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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皇上,请休了臣妾-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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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鹿血。”船夫憨憨地笑。

水声哗啦啦的陡然响起,水花飞溅老高。

渔嫣伸手抹脸,只见对面的莫问离已经不消失了,再看船下水中,莫问离正泡在里面,顶着一头的河水,俊脸变得狰狞凶恶。

“老船夫,你一大把年纪,喝什么鹿血?”

“强身健体,你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当然经不住了,算了,这壶是我请客倌的。”船夫呵呵地笑,显然把二人当成了恩爱幽会的小情|人。

渔嫣算是听懂了,脸上顿时臊得更厉害,把酒从炉子上拿下来。这种大燥的东西,还用火温,那还不得火上加火?

—————————————————我是美娇娇的分界线,天下谁能有我美—————————————————

画舫上,御璃骁正站在窗口,看河中小舟,此时渔嫣和莫问离正在舟上,对月饮酒,嘻笑玩闹。

舟已去远,远离繁锦画舫,往寂静的对岸漂去,有成百上千的花灯正顺水而下。

莫问离下午和他谈过,口风滴水不漏,但只坚持一句话,他比御璃骁更希望渔嫣好好的活着。

他几乎确定了白城安那日说的少年,就是莫问离,莫问离是镖师之子,如今的成就,全凭十年多的苦练。但莫家三代单传,只有莫问离一子,想必渔嫣正是他当日逃难时在林中捡回的。

如此际遇,也算亦父亦友——思及这句话,御璃骁拧了拧眉,总不能还称那人一声岳父……若他真心实意对渔嫣好,又是渔嫣的救命恩人,这大舅子他倒愿意认下,总好过御天祁他们时时打这莫问离的主意。

用美玉和珍珠编织而成的门帘轻轻碰响,沉稳的脚步声传进来,聂双城的声音随即传来。

“主子,找到了天漠国的商人。”

他转头看,只见屏风后有三道身影。有两个正伸长脖子往屏风后张望,见他转过身,赶紧抱拳行礼。

这是从别的画舫找来的客人,天漠国行脚商,专门贩卖毛皮裘氅,走南闯北,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

“你们的货怎么样?”他走到紫檀椅前坐下,沉声问。

其中一人抬眼,笑眯眯地说:“回大人的话,我们金狐坊的狐狸皮最好,都是极好的沙漠狐,毛皮火红,柔滑,不管是做围脖,还是大氅,都是最显尊贵的,后青朝里的娘娘王妃们都穿我们的金狐皮,十分赞赏。”

御璃骁都不知道这事!他拧拧眉,知道商人嘴滑,为了把货卖出好价,贴金描粉再正常不过。

“听说在天漠的云中山,有一种黑豹子,很难捉,毛皮格外好,我要这个。”御璃骁说。

屏风外面静了会儿,那人又开口道:“大人,现在云中山上的黑豹是没有了,早绝迹了。”

御璃骁长眉微扬,手指在椅子扶手上叩了几声,节奏平缓。

“我怎么听我的一位朋友说,他前些日子买了一张黑豹皮,非常华贵,你为我找一张这样的,我给你重谢,价钱你自己提,我不能输给他。”

这条件非常诱人,二人用天漠话交谈了几句,又堆着笑脸问御璃骁。

“不知您朋友在哪里买的豹皮?”

御璃骁向聂双城使了个眼色,聂双城便把一张纸条递了出去。纸条上的字,抄自那张墨砚里的密信,三个字。

两个人看了半天,有一个狐疑地说:“这是安溪字啊,现在还有安溪人在做生意吗?当年寒王诛杀安溪族的时候,曾说过不留一名安溪鬼,要让安溪寸草不生,永无还魂之日。大人,那人现在何处?”

