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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一贵妇-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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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不算太暗,爱德华趴着,我坐着,怎么说梅丽尔第一眼见到的都是我,连躲都躲不了。

“莉莉?”她惊叫。

“……。”

我朝她点头微笑,握着爱德华的手,继续装模作样的涂抹药剂。

梅丽尔这会心里难受是肯定的,如果是以前,她早爆发了,但是现在,不过片刻的功夫,她就淡然自若的走过来,在床的另一边坐下,嘴角蜿蜒着美丽的笑容,跟爱德华低声软语。

我有些惊讶,一年的时间,人的性格可以改变这么多?她还真的学会在人前隐藏脾气了?

梅丽尔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但这回,她终于升华了,从显性炮筒变成了隐性。

我对梅丽尔做出总结性的结论。

“殿下到底哪里受伤了?”

她像是在问我,眼睛却直直的盯着爱德华。

我在爱德华的手背上捏了一下,不重,但是恰好捏在灼伤处。

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嚎叫了一声。

“噢,上帝……,亲爱的,你到底伤在哪里?”

梅丽尔演得兴致勃勃,我知道她是在演给我看,我也适当的给了她应该有的反应。

“噢噢,我亲爱的……王子殿下,你怎么了,不是才抹过药么,哪里疼?让莉莉给你揉揉。”

说完,我自己就恶心得要死。爱德华更像是被雷劈过。梅丽尔看不清表情,她的脸恰好处于烛光的死角。

我想,修炼得再好的女人,遇到这种情况,也是会爆发的吧。

但是没有,她只是冷漠的撇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把柔情当不要钱的放给爱德华看。

她给爱德华捏了捏被角,然后说,“我叫了唱诗班的人过来,我想让宝宝听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她一句话,她原地复活了,我被秒得一滴血不剩。

爱德华看看我,我颇自低着头,我不是索菲亚那个小女孩,也不是安乐那个假装坚强的女人,我是卡萨布兰卡,三百多岁的卡萨布兰卡,再任性,我都觉得我太老了。

“你想叫就叫吧。”他淡淡的对梅丽尔说。

要按以前我的性子,我早炸毛把梅丽尔和爱德华按在床上抽了……

事实上我也很想炸毛,但是,我以什么身份发飙?爱德华的女侍卫?情妇?还是不相关的药剂师?

最后,我觉得不相关的药剂师才最适合我在这个场面上发飙,不相关啊……

“亲爱的,你对我真好。”梅丽尔在爱德华头上亲了亲,又道,“想不想听会书?我念给你听。”

还没等爱德华答话,我就抢先说,“殿下需要休息,梅丽尔小姐不会希望他因为要满足你的要求,而不顾自己的身体吧。”

梅丽尔的眼神化作刀子,“没有。”

这时,爱德华的肚子又咕噜的响起来。

我有了理由离开这里。

尽管装作满不在乎,但是,心里很明白,不爆发,只是不想再闹了,累了,这是真的,不放弃,只是我不知道放弃了之后,我还能做些什么。

地狱,是永远都回不去了的。

我更不想再回到那一年的日子。那除了空白,还是空白的生活。①

去托修列那里拿了一点血,我没有尽快回去,在长廊上来回的走了几圈。

夏末了,太阳依然炽烈,却并不会灼人。

被一些暖洋洋的气息包围着,心却是冷的。

梅丽尔有了他的孩子,他从来没有否认过,甚至是刚才,我就在他面前。

我想听到那个‘不’字,甚至都快出现幻听了。

回去的时候,梅丽尔还呆在那里,轻声的对着爱德华软语娇嗲,烛光打在她酒色的头发上,宝石般亮丽。

开门声仅仅让他们给了我一个眼神。

爱德华对着梅丽尔说了什么,梅丽尔低低一笑,细碎而刺耳的声音不用仔细听就映在了我的脑海里。

梅丽尔低头又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是眼睛,鼻子,唇。

耳鬓厮磨。

如痴眷恋。

我呆在门口,手里拿着银壶,壶柄几乎变了型。

没一会儿,她站起来,理了理裙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要让她陪你进餐,但是我是很宽容的,”她鼓了鼓双颊,佯装愤怒,最后却扑哧一笑,“好吧,其实我是生你气的,所以,后天你要准许我带我的朋友来拉曼德宫玩。”

爱德华笑笑,“好。”

我不想说,但是,梅丽尔,你又赢了。

擦肩而过的时侯,她的手抵住唇,对我勾起了嘴角。

我走进去,倒了一杯血给他。

“梅丽尔知道你变成吸血鬼了么?”

“她不知道,但那些事情,她清楚一些。”

“所以说……,”我顿了顿,接着倒第二杯血给他,“所以说,爱德华,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你。”

他修长莹白的手指轻轻的扣着小银杯,嘴唇被血染得鲜红,配着他苍白的脸色。

一个不折不扣的吸血鬼。

他继续喝光第二杯,我问他,“还要么?”

他点点头,直到他觉得饱了为止,我们都不再说一句话。

我把收拾好的银具放在桌子上,然后回到他身边,开始我从刚才就想做的事。

“爱德华,是不是每次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下你都会很高兴?”

他诧异的看我,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说。

“是,你说不爱了,就可以把一切抛开,我再爱你,是我犯贱,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你知不知道,当我听到梅丽尔怀了你的孩子的时候,我恨不得直接撕烂你的脸。”

“但是,我当时什么都没有做,我把指甲掐进了肉里面,我还是忍着什么都没做。”

(①:就是变成卡萨布兰卡,和樱桃隐居在城外的那一年)

第二十章

“我说出来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你早就抽身而退,而我,却陷在那个泥潭里面连天日也不得见,刚刚你是怎么对梅丽尔的?你有没有想到以前的我们,也是如此耳鬓厮磨呢,你有没有看见我就站在门口?”

