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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至死爱方休:择界-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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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容,不要再哭了。”身体被扳向另一个方向,面对的是白三清朗的笑容,银白色的晕华沿着他挺拔的身影勾勒出一道亮白的边线,衣袂飘然,莹白如玉的清秀脸庞上,淡淡的无奈和悲伤在他的眉间渐渐凝聚,整个人犹如落入凡尘的谪仙一般,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抹着我的眉眼,“这样美丽的脸,哭坏了怎么才好。”

我摊开双手,是成人的模样,白三如何会进到我的心障中来,娘亲画的那个封印都没有阻挡住一个凡人?天上地下一片白蒙蒙的,如同站在大雾中,可是我与他一并都不在人世了?这样也好,我低低念着,这样也好,

“小容,我送去的那件嫁衣美不美,你可喜欢。”他的声音温柔如水。

“喜欢。”我会将那件衣服永远收在心里,只有你和我拥有。

唇落了下来,热切的衔着我的唇辗转吮吻,我迎着他,满心欢喜的,!眼前一片混沌的白与黑交替著闪烁著。

突然,他生生退开我,惶恐地象做错事的孩子。

“你怎么了?”我不明所以然地看着他,心口很疼很疼,有把钝器在那里耐心地磨着,捣着,扭着,掰着,撕着,伤口一寸寸撕裂开来。

“小容,我只再看你一眼,我就走。”

我傻傻立在原地:“你要去哪里?”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庞叹息道:“我唯一遗憾的是没有看到你穿那件嫁衣。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一定是天人般的神态。”

“我们再做过一件一模一样的,我们可以……”

“没有时间了。”他的手心好冷,白三的手平时一直是温温热热的,他将碎发帮我拨到耳后,“小容,回到你来的地方去,你不属于这里,那片土地才是适合你生长的地方。”

咬住下唇,一点腥甜,我拼命摇着头,死死拉住他的手,怎么也不肯放:“我哪里也不要去,我们说好要在一起的。”

“小容,为了棋子,棋子比我更加需要你。”他抽出手去,咬咬牙狠劲地推了我一把,我整个人向后摔去。

那团温暖终究离我而去了,我渐渐转醒,月上中天,怎么还是晚上?轻吸一口气,剧痛,接着又真切地体会到死神掐着我的脖子,一点点地用力,把自己彻底窒息,雨已经停了,周围是那样寂静,几丝残月的灰线更照出四周的凄清落寞,山洪过后,一片死寂。

费力得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块干燥的平地上,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心很疼,却又流不出眼泪。“啊!”猛然间一声哀嚎,惊得我突然清醒了些,却是自己发出的,眼睛一眨,泪水便止不住地掉了下来,胡乱地叫着:“白三,白三。”

“容姑娘,你醒啦。”有人从远处闻声过来。

“王婶婶,白三在哪里,他人呢。”我掀开身上盖的衣服,身体不能抑制的轻颤,每寸肌肤都绷直拉紧似要碎裂。

她不回答,只顾着自己抹眼泪。

我想站起来发现全身骨头都散架一样,动一动都钻心地疼。

“容姑娘,你身体受到重创,估计肋骨断了,还是躺着。”她过来帮我盖好衣服,“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伤心了,白三公子已经去了。”

雨,透了我的衣衫;风,乱了我的头发;寒,刺穿我的身子;痛,割开我每一寸筋骨;心,如凋零的花瓣被撵入泥土;前尘往事在迷茫的天地间泛滥……

我听见自己空洞洞的声音在重复:“白三已经去了。”

“那块山石太过于巨大,大家眼睁睁看着把你们两个都砸下去救都来不及了,后来有几个水性好点的后生下去,硬是将你们两个拖上岸,巨石正砸中白三公子的天灵盖,神仙都救不了了,你被他紧紧搂在怀里,我们探了探鼻息,也只剩下一口气了,可你们十指紧扣怎么也分不开你们,这时候,你弟弟过来,蹲在那里说,白三哥,你要带姐姐一起去吗?那也好,姐姐会欢喜的,说来也奇怪,话音未落,你们就分开了。然后你弟弟抱着你一直走一直走,要不是你醒了大叫一声,我也不晓得你躺在这边。”

我抓过身上盖的衣服,果然是棋子的,一针一线都是我亲手缝制的,棋子去了哪里?

