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贼王-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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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小邪轻轻一笑,说道:“水媚儿,你难道认为用我这种笨办法,真能破解十里纵横宫?”
水媚儿倒是愣了,说道:“哎呀,你没有办法?那你不是完全在胡来吗?”
火小邪摇了摇手,说道:“最后破解十里纵横宫,还是要靠田问,我一通乱来,置于无法再复加的死地之后,死的不能再死了。哈哈,田问也许又能找到前进的方向了,哪怕是微乎其微,都可能逐渐越来越亮。我在奉天当小毛贼的时候,天黑偷东西,常听同行说,什么时候天最黑?就是天马上要亮的那一会儿。”
水媚儿啊了一声,露出娇媚的笑容,说道:“火小邪,你居然能从这些小偷小摸的常识中,领悟到这些道理,还用在破解土家的十里纵横宫。真是不简单啊!你说的一些道理,并不深奥,只是为什么我们这些五行世家的人,就是没有想到呢?”
火小邪说道:“过奖了,我也是因为信任田问有这个本事,才会这样想也许,是你们五行世家的人,拥有的东西太多,得到的东西太多,结果顾虑的东西也太多了吧,不是你们不想,而是不敢去想,就算已经想到了,也不敢去干。而我没有任何约束,烂命一条,本事低微,活到现在,没什么时候顺利过,不玩命的努力挣扎,根本就活不下去。我以前总幻想着有些好事从天而降,让我也能轻松点,却发现每次似乎好事临头,还来不及高兴呢,就更加倒霉透顶。呵呵,既然这样了,如果还不敢想不敢干,那我活着到底还有啥意思。”
火小邪再不多说,四处看了看,拣了个最近的洞口,一挥手,招呼着乔大、乔二、潘子三人钻了进去。
水媚儿看着火小邪他们快步离去的背影,回想起火小邪说的话,倒是有些呆住了,缓缓的靠着墙壁,低头不语。
火小邪、潘子、乔大、乔二一通乱挖,虽说深浅不同,还真让他们挖通了七八处。先开始田问还能每次挖通之后,自行行走,而越到后来,田问的反应却越发奇怪,他行动逐渐笨拙,动作简直慢如蜗牛。众人不知是怎么回事,问了田问几次,田问既不回答,也无表示。
第八处洞口被挖开后,现出一个不大的房间,火小邪、水媚儿进入打探,可是刚刚入内,还没看清地形,就觉得四周空气飞速消失,好像这里乃是真空一般。地宫里空气本就稀薄,呼吸费力,立即使人感觉到窒息之苦。不仅如此,洞口外的空气也被迅速吸入,呼呼风响,好像有一种无形之力,要将一切空气吸尽。
火小邪暗叫一声不好,知道前方乃是没有空气的地界,绝对不能前进,赶忙和水媚儿从洞口退出,召集众人,玩命的把洞口堵死,这才躲过一劫。
众人撤出洞口,水媚儿仍心有余悸的说道:“好危险,刚才那个洞穴里面是没有空气的,不禁没有空气,还会把进入的空气全部吸走。若不是我们及时堵住,难保附近一带会不会被吸成真空。”
火小邪长喘几声,连连擦汗,说道:“确实危险!”
火小邪站起身来,寻找田问,想问问他有何解,谁知见到田问时,田问盘坐在地,动也不动,好似人被灌入了铅水,僵硬了一样。火小邪连声呼喊,甚至用手推摇,田问只是半睁着眼睛,毫无反应。水媚儿、潘子等人觉得不对劲,也都围拢上来。众人一番试探,田问呼吸平稳,面色如常,可是如同死了一样,无论怎么呼唤,都石头一样稳坐不动。
火小邪不知为何田问如此,只好请林婉来看。
林婉从进了土家地宫后,精神一直不好,脸色发白,象是得了重病。但林婉就算不适,她也不肯具体解释,见田问古怪,林婉还是打起精神替田问号了号脉。
林婉在田问身上试了几试,半晌后才低声道:“田问这是一种入定的状态,他的意识并未丧失,但所有感觉都凝于别处。”
火小邪惊道:“什么?那他要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多久?”
