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丫的妖孽人生-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呜哇爆发了气血,随时准备战斗,却不想这老妪居然还有时间回头唠叨。
差一点没有岔气了。
一边的呜啦华丽丽的被忽视了,自然不甘落后,他的身体像老鼠一样,刺溜一声就钻过来,张开尖锐的牙齿对着老妪就咬。
只见老妪轻轻一挥手,呜啦身子扬起,居然飞了出去,他飞到半空中,努力挣扎,终于他不是脑袋朝下,而是脸朝下,这样不至于脑壳摔烂死掉。
老妪更不高兴的念叨:“没礼貌,连我这老太婆都想咬,我的肉又老又硬,你咬不动,当心嗑坏了牙!”
就在老妪的唠叨声落,发出了两声巨响,“砰砰”。
脸朝下的呜啦的门牙准准的碰到了一个大石头上,瞬间崩飞了两颗大门牙。
此刻呜哇已经可以肯定这老妪没有达到体者三级,可是他没有放松,这老妪浑身上下透着古怪。
天游部落的人都回过神来,战斗继续。
陈阿妈一个人吸引了大日部落的两个最强者,剩下的就容易许多了。
但是战况并没有轻松。
刚刚大日部落的人是入侵,他们轻松的想灭杀天游部落,而如今他们是要活命,他们的战意瞬间爆发出来。
不死不休。
村长手里拿着一根血棍子,正是他从腿里□的那根,对着大日部落的人一阵□,瞬间对方的身体也多了几个血窟窿。
卡卡爆发的尤其厉害,他的血线已经达到了深红色,可是还不够稳定,他像疯了一般,抱着大日部落的人,任由他们打他,打的他心脉具断,可是他的脸上却挂着奇异的笑容。
因为他手上的血线,越来越红,那个打他的人却觉得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弱,惊恐的发现手中的血线也颜色慢慢变淡。
藤花、砣子、巴叔又重新加入战斗。
二丫爬起来,把昏迷的阿翼拖到一边。
这边老妪看上去轻松,实际上不轻松。
断了两颗门牙的哇啦一脸血的爬起来,从后面围攻老妪,呜哇甚至一只大手就能把老妪提起来,却觉得她有千金重一般,生生的提不起来。
呜啦没有门牙了,可是还有大牙,他凶狠的继续张开嘴,对着老妪的胳膊咬上去。
冷不丁身体却被拖开,只见自己居然被那个刚刚突破的少年抱住,他挣扎着惊恐的低头,用大牙狠狠的咬在少年的手上,少年却没有放开他,仿若感觉不到疼一般。
呜啦对老妪。
一对一。
呜啦强壮,体者二级中期。
老妪佝偻,伪体者三级初期。
呜啦越打越有信心,这老妪不是体者三级,他有办法弄死她。
可是发现老妪像蟑螂一般,怎么打,一拳下去,她甚至都陷进土里了,过了一会她又歪歪倒倒的站了起来。
陈阿妈吃了体元丹,恢复了身体,慢慢休养,也许能恢复当年的强大,达到体者二级后期巅峰,甚至还有可能达到体者三级。
可是她没有时间,她要站出来。
能振奋天游部落的士气,拖住他们的两个体者二级,就够了,老妪脸上散发着越发浓厚的笑容,像是不在打架,而是在和小辈交流。
呜哇越打越心惊。
要是正常人,明明现在已经死透透的了,可是这老妪还在笑,一边笑一边咳嗽道:“年轻人,打人不打脸啊,没礼貌,不好不好,咳咳咳。”
他很想一巴掌拍死这老妪,去帮助别人,只是他一巴掌下去,把老妪的胳膊都拍碎了,甚至听到骨头渣滓的声音,她耷拉着胳膊,居然笑嘻嘻的问:“年轻人,你阿娘姓什么?”
呜哇极度暴躁。
这是在战斗,我阿娘姓什么,关你什么事?
呜哇一脚踹了过去,老妪顿时被踹的吐了一口血,仍旧笑眯眯的。
这,这,怎么可能?
