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经女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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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问,跟她走。她领我做的事,我的确做梦也不敢想。
罗君家的门口,她掏出钥匙开门。
她继续诡秘地笑:“放心,家里没人。”
我跟着她向地下室走去。地下室庄严、阴冷、干燥,是进行医学研究的好场所。
“该不会进行医学研究吧?”我笑问。
“你说对了一半,是研究,不过是美学研究。”
罗君打开了第三道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我打了一个哆嗦。
她急忙关上门,笑道:“不好意思,你等我一下,我上楼取几件衣服来。”说完向楼上走去。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很快下来,已换了衣服,手里拿着衣服。
“穿上。”她说。我穿上,和她进了去。
里面有一张很大的手术台,手术台旁边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手术用具。
我忽然吓了一跳,手术台上有一个很大的布,布下鼓鼓的,像有个人。
罗君反锁上门,喘了一口气。
“我们干吗?”我急忙问。
罗君神秘笑着,盯着我的眼睛。
“解剖尸体。”
“什么?”我跳起来。“你别吓唬我!”
“紧张什么?尸体而已。”
罗君说起来轻松而自然,仔细一听,也有些哆哆嗦嗦的味道。
“我……怕死人!”我的身体瑟瑟发抖。
“尸体有什么好怕?米开朗琪罗为了探索人,塑造人,解剖了十四年的尸体!”
罗君眼里闪着光,崇敬而神圣的光。
“真不敢想像他是怎样任意地割下人的脑袋、划开肚皮、掏出肝肠胆肺、剜出眼睛、敲头盖骨……然后去塑造人的真正灵魂。”
罗君看着我:“我们对人体的生理机能把握得不深,我们的作品似乎缺少一种生动的人的灵魂。”
我不敢说话,我还是好怕。
“你知道么,我爸为了买到这个尸体,费了很大周折。我恳求了他半天,他才答应让给我研究。”
罗君轻轻一笑:“我一个人不敢,只好叫上你了。”
“可是,那是人呀!我怎么敢把刀刺入他的心脏?”
“不,那不是人。那是尸体,同小猫、小狗的尸体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尸体。”
我还是犹豫不决,徘徊不前。
罗君咬了一下嘴唇,说:“人的一生难免要做几件疯狂的事的,古人云,人不疯狂妄少年!现在正有一个疯狂的事儿站在你面前,你要勇敢地面对它!”
我盯着罗君的美丽的神秘的眼睛,盯了很久。
“好!”我终于下了决心。
“好样的!”罗君上前来,给了我一吻。
我们洗了手,套上消毒的橡胶手套,开始疯狂的事。
罗君把上面的无影灯打开,然后拉开了那张白布。
我惊住了。
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
一个一丝不挂的冰冷的尸体。
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尸体,身上没有一丝伤疤,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痛苦,可能是得什么病而死。
“她不是得病死的。”罗君说。
“哦?她是怎么死的?”
“自杀。”
“自杀?”
“是的。听爸爸说,是为情而自杀,吞服了大量安眠药。”
为情而死,伟大。我同情地看着女尸,叹气。
她的确值得叹气。她身上的肌肤白嫩而丰满,腰很细,腿很长,脚很美。
她不像死人,像刚刚入睡,依然楚楚动人。
开明的古人说,人死了,灵魂便不存在了,升天了。
然而,人体艺术并不这么认为,人死了,只要尸体完好,灵魂和神韵依然存在。
罗君挑了一把手术刀,刀片薄而锋利。
“不要!”我叫了起来。
“怎么了?”罗君怔了一下。
“我认为人体是完美的。解剖她是对美的糟蹋和对艺术的破坏!”
“我们对美的糟蹋是为了美的研究,对艺术的破坏,是为了更好地了解艺术!”
我还是不舍,还是摇头。“你去拿纸和笔来吧,我用画把她保留下来。”我说。
罗君怔了一怔,去了。
纸铺好了,我抓起笔来,飞速作画。罗君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看我作画。
我从几个角度,画了几张不同的画。
“画好了么?”罗君似乎有些不耐烦。
假如她能知道以后发生的事,绝不会流露出半点不耐烦的情绪。这几张画在一次绘画艺术品大赛中,获得一等奖。
“可以了。”我收好画和笔。
然后,我和罗君开始解剖这个女人。
罗君用刀片在女尸的脖子上一划,然后伸手,一下子撕掉了女尸的整个脸皮!
“脸的表情太难看。”她说。
我没有说话,我吓坏了。
如果说刚才她的脸难看,现在则是更难看。
血肉模糊,面目狰狞,如同鬼脸。
我感到浑身颤栗,恐怖突然像寒气一样冻动了我。
罗君瞥了我一眼:“有什么好怕的?胆小鬼!”
的确,有什么好怕?尸体而已。我暗骂自已胆怯。胆子顷刻大了许多。
肉,一层一层地被削了下来。骨胳,一条一条地被拆了下来。器官,一块一块地被卸了下来。朦胧的血水从手术台上流淌下来。
我红了眼,没有了犹豫和恐惧,只有兴奋和刺激。
“别那么急!注意观察!”
