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诅咒-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为男主人是她的主人,所以她必须听从主人的话,这样的逻辑既正确又不会把问题复杂化。但是阿生自此再没有与她联系过,这使她心中升起一丝侥幸。“也许他已经离开S市了。”直到今天白天阿生约她在海边见面,她才知道她必须执行男主人的命令了。
两人见面时并没有像数年不见的恩爱夫妻那样想用而泣,他们甚至都没有互相多看对方一眼,而是都直面辽阔的大海,迎着海风的吹拂。他们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好像都陷入了十几年前的旧事中。
最后还是她先张了嘴:“你为什么还不离开这里?”
阿生望着远处惊魂不定地翻滚着的海浪:“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告诉你了,不把事情弄清楚,不把他找到,我是不会离开的。”
“你回来是个致命的错误。”
“我有责任这样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S市的年轻人无辜地丧命。”
“可是先生想杀你!”
“哼!”阿生冷笑一声,“他还是那样野蛮,亏他接受过高等教育。好啊,叫他来杀我吧,我随时等着他。”
“不,先生的意思是……”她犹豫了一下,“叫我杀了你!”
阿生的身子一颤:“你打算怎么办?”
“阿生,你应该明白,十几年前的那场恩恩怨怨我们谁都不想再提起,它太伤人心了。”
“这么说,你是要遵从先生的命令,杀死自己的丈夫了?”
“对!先生和太太是我们的主人,我们是佣人,必须听主人的话。”
“那么太太是什么意思呢?”
“太太已经疯掉了。”
阿生的心紧了一下,暂时停止了说话。
她接着说:“就算你不为先生着想,也应该为太太想想,她已经被这件事害得精神失常了,她太可怜了。”
“我想,我该走了。”阿生再次开口。
“你是说,离开S市?”
阿生不答,而是转身离去,逐渐远离海滩,远离他的妻子。
第七章 联手 10
一小时前她再次接到阿生的电话。
“你骗我!”电话里的他声音有点激动。
“我没有骗你。”她说。
“我见到了谭增和那个叫萧荫可的侦探,你把我的照片给了他们,还叫我告诉他们事情真相,你这是什么意思?”
沉默。
她说:“你告诉他们真相了?”
“没有,我答应他们明天再给答复。”
又是沉默。
她问:“你现在在哪?”
破旧的仓库离医院不是很远,里面仅有一只油腻腻的灯泡发出惨淡的黄光。她四处打量奇#書*網收集整理了一下仓库里的环境。“你就一直住在这?”
“当然不是。”阿生难得露出一丝微笑,虽然是干巴巴的苦笑。
“那为什么要在这里?”她问。
“我已经决定了。”
“决定什么?”
“把一切告诉谭增和萧荫可。”
她瞪大的双眼表示惊讶。
“不!你不可以!”
“为什么?那你为什么把我的照片给他们?”
“这是我犯的一个错误!”她的声音近似大叫。
“他们什么时候来?”
“不久。”
“你必须马上离开这!”
“否则呢?”
“否则你就得死!”
阿生“呼”地冲上来,双手抓住她的肩头,声音仿佛有些颤抖:“你,你真的愿意听从那个野蛮人的话而杀了自己的丈夫?”
“是的!”她毫不犹豫的回答,连她也吃惊自己怎么会这样斩钉截铁。
阿生松开了双手,往旁边走了几步,沉沉地说:“你怎么杀我?你杀得了我吗?”
“你可以自杀。”她说。
他不得不再次扭过脸来盯着妻子,眼中充满了迷惑。妻子也用死鱼眼睛盯着他,一言不发。
阿生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死给你看。不过我怕你后悔。”
听不到妻子的回答,阿生觉得自己的心在流泪。
一条麻绳绕过横梁,被结成一个圆圈。他踩在一个破凳上,把头送进圆圈里。
“不!不!你可以离开这里,离开S市!”阿英大叫,死鱼眼睛突然有了生气,一脸痛苦的表情。
阿生冲她露出最后一个心酸的微笑,双脚将破凳蹬翻在地……
阿英后退了数步,一歪身子靠在了后面的朽木上,呆呆地望着悬在半空的丈夫,大脑一片空白。
她完成了男主人交给她的任务,她本该可以放心大胆地回医院去了。她关掉那只旧灯泡,摇晃着沉重的身子往回走。
解脱了吗?真的解脱了吗?然而又是什么原因使她二次返回仓库躲在黑暗中等待谭增与萧荫可并决定说出所有实情呢?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它的变化总叫人猝不及防。
“阿英!”萧荫可打断了她的回忆,她把目光收回来,转在女侦探身上。“把所有想说的和要说的都说出来吧。”萧荫可望着她的眼睛,用目光鼓励她。虽然在黑暗中,但她能感觉到。她点了点头:“我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阿英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递到萧荫可和谭增的面前:“一切事情都是从这个女人身上引起的。孽缘!孽缘啊!”
萧荫可接过照片,又打开手电筒,与谭增一同探头观看,他们再次吃惊。照片上的这个女人,正是白天里在那个深蓝世界中,像那个红色骷髅面具一样消失了的女人,照片里的她笑得很甜,很开心,不像两人在白天见到的那样,是一种悲凉痛苦的笑。谭增抬头问道:“这个女人是谁?她与整个事情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
“关掉手电筒吧,黑暗中讲话方便。”阿英淡淡地说。
仓库里又没了光亮。萧荫可和谭增都觉得阿英把目光移向别处了。她在回忆。
耐心等了片刻,阿英才开口:“整件事情简单地说,就是一个诅咒!”
“诅咒?!”
