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膛手杰克的百年孤寂-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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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路左转,进入车站后面的马路。接着再左转,走进车站后面的巷弄里,就看到废弃马处理厂的砖瓦墙的前面,站着一个像是妓女的模糊人影。
玛丽亚停下脚步,站在黑暗与雾之中,定睛仔细看着,多么不可思议呀!玛丽亚想着。因为那个人影好像是玛莉。虽然四周很暗,看不清楚五官,可是从灰色的影子与动作,玛丽亚知道那就是玛莉。玛莉的手里还拿着酒瓶,似乎还没有喝够的样子。
玛丽亚躲在巷子入口的转角处,注意着玛莉的举动,刚才女人们刺耳的尖锐声音,在她的耳朵里复苏了,那些女人尖锐的声音就像龙卷风一样,在在玛丽亚的耳朵里掀起狂澜。那些声音里哪一个是玛莉的声音呢?玛丽亚完全无法分辨。回过神,玛丽亚发现自己已经迈开脚步,朝着玛莉走去了。她整个人都被愤怒的情绪控制了。周围除了她自己与玛莉外,一个人也没有了。
她在黑暗与雾中摄脚慢慢靠近玛莉,玛莉好像也发现她了。玛莉好像在黑暗中张大眼睛努力看着玛丽亚这边。她应该做梦也没想到正在靠近自己的人是玛丽亚,以为玛丽亚是某个妓女吧!
两个人间的距离大约只剩下两码左右时,玛莉终于认出来者是玛丽亚了。大概是喝醉了的关系,她一点惊讶的样子也没有。
“哎哟!”玛莉说。因为酒醉了,她的身体晃来晃去的。而玛丽亚这边呢?玛丽亚好像着魔了般,左手拿起刀子,握紧刀子后就从正面快速地砍向摇摇晃晃的玛莉的脖子。
真是简单到令人吃惊的工作!烂醉如泥的玛莉完全没有抵抗的意念。也许生或死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吧!想到万一一刀没有砍死她就麻烦了,玛丽亚从反方向在玛莉的脖子上又用力划了一刀。她大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血从脖子的两边喷出来。血一边溅出的同时,倒在地上的玛莉翻了一个身,好像要把水沟填满似的,整个人掉进水沟里。玛丽亚蹲在水沟的旁边,弯腰看着水沟里的玛莉。
她一直看一直看着,不久,玛莉的脖子不再流血了。就在她这样低头专注看着玛莉时,强烈的恨意再度涌上心头。就像自己被羞辱的那样,她把玛莉的裙子卷起,二度举起刀子刺向某些部位;接着又掀开玛莉的上衣,将刀子刺入暴露出来的下腹部,并且纵向切开肚皮。然后,为了拉出肚皮下的肠子,她的左手伸进肚皮的切口。玛丽亚是左撇子。如果是这个女人吞了自己的宝石……那么应该还在她的肠子里!
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脚步声和男人哼唱着歌曲的声音。好像在往这边靠近。玛丽亚害怕得几乎要尖叫出声,但是她强忍下来了。她的左手赶快从玛莉肚皮上的切口缩回来,立刻站起来,并且小心翼翼地不发出脚步声,尽快离开现场。如果被对方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自己总是跑不过男人。
压仰着想跑的恐惧感,玛丽亚摄着脚快步地走。背后的脚步声好像停下来,那个人发现尸体了。玛丽亚害怕得想大叫,心脏像打鼓似的咚咚咚地响。藏在上衣下面的手因为染了血而湿湿滑滑的,但却仍然紧紧地握着刀子。她不断地鼓励自己:要镇定!要镇定!并且快步继续走。
如我们所知道,翌日早晨伦敦几乎沸腾了。那种轰动的情况,比玛丽亚可洛纳想象到的严重十倍以上。
大众不了解妓女的尸体遭到解剖的理由,所以都认为东区出现前所未有的杀人狂了。一想到凶手为了满足个人虐杀的嗜好,就残酷地剖开女人的身体,打架都忍不住发抖了。伦敦东区因此陷入恐慌之中,居民们恐惧得连工作也做不了。因此,玛丽亚·可洛纳也不能离开自己住的地方了。因为她年迈的母亲非常担心女儿的安危。
