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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至死爱方休:择界-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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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不知身是客。

青光大盛,我被逼得合起双眼,再睁开时,空荡荡的,依旧只有一个我。

四十三章:拾回断线

轻而易举地让自己醒过来,平卧,每一寸皮肤依然绷紧,手安静地握在碧的掌心中,他微笑着看看身后的沙漏:“你只睡了一个时辰,而且一直在做梦,是噩梦吧。”他紧一紧手,“一掌心的汗。”

我坐起来,脊背发冷,象是被冰水从头浇到了脚,迷茫地应着:“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所有的,都已经离开。”

曾经心碍也是我的避风港,那个女子真的是娘亲,还是不过我与自己在自问自答,我的手上沾满谁的鲜血。

“你要去哪里?”他拦住我问。

“苍狐山。“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强迫自己转过去,不看他的表情,因为我知道既然已经伤害,不看总比落在眼中要好得多。“如果你不方便陪我一起,我可以自己去。”

“我已经唤了青鸾过来,她陪你一起去。”他手掌摊开,棋子扑腾着翅膀,偏偏飞不出去,他的眼神中雪青一道光,只一闪,再看时,已经恢复平静,将手背到后面,棋子被他拢进袖子中。“这鸟,我帮你照看着。”

这样也好,我愣了下,心里叹气,摇摇头:“青鸾什么时候到?”

他猛地掐住我的下巴,左手暖暖的长指则玩着一缕我鬓发,描摹在我耳侧眉际,手指下的重劲,皮肤有点刺痛,被逼着看向他。

碧咬牙切齿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去苍狐山。”

勾了唇,笑意淡淡切切:“是的,青鸾一到我就走,可以把手放开了吗?”

刻意的客气,刻意的疏离。

有意去忽略他手指的力度,对自己说不痛,真的不痛,这一点点对我来说算什么呢。

他放松开,垂了眼任我嘲弄,慢慢踱步到门口,回过头来:“小颜,你以为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你去苍狐山,只是妒忌吗?”

不是的,我知道不止是这个,如果只是那样,我太小看你了,碧,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略略眯眼,沉吟,等着想听你说出事实。

他一顿,嘴唇动一动,再顿。

“他觉得他不适合说,那就由我来说吧。”声音自他身后传出,再熟悉不过的一把好嗓子,清甜清甜的,“你莫要怪他。”

青鸾。

眉宇间的英气减退了,舒展的眉毛长及入鬓,印得五官越发秀丽,青鸟盘绣的深墨长袍,眼线绵长有股子妩媚往外透。

她一闪身,跃过碧,向我走过来,未语,眼睛已经湿了,直冲到面前,一把将我抱紧:“容姑娘,真的是你回来了。”

我被她勒得透不过气,生疏久了,似乎不再习惯与人这么亲近,哪怕是旧日的朋友,我不着痕迹地轻轻推开她,笑着拉住她的手:“你们到底瞒着我些什么,他不告诉,青鸾一定要告诉我。”

她看了碧一眼,反而犹疑下来,象在考虑该如何来说。

我倒不急了,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简直拿我当瞎子来哄,能有多大天大的事情。

“不过是他统统将我忘记,然后喜新厌旧了,有什么不好说的。”说着,自己都想和自己生气,知道这样的情况,不回来还好些,免得他们两个为难。

青鸾硬着头皮,极小心地探探头,偷抬眼看看我:“他,他在十年前娶了烟红做狐后,我实在看不下来,就离开苍狐山,落脚在这里。”

十年前,原来已经有十年。我以为自己不过离开一小段日子,回来依旧拾回原先的断线,在那段寂寞日子中,处处都是那个人的影子,随手画下都是他的名字,谁晓得沧海桑田,这里早已经面目全非。

我的那颗心,也不是当初的那一颗,又怎么去要求人家守着候着呢。

碧他察觉我动作,回目过来,视线相汇,我眸中笑意满满,下一刻却忽然闪过一丝心痛,我稍低了视线,还是带了哀伤么,我的心依然不够坚强。

离开苍狐山时,烟红已经长成成人的形态,美得及至,艳丽不可方物,他们是同族,他们是一样的,而我,我不过是一个过客,可以站在旁处看一看风景。

“容姑娘还要去苍狐山吗?”

