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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巫踪-第67章

小说: 巫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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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很安静,没有虫鸣,也没有鸟叫,只是山间偶尔吹来一阵风,致使树干微微摇动,新生的枝芽见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高鹏走了一会儿,不仅竖起衣领,道:“喂,我说,难不成我们要赶一夜的路?”
  “鹏爷,哪里是一夜的路,好几夜呐!”梁赞走在前面说道。
  其实,梁赞对于路途早有安排,我们之所以这样急着赶路,一来是为了尽快甩掉秦爷那一伙人,二来虽然听起来有些不符合常理,但是在这山林中,夜晚赶路白天休息也许是更好的选择。山中猛兽固然可怕,但有卜瑾和梁赞在我身边我倒是放心了不少,但像蛇蝎这样的毒物,却一般都是昼伏夜出,且行迹无声,让人防不胜防。
  一路上,我问过梁赞,在云南盘根洞里与他打斗的那个阿松最后怎么样了?但梁赞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没死”便草草了事,不愿多提,我气喘吁吁也懒得多问,但心中总是觉得阿松那个纹面人不简单,他和梁赞之间的斗争最后结果到底如何,又是什么原因使得他和梁赞最终没有机会进入那地宫之中,我也不得而知。
  时间一晃,天边已经微紫,又过了没一会儿的功夫,鱼肚白已经显露,眼看着就要天明了。高鹏走在我的身边已经气喘如牛,而我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面走一面发现衣服和头发上已经有些露珠了。这一夜的路程,我们虽然也是走走停停,在一些地方稍作停留,但往往也只是喝两口水或嚼两口压缩饼干充饥,根本算不上休息。
  “佩玺大人,鹏爷,怎么样,还撑得住吧。”梁赞笑道。
  “当、当然撑得住,多大点事儿嘛!”高鹏硬是逞强地对我说,旋即,他又看了看卜瑾,然后低声对我说:“老大,嫂子这体力相当惊人啊,以后你可得多多注意身体。”
  “哦,她体力的确没的说……”我话说到一半,才忽然反应过来,连声骂道:“我说你小子脑子里怎么就不能想点别的事情啊?”
  高鹏讪笑了两声,没有回话,我知道他那是累了,否则,就凭他那张烂嘴,指不定会编出什么样的话来损我。
  上午八点钟的时候,我们在一处小溪旁停了下来。这里是一个较为开阔的地带,地面虽然靠近小溪,但因为阳光直射的原因倒也很干燥。我和高鹏气喘如牛,扔下背包,登时就躺在地上大呼万岁,即是我们心里都清楚,在这慢慢山路中,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哪知道,我们这一躺,竟然就不知不觉地昏睡了过去,等到一觉醒来,我惊讶地发现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我看见梁赞倚在一旁的一棵老树上,手里把玩着一枚古铜钱。而卜瑾依旧很安静,我见她只是没事摸摸这棵树,又敲敲那块石,说实话,我心里总觉得她也许是在找什么虫子用来制蛊。
  又过了约莫半个小时,高鹏也醒了过来。他一醒来就开始抱怨腰酸腿疼头发涨,说是比念书的时候在网吧包宿还累人。我们俩一人抽了一支烟,然后打开背包开始开罐头充饥,我们俩让了让梁赞和卜瑾,但他们两个人都不吃,宁肯吃那些干巴巴的压缩饼干。梁赞说在这里,最好还是少吃油腻的东西,但我和高鹏可不管那个。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就轻松解决了四罐牛肉罐头。
  高鹏口娇,平日里吃惯了大鱼大肉,对这牛肉罐头很不满,一个劲儿地抱怨肉太咸,于是就大口大口喝水,没一会儿就把自己的水壶里的水都喝光了。然后,他抬起屁股就朝小溪走去,看样子是要去喝那溪水。
  我赶忙警告他千万别喝生水,他一开始嫌我矫情,可是后来又想了想,大概也是害怕水中有寄生虫之类的东西,就把水壶拿了回来,在背包里翻出一个铁制的大水杯,道:“我烧开了喝总行吧。”
  于是,高鹏就用小石头和枯枝搭了一个简易的小灶台,拿打火机一点,没一会儿的功夫,水就烧开了。其实,这样的事情根本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但是,也不知为什么,在这深山老林中做这样简单的事情却有一种牟明奇妙的满足感。
  高鹏得意道:“看到没有,这就是人类的智慧!你想想,古时候第一个会使用火的人,他得多牛逼,多……”
  “鹏爷。”梁赞突然冷不防地来一句,道:“赶快喝水吧,之后我们还得继续赶路呢。”
  高鹏谈性正起,忽然被梁赞这么一说,心里很不爽,登时白了梁赞一眼,道:“瞎急什么?没听过一句话么,好饭不怕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不就是要去一个什么破山洞么,这大森林的,难不成还有人跟我们玩赛跑?我们难道就不能选在白天走么,黑白颠倒对身体可不好。”
  说着,他拿起铁制大水杯,对着热水狠吹了两口气,然后一仰脖子,水还没等进到他的肚子里,他就把水吐在了地上,大骂道:“我靠,什么玩意儿。”
  我和梁赞还有卜瑾都是一惊,连忙问他怎么了。
  高鹏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又吐了两口,道:“这水里好像有东西,全是沫子。”
  “沫子?”梁赞一仰眉毛,旋即上前抢过高鹏手中的杯子,低头往杯里一看,,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眉头却是一皱。
  而卜瑾则比梁赞的反应更快,她根本就没有过来要看杯子里的水的意思,而是已经径直走到溪水旁,用手指尖蘸了一点水然后含在嘴里,又吐了一口唾沫,皱了皱眉,回头对我道:“这水不干净。”
  我和高鹏一看梁赞和卜瑾这样的反应,都不禁面面相觑。那大铁杯子没有盖子,刚才高鹏拿着杯子烧水的时候,我也看得清清楚楚,水质清澈,并没有见到什么明显的杂质。
  梁赞显然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于是他找到一块石头,将杯子里的水一下子倒在了石头上。高鹏连忙阻止,说道:“哎哎哎,别倒啊,好不容易烧开的。”
  但为实已晚,覆水难收,一杯刚刚烧好的山水就这样被倒在了大石头上。
  梁赞笑了笑,一指石头,对高鹏道:“鹏爷,你先看看这个,然后你要喝多少,我帮你烧。”
  我和高鹏不明所以,便纷纷凑上前去观看。乍一眼看上去,倒没有什么异常,可是随着热水不断蒸发,我们渐渐发现石头的表面上似乎有一层薄膜。
  我好奇地拿起石头上的薄膜,迎着阳光一看,只见那薄膜不过巴掌大小,上面有大大小小四个孔洞,薄膜本身无色无味,通体透明,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保鲜膜。但是,当我用手仔细感触的时候,我又不禁心头一凉,只见那薄膜之上似乎有密密麻麻的问路,就如同动物的皮肤一般,再一看那薄膜的形状,我不禁心头一乍,慌忙将那东西丢了出去,嘴里吼道:“这他妈的是一块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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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变异

      第十七章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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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我的话,高鹏浑身也是一抖,急忙压了一口唾沫,道:“老大,你说什么呢?这是人皮?”