但是,玛丽亚·可洛纳想的却是:割断妓女的颈动脉,原来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站在马路上拉客时,她们毫无列外的都已经喝醉了。而且战栗的地方也都是少有人往来的场所,遇到事情时也不会想抵抗。她们对自己现在的人生完全绝望,像一匹等待被解剖成食用马肉的老马一般,似乎被杀死没什么好奇怪的。
因为大家过度热烈的讨论,玛丽亚用不着打探,也可以知道那个妓女站在那个地方的消息,她以后的行动就更容易了。不知道基于什么理由,世人都认为凶手是男人,所以身为女人的玛丽亚安全了。从这一点看来,玛丽亚是幸运的。
九月八日,玛丽亚的第二个报复对象是安妮·查布曼。当时她也处于喝醉的状态,但玛丽亚动手时,安妮稍微反抗了一下。为了避开她们的视线,玛丽亚吧她带到出租公寓的后院,让她产生了警戒心。因此玛丽亚的第一击不是太顺手,脸和都都弄伤了,才割断安妮·查布曼的喉咙。
她掀起安妮的裙子,切开她的腹部,左手伸入她的腹腔中,把认为是大肠的器官拉出腹腔外,然后在肛门的附近做切断的动作,并在淡淡的月光下,用手从一端摸索到另一端,看看宝石有没有在大肠里面。不过,宝石并没有在安妮·查布曼的大肠里。
为了配合传说中的变态杀人狂的行为,玛丽亚在结束时切除了安妮·查布曼的子宫、膀胱。
幸好是在雾夜之中,所以玛丽亚可以像透明人一样地在深夜的马路上走来走去。轮动东区的居民因为可怕的杀人狂而害怕发抖,大家总是议论纷纷地说:凶手是犹太人,不,凶手是“皮围裙”……所以只要是附近的居民不认识的男人,谁也不敢在深夜的街上走动,以免被误当成凶手。但是,女人就不会有这种危险了。就算遇到为了追捕凶手而熬夜眼睛充血的自卫警队,也不会被注意。
关于杀人这件事,她已经知道不仅要割断颈动脉,还要连声带也一起割断才行,那样对手就不能叫出声音了。知道了这一点后,杀人就更容易了。
可是,对付第三个对象——长脚莉斯时,玛丽亚的运气不太好。在夺走长脚莉斯的性命时,其实比杀死前两个更容易。那时她在黑暗中手脚并用地摸索着前进,长脚莉斯独自站在进入中庭的门附近,低声哼唱着歌曲,已经习惯了哪里的黑暗的玛丽亚,靠着远处俱乐部前部的小小灯光,摄着脚靠近长脚莉斯。已经喝醉酒的长脚莉斯浑然不觉玛丽亚的存在。
长脚莉斯不明白和交情不错的她们——玛莉·安·尼古拉斯和安妮·查布曼陆续被杀死的理由是什么,更完全没有想过原因就是自己一伙人在主教广场所作的事情,当然也绝对不会想到“皮围裙”就是玛丽亚·可洛纳。她觉得被“皮围裙”杀死的被害者只是运气不好,却没有要保护自己的警觉心。因为烂醉的关系,根本忘记自己一伙人在主教广场做过什么事情吗?还是那样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根本是家常便饭?
不管怎说,她们都没有用心思考事情的习惯。如果她们懂的用心思考的话,也就不会沦落到东区当街头的妓女了吧!每天只要一件愉快的事情,有钱可以买廉价的酒喝,就足够了。这就是她们的人生。
玛丽亚轻易地割断了长脚莉斯的声带。在主教广场的时候,对玛丽亚最具敌意的人是黑玛莉,其次就是长脚莉斯了。可是,就在玛丽亚蹲在倒卧于石头中庭的长脚莉斯身边,握紧了刀子想要卷起长脚莉斯的衣服时,一辆被小马拖着的载货车进门来了。
玛丽亚立刻身体紧贴着墙壁,屏息等待马车通过。可是马车竟然在长脚莉斯的身边停下来,车夫的马鞭从玛丽亚的身边扫过,碰触了长脚莉斯的身边停下来,车夫的马鞭从玛丽亚的身边扫过,碰触了长脚莉斯的身体。在火柴的光芒下,倒卧在地上的长脚莉斯身影和四周的血迹,瞬间浮现出来了。玛丽亚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也被看到了,心想自己玩了。她想逃,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无法动弹。玛丽亚想象着自己被东区的居民抓走,被吊在处刑台的摸样。
但是以外的,马车的主人竟然没有发现自己,跑到俱乐部那边去叫人了。得到如此九死一生般机会的玛利亚,立刻逃到马路上。
穿过雾中,朝着在时装街的自家回去时,玛丽亚心中的懊恼情绪越涨越高。她想着,那天晚上吞掉自己的钻石的女人,说不定就是长脚莉斯吧?
