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田仁医傻包子-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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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郎中听到这儿,也点点头。
“令尊的眼疾颇为严重,一般的药方也会与其本身所患的消渴之症相冲,还有可能复发。为今之计,也只得取这方诸水,为陈老爷子清新名目,如情况理想,一日便可开始视物。”
“一日?”陈公子惊问。
“是。确切的说,明日凌晨,便可看到效果了。”
陈公子又是一阵诧异,转头看看赵郎中,赵郎中无奈地摇摇头,对陈公子说道:“陈公子尽可放心,小李大夫既然说一日那一日之后定会有效果。这方诸水来历可考,前人也用此洗眼明目。上一次我为陈老爷治病之时,受这些年行医经验所限,总以为服用汤药才是对陈老爷最好的。却忘了还有这一说,若不是小李大夫提及,我还真差点忘了。”
赵郎中话中有隐隐的歉意,只不过,这些也不完全是他的错。在那种情况下,大夫最先想到的肯定是开醒神明目的方子,而方诸水虽然并不是多么神秘的东西,在大夫这一块用的却并不多。
“既然如此,那小李大夫赶紧为家父用药吧?”
“陈公子,烦请你将令尊扶起来。”陈老爷子目不能视物,眼前一片浑浊,行动多有不便。所以这段时间,常常躺在床上。又因为焦虑自己的身体,脾气日益暴躁,于是陈公子便让下人煎了安神药,给陈老爷服用了,这会儿陈老爷子睡得正沉呢。
陈公子上前,低声唤道:“爹,大夫来了,说是有办法治你的眼睛,你起来一下……”
陈老爷睡得很沉,一连唤了几遍,又慢慢醒过来。
一听说有人能治好他的眼睛了,老人家也不困了,精神头儿顿时来了,不用他儿子扶着就下了地。
李半夏和赵郎中相视一笑,都道这个陈老爷子倒也是有趣得紧。
陈老爷子站到指定的地方,赵郎中取来一尘不染的布巾,为其洗眼明目。过程之中,赵郎中很是谨慎小心。一方面当心着陈老爷子的眼睛,一方面不让这得来不易的方诸水白白流洒。
陈公子也开始扮演起了“下人”的角色,在一旁为赵郎中打着下手,不时递点东西,倒给李半夏省了事。
洗眼过后,由陈公子扶着让他躺到床上,好好休息。待明日早晨醒来,就知道这方诸水到底有没有疗效了。
三人从陈老爷房间出来,陈公子与两人并行,问一些关于他爹的身体情况。不得不说,这个陈公子在人品问题上虽然有不少欠缺,对他家老头子也还算孝顺。而赵郎中和李半夏,他们俩人要不是看着这个陈公子还有这片孝心,根本就是理都不想理他的。
天色不早,两人正要告辞,陈公子多番留客,又吩咐厨房给他们准备了晚饭,盛情难却,两人只好答应了。
晚饭颇为丰盛,饭桌上,陈公子频频向他们两人敬酒,态度热情得让李半夏和赵郎中有点难以招架。
但毕竟,两人曾受到陈公子的多番冷待,要说心中没一点疙瘩,别人也不信。尤其是他这种能帮上忙就热情招待于你,不能帮忙就将你踢到一边的态度,让他们俩人下意识的就想敬而远之。
再说,救人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除了治病的费用,他们并没想过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突然这么热情,反倒让两人不怎么适应了。
尤其是赵郎中,被这小子弄得一肚子气,要不是他为人还算豁达,他敬的酒他都不想喝。
陈夫人是个很细心的妇人,也知道给钱两个大夫可能不会收,便让下人将厨房里前些日子弄的咸鸭给人一人拿了两只,让他们带回去。
这个,两人倒是十分爽快的收下了。一个想着带回去给家里的婆娘和小徒弟吃,一个则想着家里几个馋猫,还有另外几口子。
夜风吹来,咸鸭的香味吹散在风里,热了夜风,暖了人心。。。
160 疑窦暗生
160 疑窦暗生
拎着沉甸甸的两只大咸鸭,赵郎中走在迎风的山道上,笑着与李半夏开玩笑说:“这陈家老爷子的眼睛还没能看见,他们陈家就如此热情了。这要是明着早上,那老爷子从床上一头爬起来,咱们还不得被陈家小子给烦死?”