  我纠正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人皮,但是那肯定是一张动物的皮。”
  其实,我之所以说那东西是人皮,就是因为那块皮的形状,巴掌大小,还有那四个不规则的孔洞,那形状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张人脸。但是,当高鹏再一次问我的时候,我又打心眼里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直觉,毕竟,人皮是不可能完全透明的。
  “佩玺大人,很多时候,你的第一直觉往往就是真理所在,”梁赞捡起我刚才丢掉的那个薄膜,对我说道:“你越是思考,往往就离真相越来越远。”
  “那这么说,你也认为这是一块人皮?”高鹏抬起头向梁赞问道。
  梁赞点点头,道:“无论是形状还是皮肤的纹理都很像人的皮肤,除了这透明度。”
  这时候,卜瑾又从一边过来,一指溪水,说道:“这里有很多。”
  “很多?”我十分惊讶,心说在这溪水中有一块人皮就已经够令人匪夷所思了,怎么还能有很多呢,我旋即又反应过来,道:“那这么说,是小溪的上游出的问题?”
  梁赞笑着对我调侃道:“反正肯定不会是小溪的下游出了问题。”
  “那我们赶快去上游看看吧。”高鹏这个时候突然很有干劲的样子,道:“妈的,怎么说也得让我看看那东西是什么呀,别背不住我真中毒在这里挂了。”
  我和梁赞商量了一会儿,虽然如果此时逆着小溪而行那就偏离了我们最初设定的路线,但是,我和梁赞都认为,无论如何这也许也会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又因为我们身上配有指南针,所以也需要过分担心会不会迷路的问题,于是就逆着小溪朝上游走去。
  我们一边看着溪水,一边走。我心里诧异,心说这溪水清澈异常,水下的鹅卵石清晰可见,而且在两处小坡那里还形成了微缩的小瀑布,溪水撞击在石头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还好,这条溪水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长,我们大概走了一百多米的路程就看到了小溪的源头,那里是一处低矮的缓坡,缓坡之上,有一棵粗壮异常的冷杉树,只不过那棵树枝干光秃毫无生气,似乎是一棵死树。而在树根的下面,就是一处足有一个成年人的腰一般粗的树洞,潺潺的溪水就是从那树洞之中缓缓流泻的。
  我们几个人尝试着去看那树洞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但是却发现里面异常幽暗,而且洞口处似乎还有坡度的变化,这样一来,即使是使用手电筒也无法看到洞内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们尝试了几下,都没有成功,梁赞胆子大,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在树洞里划拉了好几下,却也没摸出什么东西来。
  这个时候,大家都心生疑惑,心说会不会溪水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出自源头,而是溪流途径的上游之处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卜瑾默无声息地走到我们面前,对我们几个人不管不顾,而是径直来到树洞上面的那棵已死的冷杉树前,先是用手摸了摸树干,然后把耳朵贴在树干上,过了很久,我忽然看见卜瑾的嘴巴嘟囔了一句,然后眼中红芒一闪,在过了片刻,一只红色的小虫也不知从这冷杉树的哪个小洞里钻了出来,竟顺着卜瑾的袖口钻了进去。
  之后,卜瑾转过头,淡淡地对我们说道:“这洞里面有东西——还活着。”
  一听这话,我们几个顿时一惊,溪水的源头有问题,这在我们的猜测之内,但是,这源头树洞里不仅有东西,而且还活着,却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
  我看了看卜瑾,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那棵病死的冷杉树,眼神中似乎还掠过一丝忧伤。关于卜瑾,至今仍然有太多的玄秘我没有解开,比如她的身世、她的身份、她脖子上的那块玉牌、以及她那神秘莫测又略带些自残巫蛊之术,我常常在想,如果我能够破解卜瑾身上的这些玄秘,那么我也许也就破解了很多其他的悬疑之事——包括找到那个“人”。
  至于刚才那条爬进卜瑾袖口的红色小虫,无论是成虫还是幼虫,我都不知道见过了多少次,但我至今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虫子,或什么蛊,不过仅仅是那条虫子的幼虫就曾经差点要了我的命的事实,我还是清楚地记得的。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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