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险娴馗弦硎撬砹坑氪耸录恍鳎醋啪褂行┗�
药膏一点点在手臂上化开,薛纷纷低头打量傅容神色,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你方才为什么要买马?”
傅容动作一滞,旋即如常,“我本以为船已经开走了,便想着骑马赶在你们之前到达下一站。”
薛纷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下结论道:“到了粤东后,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出去。”
药已经上得差不多,傅容停下动作,眉峰挑起,静候下文的模样。
果然薛纷纷继续恐吓:“我们那里人贩子多,到时候把你抓去,剁手跺脚扔在大街上乞讨。”
她一本正经得让傅容低笑出声,配合道:“届时还需要夫人多多照拂。”
薛纷纷虚荣心膨胀,“自然。”
后天早上船行到苏州,船上乘客已经下的七七八八,何清晏下船之前来向薛纷纷道别了一次,礼数周到。不过才卯时初刻,码头上便有装卸货物或船夫摇橹,街上熙来人往,川流不息。
傅容立在船舷后看向码头,眸色渐深,脑海里是皇上的那番话。
原本打算去时顺便办理他交代一事,然而带的东西委实多,路上不便,加上薛纷纷身体不适,索性改了时间等省亲之后,走官道路过苏州府时再办理那事。
福船从苏州出发继续前行,约莫四五个时辰后到达杭州,薛纷纷从未到过杭州,迫不及待地下了船,将莺时一行人远远甩在身后。
她本意是在此处逗留几天,然而时间上紧迫,只停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坐上马车往粤东方向去。
回去前一天将军府已经让人送了信件,说了回家省亲一事,告知了大致到达时间。是以一路颠簸几天之后,他们的马车才进城门,已有人回平南王府通报。
“小小姐回来了!”
打眼一瞧,正堂里坐着不少人,正上方八仙椅上端坐着平南王夫妇,闻之面露喜色,端的是坐不住了。
下方第二位交椅上身着深色蓝罗交领道袍的男子不露声色,只握着云纹头的手紧了紧。
第17章 韭菜蛤蜊
平南王府门外立了一排众人,平南王薛谦携其妻孔知秋站在前面,身后依次是几位少爷和小姐。平南王除了正妻外,另纳了五房妾室,共生下七子六女,前五个女儿都依次嫁人了,听说今日薛纷纷回门才特意从夫家回来的。
平南王统共生了十三个孩子,许是对最小的这个心中有愧,是以倾注了更多的疼爱。
一辆马车拐过街道远远驶来,不多时行到跟前,便见里面迫不及待地伸出素手掀开帘子,露出薛纷纷巧笑倩兮的小脸,一双杏眸似含了一泓秋水,慧黠明亮。她提着金彩双膝遥砻嫒梗坏热四美唇诺剩慵被呕诺靥侣沓担屑淦侥贤醴蚋竞傲松骸暗锴祝 �
声音清甜,婉转动人。
薛夫人担心摔着她,连忙上去将她扶稳,虽是斥责,眼里疼爱却溢于言表,“都嫁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说着看向她身后,一脸复杂。
傅容随在薛纷纷身后下马车,宽肩阔背,举手投足恣意洒脱。看着这个比女儿大了足足十四岁的男人,孔知秋心中百感交集,一时竟忘了招呼。
傅容自然不知她心中所想,上前来恭恭敬敬地朝两人唤了声:“傅容见过岳父,岳母。”
相较之下平南王显得随和许多,上前托起他手臂,和颜悦色道:“将军快起,此行路途遥远,奔波劳累,不如先随老臣进屋去再谈。”
平南王年轻时峥嵘一生,与他定有许多共同话题,难怪一见如故。
傅容忙道:“岳父叫我表字百川就好,在您面前倒怎敢自称将军。”
曾二十年前,薛谦之名在大越如雷贯耳,平定藩王叛乱,身先士卒,是大越的英雄。即便现下定居粤东,仍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朝廷边关之事了若指掌,是以对傅容更有了几分惜才之感。
一行人陆续进府,薛纷纷寸步不离跟在薛夫人身边,攀着她手臂撒娇软语,只偶尔跟身旁二姐三姐说上两句。
薛夫人无奈地点了点她额头,看了右侧后方蓝色身影一眼,“出嫁前你跟锦意关系最好,不过才两个月时间,如今竟是连招呼都不同他打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薛纷纷逃避无门,只得朝身后绽开一笑,“六哥。”
深色蓝罗道袍男子噙着浅淡笑意,眼角有一处指甲盖大小月牙形状的疤痕,如今虽已淡化许多,但却仍能看出来。嵌在他俊逸倜傥的脸上,平添一抹遗憾,却又引人无限遐思,这疤痕究竟缘何而来?
