丑人负责学生入党,评奖学金,保研,等等大权都掌握在他手中。我和他闹翻有什么好处呢?几百块钱的奖学金,而我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日后不断地被他整,被他压着,一直到毕业都翻不了身。现在就算我是孙悟空,他也是如来,除非我不读书了,我才能一金箍棒打死他。我花了10秒钟的时间想到上面那些内容,然后和气地说到,我来找院长,替我们班交点东西。
他头也不抬地说了句,院长上午出去开会了。你的东西下午交给他吧。
哦。谢谢陈老师。我淡淡地谦和地说了声,然后静静地退出办公室。那沓文字无助地扑倒在我的怀里。我寂寞的倔强的文字。我软弱而世故的世人。
65。放纵的圣诞节和99朵玫瑰
转眼又到了圣诞节。在大学里,情人节和圣诞节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两个节日。男孩子对女孩子
心意的表达,女孩子对男孩子爱意的体现似乎都集中在这两天了。什么叫节日的氛围,什么是花的海洋,情人节和圣诞节到女生宿舍来看看就知道了,其繁华和热闹程度简直可以和国庆节的广场相。
又由于情人节通常在寒假,很多校园里的小情人彼时天各一方,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圣诞节的大学校园比情人节的大学校园更有节日的气氛,也更能够发动校园情侣广泛参与。
大一的圣诞节我回家了。因为并不清楚大学校园里这个节日是多么重要。
大二那年的圣诞节,满大街的鲜花和布娃娃,成双成对的情侣,而那个男人在那么遥远的北方。于是去上课。给自己的理由说服自己自怜的心,理由是,那是教育学的最后一节课,要划定考试范围的。划考试范围的课我是从来不逃的。因为听老师讲叙考试范围和事后拿着同学的书勾画效果是完全不同的。我往往可以从老师的话语里听出考试的题目。比如他在划定一章的考试范围后说,这一章要注意这几个问题,比如题目怎么怎么出……这个举例的题目往往就是考试的原题或者近亲。就是靠得点这点细致,我才可以比别人少很多复习内容而多一点分数。
于是大二的圣诞节跑去上课了,我进教室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跟我打招呼,说我装乖,而且偏偏挑这个时候装乖。我笑笑,无奈地说,没有办法啊,没有人约我啊!确实是没有人约我,尽管他们并不相信。
那天的课上的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那一年武汉的平安夜下起了雪。
那一天晚上8点多放学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昏暗的灯光,清冷的余辉,路上喜气洋洋的情侣。我加快了脚步,走到路边一个绿色的电话亭边,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那年爱着的那个结了婚的男人。11个数字拨出去时,放纵的是自己年轻的心。每逢佳节倍思情。我忽然觉得自己特别特别想他,思念溢得满满的
“你所呼叫的用户因故没有接听你的电话。”我不断的拨,直到手指酸软。而听筒的那边终于换了种声音,说,“对不起,你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他选择了关机。我可以想象得出他不耐烦的神情,于是手指轻轻一摁,选择了关机,我眼前仿佛出现了他拂袖而去的背影,和身后重重关上的那扇门。
肝肠寸断。
那年的平安夜,武汉的天空飘起了雪花。我站在学校三号楼前的那个绿色电话亭旁,瑟瑟发抖。握着听筒那种冰凉的感觉一直直刺到心里。永永远远的冷。
雪,一片一片,拼出你我的缘分。眼看春天就要来了,而我依然在这里痴痴痴痴的等。我在电话亭边颤栗了足足十分种。我决定给自己一个放纵的理由。平安夜,多好的放纵的借口。我爱的男人不属于我,那我又何必在乎我属于谁。
我去了街道口那边的一个迪吧。门票因为节日变成了60元。进门时我身上有微微湿润的雪花,有那么多的雪花扑落到了我的怀里。我甚至还背着我幼稚的双肩书包。
到处都是狂欢的男女,疯狂跳跃的灯光,疯狂扭动的男女。巨大的音响声要将整个世界淹没了。
这是我第二次来迪吧。第一次是陪同学来的,受不了里面的喧嚣,很快就匆匆离开。我是个乖孩子,我和很多大学生一样,我觉得来这样的地方玩就是不好孩子了,就是存心给自己一个放纵的理由一个堕落的借口。
台子上到处都是人,我很快就溶了进去,被这种喧嚣淹没了,非常疲惫而无力的感觉。舞台中间的妹妹穿得一塌糊涂惨不忍睹,看不清楚她们的面部,只看得清她们扭动得变形了的身躯。
那么多的身体靠近我,靠得那么近,青春躁热而无奈的气息让我如此的茫然!
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我舞动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原来忘记心的感受,让身体主宰灵魂,有时候真的可以让我们轻松一点点。
累了。我停下来,靠在墙边休息。平安夜的迪厅里到处都是人。陌生的人,寂寞的人,放纵的人。我不知道有多少像我这样的学生,又都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选择了喧嚣里的孤独,节日里的放纵。有很漂亮的男孩子过来搭讪,眼神肆无忌惮。
他说,我看见你进来时背着书包。
然后一言不发地盯着我。
真是个漂亮的男孩子。或许我会莫名其妙地和他接吻,拥抱,甚至于更过分的事情。我爱的人不能够陪在我身边,我又何必在乎身边的人是谁。
他看出我眼里的毫不畏惧。他伸出手来要搂着我的肩膀,说这里太吵,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在他的手碰到我肩膀的一刹那,我打了个颤。他的手心有温度,可是没有温暖。
我想我最好马上回学校。我是个很乖的孩子。扭头取回我的书包,快速跑了出来。
我不是豁达的女子,我太爱自己,不肯轻易出卖自己。身体与灵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