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窗寒-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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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冰道:“谁吃生姜了。”
宛心想走又走不开,留也留不得,十分为难。此时仰云进来了。
宛冰说:“正好,宛心旁边还有位置坐下来看戏吧。”
仰云道:“我是来问桐大嫂一句话的,哪里有时间看戏。”
程氏忙笑道:“二妹夫找我做什么?”
仰云道:“我有一事要找桐大哥商量,可不见他的人,想来问问桐大嫂可知道桐大哥去什么地方呢。我问了二门上的小厮都说不知道。”
程氏说:“他是外面的爷,外面的事我也不知道,所以没法回答你。”
仰云一脸失望的打算走了,宛冰叫住了他:“正演戏了,爷不坐下来看看。这么精彩的戏文。对了,怎么不是耀华班的,我以前认个那个做花旦的,现在换人了。”
吴夫人道:“是另请的戏班子。”
宛心起身道:“太太,我身上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吴夫人忙说:“心丫头怎么了,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
宛心道:“不要紧,只是头有些晕。”
宛冰笑说:“爷,听见了没。正好你也要走,我妹妹身体不好,你还不快扶她回房。”宛冰这句话的确说得有些过了。
仰云拉下脸说:“家里的这些事不要吵得满世界皆知。”
“生气了。还是心疼啦。我说爷,你不努力小心我们妹妹做了什么王府里的什么妃后悔就来不及了。”宛冰依旧笑道。
两位夫人看着这三人,吴夫人见还有其他妯娌在场,忙说:“大节下的,说什么话呢。宛冰也是,少说两句吧。我和你婶子们还想安静的看几出戏。”
宛心觉得再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她默默的离了场,一面走一面抹眼泪。她的心也彻底寒了起来。天下之大,为何没有她衣宛心的容身之所。
宛心来到了后园子,见树上的红梅依旧怒放。天空阴霾着,下着小雪。她在附近的亭子坐下来,望着这满树的在雪中绽放的梅花,神情恍惚。
突然后面有人在说:“她说的都是些气话,你不要太往心里去。”
宛心回头,见仰云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宛心忙起身,她说:“你跟来做什么。叫二姐姐知道,指不定又会说出怎样的话来。”
仰云道:“你都看见了吧。知道我平时生活在什么样的情况下。”
宛心说:“我回去了。”
仰云道:“请站站,我还有一句话要问你。”
宛心打算走了:“有什么好说的。”
仰云道:“王府的事是怎么回事?”
宛心流着眼泪:“二姐姐不过说了一句气话,你就记在心上了。”
“不然他们王妃对你那么好,听说他们王妃一直没有身孕……”
宛心打断了仰云的话:“这又与我何甘。我告辞了。”
仰云在身后说:“我希望你保重身子。只有你开心了,过得好,让我受再多的煎熬也值了。”
宛心回头来痴痴的看了他几眼,这一幕像是一把刀子似的在仰云心中狠狠地割上了几刀,此刻的他真的很想过去为她拭干脸上的泪水,或是让她能够靠在他的肩膀上,他能说些安慰的话,但他不能,他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他什么也不能做。他们之间不过几步的距离,但似乎隔着一堵墙,一堵仰云永远无法越过的墙。就像当初舒夫人用绝食来威胁他一样,他只能选择臣服。
宛心轻轻的叹了口气,“你走吧。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宛心戴好风雪帽,向雪中走去。仰云望着离去的背影,许多话噎在喉咙中间,一辈子都说不出来。
宛心艰难的回到栖霞阁,外面再冷,只有她的栖霞阁永远是温暖的。宛心抖落着身上的雪花。觉得额头发烫,伏在书案前看了几页书见,昨日写坏的那张纸还在案上,宛心提笔将前面的续上,写成了一阙《木兰花》
“白雪纷飞风吹乱,梅林园中亭西畔。元夕佳节人依旧,疏影横窗谁独看?