“我把钻石吞到肚子里了,现在我是好几万英镑的女人了。”
玛丽亚心想这句话的声音主人是长脚莉斯,所以以为自己差一点点就可以拿回宝石了。那时如果不是那辆马车出现,现在自己已经剖开长脚莉斯的肚子,寻找在她肠子里的——
在高涨的懊恼情绪影响下,她的身体开始颤动起来。玛丽亚·可洛纳的精神已经错乱了。在雾雨中的主教广场所受到的,比死亡还痛苦的屈辱在她的脑海里复苏了。她的脚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方向,不朝家的方向走,而是朝着主教广场的方向走去。
主教广场和那天晚上一样,还是被黑暗团团围住,感觉不到人影的存在。无法从广场的入口处,判断黑暗的深处里到底有没有人。不过,凯萨琳·艾道斯应该在这个广场里。
一走到主教广场入口的角落,玛丽亚马上觉得凯萨琳是最可恨的女人。如果没有接受她定做衣服的工作,自己就不会遭遇到那种事情了。那个女人是元凶。那天晚上她不但不阻止同伴们的野蛮行为,还兴高采烈加入她们残酷的行动。还有,那件事情后,她还是没有付订做衣服的钱,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
靠着外面稀疏的瓦斯灯灯光,玛丽亚踏入广场,沿着建筑物慢慢顺着广场的边缘走,终于看到广场西南端的墙壁与建筑物之间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身体靠着建筑物的墙壁,上半身摇来晃去,果然也是喝醉了。她慢慢吸着气,又发出吐气的声音。
玛丽亚左手握着刀子,慢慢靠近凯萨琳。凯萨琳好像听到了声音,便转身——玛利亚就在那一瞬间挥动手中的刀子,从正面割断了凯萨琳的脖子。血从凯萨琳的左颈动脉喷出来的同时,她的身体也颓然倒下,发出沉闷的落地声。玛丽亚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当她手里拿着刀子,在黑暗中胡乱刺着躺在自己脚边的凯萨琳的脸时,身边突然传出“哐——”的声音,吓了玛丽亚一跳,是凯萨琳放在石阶上的小铁品盒子掉下来了。
玛丽亚虽然吃了一惊,却没有因此忧郁,仍然着手工作。她先割断碍手碍脚的围裙,再撩起灰色的麻质长裙,然后把深绿色的羊驼呢衬裙、白色的贴身衬衣同时往上拉到脖子下,再握紧刀子用力刺入胸口,一口气往下切到下腹部。接着,她把左手伸进刀子切出来的腹部裂缝,一把抓住肠子和脏器之类的器官,用力把那些脏器拉出体外,玛丽亚用刀子切断大肠与肛门的连接处后,一边以手指握紧管部,一边触摸大肠,从管状大肠的一端摸到另一端,靠手感寻找肠内的宝石。但是,宝石不在这条大肠里。玛丽亚在黑暗中发出绝望的咂嘴声。
在愤怒的情绪下,她切下手边摸得到的脏器,把肝脏切成了两半,把左边的肾脏也切了。当然,这并非她原本就想做的事,而是为了泄恨的下意识行为。人们的议论或新闻报道,都说凶手可能是有解剖嗜好的变态,或是失业医生等等,无非是看到尸体的脏器被切除的关系吧!
玛丽亚十分钟就完成了这样的解剖作业。所以一般大众才会认为凶手应该是精通解剖工作的医生。事实上,玛丽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