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梦-第5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或许……一直是自己太低估她了,她比任何人都要理智,其实一直都是自己看不清罢了,光看她开青楼收集资料的远见便知道她并不需要自己的保护,说不定,她这一举真的可以成为最后的保命绝招,这样,自己留在宫中的意义就没有了。
他好乱,他也好累,使人都说他聪明绝顶,他却觉得自己笨若蠢猪,错把它当作需要自己去保护的女子,殊不知她从来都不需要任何的保护,她的锋芒只在为他的时候才展现,这时候的她从来不计后路,那自己又算什么呢?
门外,望着不修边幅的阮阮无声落下了几滴清泪,男女之间的情爱她终于明白透彻了,可是……爱上的这样一个男子,她注定了伤心之死,口中默念着:“公子,你知道吗?我好嫉妒玉宁姑娘,真的好嫉妒。”
羽扇纶巾,风流倜傥,左相坐在右相府的凉亭里光望着不远处的美景,飘荡的秋千上,那个笑得花枝烂漫的少女是那样的与世无争,就像沈慕白画中的夏莲梦,清新雅致,出淤泥而不染。
玩得兴起的女子竟然忘我的手舞足蹈起来,手足并放,身子变若漂絮一般在一片惊呼声中飘落了下来,那样的轻柔,便似枝头上的花絮一般,裙角飞舞,在空中划下一个优美的弧度,洋洋洒洒,不失美态。
该隐并不惊慌,嘴边笑容隐现,折扇一收,一旋身便飞向了飘落的少女,接住了她轻盈的身子,在风起云落时自半空中缓缓坠下,白衣粉衣搭配得如此清新妩媚,才子佳人,佳偶天成。
洁欣被他这样搂入怀中失神中终究还是失了心,沉迷地望着他那张天下无双的俊颜,又像是回到了小女孩的痴恋,诱人的红唇微歙。发出谁也听不懂的音符,恋恋菊香,沁满心扉,悠悠茶香,相伴菊香。
刚一落地,该隐的热度便覆盖了她的樱唇,细细的厮磨着,洁欣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遂又被那作怪又撩人感觉给淹没,沉浸在他的温柔乡里,如痴如醉,仿佛天生就是共同体般。
分开的那一刻,洁欣却已满面泪痕,该隐眉头微蹙,轻轻为她拭去那些晶莹的珍珠,在她的耳边轻声耳语着:“乖,不要哭,有什么委屈就告诉该隐哥哥,哥哥绝对不会放任任何人欺负我的好宝宝的!”
话虽至此,洁欣的泪水却更肆虐,却是无声,“求你了,求你不要再糟蹋我了,我虽非完璧,也绝不是任人任意轻薄的女子。”软软的从他的怀里滑落,转身就往闺房奔去,却给该隐从后漏了个正着。
死死的把她抱在怀里,那张波澜不惊的俊脸竟然出现了痛苦之色,用自己并不温暖的的身躯去吸取她的寒冷,“小洁,不要这样说自己,完璧与否又有什么关系,我卫该隐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歪曲的道德伦常,我要你,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谁也无法阻挡,就算老天爷要阻拦我,我也不惧!何况是那些我从来都不屑一顾德伦常礼教!”
坚定不移的扳过她的身子,“小洁,你会在乎我的出身,在乎我这双金色的眼眸吗?他是罪恶之源,我就是一切伦常礼教最不容的罪恶源!”
洁欣猛然地摇头,“不,这是你的父母给与你的,并不是你的错,他们的罪恶没理由让你背,你是好人,虽然你总是装作无情,但是我知道你是好人,因为对我这个萍水相逢的人你都肯倾囊相助。”
该隐笑了,这是他最真诚的笑容,原来……他的笑容是这样的纯真,“这不就是了,错的是那个人,你也没有必要为他背过。”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小洁啊……这个人就是太单纯,太容易相信人,就不怕我倾囊相助其实是别有用心吗?”