林婉低声说道:“不知道,这种入定的状态非常的深,除非田问自己决定醒来,或者他感觉到了能让他醒来的东西,否则我们是唤不醒他的。”
水媚儿凑过一步,说道:“林婉,土家四门宗主里的发丘神官,传说会以入定的方式,神游四方、入地穿山,找寻难以探寻的隐秘之物,莫非田问已经魂魄离体了?”
林婉低声道:“佛道之人号称能元神出窍,傲游宇内,可这些事情,并没有依据证实,都是人云亦云。发丘神官到底是怎么回事,木家搞不清楚,但我从医理上推解,田问很可能是强行把所有感觉收归一线,想在这片万死之地,发现一点离开的线索。”
火小邪说道:“田问是在找出路?”
林婉说道:“极可能是,如果田问感觉不到线索,也许他会永远如此,直到肌体衰竭而亡。”
水媚儿说道:“看来田问是想用自己的命,押火小邪能赢。”
众人一片沉默,都看着田问发呆。
半晌之后,火小邪才站起身来,说道:“田问大哥,我知道你一定是在帮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火小邪上前一步,将田问拦腰扶起,驮在肩头,说道:“我带着田问,我们继续走!挖下一处!”
火小邪他们忘了到底挖开过多个洞穴,也忘了闯入过多少真空之地,没有白天黑夜,也没有时间。食物和水都吃完了,已经弹尽粮绝,再没有回转的余地。
直到最后,潘子、乔大、乔二,甚至水媚儿、林婉,都再也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瘫坐一旁,仅剩火小邪红着眼睛,依旧用猎炎刀一刀一刀的向下挖掘着。
潘子无力的说道:“火小邪,不行了,我们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你也不要挖了,休息一会吧。”
火小邪并不回答,只是一刀又一刀的挖着。
乔大、乔二挣扎着站起,可刚站起来,又重重的跌倒在地,他们两个已经连举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水媚儿靠着墙壁,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说道:“火小邪,算了吧,你已经努力过了。”
林婉哀声道:“火小邪,你再挖下去,会累死的。”
此时,在地面上的日本人营地,已是午时。
特特特特,连声蹄响,由远至近而来,乃是两骑日本人的探子。
这两人骑马飞奔至寨门前,左右一看,都十分诧异,怎么左右都不见一个人?这两人正在犹豫是不是进去,只听路边草丛里唰唰做响,回头一看,已有两个系黄丝带的刀手闪电般的跳出,一人负责一个,将两人拽下马来。咔嚓两声,均是手起刀落,结果了这两个探子的性命。
紧接着又有数个系黄丝带的大汉跳出,手脚麻利的将尸体拖走,把马匹赶往一边。同时还有人用泥沙,将路面上的血迹掩盖住。
尸体被丢入路边的沟渠中,沟渠中早已是尸横遍地。
有大汉奔入寨内,寻到一直随从着郑有为的三眉会舵主冯仑,报道:“冯舵主,又杀了两个探子。”
冯仑说道:“紧守寨门,非我族类靠近,无论男女老幼,一律杀掉。”
大汉应了声是,赶忙退下一旁。
这个时候,日本人的营地里,只剩三眉会冯仑的东北分舵共计三十余个杀手,郑有为带着大部队,已经随同苦灯和尚,去找秘道的出口了。之所以冯仑他们留在这里,乃是郑则道提议,因为整个营地,数百号日本人和几十个中国劳工,全被杀光,与外界的联系中断,为防建昌城里日本人的后援部队察觉,赶来添乱,所以由三眉会的资深成员冯仑带人守着寨门,见人就杀,以拖延让外界知晓的时间。
冯仑正踌躇满志,四下巡视之时,又有大汉飞奔来报:“冯舵主,从日本人挖的深坑中,找到一个人!受伤颇重,神智不清,可能是从洞底爬上来的,看服装打扮,不是日本人,也不是劳工,似乎是奉天张四旗下的钩子兵。人还是活的!属下不敢造次,还请冯舵主前去查看!”
