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夏交响曲-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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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钟瀚惟敛敛神,颔首带笑,“请进。”
“开会了。”耿夏荷臭着一张脸,不善地开口。“你的脸色不太好哦。”方才还见她和别人有说有笑,怎突地马上风云变色?女人哪,心如海底针,捉摸不定。
“谢谢总经理的关心,我好得很。”聪明如她,才不以为温言温语就是好心的表征,反正等一下讨论议题时,大家还有得吵。
“耿夏荷,跟我讲话这么困难吗?害得你臭着一张脸,我很过意不去哦。”他好兴致地逗逗她。方才想到这么多与她有关的事情,眼看佳人近在眼前,钟瀚惟也起了童稚的玩心。
“哼!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下次开会时,自己主动点,免得还要劳动我可怜的双腿。”哈!好家伙,给了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他非得挫挫她的气焰不可,“可是我很享受被人家当成‘重要人物’的殊荣,特别是你亲自跑这一趟,哪一天你当上老板之后,也会明白哦。”
闻言,耿夏荷脸色发青,男人呵,差劲的动物,就知道自己和他八字不合,说起话来没三句好的。“既然如此,你干脆要求要八人大轿抬起,保证可以上报纸头条,好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该死的静惠,给她记住,明明知道他和自己是死对头,偏偏还要差遣她来招呼人开会。现在大家的风声稍息,她何必要自讨苦吃,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想到就怄呀!
“不用那么做,我已经够红了。”见着她生气的模样,钟瀚惟不由得想念起那个在振跃公司中美丽又腼腆的女人——当然是指没见到他之前的模样,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哼哼,谅你也没那个胆子吧!反正没有招牌的你,招惹的‘苍蝇、蚂蚁’就已经够多了,再像唐日荣般的招摇,恐怕以后没好日子过。”耿夏荷从鼻子中喷出冷哼,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
“对了,晚上陪我参加一个餐会,下午早点回去换件像样的衣服。”愈想愈不甘心,为什么他就不能让耿夏荷展现女人的娇媚?起了私心的他,想再一次见到她美丽的模样。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为什么要去?”
“为什么不去?”起身准备走向会议室的钟瀚惟停下脚步,好奇地问。
“与我无关的事情,才懒得浪费精力趟浑水,有空还不如回家睡大头觉划算。”尤其跟你在一起,耿夏荷在心中加上最后一句,“对了,顺便问一句,这是命令吗?”
“有何差别?”他愈来愈觉得跟她讲话的趣味性。
“如果是命令的话,我——不——干——了,你总不能再命令我吧!”耿夏荷洋洋得意地说。自从上次被他拎回来之后,她可过了好长一段不安稳的日子,好不容易得到释放,流言总算平息,太平日子不嫌多,她又没虐待自己的倾向,干嘛跟他多牵扯,这男人最好不要靠得太近,免得惹来祸端。
望着她一脸生人勿近的脸色,他好笑地说:“我要是真准了你的辞呈,当初就不必千辛万苦把你带回来。”唉!真搞不懂是其他女人太容易搞定,还是耿夏荷太过难缠。
“你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才不是……”她努努鼻子,颇不以为然。
“真是计较,这么说你是抵死不从喽?”他截断她的话,苦笑着说。
“对。”耿夏荷斩钉截铁地回答。
“即使在这场餐会上可以见到你心目中最倾慕的RichardGear也一样?”早听她说李察吉尔的大名千万遍,钟瀚惟佩服自己脑子转得快,才没被她唬倒,他坏坏地笑了,就不怕她不入瓮。
“他会去?”瞠大双眼,耿夏荷的心开始动摇。
“当然,否则我何必问你的意见。”
“去去去,我去。”天哪,可以亲眼见到李察吉尔,就算跟全天下最讨厌的人在一起也无妨,那可是耿夏荷一生的梦想耶!自从学生时代在电影“麻雀变凤凰”中看到他的演出之后,她对李察的喜爱真是数十年如一日,从未改变,适逢他此番来这里,就算只是瞻仰巨星的面容,也是一种幸福。
“你说几点?我该在哪儿跟你碰面?我该穿什么才不失礼呢?唉,钟瀚惟,你帮我出出主意嘛!”殷勤热切的耿夏荷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笑得像个小女孩,那种偶像崇拜的热情让她红着羞赧的脸颊,双眼不断发光。老天,她真的可以见到她惟一的偶像了。
说实话,虽然诡计得逞,骗得她的同行,但钟瀚惟心里挺不是味道的,难道他比不上那个年过五十岁的老男人?论长相、Face和金钱,他又哪里输人了?没想到一个活生生站在眼前的他还比不上只能在电影、杂志上看到的图片,真是太太太——败给她了!
