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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嫌疑犯x的献身-第26章

小说: 嫌疑犯x的献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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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说什么?”

“草薙他们,”汤川恢复严肃的表情,“自以为这次的题目是瓦解不在场证明,因为最可疑的嫌疑犯坚称有不在场证明。也难怪他们会这样,再加上那个不在场证明,看起来就摇摇欲坠。一旦发现这个线索,当然会想从那里攻起,这是人之常情。我们做研究时也是这样,不过在研究的世界里往往会发现,那个所谓的线索,其实完全找错了方向。草薙他们也一样,掉入那个陷阱。不,或许该说是被人牵着往陷阱跳。”

“如果你对侦办方针有疑问,那不该找我,该向草薙刑警提出建言才对。”

“那当然。我迟早必须这么做,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和你谈谈。至于理由,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因为我们是朋友?”

“说得更进一步,是因为不想失去你的才华。我希望这种麻烦事赶紧做个了断,你才好专心做你该做的事,我不希望你的头脑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

“用不着你说,我也不会白白浪费时间。”石神说着再次迈步走出。不过不是因为上班快迟到了,而是他已无法忍受留在原地。

汤川从后面跟上来。“要解决这次的案子,就不能把它视为瓦解不在场证明的问题,而是截然不同的方向。其间的差异,远比几何与函数来得大。”

“为了参考起见我想请问一下,那你认为那是什么问题?”石神一边往前走一边说。

“很难用一句话概括,勉强要说的话应该是障眼法的问题,是故布疑阵。调查小组被犯人们的伪装唬住了。他们以为是线索的东西,其实通通不是线索。当他们以为掌握关键的那一瞬间,等于已经上了犯人的当。”

“听起来好像很复杂。”

“是很复杂。不过,只要稍微换个看法,问题就会变成异常简单。凡人想以复杂的手法掩饰某件事时,往往因为复杂而自掘坟墓,可是天才不会这样做。他会选用极为单纯、但是常人想像不到,常人也绝对不会选择的方法,将问题一口气复杂化。”

“物理学者不是应该很讨厌抽象式的叙述吗?”

“那我就稍微谈一下具体的事吧,你的时间来得及吗?”

“还不急。”

“还有时间去便当店吗?”

石神瞥了汤川一眼,视线立刻又回到正前方。“我又不是天天都在那里买便当。”

“不会吧。就我所听到的,你好像几乎是天天报到。”

“这就是你把我和那个命案扯在一起的根据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有点不对。就算你天天在同一个店里买便当我也不觉得奇怪,不过如果是天天去看某位特定的女性,那就不能忽视了。”

石神停足,睨视汤川。“你以为身为老朋友,就可以口无遮拦吗?”

汤川没避开,他正面迎向石神视线的双眼蕴含力量。“你真的生气了?我知道你心慌了。”

“太可笑了。”石神迈开步伐。走近清洲桥,他开始走上眼前的台阶。

“距离陈尸现场不远的地方,有一堆疑似被害者所有的衣物遭人焚烧。”汤川一边跟上一边开始说,“警方在一斗高的罐中找到没烧完的衣服,据信应是凶手所为。我刚听说这件事时就在想,凶手为何不等衣服完全烧毁再走?草薙他们似乎认为,凶手可能是想尽快离开。但如果是这样,只要先带走衣服,事后再慢慢处理不就好了?或凶手错估情势,以为应该会更快烧光?这么一开始思索后,我越想越不安心,于是也决定实际烧烧看。”

石神再次停足,“你烧了衣服?”

“在一斗高的罐中烧的。外套、毛衣、长裤、袜子……呃,还有内衣吧。我是在旧衣服店买的,不过荷包还是意外大失血。我们和数学家不同,不做个实验就是不死心啊。”

“结果呢?”

“衣服冒出有毒气体,熊熊燃烧,”汤川说,“全部烧光了。一眨眼就结束了,搞不好还不到五分钟。”

“所以呢?”

“凶手为何连短短五分钟都不肯等?”

“谁知道。”石神走上台阶最顶端,在清洲桥路左转,和‘天亭’是反方向。

“你不去买便当吗?”果然汤川问道。

“你真烦人,我不是说了吗?我又不是天天买。”石神皱起眉头。

“好吧,只要你不愁没午餐吃就好。”汤川赶上他并肩前行。“尸体旁边,还发现了一辆脚踏车。根据调查,已查明车子停放在条崎车站时遭人偷走。脚踏车上还留有据信应为被害者的指纹。”

“那又怎么样?”

“连死者的脸都记得毁容,却忘了擦掉脚踏车上的指纹,这人也未免太糊涂了。不过如果是故意留下的那就另论了,凶手的目的是什么?”

“你认为是什么?”

“为了把脚踏车和被害者连在一起吧……我想。如果警方认为脚踏车和命案无关,对凶手来说比较不利。”

“为什么?”

“因为凶手希望警方找到证据,判定被害者是自己骑脚踏车从条崎车站前往案发现场,而且普通的脚踏车还不行。”

“找到的不是普通的脚踏车吗?”

“的确是随处可见的淑女脚踏车,但唯有一点别具特征,就是看起来还是新车。”

石神感到全身的毛细孔骤然张开,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没发出喘息。

“老师早。”听到这声招呼,他倏然一惊。一个骑脚踏车的高中女生正追过他,她朝石神轻轻掉头行礼。

“啊,你早。”他慌忙回应。

“真不简单。我还以为,这年头已经没有学生会跟老师打招呼了。”汤川说。

“的确快绝种了。对了,你刚才说脚踏车看起来还很新,这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警方似乎认为小偷八成是觉得要偷就偷新的比较好,其实理由没这么单纯。凶手在意的是那辆脚踏车从什么时候放在条崎车站。”

“你的意思是?”