游丝长恨睡梦短,罗衣香带日渐宽,夜阑犹有人未静,流水落花不得怨。”
等写完之后,她再也提不起笔,晕倒在了书案上。还是进来的侍琴发现了,她吓得半死忙叫来了婆子将宛心扶上了床,慌慌忙忙的去告诉吴夫人,又让小丫头在旁边好好守着。
吴夫人原本听得好好的戏,突然见侍琴来报,吓得脸色雪白,立刻差人去请陈太医。吴夫人流泪的说:“冰儿,你妹妹身子本来就弱,你就不要再逼她了。茜红走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我都照料不好。以后下去了,还有什么脸面见她。”
宛冰说不出话来。
陈太医来诊断过,方说:“小姐身子本来就不好。又添了风寒,有些气血不足。平日里忧思太过了,没什么大碍的。只要静养,打开心结才好。”
在药方上添了理气和顺之药,吴夫人命了茶。陈太医只吃了一盏,方就告辞。仰云知道宛心病下了,但也没法去探视,不过从大家的口中得知一点消息,他心里开始自责着,若不是自己她也不会这样。
似曾相识燕归来 第六十四章 辞行
宛冰坐在床边流泪。
侍墨过来说:“姑奶奶是怎么呢?”
宛冰叹道:“现在爷还会和我罢休么。我是心里气不过,才会说那些……”
侍墨道:“若不是姑爷对姑奶奶这样,姑奶奶也不会动怒的。”
宛冰道:“看见了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连太太也怪罪我。我还真是一个罪人啊。”
侍墨道:“墨儿到不觉得姑奶奶有什么过错,不过是性子急了些。如果换成是墨儿,墨儿也不能咽下这口气的。”
宛冰不语。
侍墨笑说:“姑奶奶应该保重身子。若是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宛冰点头,她想了想,“上午的时候太太不是说要带几样东西给南边。我就不过去了,你替我跑一趟吧,若是问着了我,就回答我睡了。”
侍墨答应着出去了。
出门没走了多远就遇见了侍琴,同样是向吴夫人处走去。侍墨叫住了她,“侍琴,你等等我有话要和你说说。”
侍琴回头,“是墨姐姐,这么急着上哪儿呢?”
侍墨回答:“替我们姑奶奶去太太房里,有点事。”侍墨拿着手绢掸掸了灰尘,拉着侍琴在亭子里坐下,
侍琴笑道:“墨姐姐回来这几日了也没在一起说说话。姐姐跟了二姑奶奶去了南边,府里少了几个人,突然冷清了好多。”
侍墨也笑说:“四姑娘怎样呢?”
侍琴回答:“不过还那样呗。才刚吃了药,又吐了好些,所以我去太太那里拿人参。”
侍墨说:“四姑娘的身子是要弱些。”
侍琴想了想问道:“我们二姑奶奶嫁过去,过得果真不好么?”
侍墨道:“能有什么好的。先是姑爷不到我们奶奶房里睡,成亲都半个月了才圆的房。我们奶奶心里老实也不敢抱怨半句。后来两人又开始吵嘴,隔两三天就要吵一次,姑爷甚至还出手打了我们奶奶,由于闹得太大被太太发现了,将姑爷骂了一通,两人才在一间屋里睡。姑爷为了躲着我们奶奶,在下面的庄上一呆就一个多月。回家后两人虽然不吵了,但也不怎么说话。别说奶奶,就是我们做丫头的看着也寒心。我们奶奶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几时受过这些委屈。当初在府里的时候谁不疼爱了,像她那样金玉一般的人物,可我们姑爷就是不知道疼惜,心里还……”侍墨忙住了口。
侍琴当然也明白侍墨后半句话的意思,她方说:“论理我们做丫鬟的不该在背后议论主子。我们姑娘也是个苦命的。二姑奶奶对我们姑娘有误会。”
侍墨摇头:“如今这场面我也看不懂了。若当初是四姑娘嫁过去,也许就不会有这些事了,我们奶奶也就不必受这些委屈。”
“所以命运弄人。”侍琴叹道。
侍墨道:“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看我们奶奶这一趟心情并没有好些,相反还……哎,她可是有了身孕的人,怎么经得起如此的折腾。”
“不是说还要多留几日么,这么快就要赶着回去?”