“对了,我们今天要讨论视野绚烂的广告适不适合在广播中播出。”虽然兴奋,但她还没被乐昏头,忘了主要任务。
“好啊!边走边说吧,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和她并肩而行,他比个请说的手势,想听听她的说法,反正到最后,沦为舌战的一定只有她和他。
“合适呀!画面虽然比声音更能刺激感官,可是幻想的空间毕竟不够宏大,有思考的空间,产品更能畅销。”提到耿夏荷心爱的广告事业,一向是最对她的脾胃,就算说上三天三夜她也不会厌倦。
钟瀚惟点点头,赞成她的思考方向,却也提出现实的考量,“但现在广告人口不断地流失,投注其中效益并不大。”
“那可不一定,端看节目的品质,有些节目和新电台就不错,像飞碟电台大量运用高知名度的艺人主持,收听率就不断上扬。再例如ICRT有个专门为运动播出的广告,也颇得青少年朋友的喜爱,如果我们在上面放广告,铁定会引起大大的注意。虽然说广播只有声音,可也不能忽略其中潜移默化的催眠功能。”耿夏荷投下同意票,全力赞成。
“可是广告人最大的发挥点在于看得到的部分,看不到的声音如何发挥出最大的创意?”
“嘿,老兄,亏你不久前才告诉我,创意是咱们公司的特质,不可污蔑之。如果能创造出视、听双方面都兼顾、别出心裁的广告,岂不人生一大乐事,也不枉咱们公司的创业精神,你说是不是?”她拍拍他的肩,提醒着不久前才被丢在头上的话。
钟瀚惟笑笑,丝毫不以为意,“好吧!我们听听其他人的意见,说不定这是个好方向。”
※※※
不出钟瀚惟所料,经过特意打扮的耿夏荷果然不同凡响,在餐会上,成为耀眼动人的明星,引起不少男人的觊觎。
虽然到达之后,钟瀚惟随即被扯到别处,陷入脂粉团中,无暇伴在耿夏荷左右,偶尔抽空看看她,她一个人也自得其乐。
在陌生的地方,耿夏荷没有惧意,反而盎然地展露兴味,笑咪咪地看着缤纷的餐会。她的自然不做作该是今晚最出色的妆点,简单的黑色小短裙和黑色高跟鞋,配上短短的秀发,露出一截白皙的颈项,没有半点赘饰于其上,略显得单薄,可是小巧青春的气息,不需要太多的装饰,嫣红的唇是惟一的色彩,更衬托出丽质天生的容貌。
才刚抵达餐会的耿夏荷顾着汲取四周的新鲜,没有注意到自己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她被四周的衣香鬓影熏得眼花撩乱,原来上流社会就是这样。虽然在广告界待有一段时日了,应该不被这些绚烂所吸引,但难得见到真实的情况,倒也在她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哼哼哼,这些都是她的资产,将来可以让想象更进一步飞入不同空间,还真是令人快意的想法。
至于羡不羡慕这样的生活?老实说,绕场三周之后,耿夏荷还觉得挺无聊的,为这些美其名为绅士、淑女的人感到悲哀,好端端的夜晚,不坐在家里多吸收点新知,又不能和家人多亲近,增加生活乐趣,偏偏把自己装扮得失去原色,到此比较身上的衣服贵不贵,如果不是太闲的话,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当然,好处不能说完全没有,可除了桌上佳肴之外,没有别的能吸引她的注目,就连眼前有意无意的男人们,都不入她的眼。其中不乏帅哥美男子,至少钟瀚惟就是其中之一,可惜她心中早有倾慕的对象,望眼欲穿地就只等着“他”一人,甚至委屈自己穿高跟鞋,以期盼能将“他”的风采看得更彻底。至于那些不断在眼前晃动、自以为潇洒、试图引起她注意力的男人们,嘿嘿,不过只是堆草,不值一哂。她几乎是双眼发直地盯在出入口,只要有所骚动,立即引领而望,只怕漏了一秒钟。
一个孟浪的男子在晃动数圈之后,断定无人护花,特地欺近她身旁,有意无意拨弄着她的情绪。“小姐好面生,第一次见面吗?”