“这是几个什么字?”聂双城问。

那二人互相看看,隐约猜出些什么,赶紧跪下去,连声说:“大人不要为难我们,这个说不得。”

“说吧,一字千金。”御璃骁沉声问。

“这三个字没有独立的意思,大人只给我们一半吧?”那人犹豫半天,还是经不起重金诱|惑。

御璃骁点头,聂双城便上前去,把完整的字条给二人看。

二人看过了,脸色大变,赶紧摆头说:“看不懂。”

“看都看了,不说,就出不去了。”聂双城沉着脸威胁。

“大人,这是要杀头的……这是把一种叫‘思无邪’的毒药送进宫中,毒杀皇帝。”

御璃骁起身,绕出了屏风,盯着二人看着,半晌才道:“你确定?”

“是的,但是安溪人十多年前就没了,难道还有活着的?”那人颤抖着,满脸犹豫地嘀咕。

御璃骁浓眉紧拧,看来这人不仅活着,还在宫里面活着,并且参与了毒杀先帝一事。

先帝死时,他正在崖底疗伤,白城安也没见到先帝去时的模样,完全由芙叶太后一手把控着时局,赵太宰从旁辅助,那方墨砚应当是用来传递消息和毒药的。

难道是渔朝思发现了什么,所以扣下了墨砚和进献墨砚的人,这才导致了太后的报复陷害?

不,不会这么复杂,芙叶太后若想杀了先帝,不会顾忌用什么毒药,用什么方法……她怎么会弄方墨砚,还要用安溪文字?难道是宫中的人要把消息传出去,要杀的是天漠国的皇帝?

他抬手看着那张泛黄的字条,仔细地回忆宫中那些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

皇宫深海,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看透那片海,每个坠进去的人,不管你是何等尊贵,都得用力挣扎,用力往上游,否则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深沉海底,不得翻身。

“把这个吃了,今日之事若敢透露半字,必当血崩而亡。”

聂双城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瓶,倒了两丸药,塞进两个人的嘴里。

二人愁眉苦脸,只差没哭了,以为可以来做生意,不想差点赔掉小命。

“你去他们店里,挑几件最好的,双倍价钱付给他们。”御璃骁又吩咐道。

“是。”聂双城知道这是给渔嫣购置衣裳行头,立刻带着二人出去。

御璃骁在厅中来回踱了几圈,转头看画舫外。

那小舟正在河中打转,一圈一圈……御璃骁瞳色一沉,立刻大步出了大厅,两步矫健迈过船舷,身形掠出数丈之远,再落在人们在河水上放着的花灯上,借力再度跃起。

花灯被他踢翻了,烛火在河水中熄灭,而他就踩着这一盏盏灯,到了那小舟边。

【147】饮了一壶鹿血酒

小船在湖中心转着圈,那船夫惊得连声叫,渔嫣一手紧抓着船舷,一手用小碗在水里舀水,往莫问离的身上浇。

“莫问离,你赶紧泡,泡好了回去歇着去!”

御璃骁落在船头,愕然看着水里的人男子,衣衫敞开,露出精*赤的白玉胸膛,浮在水中,如同从黝黑水里钻出来的妖孽,水从他的脸颊往下滚,汇到下巴处,一滴一滴地打在水面上……

“你们在干什么?”御璃骁脸色一沉,怒气陡生。

渔嫣玩得太过了些,居然如此和一名男子厮混,他还以为只和白日一样聊聊静心心法。他宠她,所以纵容她,但有些事是万万不能纵容的,譬如像眼前这一幕钰!

渔嫣抬眼,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笑吟吟地说:“御璃骁,他是我哥哥。”

御璃骁一怔。

莫家明明无女,莫问离骗她了!可渔嫣一心想有个亲人,莫问离风度翩翩,又处处维护,显然打开了渔嫣心中柔软的那个角落咬。

他缓缓转头,对着还泡在河里的莫问离说:“既是哥哥,那得好好喝上几杯,起来说话吧。”

莫问离笑笑,摇头道:“想说话,改天吧,今日先告辞。”

不走哪能成?泡在水里的身体正如烙铁一般滚烫,根本不能出来见人!

他往水中一沉,如灵活的海鱼,不过眨眼功夫,就游出几人远的距离。御璃骁见他如此,自然以为他心虚,扭头刺向渔嫣,语气不善。

“他说是就是,见你平常还算伶俐,今日脑子里是被水给浸坏了,还是被这美酒给灌晕了?”

