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大师-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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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这个“木子莲”的十四代掌门人,这个疾恶如仇的江淮大师,怎么就成了汉奸?
夜里,张自沾拼命问黄法蓉:“这几个月你和祖爷到底在做些什么?我父亲是被日本人杀死的,我大哥也是被日本人杀死的,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黄法蓉冷静地说:“我们要相信祖爷!”
张自沾怒了:“我让你告诉我!”
黄法蓉镇定地说:“堂口的规矩你懂的,该知道的事情,祖爷自会通告,不该知道的,谁也不敢多言!”
张自沾一愣:“我们还是不是夫妻?”
黄法蓉一笑:“怎么不是?”
张自沾暴躁地大喊:“你给我滚!滚!”
黄法蓉看了看他,默默地,不再吭声。
8月15日夜,祖爷突然召集坝头们开会。
奇怪的是,这次开会祖爷并没有在堂口开,而是带领大家来到了供奉着“江相派”列祖列宗的祠堂。
祖爷点上三炷香,恭恭敬敬地插在香炉里,而后并不说话,只是默默仰望列祖列宗的牌位和画像。
屋子里很静,坝头们也抬起头,细细端详着宗谱:
一世祖:方照舆、许氏、曾氏
二世祖:唐咏荷、方大忠、林开世、尉迟霖
三世祖:萧文远、周云开、江阿采、赵四娘
……
看着看着,祖爷的眼睛湿润了,坝头们的眼睛湿润了,列祖列祖的画像在灯烛间悉数掩映,那曾经风起云涌的故事仿佛就在眼前,反清复明、刺杀雍正、劫富济贫、替天行道、走南闯北、平定江湖,一幅幅慷慨壮烈的画卷穿梭在思绪的长廊间,斗转星移,沧桑巨变,“江相派”走过了近三百年的历史,而今……
突然,祖爷一撩长衫,跪倒在地,众坝头也随即跪下。
“此夕会盟天下合!”祖爷大声念到。
“此夕会盟天下合!”众坝头不由自主地跟着念。
“四海招徕尽姓洪!”祖爷高声大喝。
“四海招徕尽姓洪!”
“金针取血同立誓!”
“金针取血同立誓!”
“兄弟齐心要同合!”
“兄弟齐心要同合!”
洪亮的声音伴着激情在夜空中激荡,义胆豪情尽显无余!
而后,祖爷起身回转,面对各位坝头,道:“兄弟们!‘江相派’以身报国的时候到了!”
坝头们都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祖爷。祖爷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坝头们知道祖爷要说真话了。
“我从凡间来做相,凡间一切皆过往。雷打火烧不走风,生生死死相门中!生是‘江相派’的人,死是‘江相派’的鬼!明日戌时三刻,我将与日本鬼子同归于尽!愿意跟我去者同去,不愿意去者,留在此处,待明日大事落定,你们自分了财产各奔东西!”
“来人!”祖爷一声高喝。
门外进来六个身强力壮的阿宝,光着上身,都举着明晃晃的大刀。祖爷说:“不是信不过兄弟们,但这次事关重大,行事前,不可走漏半点风声!不愿去的兄弟在明日戌时三刻前,不得离开半步!”
坝头们相互看了看,还是不太明白。二坝头忍不住了,终于问了一句:“祖爷,我们都被蒙在鼓里,请祖爷明示,我们誓死追随祖爷!”
祖爷点点头,将行事计划一一道出。
坝头们这才知道祖爷的用心良苦。为了等待这一刻,祖爷甘愿忍辱负重;为了这一刻,祖爷甘愿欺骗兄弟;为了这一刻,甘愿背负“易学界第一汉奸”的骂名!
坝头们听完,热血沸腾,这才是那个值得让人追随一生的祖爷!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三坝头大喊。
“祖爷,我们誓死追随你!”坝头们齐声说。
祖爷看着兄弟们,眼睛湿润了,喝一声:“上酒!”