“对凶手来说,那种在车站一放就是好几天的破脚踏车没有用,而且凶手希望车主去报案,所以车子一定要跟新的一样。因为很少有人会把刚买的脚踏车放上好几天,万一被偷了,报案的可能性较高。不过,这些本来就不是掩饰罪行的绝对条件。凶手只是抱着得逞了更好的侥幸心态,选择一个可以提高成功机率的方法。”

“嗯……”石神对汤川的推理不予置评,一径往前走。终于快到学校了,人行道上开始出现学生的身影。“这个话题很有趣,我实在很想多听一点。”他停下脚,转身面对汤川,“不过请你不要再往前走好吗?我不想让学生听见。”

“这样的确比较好。反正,我也把想说的大致都说了。”

“很有意思。”石神说,“之前你问过我一个问题:设计别人解不开的问题,和解开那个问题,何者比较难——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的答案是,设计问题比较难。我向来认为,解答者应该对出题者心怀敬意。”

“原来如此。那P不等于NP的问题呢?自己想出答案,和确认别人说的答案是否正确,何者比较简单?”

汤川一脸讶异,大概是不明白石神的意图。

“你一定会自己先提出解答,然后再听别人的答案吧。”石神说着指向汤川胸口。

“石神……”

“那么就在此说再见了。”石神转身背对汤川,迈步走去。抱着公事包的手臂隐隐用力。终究是到此为止了吗?他想。那个物理学家,已经看穿了一切——

吃着杏仁豆腐这道饭后甜点的期间,美里依旧保持沉默。看来果然不该带她来,靖子想到这里就不安。

“你吃饱了吗?美里。”工藤问道。今晚,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

美里看也不看他,一边将汤匙送到嘴边一边点头。

靖子他们来的是银座的高级中餐厅。工藤坚持一定要请美里同席,她只好硬把心不甘情不愿的美里拉来。到了国中生这个年纪,‘可以吃好吃的’这种说法已经毫无诱惑力。最后靖子只好说“如果举止太不自然会被警方怀疑”这才说服美里。

然而这样做也许只是让工藤不愉快,靖子后悔的暗想。用餐期间,工藤不断找各种话题跟美里说话,但是美里直到最后都没有好好答过一句。

杏仁豆腐吃完后,美里转头对靖子说:“我要上厕所。”

“啊,好。”

等美里一离开,靖子立刻对工藤合掌做出道歉的手势。

“对不起喔,工藤先生。”

“啊?怎么了?”他一脸意外。当然,这应该是装的。

“那孩子,向来怕生。而且,特别怕成年男人。”

工藤笑了。“我也没奢望立刻就能混熟,我自己国中时也是那样。今天我本来就抱着先见个面就好的打算。”

“谢谢。”

工藤点点头,从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口袋取出香烟和打火机。用餐时他一直忍者没抽烟,大概是因为美里在。

“对了,后来有什么变化吗?”工藤抽了一支烟后问。

“你是指什么?”

“我是说,那个案子。”

“喔。”靖子先垂下眼,然后才正眼看他。“没什么特别的,每天都过得很平凡。”

“那就好,刑警没来过?”

“最近都没看到,也没去店里。工藤先生那里呢?”

“嗯,也没来找我,看来嫌疑已经洗清了。”工藤把烟灰弹落于灰缸。“不过有件事有点怪。”

“怎么了?”

“嗯……”工藤露出迟疑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老实说最近我常接到无声电话,都是打到我家里。”

“怎么会这样?好恐怖。”靖子皱眉。

“还有,”他略带踌躇地,从外套口袋取出一张便条纸。“信箱里还放了这种东西。”

靖子一看纸上的内容,不禁心头一跳,因为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内容如下:“不准接近花冈靖子,能让她幸福的人不是你这种男人。”好像是用文字处理机或电脑打出来的,当然没写寄信人的名字。

“是邮差送来的?”

“不,好像是某人直接放进我的信箱。”

“你猜得出会是谁吗?”

“我毫无头绪,所以才想问问你。”

“我也想不出会是谁……”靖子把皮包拉过来,从里面取出手帕,她的掌心已开始冒汗。“放进你信箱的,只有这封信?”

“不,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

“是上次我去品川跟你碰面时的照片。好像是饭店的停车场被偷拍的,当时我完全没察觉。”工藤侧首不解。

靖子不由得环视周围,然而对方不可能从这个店内监视。

美里回来了,所以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一出了店,靖子母女就和工藤告别,坐上计程车。

“今晚的菜,很好吃吧?”靖子对女儿说,但美里臭着脸不发一语。“你一直那样板着脸,很没礼貌喔。”

“那你别带我来不就好了。我本来就说我不要来。”

“可是,人家一番好意非要邀请啊。”

“那你自己来不就好了,我下次再也不来了。”

靖子叹了一口气。工藤似乎深信只要时间久了美里自然会打开心房接纳他,但她觉得那显然毫无希望。

“妈,你要和那个人结婚吗?”美里突然问。

靖子从倚着的椅背上直起身子,“你胡说什么?”

“我是认真问你的,你们应该想结婚吧?”

“不会啦。”

“真的?”

“那当然,我们只是偶尔见见面。”

“那就好。”美里转向车窗。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美里说完,缓缓转向靖子,“我只是觉得,如果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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