“多少次了,我被她们嘲笑,讽刺,哪一次不是因为你,而你了,说着为我好,为我好,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为我好却并不是我想要的好?”

“然而,他们的嘲笑鄙夷不算什么,真正折磨我的是你。”

“你知道么,到现在,停留在我记忆里最深刻的事,不再是那幢半山腰上的小庄园,不是百合园,不是街边的小丑,更不是我们相恋的那些日子,而是,十二月二十六号那天晚上,在我担心你担心得不成人形的时候,你带着梅丽尔,在拉曼德宫里一起把我推进地狱那一刻,我像个疯了的巫婆,在以为等到了光明,得来的却是你们给的无底深渊。” ①

“这里这道伤,”我指指胸口,“不是一刀劈成的,是你拿着钝刀一道道划得,你看,那么深,你得划多少次啊。”

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撕开伤口回忆过去。

他垂着眼睛,凌乱的发丝在他的脸上,倒影出一大片阴影。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声音沙哑,如同是硬挤出来的一般说道, “你……还是一点都没变,但是,卡萨布兰卡,你明白的,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再想也没有用,我不会再爱你了。你还年轻,你就像一个小女孩一样,但是,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爱情……”

我看着他,想笑,并且真的笑了出来,“所以说,我真的恨不得你去死。”

就像我想笑,就真的笑了出来一样,我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力气大得连咔咔的声音都听到了。

“爱德华,觉不觉的你很自私?你说得对,这个世界不是只有爱情,但是,把我搞成这样的却是你,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知道要是我们换了身份,又会怎么样呢?”

“你瞧瞧你,碎了多少颗心呐,你的多情又薄幸,你不停的玩不停的玩……”

我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画了大半个圆,使得他整个脑袋快速的偏了过去。

即使是练法术的魔族,力气都大得惊人,我使了全力,手掌都打疼了。

“消气了么?”他擦擦嘴角流出来的血。

“……”

“消气了的话,我可以请你出去了么?”

他不知道,他的额头上还滑稽的印着梅丽尔淡红色的口红印。

我猛的甩着手,退后好几步,“这么脏,现在我连碰都不想碰了呢……。”

“滚出去。”

伴随着他猛烈的咳嗽声,我如同巫婆一样嘎嘎的笑起来。

我歇斯底里。

积蓄的所有难堪委屈绝望,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难道不是么?

我总是心软,你看,在说这些话以前,我还是让你先把血喝完。

可是,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很想你死……

~~~~~~~~~~~~~~

那之后,我一直呆在实验室,直到第三天中午饿得不行了。才出地下室。

大厅里全是梅丽尔请来的朋友。

她还真请了不少女人来拉曼德宫玩。

每一个花枝招展的,下一刻去参加舞会都绰绰有余。

我冷笑,梅丽尔不是不知道这些女人心里想什么,那些女人穿成这样,不就是想有机会就勾引爱德华么。但是,她还是把她们招来了,不是想对付我还是什么?

回想前几天。

爱德华的脾气,在无关乎政治的时候,从来就不是个能忍的,在他极力压抑着快要爆发的怒气时,我直接瞬移回了药剂室。

于是,爱德华藏在地下室的美酒不是被我喝了就是用来倒掉了。

我知道,美酒对于他来说,地位仅次于宝剑。

爱德华是一个宝剑控,可想而知,好酒是何等的地位。

宿醉了一天两夜,我连哭的机会都没有,脑袋大的跟被撞过似地。自己配了醒酒剂,然后上楼找东西吃。

半路上遇到爱德华,他的脸上没什么痕迹,应该是托修列给他施了法。

我向他行了个礼,他还给我一个,然后我们微笑,各自走开。

我们都明白得不得了,逞口舌之能的发泄,玩过了就是过了,有些事却还是得继续。

我们假装得都好像忘记了那天晚上的事,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保持着平衡。

我转了一圈没见着一个侍女,厨房离正殿有些远,脑袋还是晕晕的,我不想使魔法。

于是,我闯进大厅就像爱丽丝撞进了三月茶会一样。

在所有女人惊奇的目光中,我也惊奇的看着她们。

那些头上插了各种颜色鸵鸟毛的,如果刚才我不是喝了醒酒剂,她们现在在我眼里一定变了野鸡,五彩斑斓啊。

“噢,莉莉,爱德华才刚走,你有遇到他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

梅丽尔不理我了,直接对身边的侍女说,“朱莉,你快把这药给殿下送去,看他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还跟我说他病好了,也不想想昨天他发烧到39°还想要做。”

“梅丽尔你真不害臊。”有个小姑娘说。

这样看来,是个人都知道梅丽尔说的‘做’是做什么了。

“我都是要嫁给他的人了,哪跟你们小姑娘一样。”

即使是要为人妇,说出这种话来也很欠调教,不就是想说给我听么,连身份都不要了么?

她刚说完,果然就有人皱眉,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住。

“这位是?”有人看了看我说。

“这是莉莉小姐,”梅丽尔顿了顿,藐视而又暧昧的笑着,“国王陛下派给殿下的女侍卫。”

“那她来这里干什么?”

她们的阶级思想,一向分得很鲜明。女侍卫而已,等级再高也没资格跟她们坐在一起。

“殿下一直很宠她的。”

她说得极委屈,俨然就是在指责我是个小三儿。

女人都是这样,不管以前是多么的敌对,要是遇到插足者,散沙都能集成一片闰土。

我极力的低调着,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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