“那大哥你是希望被他烦死,还是被他气死呢?”以前赵大哥可是常常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忍得肺都快炸了。如今看那小子这么客气,烦是有点儿,还是很过瘾的。
“这个嘛……我老人家细细想了想,气死固然可怕,烦死也厌得紧。当然,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让那小子自己被气死烦死。”
李半夏噗地笑了,这个赵大哥,之前人家对他不客气的时候,倒没看见他发什么牢骚。人家现在对他很客气,反而嘴下不留情了。
“哇啊——哇啊——”李半夏拎着鸭子回到了家中,刘灵芝闻到香味,立马凑了上来。鼻子都快碰到鸭子身上了,嗅着小鼻子,哇哇地叫着。
“娘,这是陈夫人给的,有两只呢,你把它收着。”
马氏高兴地接过鸭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啧啧的道:“这陈夫人出手真大方,看这两只鸭子肥得……不行,我得把它们挂到灶台后的墙壁上去,给烟熏熏,别留坏了。”
“奶奶,晚上弄着吃~~”刘灵芝踢着小腿追了上去。
“饭都好了,咱们明着再吃~~”一老一少的声音渐渐远去,俩人到厨房去挂咸鸭子去了。
刘当归眨巴眨巴着眼睛,李半夏回头的时候,他还是在看着那边,不知道他在想啥。
“喂~~当归,走神呢?”
刘当归回了回神。低下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偷偷抬起头看她两眼,又飞快地低下去。
李半夏好笑地看着这个少年老成的小鬼,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突然这副样子,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诶。
“对了,当归,你昨儿的大考成绩出来了吗?”昨天就想问他了,只是回来得太晚。又被一点事耽搁了,没有机会问。
刘当归摇摇头。小样儿有点不对劲,该不会是这次考试没考好吧?
“那考得咋样。有把握过吗?”
“……”刘当归头低得更厉害了。
李半夏叹了口气,刘当归即使过不了,她也可以理解。之前为了他爹的事情,这孩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学堂了。不但没上学堂,后来还要去田里帮忙。连看书的时间都没有。
有的时候,看到他累了一天还坚持要习字看书,李半夏也很感动这孩子的毅力。小小年纪便有这份坚持,保持下去,一定会有出息。
经过这段时间的劳作,原本有些白皙的小脸也渐渐转了黑。个儿似乎也长高了一些。
他正在长身体的阶段,李半夏这一想,才发现这孩子自打她来后。已经长高许多了。只是太瘦了,身上没什么肉,孩子正在长身体的阶段,可得好好当持。
李半夏等了许久,刘当归都没有答话。就在她觉得这孩子不会回答她的时候,刘当归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道:“我有两道题看不懂,一个字不会写,还留了两个空,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过——”
李半夏怔了怔,忽的扬起了嘴角:“听你这么说,你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可以过的。”夫子改考卷,共分五等。
上等,上中等,中等,中下等,下等。成绩为上等和上中等的,可以从第一级升到第二级。但到第二级伸到第三级,就只有上等能通过考试了。刘当归这一次大考是从第一级升到第二级,要求相对要放松一点,允许失误,所以李半夏对他的结果还是很抱有期待的。
刘当归是个很诚实而且很有把握的孩子,一旦他肯定的写下了答案,通常都是对的。而那些他没有把握的,未必就不对。
“如果……如果我考不过……”刘当归的睫毛耷拉了下来,放在衣袖上的手也搅得很紧。原来这两天,他常常走神,是在担心这个事情。
“考不过也没有关系,我们当归这么聪明,这次不过下次一定过得了!”李半夏躬下腰,与他保持着同一水平的高度,鼓励他道。
刘当归眼睛很快地亮了一下,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又暗了下去。
“这次没过,又得再等一个月了。”
李半夏笑了,“你也说只有一个月了,一个月的时间很短的,一眨眼就过去了。即使真的不过,那也没啥。更何况,你现在又不是真的过不掉,成绩还没出来,就愁成这样,会变成小老头的。”
李半夏拍拍他的肩膀,又道:“朝廷开科取士,每三年考一次。有些学子,一次不中,又等三年,接着再考。又不中,继续等三年。他们三年,甚至三十年都等下来了,你一个月都等不了吗?”