这老妪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死灵一般,永远打不死。
这个部落有古怪。
有古怪,有很大的古怪。
这个时候呜哇万分惊恐,他想逃。
他扭头一看,只见呜啦身体迅速枯萎,那个少年身体迅速强壮,恐惧的是少年手上的血线居然从深红色慢慢变成了暗红色,呜啦手上的一条血线居然慢慢的变没了……
顾不得眼前这丫头,呜哇转身跑去,想把呜啦拉开。
“体魔,你们居然修炼魔功,神会降罪于你们的!”呜哇一脸惊恐的看着卡卡,浑身颤抖。
他来不及多说,忽然间觉得自己胸前多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一根长长的骨刀,从他的胸口露出了半截。
他艰难的回头,看到身后是一个弱小的少女,皮肤苍白,他嘴巴张开想说什么,却觉得胸前的东西不见了。
只见那少女,拔出了那骨刀,也从自己身体里拔出了一串血,溅到了她的脸上,她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血迅速的汇集到了她的右手上,形成了一圈的血线,整整一圈。
“你才是真正的……”
呜哇惊恐的睁大眼睛,嘴巴张大大的,最后一个字喊不出来,身体轰然倒地。
第二十三章:种魂
太阳落山,飞鸟回巢。
血,尸体。
倒塌的木屋,凹陷的大坑,毁坏的大门。
天游村落一半成了废墟,那大门上还叉着一个村民的尸体,那是被大日部落的人一拳打飞过来的,断木生生的穿过他的肚子,断木顶上还有一颗沾着木屑的心脏。
老妪耷拉着一条胳膊缓缓的走过去,捡起了那颗还有一丝温度,甚至在轻轻的跳动的心脏,从怀里掏出一块兽皮,小心的包好。
在不远处,还有一个挣扎的少年,他长的很强壮,虽然没有成为体者,可是身体敏捷,他的一双眼睛,还未脱稚嫩,对这个世界还充满着好奇。
看到老妪过来,他陡然全身颤抖起来,伸出了双手,似乎是想要一个拥抱。
白发苍苍的老妪跪了下来,伸出了一只手,抱住了这个少年。
“睡吧,快睡吧,孩子,睡着了,就不疼了。”
在老妪的呢喃声中,那少年那清澈的眼睛缓缓的闭上,再也没有醒来,涓涓的血从他的脖子上的一道巨大的伤口里流出来,流到了老妪的身上,染红了她的麻衣。
……
倒塌的木屋可以重新建起。
毁坏的村寨大门可以重新竖立。
受伤的人可以慢慢治愈。
死去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夜,
篝火点燃,
火中间堆着几具尸体。
每一个村民脸上都挂着哀伤的表情,在火光中映衬下,十分凄凉。
没有狂欢,只有那兽鼓,孤单的响着。
“咚!”
“咚!”
“咚!”
