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妇之春-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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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维见峙逸这样,心里不由可怜起他来。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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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26、第二十五章(小修,别理我) 。。。
暑热过后,京城里下了一场好雨。
白亮亮的长水珠子汹涌砸在满是水洼的地面上,溅起一串串一层层水花。
柳妈不过是去关个窗,衣衫袖子就被打湿了,低声咒骂:“这倒霉的天儿,也不知这雨还要下到几时。”
云凤颇有些歉意的看着眼前的陈太医:“太对不住您了,这样的天儿还累您出诊。”
陈太医本在低头写方子,听到这句话,却抬起那双死鱼眼来惊异的看了看云凤。
云凤诧异的回望他。
陈太医咳了声:“看来奶奶倒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今儿来看诊原是皇上亲自差老臣给艾大人瞧病,我是从他那里过来的,并不是专程来给奶奶瞧病的。”
云凤“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陈太医低头把方子写好,递到柳妈手上:“奶奶这手原是恢复的不错的,但是潮湿天儿免不了会酸痛。这几味药按着方子上写的服用,虽治不了根本,症状却还是可以缓解一缓解。”
柳妈原是不识字的,扫了一眼那方子,脸上笑得谄媚:“敢问大人,咱家爷是得了什么病?”
陈太医轻嗽了一声,冷不防回头看一眼云凤,却撞上云凤探究的双目。
云凤微微瑟缩了下,又若无其事的垂下眼帘。
“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病症,奶奶若是有心,也可以去探望探望。”陈太医说完,起身往外走。
外间帘子这时被打了起来,艾维的笑脸露出来:“陈大人,雨势大的很,我们少爷嘱咐我过来接您。”
他一边为陈太医撑开油纸伞,一边拿眼去瞄站在窗前的云凤,她穿一件白绢撒花衫子,系一条百褶群,低垂着眼,一言不发。
待陈太医和艾维去得远了,柳妈才回头拿眼瞪云凤,云凤只当看不见。
艾维送走了陈太医,淋漓着一身雨水来到书房给峙逸回话。
峙逸正独自打棋谱,穿一件半旧浅灰色云纹衫子,手上捻着一粒白子,盯着棋盘正发呆。
“……本来留陈太医住下的,他老人家说什么都不愿意,付他老人家诊金,他只要了一张二百两的,没要那一千两的,说是奉谕旨而来给爷看病,大奶奶那里也不过是复诊罢了,不需要这么多。”
峙逸点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这几日原是身上红丸余毒未清,心跳得格外厉害,身上燥热也一阵阵的,防着自己乱了心智,话也说得很少。
艾维待要转身,就见厨子陈富正端着一碗药颤巍巍的过来了,膀大腰圆,系着一条白围腰。
艾维就纳闷儿了,这陈富今儿看着怎么这么古怪呢?
半晌才想起来,平日里这端茶送水的活儿都是丫鬟做的,近日里峙逸说是闻不得香粉味儿,严谨女子出入他身旁。
本来因着峙逸近来眠花宿柳而心烦气躁的老夫人见这么个阵仗,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今儿看到陈御医来了,就越发焦急了,只怕是峙逸在外头得了什么脏病,不能人道了,正热锅蚂蚁一般在屋里乱转呢。
峙逸趁热喝了那药,头就重了起来,就着书房的凉塌,晕乎乎睡下了,耳边还回荡着簌簌雨声。
也不知躺下了多久,忽儿感受到轻柔的触摸,睁开眼,身上不知何时披上了条丝被。
云凤站在他面前,趴着窗台看雨。
她穿一身浅绿衣裙,戴着碧玺耳环,头上一只蓝宝石眼睛的翡翠蝴蝶斜斜插在发髻上,淡蓝的披帛在身后静静垂着。
这样的云凤,是他最喜欢的样子。
峙逸开口,声音有丝干涩:“你来了啊?”
云凤漫不经心点点头:“恩,你醒了?”