“是,诅咒。这是一个迷人的诅咒,背后却有着一个凄凉的故事。”
……
(第七章 联手 完)
第八章 爱 恨 仇 1
“十几年前的大海,跟今天一样的美丽,深蓝色的海水翻滚跳跃,像一张巨大的绸布,边际与蓝天相接,放眼一望,就让人的心胸无限的开阔了。那天没有太阳,大海依然活跃地展现着它的生命,却多了一份稳健与成熟。我搬了一把躺椅,放在沙滩上,躺在上面,我侧目望大海、看蓝天,然后就闭了眼睛,我陶醉了,我那时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这海与天的一部分。海风吹拂着我,仿佛象征我实质性地融入了大自然。我相信当时我一定在微笑。
“耳边起初只有风声,渐渐地,好像又开了一个小洞,欢笑声由洞口钻入,进入我的大脑。这欢笑声是充满青春与激情的,是海风的画龙点睛之笔,有小伙子的声音,也有女孩子的声音,你很容易就听得出来。而且我一听就知道是他们,一共三个人,女孩就是太太陈芳,那时我称她小姐,小伙子中一个是先生伍振豪,哦,不,为了讲故事方便,我暂时先直呼其名了,小伙子中一个是伍振豪,长得高大魁梧;一个是刘勇,长得潇洒英俊。
“‘阿英!快来跟我们一起玩呀!’小姐在大声叫我。我睁开眼,看见他们三个沿着海岸线,又跑又跳,一边用手撩起浪花泼向对方一边放声大笑。小姐不住地与伍振豪、刘勇嬉闹,从中抽出空隙冲我招手。我微笑着冲小姐摇了摇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小姐穿一身淡黄色压花边的连衣裙,蹬一双粉红色凉鞋,身上沾满大海的晶莹,她的笑声又响又亮,像欢快的奏鸣曲,我真的十分喜欢小姐,她是一个既活泼又感情细腻的可爱少女。伍振豪和刘勇都穿着一身运动衣,他们是两个健康热情的小伙子。
“三个人玩的累了,就都跑到了我的身边——我虽是小姐们的佣人,但他们都对我很好,拿我当一家人看待,这一点真的令我感动——小姐仰面躺在沙滩上:‘哎呀,累死我了!’她一边开心地笑,一边在喘气的空挡说几句话,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你们应该想象得出这个迷人而清纯的少女。刘勇、伍振豪也坐在沙滩上,哈哈笑着,并不停地喘着粗气。他们一边一个,坐在小姐的两边。我知道他们两个都喜欢小姐,这是三个善良的年轻人,我喜欢他们,所以我也开心地微笑着瞅着三个人。不过我的心里深处却有一丝不安,这种不安已经埋藏很久了,那就是,小姐只能从他们之中选择一个,是的,我知道小姐也喜欢他们。应该说,这对三个人都是一种暗藏的痛苦,选择时痛苦的是小姐,选择后痛苦的则是两个小伙子中的一个。但那时我想,虽然这种痛苦的经历几乎是必然的,不过总还需要一段时间吧。我没有料到,我担心的事情会来的这样快。
“‘阿英,干吗不跟我们一起玩呢?’伍振豪扭过脸来,冲我微笑。你们一定很吃惊这个凶蛮的人在那时笑得会那么纯洁。我同样对他报以微笑:‘我懒得动,看你们玩得开心,我的心里也就开心了。’刘勇出神地望着大海,快乐地说:‘嘿!你们知道吗?大自然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了,它那么蓝,心胸那么开阔,它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事物了。’‘没错没错!’小姐忙叫道,‘我提议,咱们向阿英学习,都不说话,闭上眼睛,一起听海,怎么样?’我们叫了一声‘好’,果真就都不说话了;我再次闭上眼睛,而且我相信他们同我一样,我还相信我们都在微笑,是惬意、陶醉的微笑。世界二次安静了,只有风声与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
“听海!多浪漫!多有情趣!我们就这样沉浸其中。时间消失了,世间的其他部分也消失了。只有蓝天、大海、我们,或者在某种意义上说,我们也消失了,只有蓝天与大海,组合成一个单调却又伟大的世界。
“不过,这种舒服感觉很快就被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随着脚步声的,是一个焦急的叫喊声:‘小姐!小姐!’我听出是我的丈夫阿生的声音,我们四个人都扭头去看,阿生穿一件棕色夹克,匆匆忙忙向这里跑来,一脸的焦灼。‘阿生!’小姐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阿生跑到近前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了,他只瞥了我一眼,而直盯着小姐,气喘吁吁地说:‘小姐,老爷他,他……’‘爸爸?爸爸他怎么了?’小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刘勇、伍振豪也都为之一惊,我的心头一紧,看阿生的表情,大家都能猜出个八九了。
第八章 爱 恨 仇 2
“阿生来不及喘气,也不顾及我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而是张口就说:‘老爷他,快要不行了,我……’他的话还未说完,小姐早大叫一声‘爸爸’,疯了似的往回跑去。‘怎么回事?’刘勇忙问,‘老人家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阿生低沉地说:‘病情突然发作……’我冲阿生一跺脚,急道:‘那就别愣着了,快去照顾好小姐!’刘勇、伍振豪也有些慌了,急忙在后面追了上去;我丢下躺椅,紧随其后。
“一幢以白色为主调,间有淡桔红色镶边的欧式建筑坐落在距海岸线几百米的地方,是一幢豪华中不失典雅的别墅,这就是老爷、小姐、我和阿生居住的地方。在一间宽大的卧室里,病入膏肓的老爷死人般躺在床上,他头发灰白,稍显凌乱,瘦弱的脸苍白的像纸,嘴唇干裂没有血色。我暗暗吃惊老爷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厉害,而小姐早扑到老爷身上,焦急地喊着:‘爸爸,爸爸你醒醒!爸爸!’她的两眼中早已滚下了泪水。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