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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两江湖-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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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然她的指尖在一行字上停住,眉头渐渐松开,笑意一点点泛上来,“哈哈!哈哈!是他!一定是他!”她合上册子,再次看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一眼,笑容更深了,道,“各位兄弟再辛苦一下,帮我把他搬到相思筑去!”
  黄妈“啊”了一声,“小姐,你莫要惹麻烦!”
  “怎么会是麻烦?”沈锁锁笑眯眯,“这可是宝贝啊!”
  当下那已伤得半死不活的男子,又被淋着大雨抬到了相思筑。
  相思筑的铺面之后,是一个小小院落。三五间小小房屋,天井不大,种了一棵桃树。此时桃花已经落尽,浓绿的树叶下掩着小而青的果子,在雨中十分滋润地随风扶摇。
  众道士把男子抬进一间房里,刚好程佳瑶也把大夫叫来了。诊过脉,沈锁锁连忙问:“怎样?”
  “失血太多,需得好生调养。”大夫坐下了开了张方子,递给她,“方才我已经替他把血止住了。这是一张补血养身的方子,好生吃着。”说到这里他低声问,“这位公子可是姑娘的什么人?”
  沈锁锁“嘻嘻”一笑,“是我的一位贵客。”接过方子看了看,她道,“姚大夫,帮我在这背面写上十两。” 姚大夫愣了愣,“什么?”
  “在背后写,药材十两一副。”
  姚大夫捏着方子皱眉道:“沈姑娘你在哪里上了当?这些药材最多不过二两银子。是哪个药铺的伙计坑了你?你说给我,我去帮你把银子讨回来!”
  “不是不是!”沈锁锁看着这热心的大夫,乐了,“总之你写上是,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纵然再不明白,大夫也不好说什么,依言写好。沈锁锁笑眯眯地收起,请大夫到前厅喝茶,付了诊金。说话间已近中午,雨也小了不少,沈锁锁同大夫一起出了门,抓了药回来。
  这里黄妈已经按着沈锁锁的吩咐,给那名男子换上了干净衣裳和被褥。程佳瑶在一旁帮忙——她原本只肯铺床,哪知一见床上这名男子竟然清俊异常,当下心花怒放,还把血衣抱到井边洗了。沈锁锁一拿了药回来,她又抢着去煎药。
  黄妈看着这春心已动的少女,又看了看沈锁锁,道:“她的银子花得值,这么一个标致后生……”
  “黄妈莫要乱说话。”沈锁锁开口道,眼中有一种狡黠神情,“他可不一定是她的。”
  黄妈一惊,随后又一喜,“莫非你打算留给自己?”
  “我可没打算嫁人。”沈锁锁白了她一眼,道,“明天你去买几斤茶叶来,酥饼蜜饯瓜子也多买些。”
  “这些东西已经有了!为着今天月老过寿,我前天就买了。”
  “我知道,可是你买的那些恐怕还不够。”
  “还不够?!”一贯节省的黄妈吓了一跳,“我说十六小姐呀,你可是最省的一个人哪——”
  “总之听我的就是。”沈锁锁踌躇满志,交代这一句就进屋去,掀帘子的时候,回过头来,道,“还有,莫要再叫我‘十六小姐’,只叫‘小姐’就好。”
  ? ? ?
  午饭时候,程佳瑶眼波欲滴,好几次张口欲言,又被脸上的红晕堵回去。
  见惯男女相悦的沈锁锁如何不知她的心事?当下笑道:“瑶妹妹,可是……嗯?”
  一个“嗯”字,拖得悠长。程佳瑶的脸更红了,半天,才开口道:“沈姑娘,我想、我想、我想……”
  沈锁锁笑眯眯地问:“你想把你的红线绑在他手上?”
  程佳瑶的脸已经红得像只熟透了的桃子,只有点头的力气了。
  “相思筑里的规矩,瑶妹妹你第一个见着他,当然可以先挑。”沈锁锁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喜上眉梢,顿了顿,道,“只是,眼下他神志不清。不说家世底细,我们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是给人追杀倒在这里的,又不是上门来光顾生意的人……这个,就算我厚着脸皮跟他提,也要等他醒了再说,是不是?”
