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经女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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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天空里整天的愁云密布，像一个没有出息的阴郁者那样愁眉不展。
我决定去找阳光。对我来说，公主是我的阳光。
我很快找到公主。她正在喝咖啡——边喝咖啡边抽烟。
学校里的咖啡屋禁止吸烟，却禁止不住公主。公主有钱。
公主喝得有滋有味，抽得也有滋有味。
我走过去，坐在公主面前。
公主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看着公主，没有说话。
待者走过来问我要点什么。
“酒！”我说。
咖啡屋不仅卖咖啡，还卖酒。
只要你有钱；你可以买各种各样的酒。学校里的咖啡屋一点儿不比学校外的高雅。高雅的东西并不赚钱，他们的目的是赚钱。
公主喝公主的咖啡，抽公主的烟，我喝我的酒。
公主喝了三杯咖啡，抽了两支烟，我喝了五杯酒。
公主走了出去，我也走了出去。
外面下了雨，大雨。
我和公主呆在咖啡屋的门口。
“天要留我们。”我叹气。
“不！”公主看着我的眼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留住我们！”
公主拉着我，跑进雨里。雨水冰凉，公主的手温暖。
“为什么喝酒？”公主瞪了我一眼。
“因为，想你！”
公主不瞪我了。她的眼里充满了温柔。
我累了，停了下来。公主不累，公主也停了下来。
我望着公主的眼睛，公主望着我的眼睛。
雨珠没有情感地飘落。风也没有情感地吹刮。
我们却有情感地对望。
“公主，我爱你！”
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公主慢慢推开我：“傻小子，不要再喝那么多的酒啦，伤身，知道么？”
“我是太想念你才喝酒”
公主的眼里充满幸福的温柔。
“洒后吐真言，我真的爱你！”
公主拉起了我的手。我们又在雨中狂奔。
我们奔到学校的角落。
那里停着一辆车，公主的女性轿车。我们上车。
“去哪儿？”她问。
“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只要和你在一起！”
“我的别墅，好么？”
六十二
公主的别墅。
公主拿给我一件男式睡袍，看上去像新的。
“快去洗澡，这是我昨天给你买的。”
我乐滋滋地接过，乐滋滋地笑，乐滋滋地去洗澡。然后，我穿着合身的睡袍，乐滋滋地出来。
公主已换了衣服坐在沙发上喝茶。
“公主，你对我真好！睡袍真贴身。”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这话有点露骨，不过，我喜欢。
我从公主手里端下茶杯，放到一边，然后一把抱起公主。
公主的身体轻盈，柔软，宛若爱神。
我心旷神怡，心潮澎湃，心醉神摇，心花怒放！我忽然感觉我很需要公主。
前面是公主的床。床很柔软。柔软而温暖，人躺在床上，就仿佛躺在云堆里。
我们躺进云堆里……
正吻得酣畅淋漓，赵妈突然闯了进来。
我和公主在美梦里惊住。
“什么事？赵妈。”公主不耐烦地问。
“没什么，听到楼上有动静，进来看看。”
“没有什么，赵妈，你出去吧！”
“好的，小姐。”赵妈应着，脚不动。
我忽然发现赵妈正用那种充满敌意充满恶毒的眼光望着我。
我有点上火，我今天的心情并不是特别的好。
“老东西，干嘛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滚出去！”
公主捶了我一下：“你在说什么！”
我没有理公主，我在骂赵妈。
赵妈在发抖，眼里的敌意更浓，更恶毒。
“老不死的，告诉你，我很快就会成为这幢房子的主人，到时候，抄你鱿鱼！滚出去！”
赵妈哆哆嗦嗦地滚了出去。
公主看着我，看了很久。
“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她问。
“你看赵妈那双恶毒的眼睛！”我喘了几口气，坐在沙发上。
“对不起，今天我心情不好。”我说。
“其实，也不能全怪你，你不了解赵妈。”
“我讨厌那种眼光！”
“赵妈为了这幢楼房付出了极大的心血，突然被丈夫卖了，难以接受，你得理解她！”
“可她得接受事实！”
“算了。”公主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别生气。”
“给我一支烟。”
“你不是不抽烟么？”
“我现在想抽！”
烟雾里，我想起一件事。
上次在别墅里看到的那个幽灵和血淋淋的斧头，会不会是赵妈所为呢？
公主看着我，说：“走吧，我们去吃饭，顺便散散心。”
高档的酒店。丰盛的大餐，还有美酒。对吃，我一向不客气，花别人的钱，我更不客气。
况且，公主不是外人，客气了，她会误会。她误会了，会对我不客气。