他不客气地喝斥,让渔嫣有些语结,可也没回嘴,仰头看了他一会儿,缓缓低头,用帕子擦小方木几上的水渍。

“客倌,他还没付银子呢。”船夫犹豫一下,低声提醒。

“多少?”渔嫣扭头看他,轻声问。

“哦,一两银子。”船夫赶紧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渔嫣摸出银子,往小几上一放,轻声说:“烦请大伯送我们上岸去吧。”

本来好好的心情,被御璃骁恶狠狠几声斥责碎了个干净。这酒挺好的,花了银子,又只喝去了小半壶,渔嫣便收好了,准备带回去送给聂双城和白鹰他们去喝。

见她捧着酒壶,脸颊沱红,以为她是醉了,和莫问离一起痛快地喝醉了——

渔嫣和莫问离这才见面几回,如此亲密无间,让摸不透莫问离想法的御璃骁心中多少有些酸涩。

“拿着这个干什么,身子才好些,就如此贪酒。”

他从她手里拿过酒壶,正要往河里丢时,只见渔嫣看他的脸色渐渐变了,于是心一软,那酒壶也换了方向,壶嘴直接往嘴里送去。

“到底什么好酒,让你不顾自己的身子,喝成这样?”

“诶……不要喝……”

渔嫣大骇,那练了秘法的人都血热成那样,御璃骁是如此血气方刚的人,喝了还得了?

跳起来的时候,船晃了晃,差点没栽下去。

御璃骁一手揽住她的纤腰,利落潇洒地在船上转了个圈,那壶嘴还没从嘴里离开,辛辣的酒直接入喉入胃,滚烫地往四肢五骸中冲去。

“这是什么酒?”

他放下酒壶,浓眉微拧,低眼看渔嫣。

“客倌没喝出来么,这是我们汰州城最好的九角鹿血酿的好酒,实打实的好货!”船夫又吹了一句。

“他请你喝这个?”

御璃骁脸色顿时铁青,扣在她纤腰上的手指一紧,掐得她痛呼起来。

“船家拿错了。”

她涨红了脸,想挣脱他的手指。

可这解释无法让御璃骁释怀,大手一挥,把几乎喝空的酒壶丢进了河水里,身形暴起,就这样抱着她往岸边掠去。

“哎、哎,不要我送了?”船夫手拢在嘴边,冲二人高呼。

御璃骁黑着脸不出声,脚尖在又一波漂来的河灯上点过,飞快地上了岸,把她往草坡上一丢。

渔嫣跌坐在地上,又飞快地爬起来,匆匆说:“说了是拿错了,御璃骁你一晚上冲我发几回脾气了?”

“以后不许见他。”御璃骁扫她一眼,克制着脾气。

鹿血烈酒正在体内熊熊燃烧,涨得他几乎马上就要爆发了。

“他是我哥哥。”渔嫣坚持了一句。

“莫家没有女儿,你是真糊涂,还是故意放任他的接近?”御璃骁一声怒斥,吓得渔嫣猛地打了个冷战。

她匆匆低头,转身就走。

莫问离的故意接近,她何尝没知觉,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人没恶意,为何就不能是她的哥哥了?明明她就有一种非常自然的亲切感,好像那人自她出生起,就在她生命里存在着。若不然,为何当年他会去渔府看她?为何又要如此积极地为她找来心法?江湖人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不和她相认也情有可缘哪……

一切都很牵强,可渔嫣却情不自禁地想去相信。

画舫走了一趟,她才发现御璃骁是那样地信任晨瑶和夜明月,可这二人都是恨她的呀!若哪天真的真刀实枪地杀了起来,御璃骁一旦偏信,她一个人怎么办?叶素简还有娘家可去,她去哪里?就像今晚的事,别人取笑了她,谁给她作主?她又不是有三头六臂的巾帼女杰,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女人罢了。

“你知道什么!”她忍不住抱怨。

“我不知道什么!渔嫣,你宁可信外人,也不信我!”御璃骁跟在她的身后,听着她的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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