薛锦意话里听不出情绪,“这才多久,纷纷便与我生分了。”
其中意味或许只有薛纷纷能懂,因为她以前总爱戏称六哥为“意美人”,无论教训多少次都不改,从未规规矩矩地唤过一声六哥。
薛纷纷抿唇,“六哥以前总说我没大没小,现在我规矩一回,你反倒又不满意了。”
许久不见还是这么伶牙俐齿,薛锦意从她脸上收回目光,嘴边笑意渐浓,眼睛却深不见底。
*
正堂里平南王和傅容几位男人在谈话,薛夫人领着薛纷纷和几位女眷到一侧厢房中,丫鬟端来洋漆描金小茶盘,上面放着四盏青瓷茶杯,墨江云针馥郁清香,一一摆放在几人跟前。
薛纷纷还未来得及喝一口茶,坐她右边的三姐已经按捺不住好奇地问:“纷纷,傅将军平常待你可好?”
她认真琢磨一番,话到嘴边时又被二姐截住了,“我看傅将军不似旁人传的那般可怕,虎背熊腰,倒有几分雄姿英发的味道。”说着还杵了杵她手臂,悄悄地问:“你们若是做起那事……”
薛纷纷到底是黄花姑娘,当即脸上一热,“二姐说这话好不正经。”
屋里只有她们四人,府里妾室是入不得这些台面的,此刻正在后院安顿着。薛夫人低咳一声,二姐三姐话声戛然而止,面色讪讪及时转了话题。
待她二人离去后,薛夫人才把她叫来身边问道:“纷纷,你实话跟娘亲说,你跟那傅容有没有……”
薛纷纷依偎在她一侧,此刻没有外人在,便实话实说道:“没有,他都是睡在书房的,娘亲给我的那些压箱底一个也没用上。”
这丫头说起话来好不害臊,薛夫人瞪了她一眼:“你啊。”
然而听说他们仍未圆房,薛夫人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不圆房说明对方没把纷纷当回事,圆房了又替女儿觉得吃亏,左右都是担心她受委屈。
偏这丫头缺心眼,还不以为意道:“床那么大,我一个人睡还自在。”
自从傅容说要睡一起后,她半夜手脚都施展不开。
薛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又点她脑门子,“白费心思给你准备了那些东西。”
末了又问:“将军父母对你如何?”
提起这个薛纷纷便郁卒,她把头往百蝶穿花坐褥上一埋,半响了露出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觑了觑薛夫人,“没有娘亲对我好。”
这话说得薛夫人心头情绪泛滥,只觉得不知该如何疼她才好,“你这张嘴,净会挑好听的话说。”
想了想又劝慰她,“你既然已经嫁到将军府去,便当那就是你家,傅容父母便是你的爹爹娘亲,需得尽心尽意伺候他们。将心比心,他们会感觉到的。”
哪知薛纷纷听了却一点不赞同,“那里怎么是我家呢?我家在这里,你们才是我爹爹娘亲,他们只是我公公婆婆。我可以对他们好,但是娘您也教过,人不能忘本啊。”
“这句话哪是用在这儿的?”薛夫人哭笑不得,眼里却满是欣喜。
薛纷纷也跟着笑,眉眼弯弯,一回了父母身边便本性毕露,“天下词语一家亲,用在哪里都通顺。”
*
只同薛夫人说了一会儿的话,便已暮色四合,橘红丹霞缓缓融汇,在天边着了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
平南王命人在正堂摆了小宴,是府里大厨掌勺,这师父便是教饭饭厨艺的那位,厨艺精湛,手法娴熟,薛纷纷没吃过哪个人做的饭菜比他更好了。
山药龙骨汤火候适中,龙骨熬得酥软奇香,鲜味渗入汤中,好喝得令人咋舌。薛纷纷一脸喝了两碗,被薛夫人笑话:“瞧你,跟受了虐待似的。”
薛纷纷抬眸正好瞧见傅容在与平南王推杯换盏,两人相谈甚欢,许是说到契合的地方,平南王饮完酒豪爽一笑,拍了拍傅容的肩膀直称赞“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薛纷纷就坐在傅容身边,心思一转夹了个小笼汤包放在他面前碟子里,“将军少喝点酒,不如先尝尝这个?”