洁欣破涕而笑,摇了摇头,“不怕!因为你是卫该隐,因为你的高傲不容许自己骗我这种没权没势的小女子的!”
“哈哈哈哈,原来我的小洁才是小狐狸,这么快就学会了蛇吞象!”该隐开心的把她搂在怀里。暴雨晴天就在这一张一合间转换了。
转角处,另一阵笑声传出,“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我家最后这个傻丫头终于有人愿意接手了,我这个老头子也是时候功成身退,回家安享晚年了!”姚老爷那清减了许多的富态身子缓缓踱来。
“爹……”洁欣的俏脸犹如火烧,被自己的亲爹看见自己和爱人如此亲密饶是她脸皮再厚也难免害羞,突然忆起了他的话,“爹,你要回姚园吗?”
姚老爷点点头,“是呀!离家都快一年了,是该回去看看了,唉……生意都没怎么管,都不知道你爹这个西湖首富会不会已经倾家荡产,分文不值了!”
该隐明白姚老爷的苦衷,知道他也看出了那个解不开的结,不想再留在京城多添烦恼,连忙打蛇上棍,“岳父大人放心回去吧!小洁就交给我了,既然我已经是这个家的一分子,家里的事情我决不会袖手旁观!”
姚老爷凝视着该隐,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果搂峰和冰璇没有经历那样的事情,它也是自己最完美的女婿呀!“我把欣儿还有……都交给你,我老了,今后的事情希望你能帮我多担待担待!”
该隐意会的点点头,从此……姚家的事情便和他连成一线了。
陌路重逢?
右相府邸
春暖花开,这是偏爱风花雪月的人儿眼中的春天,可是……春天也有它的凉意,它的低迷,这几日整个洛阳都淅淅沥沥的飘着小雨,天也阴沉沉的,失去了许多生机。
姚老爷离开相府已经一个多月了,他离开前洁欣也和该隐成了亲,搬到左相府去了,右相府冷清了许多,玉宁孤零零的坐在房间里,她和楼峰……好像这一个月几乎没有碰过面,他就象是再躲她似的。
他每日总是在她还为起床前就出去了,每晚也是在她睡下后才回来,如果她一夜掌灯为他守夜,也就待在书房一整晚,他们何时变的这样形同末路了?疲倦的笑了笑,自己还真是可笑。
相公明摆着在躲避自己,自己却还不知道所谓何事,是她这个妻子党的太不称职吗?或许……在他心里她还根本算不是他的妻子,成亲快一年了,自己还是个守身如玉的黄花闺女,这是幸还是不幸?
原本以为就和他那样保持淡淡的暧昧情愫就够了,可是……是什么让他们如此陌生呢?是他发现了自己不单纯的本质?可是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究竟是什么让他们渐行渐院呢?
“少奶奶,少奶奶……”管家的呼喊声打破了她的沉思,示意咏儿去打开房门,她却正襟危坐,回复到了那股清冷淡然的模样。
“少奶奶,不好了,老爷生病了,还吐血了!”管家口中吐出的大事中还是让她刚收拾好的心情乱了起来。
豁然起身,一双美目睁的老大,“什么?!公公生病了?还吐血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快去请大夫,走,咏儿,我们去看看!”叫上咏儿连忙往门外走去。
管家有些狼狈,“都是老甫不好,老爷这个病都几天了,老爷不让我告诉少爷和少奶奶,说是不想让你们担心,他苦苦想求,老甫是在拗不过他,可是……今天却严重成这样子,我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也叫人去通知少爷了!”