“这一桌饭，花掉了我身上所有的现金。”公主笑了，笑得有些开心。
我大口大口地吃着，情绪有所好转。饭闭。公主的车上。
我系好安全带问：“公主，我们去哪儿散心？”
“九峰山，好么？”
“好得没商量。”
车子稳稳地驶了出去。
“我想求你一件事。”公主开了口。
“哦？”我看着她：“什么事用得着你来求我？”
“以后不要再对赵妈那样子了，行吗？”
我怔住。
“赵妈其实很可怜的。”公主说。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我说。
公主微笑。
有新鲜的空气扑来，车子驶出城市，驶向郊外……
六十三
我正准备进图书馆看看探案方面的书，扭头，我看到了一脸的兴奋。
罗君快步走了过来，一脸的兴奋。
“哪儿来的兴奋？”我问。
“你给的！”罗君激动地上前来，靠近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有些纳闷，等着她说下去。
“你记不记得我们曾经解剖过一个女尸体？”她问。
我点点头。
“你记不记得你曾为那个尸体画了几幅画？”她又问。
我仍点点头，不解地望着她。
“市里举行了一次绘画艺术品大赛，我把你的几张画拿了过去，天哪——”罗君的眼睛因激动而微微发红：“你的作品居然获得了一等奖！”
“要知道，参赛的有很多画家很多教授啊！”她补充。
“是吗！”我也兴奋地笑。
罗君突然抱住了我，突然吻我：“你太厉害啦！真是太厉害啦！”
“呵呵，是么？”我迷糊着。
突听，“咔嚓”一声。我扭过头，正看到朱天拿着照相机冷笑。
“你干什么？”我看着朱天。
朱天笑：“没有干什么呀，系里要举行摄影作品大展。我看看有没有好题材。”
“那么，你拍我们干什么？我们又不是题材。”罗君瞪着他。
朱天笑：“看到你们那么亲热，那么有热情，作为一个目光敏锐的摄影师，我是情不自禁啊。”
我不笑，怎么这么倒霉，让这小子给碰上了。
“你最好删了。”我说。“不然，有可能影响大家的交情。”
朱天笑：“好的，我回去就删！哈哈。”说完，匆匆离去了。
“对不起，”罗君看着我，“我太激动了。”
我看着她，声音很柔和：“没有什么的。”
说实话，我还是有些担忧，朱天不是什么好鸟。我只希望他不要把照片拿给公主看，否则，我完蛋了。
我的希望很快失望了。
——朱天很快就把照片拿给了公主。
六十四
公主很快来找我。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她说。
“什么地方？”我笑着，问。
“一个你做梦也想不到的地方。”她说。
“哦？那一定非常有趣罗。”我继续笑。
“也许吧。”她一脸平静。
公主带我来的这个地方，我的确做梦也想不到。后面还有许多我更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在等待我呢！
“你为什么带我来湖边？”我问。
“因为这个湖的名字。”
“什么？你带我到里来，仅仅是因为湖的名字？”
“是的。”
我不免有些好笑。
公主慢慢说道：“这个湖的名字叫——”
见她忽然停住了，我不由地问：“叫什么？”
“待会你就会知道了。”
公主付钱租了一辆小汽艇，她轻轻地跳了上去，抬头笑道：“漂亮的小伙子，你也跳过来吧！”
我点头，纵身跳了过去，坐在皮垫子上。公主掏出一副太阳镜戴上，拉开了汽艇，向湖心驶去。
汽艇驰得飞快，风在耳边呼呼直响。
我紧紧抓住铁扶手，轻轻微笑着。
湖很大，望不到边际；湖水显深绿色，看样子很深。
公主没有扭头，也没有开口。她一声不吭，全神贯注地掌握着方向盘。
突然，汽艇急拐了一个弯，我吓了一大跳，我差一点被甩进水里。
我的胃激荡了一下，开始不舒服了。
“喂，不要开那么快，好不好？”
“喂——”我有点急了，“你发什么神经！”
公主没有扭头，也没有开口。
我的胃翻腾得越来越厉害，脸上也冒出了细汗。
汽艇还是飞速前进，艇尾溅起高高的水花。
“搞什么鬼？”我暗暗道。
过了片刻，我终于忍耐不住，趴在扶手上，把头伸向外，大吐起来。秽物落入水中，瞬间散开。呕吐之后，我抓起水壶，灌了几口，漱了漱口，粗粗地喘着气。
公主竟头也没有回。
我居然笑了笑，并且还笑出了声。
我一向认为，当一个人冲动的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时候，这个人最好轻轻地笑笑。这样做，或多或少总有一些好处。
她终于开了口：“你在笑？”
“是啊！”
“你笑得出？”
“我为什么笑不出？”我不笑了。
“我认为你哭还来不及，怎么还能笑得出？”
我又笑：“我什么时候都笑得出。”
公主轻轻笑了笑：“待会你一定笑不出。”
“是吗？”我有些惊异了。
我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公主，我隐隐约约觉得她有些可怕。
公主终于停住了汽艇，熄了火，摘掉太阳镜，然后拿起两瓶汽水，扔给我一瓶。
她一口气喝完，喘了一口气，问：“你怎么不喝？”
“我怕你在里面下毒。”我开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