我点着头,颤抖着手把女人体内的心脏取了出来!
手是因为某种原因而颤抖。
也许是激动,也许是兴奋,也许是欣喜。
但不是恐惧。
五十八
人体写生课。
大画室的窗帘全被拉上,同学们一片安静。大家在等待教授和模特儿到来。
教授先到了。教授年近五十,小眼儿,长脸,尖腮,一脑袋蓬乱而疯狂的披肩长发。他脸色黑黑透青,走路大八字腿,左右摇晃,站不稳似的,像是永远睡眠不足加营养不良。
还好,教授看上去自我感觉良好。
罗君曾经告诉我,这个教授姓吴,是有名的艺术大师。
怎么看怎么不像。不像归不像,人家的确是。我得相信罗君。
教授是不是艺术大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模特儿是不是艺术人体。
模特儿终于来了。门也被关严。
见到模特儿,我吃了一惊。她赫然是比公主大一岁的后妈:肖瑶。
她一点紧张的意思也没有,她是微笑着走进来的。
我本来微笑着,见到她,倒紧张起来。不为别的,只为她是公主的后妈。
后妈终究是后妈,不管年龄多大。
教授向肖瑶点了一下头。肖瑶会意,走向讲台旁边的屏风。
大家都一丝不苟地盯向屏风,屏风后面有个美人在脱衣服。
肖瑶很快地走了出来,一丝不挂。
她从容而自然,仿佛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又仿佛她刚才不是在脱衣服,而是在穿衣服。她走上讲台,在教授的指引下摆弄姿势。
肖瑶的胴体的确很美,匀称的身体,高耸的乳房,富于女性魅力的臀部,坦率伸展的四肢,美得让人心跳。
同学们并没有心跳,这里不是心跳的场所。
这里是艺术的世界。
同学们抬头,埋头,沙沙作画。
肖瑶始终挂着清淡的微笑,脸上的表情如同柔风里的阳光。
她的样子像做模特儿做了很久。
她,一个充满青春,充满美丽,充满灵韵的少女,怎么会嫁给一个可以作父亲的司徒刚呢?她既然已经嫁给了他,为什么还来做这份职业呢?
我不懂。
存在即合理。不懂也没办法。
不知公主知不知道她的后妈在做模特儿?
我并不是在贬低肖瑶,也没有贬低这个职业。在我眼里,这个有点神秘的职业既不卑微,也非高尚,同所有的职业一样,只是一个职业。
我只是觉得这个职业不太适合肖瑶,或者肖瑶不太适合这个职业。
现实给了我一棒,它告诉我,肖瑶和这个职业绝配。我惟有叹息。
下课了。教授掏出一支烟给肖瑶,并亲自为她点燃,他的样子像充满尊敬。
不知他是出于对艺术的尊敬,还是出于对肖瑶的尊敬。
肖瑶吐了一个烟圈,走向屏风。她很快穿好衣服出来,很快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追了出去。
停车处有一辆白色的轿车,美得像天上的白云。
肖瑶掏出钥匙打开车门,想坐进去,被我挡住了。
她扭头看了我,露出笑容。
“是你?”
“是我。”出于礼貌,我也绽放笑容。
“听说你是我家小公主的朋友。”她说。
“听说你是小公主的后妈。”我说。
肖瑶又笑,笑得明朗而愉快。
嫁一个可以叫爸的男人,又有这样一个职业,我实在找不出她笑的理由。
“你为什么选择人体模特儿这个职业?”我单刀直入地问。
肖瑶看着我,说:“因为我喜欢。”
我怔住了。
这个理由实在完美,无懈可击。
肖瑶笑了笑:“有话上车说吧。”
我上了车。肖瑶发动车子,微笑着望我一眼。
“对于我的身体,如果不是艺术大师们,我还没有发现竟如此之美妙,如此充满了韵味和魅力。”
“你的身体的确很美。”我不得不承认。
肖瑶笑道:“你知道么?在艺术家眼里,我的身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艺术之源。”
她自豪地补充:“在艺术家笔下,我的身体将被赋予永恒的生命!”
她笑问:“你说我应不应该选择这个职业?”
“的确应该。”我叹了一口气,败下阵来。
五十九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灿烂而辉煌。
我伸了伸四肢,从床上爬起来,便听到敲门声。
拉开,竟是父亲。
父亲手里拿着公文包,一副出差的样子。
但他脸上的表情不像出差。他的脸柔和而且温暖。
“爸爸,你……”
父亲走近来,坐下。
“今天是你生日!”父亲温和又有些高兴地说。
“啊呀,是呀!我倒忘了!”我笑着拍了一下头。
父亲看着我,说:“你已经是个大人了,爸爸特意选了一个大生日礼物给你!”
“真的?是什么?”我跳起来。
“在楼下,你去看看吧!”
我着急地往楼下跑。跑到楼下,我兴奋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爸爸送的是一辆汽车。
一辆银灰色的汽车,美丽得就像朦胧春夜里的月亮。
汽车在初升的太阳下闪着光。我的眼球也闪着光,我走过去,像抚摸女人的乳房一样抚摸它。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