“怎么不去,我还要备份礼送去才显得合适。”

碧颇为赞许地应和,吩咐一个宫女片语:“送份礼也好,毕竟当时是我们起了盗取墨荷草的念头。”

“把棋子给我,我带他一起去,墨荷草在他的肚子里吧。”

“你不怕他们要剖开他?”碧挑起一到眉毛,挑衅着,还是把棋子递在我手中。

“你以为我们不去,狐族不就不知道墨荷草的下落了,墨荷草与狐族的兴衰息息相关,它又得天独厚有着特殊的灵息,我们身在边外还好些,这会儿既然回来了,他们很快就会查到的。”我将棋子拢在手中,“青鸾能看看他怎么了吗?只是一不留神,它就变回一只再普通不过的鸟,我再与它说话,它都不明白。”

青鸾小心翼翼地接过去,口中发出好听的声音,鸟鸣。

棋子听了几句,开始回应她,两者一来一去,都是清脆无比的,刹是动听。

“他说墨荷草的确是他吞食的,当初有股不可思仪的力量控制着他,不过现在却不在他那里了。”

“那去了哪里?”

“它不肯再说。”青鸾皱皱眉,“恐怕它三百年内无法再与一般人沟通,它原本的内息剩不了多少,只能勉强维持它活下去罢了。”

我隐隐猜到真相,棋子你怎么这么傻呢,如果那时,我与白三一起去了,对他对我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情,值得你耗尽所有的灵息来救我吗?值得吗?

回来看尽这一方方物事人非。

那个青衣垂发的孩子,欢欣叫着姐姐,跪在我膝边娓娓诉说,三百年,我恐怕不能再等到那时候,再听不到他叫我姐姐。

宫女取来一只玉匣,碧接过来打开:“送这份礼想来也省得了,你们速去速回,若是起冲突莫要恋战。”

他以为我要去做什么?打上门去,指责豫让始乱终弃,还是烟红出来将我这个旧人打扫出门,那时,豫让会是怎样一个表情。

我拉过青鸾的手:“走吧。”

要去的终究要去的,对早已定下的命数我们毫无更变的力量,只有走下去,走下去而已。

四十四章:相见不如不见

满目苍翠,群山连绵,祥云笼罩在苍狐山顶,婉娈作态,云海雪涛,涛生缘灭,隐隐大展紫光芳华。

苍狐山打开新的防护结界,自成一派,看似轻描淡写,可碧每次进去都要大费周章,青鸾微微皱眉,我贴近紫光结界,信手在上面撕开一道大口,闲庭若步地穿越进去,紫光中喷薄出清澈的气息悄然袭上我手腕,沾染我全身肌肤、长发、衣饰,犹如披了一层薄纱。

我的体内留存着棋子给我的墨荷草,这许多年,它应该已经融入我的血脉中,与我浑然成一体,墨荷草一直是狐族的象征,自然不会抗拒我的接近。

青鸾吃惊地望着我,我淡淡一笑,摸了摸收在衣襟中棋子,心头是些许的痛楚,如果墨荷草留在棋子体内,他是不是能一辈子做我的弟弟,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将它取出交还于他。

两人已在山头落脚。

青鸾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方大石:“看到那里没有?”