几个小脚抬上来一坛上好的女儿红,一口气倒了七八碗。
祖爷取出金针,将自己的中指捅破,鲜血涌出,滴入碗中。坝头们各自取针,刺破手指,将鲜血滴入碗中。
祖爷举起酒碗,面对祖先牌位,大声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坝头们流着热泪跟着念:“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说完,大家一扬脖,将酒吞下,而后把碗高高举起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第七章 请君入瓮:精妙绝伦的八卦城 大决战
8月16日,钱塘江大潮。
此次大潮是钱塘江十年来最大的一次潮汐。祖爷就是在等这样一个机会。报纸早就登出观潮的信息,就连冯玉祥将军也会在潮汐当天亲自到盐官观潮。
先前,祖爷怕潮汐时间有误,又让裴景龙以奇门之法起局预测,裴景龙分析后告诉祖爷:“祖爷放心吧,戌时三刻,潮汐会波及整个舟山群岛,届时浪高七尺,大事可成!”
祖爷深深地点了点头,而后望着裴景龙说:“裴贤弟,我们就此别过吧,他日战争结束,中华和平,易学发扬光大就靠贤弟了!”
裴景龙钦佩地看着祖爷,深情地说:“祖爷,你我虽不同龄,但相交莫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此番大战,必九死一生,我不能走,我和祖爷一同登岛!那些奇门机关是我一手设计的,关键时刻,也许,我能帮上祖爷一把!”
祖爷望了望面前这个年轻人,点点头,而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对莫逆兄弟紧紧相拥,肝胆相照。
祖爷没有看走眼,裴景龙的确良心未泯,当日易学论辩会结束后,祖爷与梅玄子密会裴景龙,问及为何归顺日本人时,裴景龙才将实情道破,原来日本人挟持了裴景龙的母亲,扬言如果不与皇军合作,杀无赦。裴景龙是出了名的大孝子,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于是只好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祖爷听后,暗暗盘算,结果没出一周,即通过北派“雪萌草”掌门人钱跃霖疏通直隶地区的人脉关系,花重金买通了几个汉奸,将裴景龙的老母保了出来。
事后,裴景龙感激涕零,祖爷见时机成熟了,便将实情道出,裴景龙听后热血沸腾,并要求:誓死追随祖爷!祖爷却拒绝了:“‘江相派’不适合你,你是真正学易之人,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实实搞学问,他日必成大器!”裴景龙含泪点头:“祖爷大恩大德,我当如何回报?”
祖爷拍拍他的肩膀,低声细语……
16日中午,祖爷、坝头们、黄法蓉、梅玄子、裴景龙以及被日本人控制的二百多号会道门头头都悉数登岛,观看近十年来最大的潮汐。
午餐时,西田美子特意和祖爷坐到了一桌。
“祖爷劳苦功高,我敬祖爷一杯。”西田美子眼神中充满着爱慕。
祖爷微微一笑,说:“全仗西田小姐栽培。”
西田美子莞尔一笑,说:“月为阴,日为阳,阴阳所吸,则有潮汐。我闻潮汐时刻,是男女之间最易动情的时刻,不知祖爷可有耳闻?”
祖爷依旧微笑不说话。
“今夜潮汐过后,祖爷不妨在此歇息。”说罢,又将手搭在了祖爷的手上。
这次祖爷没有躲,反而是将另一只手搭在了西田美子的手上,紧紧握住:“中国的月亮和日本的果真不一样,还是北海道的月亮美。”
西田美子一愣。
傍晚7点过后,日头近西山,潮水渐渐涌上来。
众人都聚集在中厅的二楼楼顶,观看徐徐而来的潮水。不一会儿,浪潮临近,潮汐形成汹涌的浪涛,犹如万马奔腾,撞击在暗礁和沙床上腾起十几米的巨浪!越过阻挡物后,万里海浪形成一条白色的曲线,滔天浊浪排空而来,翻江倒海势不可当!九厅之外的防护堤被海浪高高越过,众人一片欢呼!
此时月亮出来了,落日留影,素月东出,日月同辉!海浪在翻滚,人群在沸腾!
突然,西田美子眉头一阵紧锁,她发现海浪中夹杂着一些游动的东西,慌忙对身边的卫士耳语了几句,那个卫士随即返回屋里,不一会儿拿出一个军用望远镜。
西田美子接过望远镜一看,大喊一声:“不好!”