“也出来好些天了。南边来信催了,我们姑爷事也多。”侍墨道。
侍琴起身说:“我们姑娘还等着东西用了,还是走吧。”
侍墨起来笑笑,“可知做主子小姐的未必就有福气,还是做个小丫头好些。”
侍琴不语,心里大有感叹。
两人同往吴夫人房里走去。雪缎从房里出来,见了两人,忙说:“你们俩怎么赶着一起来了,有什么事?”
侍墨先说:“我是替我们奶奶来这一趟的,问问太太东西备齐了没有,”
侍琴道:“我是来拿人参的。”
雪缎笑道:“这会太太正忙了。”她压低声音说:“太太正在生气,人参我替琴儿拿出来。要带回南边的东西早就齐全了。”
侍琴忙道谢。
雪缎进了另一间屋子,侍墨和侍琴只在廊上等着。
吴夫人在里面问:“是谁在外面说话?”
侍墨和侍琴忙上前说:“侍墨和侍琴。”
吴夫人说:“为什么不进来。”
两人才挨门而入,给吴夫人请安。
吴夫人问道:“心丫头怎样呢?”
侍琴忙答道:“早起吃了药,又吐了些。”
吴夫人皱眉,“这样下去怎么才好。”
“小的是过来给我们姑娘拿人参的,雪缎姐姐已经去取了。”侍琴说。
侍墨说:“侍墨过来替我们姑奶奶问问太太,回南边的东西。”
吴夫人道:“都好了。冰儿在房里做什么,怎么不见她过来。”
侍墨回答道:“姑奶奶睡下了。”
两人看看屋里许多人,又见吴夫人愁眉不展的,知道有事。雪缎将人参拿来,侍琴接了。两人就退下了。
侍琴捧着东西回到栖霞阁,宛心半卧在床上,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双眼也是无神的。侍琴进来说:“姑娘怎么不躺着。”
宛心说:“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侍琴回答:“路上遇见了侍墨姐姐,说了会儿话。让姑娘久等了。”
宛心忙问:“你们聊什么?”
侍琴道:“不过是些小事。”
宛心道:“想来你们俩是聚在一起议论我们姐妹了吧。二姐姐在靳家过得果然不好,受了委屈。你们为她鸣不平。”
侍琴忙说:“姑娘是玻璃心肝的人儿,没有一事能瞒你的。只是我们不过小丫头子,能为姑娘叫什么屈了。不过是说着玩罢了。”
宛心望着她说:“听说明天他们就要回去了。我下不得床,也不能去送了。”
侍琴道:“姑娘有这一份心就好,倘若见了面有要伤心生气,还不如不见。他们也未必怪你,姑娘是有理由的,太太也不会说什么。”
宛心叹道:“不知道二姐姐心里是否还在生我的气,我若不去送,她又多心怎么办。”
“大夫交代过好养好精神不能忧思太过,偏我们姑娘就是不听。”侍琴埋怨着。
宛心自己想了一会儿。珍儿跑进来说:“侍琴姐姐,有人找,说是在听雨亭等。”
宛心道:“你去吧。”
侍琴满是疑惑,只得让珍儿好生守着,自己去了。过了好些时候侍琴才回来了,她遣走了珍儿。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递在宛心是手上,“这是瑞臣让我转给姑娘的。说告诉姑娘,里面本是姑娘的东西。希望姑娘能好好收着。”
宛心从荷包里倒出来一枚玉戒指,一个扇坠。宛心当然认得它们。她拿起戒指细看了,内圈上刻的两个字依旧在那里。她又瞧瞧扇坠,似乎已经摔坏过,虽然粘补在了一起的,可还能看出许多痕迹来。
宛心不免有些伤心,“还有别的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