王婶婶凑近摸摸我的头,摸摸我的手,啧啧称奇:“明明方才伤势重得,我们都以为你与白三要一起去了的,怎么一下子都好了。”

“白三的尸身在哪里,我要去见他。”我强撑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这时候,我已分不清自己的全身什么地方疼,什么地方不疼了,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是麻木的,在这具麻木的身体上面,好象有什么针在刺着似的,觉得这个地方,那个地方不断地一阵一阵刺痛。

“洪水过后会有瘟疫传播,所以村长让把被水淹死的人都一并火化了。”

我眼前一黑,连忙扶住身边的树干,白三已经变成灰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气血沸腾再掌不住,一口血箭喷在地上,殷红红一片。

扑拉拉一阵声响,一只鸟儿迎着向我飞来,我不由自主地抬高手臂,任它停留,橘红色的鸟儿,翅膀周缘有一圈湖蓝色的围边,只比鸡蛋大了一点点,精灵似的的黑豆眼带着点研究的意味同样打量我。

棋子!

四十章:带你回家

棋子幼细的爪子小心地扣住我的衣服,我伸出手轻轻抚摩它凌乱的羽毛,它侧过小脑袋看着我,“棋子,棋子。”我低声叫着,它没有理睬,只顾着顺我的手臂跳上跳下。

他变成了鸟,而且变成一只普通的鸟,再听不懂人类的语言。

不是只流逝了一点点时间吗,闭起眼睛是多长的等候呢,为什么我睁开眼睛,白三就永远离开了我,你也变成这副样子,我握一握拳,没有答案,也不会有答案,除非你再变回人型,亲口来告诉我。

我将它收拢在掌心,它不安分地挣扎着,瞪圆眼睛,我按住它,没舍得用大力气,柔声哄着它:“棋子乖,棋子留在姐姐身边好吗?不要离开,不能再离开了。”眼泪把它的羽都打湿了,原来精灵的双眼失去精光,它与停留在树梢的小鸟已经没有任何不同了。

可他依旧是我的弟弟,在小村庄里,是他陪着我度过一天天寂寞的日子,是他照顾伤重行动不便的我,是他为我哭了一次又一次,耳边尚留着他与白三在小院子里嬉闹吵嘴的朗朗声音,不过一天,我的世界恢复成寂静一片,只有欲落不足一滴的湿意,心里茫茫然压下去的孤寂惶然叫嚣着抓住自己,那是无边无界,无始无终不知所归的寂寞,却在低头时,对上空空如也的手,觉得毫无着落。!

我捧着它,看着它,它不自觉得顾着自己玩耍,手搁到它的羽绒间,感觉到起伏的温热羽毛下脉动的节律,略略安神,只要活着,总有能将他恢复的一天。

“容姑娘,容姑娘。”王婶婶又折了回来,“找到你弟弟没有?”

我顿了顿,摇摇头,神色黯然。

她安慰我:“人是好好在的,大伙都看见了,没准是有什么急事情走开了。”

我听着她的劝,呆呆地跟着点头。

她将手中一个小小的坛子递给我,我顺手接过来,黑色的陶土,分量极轻,有些许纷纷扬扬,闪耀着晶莹白色的的粉末沾在坛口,心头大震,已经知道这是什么,险些抓不住,又立刻紧紧搂住:“这可是白三的?”