冯仑一惊,说道:“从洞里爬出来的?钩子兵?快带我去。”
大汉应了,赶忙在前引路。
冯仑赶到洞口,果然见两个手下,正七手八脚将一个血淋淋的人扛出,捆结实了放于一旁。冯仑上前一步,蹲在此人身旁,细细打量一番。只见这人双臂扎着绷带,血染半边身子,已是精疲力竭,但他紧咬着牙关,一双眼睛,仍然狠狠的瞪着。
冯仑一看这人胸前绣着的盘云,明白这就是钩子兵的装束,可钩子兵素来一起行动,颇为神勇,怎么落到如此下场?
冯仑问道:“小子,你是张四手下的钩子兵?”
躺在地上的这人,就是御风神捕唯一存活下来的钩渐。钩渐舍了张四爷、周先生和一众兄弟的尸身,一路急奔退回,片刻不愿停留。可他急怒攻心,满腹悲苦,又失血过多,全凭信念支撑,等他玩命的沿绳索攀回地面,已是油尽灯枯,再也无力反抗,两三招就被三眉会的杀手擒获。钩渐心中苦啊,怎么刚上到地面,碰到的居然是毫不认识的陌生人,而且一个个看着满脸杀气,莫非是日本人的营地中有强敌入侵?
钩渐咬牙道:“正是!你又是谁!放开我!”
冯仑呵呵冷笑,说道:“骨头很硬嘛,身子这么虚弱,口气还不小,算是是条汉子。我是什么人,不用告诉你。”
钩渐哼道:“这位好汉,我与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还请你放开我。”
冯仑嘿嘿一笑,手一甩,一把剔骨尖刀抵住了钩渐的咽喉,骂道:“既然被我抓住了,哪能说放就放?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的回答我,不能说错了半个字,我再考虑能不能放你。”
钩渐哈哈哈笑了三声,骂道:“你要放便放要问就问,钩子兵纵横江湖百余年,从不与人讨价还价,你要想用这种手段威胁我,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冯仑一撇嘴,目露凶光,骂道:“什么狗屁钩子兵,纵横百年,你们算个锤子!当老子不知道你是御风神捕吗?一群满清的狗奴才!落在我们手上,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想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吗?我可是割人肉的好手,保证三千刀下去,你还是活的滋润。”
冯仑说着,手上尖刀一晃,就刺破了钩渐的皮肉,竟要当场割下钩渐的一块肉。
钩渐厉声道:“好!来的好!三千刀我要喊半个疼字,我就跟你姓!麻利点,三千刀不够,来一万刀!”
冯仑暗哼,看你小子能有多硬!手中刀就要发力。
“冯舵主且慢!让我问一问他。”有人朗声叫道。
冯仑一愣,忙一回头,正看见郑则道快步而来。冯仑赶忙站起,躬身拜道:“少爷!你怎么回来了?”冯仑当然不知,郑则道早就来到这里,一直藏在暗处,看冯仑审问,直到冯仑要动刀了,他才及时出现。
郑则道和颜悦色的说道:“我爹他们已经找到了秘道出口,我转回来看看,随便叫你们过去。哦,冯舵主,地上躺着的那人,好像是御风神捕中的一个?他怎么在这?”
冯仑赶忙把事情的原委与郑则道说了。
郑则道细细听完,说道:“冯舵主,御风神捕对三眉会有恩,你可不能乱来。”
钩渐一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跟随张四爷、周先生多年,听他们说过,十几年前是张四爷一封信,才把三眉会劝退出江湖,这么多年了,三眉会消声灭迹,怎么今天出现在这里?
钩渐上下打量了一番郑则道,这个翩翩公子,看着很是和气,依稀眼熟,却无法想起在哪里见过。
郑则道瞟见钩渐注意着自己,赶忙来到钩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