两人一时无话,云凤微微抿着嘴,十分贞静。
峙逸身上一阵热,对她招手:“过来。”
云凤有丝不情愿,却还是走过来,依着塌边坐下。
峙逸嗅着云凤身上独有的香气,神思荡漾,试探一般的轻轻捉住了她的手。
云凤没有挣扎,脸上还娇羞的泛起红润。
峙逸喜不自胜的起身要去抱她。
却扑了个空。
峙逸翻了个身,“扑通”一声从榻上滚到了地下,醒了过来,方知是梦。
心下虽失落,倒也无妨,这样的梦,他近来做了百千回了,早已麻木。
摸了摸身上,丝被什么的自然是没有,倒是无端端发了一身汗,到底身上舒服了些。侧头看外间,已是晚上,雨虽小了许多,淅淅沥沥的倒还在下着。
想着一天都憋在书斋很是难受,峙逸将身上衫子整理了一下,舒展舒展身子,就往外边去了。
天色已经暗了,峙逸撑着一把油纸伞,踩着浅浅的雨水,就走到了东屋,意外的,那里竟点着灯。
他慢慢靠近,门吱呀一响,出来的是枣花,正端着一盆水,见了他,大张着嘴巴。
峙逸比着手势,不让她做声,枣花只好默然的行了个礼,把手中银盆里的水倒了,又进去了,关门的时候犹豫了下,留了条缝儿。
峙逸站得离门近了些,听见柳妈的声音:“你现在绣得还不如杏花呢,绣什么绣?夜里凉,快些去躺着吧,若是着了凉了,我可是担待不起。”
“你们先睡吧,我再绣会子。”那是她的声音,他许久没有听过了,像是魔障一般,那般顺耳。
柳妈叹气:“大奶奶啊,老奴无儿无女,如今能仰仗的,也就是跟着你风光风光,你倒是好,咱爷那样的品貌,怎么就配不上您了不成?算老奴求求你,爷现在病着,你好歹去做个小伏个低,巴结一巴结,你以为你如今吃的用的都是打水里淌来的?若是没有爷,就你,喝西北风去吧。”
柳妈一口气说了一大车,只盼榆木疙瘩一样的云凤能开个窍。
云凤却笑了,说的话生生气死个人:“我哪里稀罕他这些东西,还累他的人情。”
柳妈冷哼,小声道:“不稀罕?若不是爷撑腰,西屋那个踩都要踩死你。”
云凤一边捋着线,一边摇头:“这你就不懂了,她百般看我不如意,不过是因着一个爱字,我原是过来人,如若我相公也同旁的女人牵扯不清,我心里也跟淌血一般的,世上哪有不生妒的妇人?若是真的有这般,也就是不爱了。所以我倒是不十分恨她。”
她说话原是无心,殊不知门口峙逸面色已经煞白一片。
他百般对她的好,她都不稀罕。他可以忍。
但是她口口声声女子多半因爱生妒,她同他一处,她不但没有半分妒意,却同情和她分享着他的女人,甚至于那个女人还一次次的害她。
多么可笑啊。
她原是这般愚蠢,可是他在她心中,又算得是什么呢?
算是什么呢?
峙逸想着,心里憋屈得越发难受,更何况,云凤还那般自然的提起阮俊诚,如此看来,原来自己从未进过她的心。
自己这一年多的种种,看在她眼中,怕也是如同笑话一般。
峙逸本因生着病,心头如一把火烧着,如今被她这么一气,此时恨不得催出一口血来。
柳妈也被云凤这话气得笑了:“我的奶奶啊,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知好歹的痴人啊?”