整个房间很暗,带这颓废荒凉的气息,顾老爷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眼眶都开始凹陷了,整张脸泛着病态的苍白,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丝毫没有了以前的精神抖擞,看起来就相隔垂死的老人。
玉宁焦急的望着正在为老爷子把脉的大夫,这一刻她没办法再淡定了,仿佛一遇上他的事情她都会失去了准数,变的偏离了轨道,“大夫,怎么样?我公公没什么大碍吧?”望见大夫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她连忙问道。
大夫为难的看了看她,有些艰难的开口,“右相夫人,对不起,恕小人医术不精,令丈人药石无用了,他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意志,一个一心求死的人谁能救的活呢?顾老爷……最多还有三个月的寿命了。”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呢?我公公的身体一向不差的,为什么会这样呢?大夫你一定可以救我公公是吧?一定可以!”玉宁完全失去了方寸,生离死别太经历的太少,始终还是难以控制。
使劲的扯着大夫的袖子,大夫既狼狈又为难,虚弱的顾老爷子望着失控的儿媳妇,艰难的开口道:“宁儿,你就别危难钟大夫了,是我累了……真的累了,而且……我也想勤儿了,好想好想,想了许多年了,能早点下去陪她多好啊!”
顾老爷的话语透着意兴斓珊,听的玉宁眼泪仿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住往下掉,顾老爷支撑起身子帮她擦掉泪痕,示意管家送大夫出去,才缓缓开口;“哎……峰儿现在是在玩火自焚啊!我这个做爹的劝不了他,可是……却委屈了你啊!”
玉宁连忙摇头,“不委屈,不委屈,玉宁从来没有觉得委屈过,顾伯伯和楼哥哥都对玉宁很好,相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对玉宁很好,怎么会有委屈了,顾伯伯你不要这样啊,人死不能复生,顾伯母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能淡忘呢?”
顾老爷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你啊!从小就是这样,有什么苦都自己一个人背,不肯让别人帮你分担,看似姐妹里最柔弱的一个,却是骨子里最倔强的一个,我还真忘不了你娘过世的时候,别人都在哭,就你一个人强忍着眼泪不让它留下来的坚强模样!玉宁啊玉宁,峰儿他身在局中看不明白,我这个局外的老人家还看不懂吗?你对他的情意不比冰璇少啊!”
玉宁拼命的摇头,仿佛在抹煞那些本来就存在的东西,“我不苦,不苦,真的,从来都不苦,楼哥哥对我很好,就像对待亲生妹妹一样,我已经很满足了,而且……他和姐姐却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天公不作美,存心破坏他们的。”
顾老爷怜爱的望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是峰儿不那么执著该有多好啊,你这样的妻子何处能求啊!可惜啊可惜!其实……我哪里有资格说他,自己还不是这样,勤儿走的这些年。电子书,我何时放过了自己,我和他……这都是作茧自缚,怨不得别人,怨就怨我这个做爹的没有管好儿子,我对不起勤儿,我现在只想快点下去对她忏悔!”
“不……不……,顾伯伯你别说这样的话!你没有对不起谁,楼哥哥也没有对不起我,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玉宁扑到顾老爷的怀里低泣着,她在怕,怕历史重演,失去了母亲的他再失去父亲,痛苦会不会变本加厉?
“爹……”楼峰急急忙忙的飞奔了进来,完全失去了纵横朝野的谈笑自若,喘着粗气扑到顾老爷的床前,“爹……你怎么病成这样了?怎么会这样啊?前几天不是都还好好的吗?快传太医来!”
“不用了!”顾老爷微笑着制止了他,“钟大夫已经看过了,我的病是心病,从你娘去世那会儿开始就有的心病,到今时今刻才发作已经算是奇迹了,别再作用的挣扎了,有些事情,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孩子啊!别学你爹,把自己搞的面目全非,珍惜眼前人啊!”
说着说着顾老爷的声音渐渐小去,呼吸声却越来越沉,就这样半靠着睡着了,玉宁向楼峰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会意的轻轻把顾老爷扶来躺下,两人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默默的回到房中,却是相顾无言。
只是……今夜他并没有借故晚归,也没有夜宿书房,就像从前那样,两人一人睡床,一人卧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