“自古成大事者,要能忍能等,还要有勇气承受失败。一次考试而已,别太介意,嗯?”
这话虽然老套,听在刘当归耳里,无异于巨石落入湖面,激起了巨大的波涛。
就连李半夏自己都没有想到,刘当归一直把她的这句话记在了心里。即使他长大了,开始建功立业,他都记得李半夏在他第一次大考时对他所说的话。
外面在准备着吃晚饭,李半夏进了屋,将床上的刘东山扶了起来,搀着他出来吃饭。
马氏终究还是缠不过刘灵芝那个小鬼,重新起了锅,弄了一盘咸鸭子。油滋滋的咸鸭子,在微弱的灯光下散发着令人垂涎欲滴的光芒。刘灵芝整个人都扑到了那盘咸鸭子面前,要不是马氏管着,直接就被他揽怀里去了。
刘西山和夏山香俩口子也被马氏喊过来了,但凡家里有两个菜,马氏都会让他们俩过来吃。在这一点上,马氏还是很值得人称道的。
夏山香害喜的日子已经过了,身体并无其他不适症状,胃口也好了不少。
“呕——呕——”这个呕声,不是来自于夏山香,而是来自于刘银杏。
马氏放下筷子,给坐在顺手边的女儿拍着背,“没事吧,吃慢一点,是不是又是胃不舒服了?”转头又对李半夏道:“她嫂子,改明儿你开服药给银杏吃吃,这孩子最近老是犯恶心,别是身体出了啥毛病。”
“诶!”李半夏看了一眼刘银杏,应了下来。
正在啃着咸鸭腿的夏山香忽然吃吃地笑了,“娘,我看小姑这症状,倒不像是犯恶心。我看着跟我之前害喜的样子像得很,别是肚子里也有娃了~~”
刘银杏的脸顿时变得煞白煞白。
“胡说啥呢!”马氏重重地放下筷子,板着脸道:“银杏还是一大闺女,哪来的娃?都这么大的人了,说话也不动脑子,有些话是你随便就能撂的?”
夏山香也觉察自己说错了话,忙赔笑:“哎呀你看我,嘴巴真笨,不会说话。小姑你就别放心里去,我也是无心的……”
马氏刚想算了,却听夏山香低声又嘀咕了一句:“可看她那样儿真的跟我一样,不是害喜还能是咋滴……”
马氏气得差点抽过去,刘西山赶紧往媳妇儿嘴里塞了一口菜,堵住她的嘴。
“吃饭吧,别再说了。”
夏山香哼哼着应了,低下头,懒懒地嚼着嘴里的骨头,不时往刘银杏的方向瞟两眼。最后眼睛就跟钉子一样,盯着她的肚子猛瞧。
马氏起初还没什么,慢慢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银杏,你先别走,坐这儿陪娘说几句话。”吃完晚饭收拾妥当后,娘俩在一个木盆里泡了脚,刘银杏匆匆泡了泡,胡乱地抹了两下,就急着回房。
“娘,能明着再说麽,我今儿有些累了,想早点睡觉。”刘银杏手上还拿着自己的一双袜子,背对着马氏,心神不宁的道。
“银杏,晚上你小嫂子说的话……”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