云凤冷笑起来:“什么叫不知好歹,他以前还不是同他们是一伙的,想着办法折磨我的事情,难道我会忘了吗?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真的对我好?不过是贪新鲜贪得不到罢了,如若腻了,还不是如同破鞋一般的甩在一边。”
柳妈被她这一番话说下来,倒是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见门没关上,一边骂着枣花“连关个门都不会”一边走过来,看到门缝里露出的峙逸那半张阴鸷面孔,吓得半截话卡在了喉咙里。
云凤兀自专心刺绣,却连最简单的边线都挑不好,心里百般知道该如何,手上却很是笨拙。
望望桌上燃了半截的红蜡,云凤掩口打了个呵欠,这才想起柳妈他们怎么突然没了踪影,开口唤道:“柳妈,柳妈……”
无人应声,厅里的门还半敞着,夜风一直往屋子里灌着,云凤又唤枣花和杏花,却哪里有人回答。
心里念叨这真算是仆大欺主啊,只好自己站起来去关门。
还没靠近门口,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冷着面孔,修罗一般。
云凤仿若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候,她看到的他,多半是这么个样子。
但是他目光里夹杂的深重的恨意,让她害怕。
云凤咽咽口水,心想着他站在这里多久了?有没有听到她和柳妈的对话?
转念又想,听见了又如何,他又能把她怎么样?
云凤肃着一张脸,故作镇静的就要在峙逸的面前关上房门。
可是哪里就有这么容易?
峙逸一用力推开了门,伸手就要来捉她。
云凤吓得后退,白了脸:“你要干什么?你不是……”
峙逸冷笑,接着她的话说下去:“我不是病了吗?你其实根本是巴望着我死了吧!对不对?”
云凤看着他一步步的逼近,那种蛇信子一般的目光让她战栗。
她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来,心里害怕极了,嘴里却故作镇定的警告:“艾少爷,我劝你不要作出让我恨你的事来。”
艾峙逸哼一声:“我不做,你就不恨我了吗?反正我再怎么顾及你,你也不过把我当个畜生罢了,我何不遂了你的心愿,就做这畜生呢?”
云凤吓得半死,扭身就跑。
峙逸倒是不急,冷冷看着。
云凤拼命跑到通往后院的隔间,那里没有灯,门却从外面锁得死紧,云凤不住摇晃,它都无动于衷。
云凤急急转身,却看到峙逸站在里间的门帘处,手上秉着一只红烛,哂笑:“黑地里这么瞎跑,你也不怕摔着。”
“别过来,你滚,你滚哪!”
峙逸轻笑着将红烛放在桌上:“老夫老妻了,又不是第一次,我记得上次还是你投怀送抱呢,你不记得了吗?”
云凤看他侧身放烛台,连忙想从他身后窜过去,却被峙逸转身连腰抱住,满满的抱在怀中,将她抵在墙上。
云凤颤抖着,哭了起来。
峙逸的嘴贴着她的耳朵轻轻道:“灵隐寺那一晚,你还记得吗?”云凤哪里会忘记,那梦魇一般的一夜。
峙逸伸手要解云凤衣衫,云凤不住挣扎,峙逸却一只手就将她两手拉高顶到墙上。
峙逸亲亲她的耳畔,含着她的耳珠啃咬:“你怎么不带耳环呢,嗯?我送你的那对碧玺耳环,原是极衬你的,我挑了好久,你却从来不戴。”
云凤只是颤抖、呜咽。逸却不理会,一只手解开了她的衣襟,伸手去抚摸。
云凤只觉得自己整张面孔都在发烧,不论如何忍耐,身体还是跟着他的动作有所反应。她屈辱的咬住下唇:“艾峙逸,你不是人。你要什么就拿去好了,别多作纠缠。”
峙逸轻笑,手向下挪动:“你真是口不对心啊,你浑身都滚烫了,你这个骚货。”那声骂人的话说的无比亲昵无比辗转。
云凤泪水吧嗒吧嗒落下来。
峙逸用嘴撩开她的衣衫,一大片香肩露出来,他一点一点的亲吻着:“你的皮肤真是嫩啊,我记得那晚我留恋许久都舍不得放手,你明明很享受的,不是吗?”
云凤低声哭泣,恨不得杀了艾峙逸。
“阮俊诚是不是像我这般疼爱你?嗯?他有过别的女人吗?你想象着他这般亲吻着别的女人,你是不是会妒忌得发疯?”
“……”
“你说阮俊诚如今看着我们俩这么着,会恨你吗?谁会要一只被人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