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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嫡女策,素手天下-第47章

小说: 嫡女策,素手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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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的脸容也变换了一番,无惧,无畏,更大有挑衅之意。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慕汐瑶?

然而,祁云澈再没有多问,只在听到她如此回答后,眸中有一抹她看不懂的色彩一晃而过。

继而他转身,往这宅子的大门行去。

……

汐瑶随祁云澈出的是颜家大宅的东门,外面早有小厮久候。

绕回方才的正门入口,除了一直等在那儿的沈修文外,还多出了一个活泼好动的九公主。

南巡第七日,祁羽筠便得了风寒,在沁城逗留数天。

皇上本都派了一队神策营的人马护送她回京,岂料才入这中州,她又快马加鞭的追了来。

祁羽筠性情跋扈,早就被皇后宠得无法无天。

就是皇上都拿这手中的掌上明珠没辙,于是一路上只好将她放在身边,时时盯着。

今日皇子们出行,单她一人被拘着,眼下看来,应当在圣驾前软磨硬泡了一番,才得了机会。

此刻祁羽筠像只快乐的小鸟儿,围在沈修文身边说笑个不停,对他的喜欢,毫不掩饰。

沈修文身兼大祁第一美男和第一才子的盛名,寻常女子都迷得要死要活,得公主青睐也不得什么稀奇。

而沈修文仿似因为上次汐瑶在马车里那声泪俱下的说法,这段日子对大祁国的九公主始终不冷不热,恪守礼数。

想来应当早就有了决断,不愿意,也不能做这驸马的!

由此,汐瑶又感到几分唏嘘。

倘若皇族不止为利用她,利用沈家,就是沈修文娶了大祁的公主又如何?

“七哥哥,我就知道定是你先走出来!这家的把戏也没那么厉害嘛。”

来到祁云澈面前,祁羽筠开怀笑着道,眼睛里闪烁着流光华彩,全将他当作这世上最厉害的人。

说来也奇怪,她与祁云澈并非一母同胞,却偏最喜欢跟在他后面转悠。

比起在沈修文面前频频示好的表现,在祁云澈面前,她便只有全无保留的孩子心性。

祁云澈只与她一抹淡笑以作回应,“你怎跑出来了?”

问罢移眸看向她身边那两个不离身的侍婢,得了他询问的眼神,当中一个刚行上前,还没来得及回禀,祁羽筠就瘪嘴埋怨起来,“筠儿可是得了父……得了爹爹允许的!七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刺史府被侍卫围得想铁桶一样,就是她有那心思,也没那本事啊……

见与他在一起的是汐瑶,她好奇道,“怎是你们两个一起出来的?”

她看向沈修文,方才明明听他所言,与七哥哥在一起的是袁洛星。

沈修文同是一脸茫然,望向自家表妹。

不得回答,祁羽筠再自言自语的高兴道,“不过这样更好!”

她向来看袁家的人不顺眼,最先走出来的一对儿会得那对胭紫玉佩,按理说定是一人一块了,虽大祁没这些相配的说法,可她也不愿意与祁云澈分享那对玉佩的人是袁洛星。

再加上她对沈修文有心,暗中母后也早允了的,若慕汐瑶能和七哥哥在一起,她们岂不是更加亲近?

她心里那些想法,旁人单看她神色变化都能猜出几分。

汐瑶苦恼得没法说,对祁云澈,她躲都来不及!

说话间,颜家那独眼管事已派了小厮入府去寻还在里面的人,他则捧着那盛了玉佩的盒子行来。

“我家主人有言在先,最先走出来的人,便可拥有此对玉佩,虽然这位公子与小姐并非进去时候相伴之人,不过兴许是种缘分,这胭紫玲珑玉佩,还请二位笑纳。”

说着他便规矩恭敬的将玉佩呈送上去,更同时用他那只明亮得诡异的独眼,打量着祁云澈和汐瑶。

什么缘分!

就算是,那也是上辈子的孽缘!

一块玉佩而已,她才不稀罕!

汐瑶心里腹诽不已,却见祁云澈已伸出手将那盒子接过,却在眨眼间,转而递送到她的面前。

她人是一愣,不解的望着他。

“若你不在那院中多有逗留,只怕会是第一个走出来的人,这对玉佩,你当之无愧。”

都给她?

“可是我……”

“你就拿着吧!”