“是的,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她无所谓地回答。皱皱眉头,她在心里暗啐,老掉牙的废话,不是初次见面的话,连名字都记不住的人,未免太失礼。
“不可能的,依你的气质,我早该有所闻,只是人居国外,就不知你是哪家千金。家父名为郑金浩,是全亚集团的负责人。我是郑秀鑫,现在在集团中受训,准备担任下一届的接班人。”郑秀鑫以为搬出家世之后,立即可得美人的青睐,一双眼早不客气地虎视眈眈,伸出手准备承接美人的恩泽。
“很好呀!祝你成材。”耿夏荷眼睛里没有他的存在,耳朵中更没有听进他的话语,一颗心还在外头游荡,当他是客套的应酬场面,她只是不停地左顾右盼,心里想,奇也,不是说李察会来吗?怎么老半天还不见人影。真闷,新鲜感一过,四溢的香水味因为过浓而显得呛鼻,唉!到底李察来还是不来?
“如果小姐肯赏光的话,今晚我带你去赏夜景,我知道有个隐密的地方,人烟稀少,保证你满意。”既然美人没有拒绝他的亲近,郑秀鑫自以为她降服了,双手环上她的纤腰,试图求得近一步的靠近。
虽然有某种不自在的感觉,害得全身鸡皮疙瘩全数站起,可耿夏荷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一颗心全放在缓步进门的李察身上。哦!本人比照片或电影中更迷人,她满足地看着他,感到通体舒畅。“来了、来了!”兴奋的她为一偿见到偶像的夙愿,兴高采烈地捉着最靠近自己的手,大声地叫着。“是的,我来了,你久等了。”没料到自己如此受欢迎,郑秀鑫以为她声东击西的方式是为了欢迎他的亲近。所以说嘛,女人的含蓄都只是为了勾引男人的伎俩。
“对呀!还以为今天不会出现,幸好我来了。”满满的喜悦溢于言表,对耿夏荷来说,这是个特殊的日子,能见到心目中的偶像,可要好好谢谢钟瀚惟。可惜李察行程短促,只能停留数分钟,难免令人觉得有些缺憾。
“我们走吧!”难得美人如此热情,不矫情的表现,身为君子的自己当然不能辜负她的美意。加ZeI8。电子书强力道搂住她的腰,郑秀鑫想将她带开,到阴暗的角落处尝尝她的美味,啊!上天真是厚爱。
“去哪里?”她疑惑地问。
“去你喜欢的地方,可以更近一步。”郑秀鑫露出色迷迷的双眼,可口的小红帽,可逃不出大野狼的手掌心。
“走?好呀,可以更近一步,我很乐意。”耿夏荷的注意力全在李察的身上,也没留神自己正踏入大野狼的陷阱中。陶醉在美丽梦幻中的她直到音乐声渐远,人语声消逝才发觉事有蹊跷。“你是谁?李察呢?”恢复正常头脑的耿夏荷,第一个动作就是拍掉在她腰间的狼手。老天,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