  这番话在情在理,说一句,程佳瑶就一点头,待她说完,程佳瑶道:“这些我都知道。只是、只是要麻烦沈姑娘,在他醒来之前,莫要、莫要把他说给别人……”
  沈锁锁一副了然的模样,微笑道:“妹妹的心意我知道。你为他洗衣煎药,衣不解带地照顾他……这样的深情,哪个男人不动心?你放一百个心,除非他自己要求,不然我绝对不说告诉第二个人。”
  ? ? ?
  当天夜里沈锁锁在灯下赶朱家小姐的绣活,绣了半天头昏脑涨,正打算伸个懒腰,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响,程佳瑶一脸通红地跑了来,“他、他、他醒了!”
  “就醒了?”沈锁锁有些意外,大夫说最快也要到明后天呢。
  程佳瑶一直在病床边守着,一见他慢慢睁开眼却慌得没了主意。毕竟已经入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传出去也有损名节,因此连忙跑出来唤沈锁锁。
  沈锁锁进了厢房,一看床上只剩被褥,哪里有人?
  忍不住“咦”了一声,刹那间背后似乎有丝响动,她待要回头,脖子却忽然被人扼住,一声惊呼还没到嗓眼便被人捂住了嘴,身后人低低地问道:“这是哪里?”
  沈锁锁已然明白身后是谁了,一颗悬着的心便放松下来,脸上甚至还有笑容,她眨眨眼睛,示意他松开手。
  他似乎有一丝犹豫,手飞快地扣住她的脉门,一探之下,有丝意外,“你不会武功?”
  “是啊,我不会武功,连鸡都没有杀过呢。所以你大可放心。”她笑眯眯地道,“还有啊,你才受了伤,大夫说这几天最好连床都不要下,不然伤筋动骨,落下什么毛病可就难说了。”
  脖子上的手慢慢松开,男子身子一软,几乎要倒下,沈锁锁连忙把他扶到床上。昏黄灯光下,男子长了一双温润柔和的眸子,里面清清朗朗,似乎有天光云影,这样的目光落在身上,真是一件极舒服的事情。
  “对不住,刚才吓着姑娘了。”
  他的声音也同样的柔和悦耳。
  “没事,我不怕。”她笑着端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道,“早就听说楚公子是出了名的再生宋玉,隔世潘安,不仅相貌出众,最难得是谦谦君子,温文如玉,虽然有一身武功,却从来没有伤过人命。”
  他的脸色顿时又白了,“你……”
  “莫要急,莫要怕。”她柔声安慰他,“我不是江湖中人,之所以知道你的名字嘛!呵呵……”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翻到某一页,读道,“楚疏言,洛阳楚记钱庄的三公子,年二十有二。十岁进问武院,十年后毕业,江湖龄:两年。武功一般,机关阵法却学得一流。为人文质彬彬,喜喝茶,好读书,滴酒不沾。一双清眸温柔如水,唇若桃花美煞人……”念到这里,沈锁锁微微顿了顿,拖长了声音道,“据传,公子禀性温柔内敛,尚未经人事,亦无暧昧情史传出,因此无从探究所喜女子类型。”
  这不足百字的记载,竟然把他的身世喜好记录得清清楚楚。不知道的还要以为她是阅微堂的知书人,可是后面的话却太……楚疏言的脸忍不住发红,“你……是什么人?”
  “我叫沈锁锁。”她笑眯眯地答,“另外我还有个雅号,名叫相思筑主人。”
  “是姑娘救了我?”
  沈锁锁点点头,“嗯。”
  他忍不住有些惊讶,“你可知道要杀我的人是谁?”