今天晚上的饭菜也有汤包一类,许是上回给他的心理阴影太大,傅容看都不朝那边看一眼。
他放下酒杯觑了眼小笼汤包,又对上薛纷纷弯弯杏眸,了然一笑,“多谢夫人好意。”
薛纷纷被人看透心思,却一点不觉窘迫,“应该的。”
一壁说一壁往身旁乜去,眼神恰好与斜对面薛锦意相撞。后者一潭深水似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在对上薛纷纷视线时却泛上笑意。那笑容与薛纷纷没出嫁时相差无几,却莫名让薛纷纷觉得如针芒在背,连忙别开目光。
饭桌上只有平南王夫妇,薛家五子儿女和薛纷纷傅容两人,大哥四哥在外地当职,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
搁在以前她只觉得一家人吃饭温馨热闹,现下却如坐针毡,连饭菜也吃不香了。总觉得对面有道灼灼视线在看她,然而抬头时那视线又消失了。
薛纷纷匆忙吃完饭,推了饭碗道:“我吃饱了。”
不顾众人投来探疑目光,她可怜巴巴地朝平南王夫妇道:“爹爹娘亲,纷纷肚子不舒服,就先回房休息了。”
她容易闹肚子是老毛病,这会儿自然没人怀疑,薛夫人甚至还问要不要给她请大夫。
被薛纷纷矢口回绝,装模作样地捂着肚子逃离了正堂。
傅容看了眼她没动几口的米饭,眉头微蹙,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说不舒服就不舒服?
他停箸对平南王道:“我去看看她。”
“傅将军留下陪家父吧,许久没见他如此畅谈了。”薛锦意站起来朝他一礼,随后道:“我那里还有上回留下的药,正好给纷纷送去罢。”
闻言薛夫人点了点头,“也好,她出嫁时想必把药方子也带走了,你让她把药吃了,若还是不舒服再请大夫。”
又对傅容解释:“将军不知道,纷纷以前最黏锦意,在锦意后面跟个小尾巴似的。只过了两个月便生疏了,许是闹了什么矛盾,果真是小孩子脾性。”
傅容笑了笑表示理解,恰逢薛锦意从席间告别,临别时对上他目光,两人相互点头示意。
待人远去后,他拿捏着手中酒杯转了转,若有深思。
第18章 鸡汤馄饨
游思居是以前薛纷纷的闺阁,自从四姐五姐出嫁后,这地方便成了她独享,只因两人嫁的地方远,平常鲜少回来。
院里排列数株玉兰,花开时清香宜人,一片洁白灿烂,仿似玉圃琼林。灵璧磐石置于西南,挺拔俊秀,精妙绝伦。映山红在岩石背光处绽放,绚丽烂漫,为久不住人的庭院添了色彩。
屋里布置与薛纷纷离去时无异,莺时季夏四人已经将桌椅床褥都打叠齐整,此刻见她早早回来,不由得纳闷:“前堂不是设了家宴?这才过了小半个时辰,小姐怎么……”
薛纷纷接过她端来的茶喝了一口,烫得咋舌,心情愈加不好,茶盏放一旁伏在桌上生闷气,“让饭饭给我准备些蒸饺水晶包一类的小点来,我没吃饱。”
莺时不明所以,刚回平南王府时小姐还欢喜的不得了,不过才两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