原来水里夹杂着好多条蛇,随着巨浪的翻滚,都涌进了“日中友好易学交流院”。
“哪来的这么多蛇?”西田美子仔细一看,这些蛇花纹奇特,都是剧毒无比,慌忙大喊:“关闭石门!快关闭石门!水里有蛇!”
士兵们纷纷下楼,但为时已晚,成千上万条蛇早已进入建筑物中,人们只顾着观看海浪,根本没发现毒蛇已随着海水的拍打进入建筑群。
楼梯口,一个士兵举起枪,对着蛇群刚要射击,一条毒蛇吐着芯子,嗖的一声蹿上那士兵的额头,张嘴就咬,士兵们大乱,纷纷鸣枪示警!
枪声一响,人群顿时愣了,大家俯身看时,不禁倒吸冷气,无数的毒蛇仿佛受了诅咒,飞一般地穿梭在树木墙草之间,进而忽地跃起,纷纷腾上楼顶,人群哗的一声散开了,四散奔逃!
刘瞎子只有一只眼,模模糊糊地随着人群跑,突然眼前一条黑影穿过,他张嘴刚要喊,毒蛇噌地蹿入他的口中,死死咬住他的舌头!刘瞎子疼痛难忍,想喊却喊不出来,双手死死地抓着蛇肚子,不让蛇进入腹内,蓦地,身子一晃,从楼上跌下,掉入万蛇之中!
郑半仙慌乱中躲进一个衣柜,紧紧关闭柜门,大声喘气,忽觉头顶有咝咝声。“不好!”郑半仙暗叫。衣柜中早已进来一条毒蛇,就在郑半仙抬头观望之际,那毒蛇咝的一声,牙腺射出一串毒液,全都喷到郑半仙的眼球上。“啊!”郑半仙一声惨叫,身子一斜,不由自主地将柜门撞开,几百条蛇瞬间把他淹没了。
龙玉凤和丁紫霞跑到正厅下楼拐角处,被一群毒蛇堵在楼梯口,几个士兵正拿着枪和火焰喷射器进行阻击。
火焰喷射器喷出的高强度烈火将毒蛇烧得嗞嗞作响,无数的毒蛇翻动着、扭曲着,一堆堆从楼梯间滑落。
但毒蛇前仆后继,蜂拥而至,势不可当。
龙玉凤和丁紫霞急得团团转,丁紫霞更是吓得哇哇大叫。
龙玉凤使劲拽了拽她,用浓重的天津话大喝:“介(这)是干吗呀!你妈别叫了!叫得老娘心乱!你不是有王母护身吗!王母呢!”
丁紫霞恶狠狠地看了龙玉凤一眼:“骚货,闭嘴!”
两人正互骂间,咯吱的一声,两人不知是什么声音,顿时安静下来。
“什么声音?”
“啊!”丁紫霞又是一声惨叫,原来是士兵的骨头被绞断的声音。不知何时,蹿上来一条巨蟒,巨蟒颇有灵性,身形矫捷,三晃两晃,就躲过了火焰的喷射腾地跃起,将那拿火焰喷射器的士兵死死缠住,蛇身紧缩,士兵的骨头尽碎,颈椎折断,脑袋立马耷拉下来。
另外两个士兵,慌忙拿枪对着巨蟒射击,巨蟒尾部中了一枪,忽地甩开那个死兵,刺溜一声顺着扶梯爬到高处,还未等那两个士兵反应过来,猛地腾空跃下,瞬间缠绕,将两个士兵捆在了一起,巨蟒猛地一挺,咔咔几声,两人骨架俱断,便像纸人一样倒下了。
随即巨蟒扑向了龙玉凤和丁紫霞……
此时的祖爷,正紧紧尾随着西田美子,他要亲眼看着这个狠毒的特务头子死!
西田美子拎着手枪,在士兵的护卫下来到楼下。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海水倒灌,群蛇乱舞,几个士兵抬着火焰喷射器开道,这种依照八阵图设计的建筑本就方向错乱,形似迷宫,黑暗中更是辨不清方向,西田美子紧张地说:“快找生门!从生门而入,才能从休门而出!”
说是容易,但真正找起来却很难,西田美子此时也顾不得机密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