  沈锁锁摇摇头,“不知道。”
  “他们是这世上最贵的杀手,你身无武功,居然能从他们手里救下我?”他举目四顾,开始怀疑这一事实的可信度。
  “我连他们的影子都没见到。估计他们以为你死了,所以就懒得管了。”
  楚疏言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满屋的风雨湿气里忽然多了一丝墨香,“他们只相信没有脑袋的人,才是死人。只要我的脑袋还在脖子上,就不会放过我。所以姑娘,你赶快把我丢到门外去。”
  这个笑容让沈锁锁看得一呆,后面的话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她从怀里摸出一支细小的黛笔——这种笔,寻常女人都是用来描眉的,她用锦缎裹住,直接当笔用,在册子上关于楚疏言那部分加上一句:笑容尤美。
  写罢她才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那些生啊死啊的事,都是归阎罗王管的,我师父可不管这些。”
  “你师父?”
  “月老啊!”她拖长了声音说。
  楚疏言怔了怔。
  “这里是相思筑,专司男女相思相悦之事。”她微笑着答。
  阎罗王、月下老人,还有那本记录得过分详细的小册子……
  有那么一个瞬间,楚疏言怀疑这是梦境。然而伤口的剧痛提醒他事实的存在,他强自硬撑,摸了摸身上,脸色一变,“我的衣服呢?”
  “哦,有位美丽的姑娘帮你拿去洗了。”沈锁锁笑眯眯地告诉他,“怎么,要找什么东西吗?”
  “我的荷包里有个油纸包着的木盒,姑娘可曾看见?”
  “这好办。你且等着,我给你找来。”她说着便出来。果然是程佳瑶妥妥当当地收起来了。一个荷包,几两散碎银子,十来粒金瓜子,两张银票,里面果然有个油纸包着的小小盒子。她拿了来,看着他拆开,问道,“你想用这个叫人来帮你?”
  楚疏言点点头,失血过多,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令他感到头晕。
  “是莫行南?”她试探着问。
  他从盒子里拿出一枚食指长短的黑黝黝的东西,随手扔出了窗外,回过头来,“姑娘这次却猜错了。” “莫行南不是你的至交好友吗?有了危难,你不找他,找谁?”
  “行南侠踪浪迹,连我都不知道他在哪里。这次召唤的,是扬风寨的兄弟。”
  “扬风寨?”她吃了一惊,“难道是强盗?”
  楚疏言笑了,“姑娘果然不是江湖中人。”
  “你到现在才信我不是江湖中人,可见传说中楚公子温良老实的话是骗人的——”沈锁锁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恍若划过一道闪电,整个房间都镇得光辉透亮,她吓了一跳,下午雨就停了,难道还要再打雷?
  然而久久没有传来雷声,倒是鹤唳般一声清鸣,响彻整个天空,沈锁锁忍不住探出窗外,只见一朵巨大烟花飘落,化成朵朵流星划下。
  那美,不可方物。看得她整个人呆住,半晌才回过神来,“你就是用这个来找人?这是什么?”
  “这叫‘燃生花’。”
  “真漂亮!”沈锁锁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头满是惊艳过后的激荡,“你们可真有办法,做得出这样的东西。这样漂亮的烟花我还只在五岁那年见过一次,那个时候爷爷过大寿,人家送来的各式烟花,足足放了两个时辰才算放完——”
  说到这里,她猛然住了口,眼中的迷醉与向往顿时消散,她咳嗽一声,待要说点别的话,远远已经传来了一道朗朗笑声,“哈哈,书呆子,你在哪里?”
  沈锁锁吓了一跳,楚疏言也吃了一惊,吃惊过后,脸上马上有了喜色,“怎么这么快?怎么是他?”
  片刻之后,沈锁锁只觉得眼前一花,屋里已多了一个人。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面貌,已被他身上的酒气醺歪了鼻子。
  来人一进来,便“咦”了一声,径直走向楚疏言,“这样一座小城,有什么人能伤到你?”
  “我从京城回来的路上便遇上了一批杀手,到了这里,我原以为已将那些人摆脱,谁知还是中了伏击。”楚疏言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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