石面平滑如镜,约有两人大小,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几片落叶清扫干净。

“这是一方月光石,夜深时,碧经常潜进苍狐山久久坐在那里,月华印满他的全身,就象当年他在天庭时的模样,他说,他要一直一直等下去,等到你回来。”青鸾语气平和,“那时,我突然明白,前一世,这一世,我不过是一相情愿地守在他身边,他的眼中从来就没有过我,他会在我危难的时候援手相助,他会在我无家可归的时候,收留我,可是他永远也不会用对你的那颗心,来对我。”眼中带点点水光,“那一刻起,我觉得整个身心都彻底从自己的枷锁中挣脱出来,说不出的舒服。于是,我住进吴广国,身体离他这么近,心却认命地脱离开来。”

我怜惜地听她一个人说着,她是说给我听,或是在说给她自己听,不过是一个女子为情所困的苦楚。一口气说完,她纤细的身体摇摇欲坠,然而我没有伸手来扶她,青鸾感激地回望我,她要的那双手,不是我的这双手。

“呵呵,青鸾姐姐都搬到吴广国安家,怎么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还在这唉声叹气的呢。”一双风华绰绰的玉手,分花拂柳,自林后现了身。

烟红。

大红织锦的团花衣裙缠缠绵绵地拖延在身后,越发显得腰肢轻盈一握。

一双美目笑吟吟地注视着我与青鸾:“原来容姐姐到了苍狐山,贵客远道迩来,怎么不知会妹妹一声,倒显得我们怠慢了。”

“我们是特意前来请罪的。”我放低姿态,毕竟墨荷草还是因为棋子盗取才会离失于苍狐山之外。

“是为了当年的墨荷草?”她气定神闲地应着,眼是丹凤,溜着我轻轻一扫又转折回去,“容姐姐那时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是被冤枉的吗?”她凑过来看我,贴得我极近,轻轻吸了一下鼻子:“果然是在姐姐你身上啊,否则这山上的结界是轻而易举能闯入的吗?”

“事出有因,我想当面和豫让解释清楚。”可能还能机会让棋子早点恢复,不要等那磨人的三百年,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青鸾姐姐没有告诉你,王曾经下达过的口讯?”烟红抿了抿嘴,娇俏的梨涡若隐若现,“我想或许是她没忍心告诉你,你才会巴巴地跑来这里。”

“你为什么恨我?”

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那个趴在我窗台前天真无邪的孩子,那个受伤委在我怀中的雪狐,为什么在一夜之间对我态度大为转变,仿佛要步步置我于死地才肯罢休,为什么!

烟红无声一笑,那笑容明艳如桃李,寂冷如霜雪:“容姐姐,我一点也不恨你,恨你的是我们的王。”

我失态地向后倒退几步,求助的眼神去找青鸾,她不会骗我的。

青鸾缓缓点点头:“那年,狐王在成婚前说,再不许你涉足苍狐山半步,也不许任何狐族的族人与你有任何瓜葛。”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连青鸾都看不过眼,才会选择离开的吗?他知道我当时负伤遁走,他担心过我的伤势吗?他想过,我会一辈子都无法再出现在他眼前吗。

不许我踏进苍狐山,真的是不想见我,连一眼都不想见。

碧的欲语还休,他悲悯的目光,都不过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他知道我会因为豫让曾经说过的话而心痛,而心碎。

我真的不该回来这里。

“青鸾我们走吧。”我低叹一口气,你该早告诉我的,那样兴许还好些,只对不住棋子了。

“哎,姐姐要走可以,东西可要留下。”烟红张开双袖,媚眼如丝,唇瓣艳丽如花瓣,“是我族的东西,总要归还的。”

我敞开手:“东西在我身体里,我是没有能耐拿出来,若是你行的话,你自己来拿。”

“那妹妹就不客气了。”她那双柔弱无骨的手瞬间袭到我胸前,指甲尖尖如刀仿佛要剜出我的心。

我一动不动看着她。

烟红整个人停顿住,指甲离我只有一丝发的距离,她幽幽地放下手,脸色和缓:“姐姐,我说过,我不恨你,只是有的事情,我知道,你却不知道而已。姐姐,你走吧,以后,真的,不要再来苍狐山了。”

她背转过身体,肩膀抽了两下,没再动弹。

我唤她:“烟红,烟红,你转过来看着我说话,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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