每一声都很重,每一个村民规规矩矩的走到那兽鼓跟前,用尽自己的力气,敲击那鼓,这鼓声,是在怀念死者,也是在祝福生者。
轮到二丫的时候,她拎起那长长的骨棒使劲的往那兽鼓上敲击,一个巨大的声音“咚!”透过骨棒震了回来,震到了二丫的全身。
以前她只觉得兽鼓的鼓声很悠扬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可是这一次,她听见了,她真的听见了,这兽鼓的呐喊,那是一种凄绝的嘶喊,不屈,不甘,不息,一阵一阵的像是敲击在她的骨头上一般。
甚至还有一些魂,她认识,那个双目空洞的男子,是阿翼的父亲,他好像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这个部落里飘荡,被这鼓声给震出来了一般。
每个魂是没有意识的,可是二丫有意识,她看到阿翼的父亲,控制不住的眼神望过去,顿时把那万千的魂给惊动了,一个个都冲向她来,她像被禁锢住一般。
忽然胳膊一痛,二丫才回过神来,眼前还是部落,藤花见她发呆,捏了一把她,她才清醒过来。
二丫尴尬的走到一边席地而坐,再听别人敲鼓的鼓声,就不再有那种感觉了。
等鼓声停,陈阿妈开始主持葬仪。
她脸上涂满了彩色的条纹,头上挂着许多骨头做的饰品,手上拄着一个手杖,那手杖的头顶赫然是用人头骨做的。
葬仪是非常庄重的仪式,普通人死去是没有资格享受的,只有为部落贡献战死才能有机会由神婆来亲自主持葬仪。
这时候陈阿妈不再是陈阿妈,她是天游部落的神婆,她是天游部落与神最接近的人,可以和神沟通,可以获得子民的信仰。
她就那样光着脚丫,从火堆上缓缓的走过去,走到了那堆尸体的跟前,拄着手杖,缓缓的开口道:“你们闻到了今晨的花香,却再也看不到今夜的月光。天游部落的子民,神请你安息,神会指引你离开,我的灵魂会在森林深处的木棉树下等你。”
每一个村民都安静的坐在一边,嘴里跟着默默的祈祷。
森林深处的木棉树,是他们每年拜祭亲人的地方。他们相信,每一个亲人死去后的灵魂都会去那里,等待自己的后辈来团聚,那是他们的另一个归处。
老妪的话说完,那火赫然变大,熊熊烈火,像是把老妪一起燃烧了。
大火中,反反复复是那句叨念,我的灵魂在森林深处的木棉树下等你,等你,等你……
大伙肆虐,好像灵魂在挣扎,不愿意离去,老妪从容的从火中走出来。
兽鼓继续敲,所有人都默默的望着那火。
他们相信神灵,相信经过葬仪的族人,灵魂就能够安息,还能够祝福活着的人。
葬仪毕。
老妪举起了右手。
伸出了大拇指、食指、中指。
她站在新鲜燃烧完的部落人的骨头旁边,举起的右手。
所有村民都自发的跟着举起了右手。
“今日,是天游部落的劫,我们失去了我们的同伴,我们本不该经历这样的劫,因为我们太弱小了,所以下一次敌人来临,我们的同伴还是会死亡,我们该如何做?”
老妪的一张脸干瘪没有水份,那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狠狠的盯着每一个人。
让每一个人都无法躲避,无法退缩。
“我们要变强大!”
“我们要变强大!
“我们要变强大!
兽鼓!
怒吼!
呐喊!
这一刻天游部落的人升起了强大的希望,从来到现在他们的希望没有这么明确过,因为他们心中有了一颗种子。
而且他们还有了一个现实的楷模。
当所有人都倒下的时候,他们的神婆出现了,挽救了他们所有的人。
神佑他们!
老妪的右手上缠绕了一圈麻布,没有再显露出她的血线。
“我老了,部落要有新的强者出现,带领部落走向辉煌。希望你们记住,任何时候就不要忘记部落的魂。”
说完,老妪拄着她的人骨手杖蹒跚的离开了,留下了庆祝新生的人群。
她没有把她手上的麻布摘下来,她没有告诉部落的子民,她不是体者三级,她虽然吃了体元丹,恢复了身体,慢慢休养,也许能恢复当年的强大,达到体者二级后期巅峰,甚至还有可能达到体者三级。
可是她没有时间,她要站出来。
木屋里的老妪,强行突破了体者三级,那是耗费了她的灵魂之术,祭祀了她的生命之术做到的。
她的魂不完整了,她要把剩下的魂留给部落。
参加完葬仪的人群很快有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死亡对他们来说也是新生,除了要哀悼也要庆祝,让死者安心,让生者不哀。
二丫没有参加庆祝,她默默的跟在阿妈身后。
黑暗中的阿妈,身躯越来越佝偻,她一路前行,像是岁月流逝……
二丫心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孩子,不管你是谁,你来自哪里,你都无法阻挡岁月,你爱的,爱你的人总有一天都将离你而去,你懂吗?”黑暗中,一声叹息!
是从老妪口中发出的,又像是从别的地方出现的,这声音很慈祥很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