“虽然还没有过门,我想姑娘留个念想也好。”王婶婶抽出帕子嘤嘤又哭起来。

我抬手抹了抹眼角,干燥地吓了自己一跳,这么快就哭干了吗?还是它倒灌进来,顺着心脏,顺着血液流满我的身体,整个空荡荡的躯干中充满咸咸湿湿的眼泪。

整理一下衣裙对着王婶婶恭敬地跪下来,磕了三个头。

她慌忙地来扶我:“这是做什么,姑娘折杀老妇人了。”

“在乞巧村这许多日子,多谢王婶婶对我们姐弟的照顾,这头应该磕的,棋子不在,我替他再多磕三个。”肌肤碰到潮湿泥泞的土地,沾满这尘世间的悲伤,心和记忆也落回原处。

王婶婶了然地扶起我:“姑娘可是要离开了?”

白三离开的时候叮嘱我回到来的地方去,他们都比我看得开想得远,反而是我一直愚笨了,如果我不是一心守着那份伤痛,不愿意解开心结,打开封印,可能他就不会死,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我紧紧怀中的坛子,将棋子用丝绳缚在手腕上,带着你来的,我也将带你回去。

白水潭真是一处奇葩,洪水刚过,又恢复成碧清一汪,那水不见增也不见少,幽幽的,冷冷清清的颜色,如同深邃无边的带泪的眼。

这便是当年娘亲带着爹爹来过的印记,这水下通道能否带我回家。

回首,灿然一笑,理了理鬓发,笔直跃入水中,巨大冲力下,整个人往潭底一直沉下去,左手捏诀打开了避水罩,周身被透明的气诀笼罩着,许久没有动用灵力,功力都没有浅淡,一丝水都钻不进来,这潭水深得竟是不见底,棋子扑腾了几次,脚被我束缚住,始终脱不开身。

“旗子,姐姐带你回家,你不要害怕,这水近不得我们。”怀中抱的依旧是那个坛子,白三,我带着你的尸骨背井离乡,你可会怪我,你的家人可会怪我,可我们许诺过,过了那一坎,再不分离的,你真的想,没了你的我,一个人,就这么留存吗?你想……你真的想么……我带你回我自小住的地方,如果哪日你入梦来,唇边依旧是那抹温柔的笑意吗?

脚底白光隐隐,已经落了多少距离了,我抬头看上面,水纹晃动,深深如墨再看不到乞巧村的风景。

扩大的张力似一张大网阻止着我下沉的走势,是为了防止有人误闯布下的结界吧,我并双指抹过额头,在唇上一点,低喝道:“破。”一双白龙破空而出,无形地穿出避水罩,盘旋游翔,然后象流矢一样疾降而下,向那结界直插进去,龙身与结界摩擦发出猛烈的声响,惊得棋子叽吱乱叫。

我索性将它收到衣袖中:“棋子莫怕,一会就好。”

避水罩周围杨花般片片飘扬,刹是好看,却是被结界剥离下来的半透明龙鳞,我苦笑一下,恐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就能过去的。

收了白龙回来,胸前灵光大现,月情轮呼啸而出,披荆斩棘激出一串火花,留下一条黑色的突兀深痕,蜿蜒出一道新的空间,我连忙催动避水罩向着那方向而去。

水中突然飘来新鲜的荷香,沁人心脾。我愣了一楞,眼前骤然大亮,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绿的叶子,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粉色莲花,月情轮到处叶子与花之间一丝丝颤动,象闪电般,瞬时穿过整片水面,凝碧的波痕中,我探出了头。

收起避水罩,我双足踏上一片硕大的荷叶,灿烂的阳光刺得我双目绚烂,下意识地抬手挡一挡。

“小颜。”声音不稳得直打颤。

我缓缓放下手,痴痴望他良久,平静地简直叫自己都不敢相信,轻轻地应道:“碧,我回来了。”

四十一章:十七年又六个月

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笑的,面对着碧,那一笑在他看来,是比哭还让人揪心,有那重重的疏离挡不住。

碧极慢极慢地走过来,姿态优雅,他似乎有些改变了,或是我自己先变了。

“我以为你再不会回来。我找了你十几年。”他的声音还在抖。

我吃了一惊,心下略微一算,住到乞巧村不过一年多光景:“我离开有多久了?”

“十七年又六个月,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是我不相信。你终于回来了。”他依旧戴着银制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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