看出汐瑶迟疑,祁羽筠一把将盛有玉佩的盒子从祁云澈手中夺来,塞进她怀里,笑道,“今日洛瑜节,本就玩个新鲜,你莫要不好意思,待将来得爹爹为你做了主,你转将其中一块赠予你未来夫君便是,七哥哥,你是这个意思吧?”

祁云澈眉眼含笑凝着她,并未正面回答,只回首看了眼那森冷的颜家宅院,再回头来道,“若这宅子不得厉害,何以十二和绯玉他们几个还没出来?若让你进去走一道,怕是已经坐在某处哭鼻子了。”他明显答非所问,即便让祁羽筠听出倪端,碍着他在心上人面前说自己爱哭鼻子,连忙不管不顾为自己辩解。

“我才没有!谁说我爱哭鼻子?”那一双大眼认真盯着沈修文说道,仿是在同他解释一般。

沈修文却只听着那宅院里如何,想得出神,反而愣愣问道,“公主怎么了?”

祁羽筠得他木讷的反映,急得直跺脚。

汐瑶一边笑着自己大表哥这妙绝了的反映,再低头看到手那两块价值连城的紫色玉佩,心里竟有些怅然。

祁云澈真是那个意思吗?

那么若她有一天求他放自己走,他可会答应?

当她听到祁羽筠说出那话,而他又并未反驳时,她分明是有些难过的,至于因何而难过,那也是才有的意识。

这一生,她与他尚未有那情爱的瓜葛,他有此一举,足以证明对她情归何处是无所谓的。

别说此生,便是上一世,他爱过她吗?

想她永远都没机会问,亦是再不可能知道了。

才是恍恍然,原来,他始终都是自己未解的心结。

……

不时,有人从颜家宅子的正门走了出来。

当先的是一脸阴沉的冷绯玉。

自他在里面与慕汐瑶争执过后,冷静下来又觉做法不对,再怎么也不能将一个姑娘家扔在陌生的地方,于是便原路回去找寻,不想却被颜家这布局诡异的宅子给困住了,没找到那死丫头,反而遇到落了单的袁洛星。

这袁家小姐哭啼个没完没了,让他听着都觉狂躁!

慕容嫣的脸色比进宅子的时候还差些,祈裴元紧随她身后,瞧着灰头土脸的,不知二人可有发生不快。

最后出来的祁璟轩和慕容娇。

只怕璟王爷是玩得最投入的人,嘴里不停念叨着这宅子布局如何如何的犀利,他简直意犹未尽,慕容娇乖巧的行在他身旁,想来此生能与大祁的王爷有此一游,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祁成昊和慕容青还未寻到,应该再不久也会出来的。

众人见汐瑶得了那稀贵的胭紫玉,不顾自己高贵的皇族身份,围上去好一阵的瞧。

得知她和祁云澈撞在了一起,慕容嫣心里更为不快!

由此也引起她另一番心思。

慕汐瑶是要等着皇上赐婚的人,武安侯府虽名存实亡,可那数度救驾的功绩还在,而今皇上又将她带来南巡,莫非想把她指给其中一位皇子?

回想前不久在书房,爹爹要她趁此机会,一定要牢牢抓住云王的心。

饶是她现在都不知其中用意,但对祁云澈,便是望了一眼,就全然倾心于他了。

这个险,她万万不能冒……

公子,你嘴好毒!

夜半,酒宴尽欢,刺史府内的歌舞声散去,重重森严的守卫下,皇上偕同此次伴驾的淑妃就了寝。爱殢殩獍

汐瑶等女眷被安排在慕容家另一处私宅。

远离了浓厚的朝政氛围,这处倒显得轻松自在些。

某个幽僻的小院里,暗烛随着穿堂的风轻有晃动,刚沐浴过的女子穿着淡粉色的透纱寝衣,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自己那张还透着稚气的清秀面容。

在她的身侧,以屏风为隔,后面恭敬的立着两道修长的身影孀。

穿过那屏风望去,竟是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年轻女子,且是无需仔细打量就能看出,那二人未沾脂粉的容貌都是绝佳的。

其中一个道,“颜家行事诡秘,不按常理出牌,对外素来称以中州为本家,如今日姑娘去的那般大宅倒有九处,不过依属下看都是虚设的幌子,他家由一对兄妹掌管,其兄有残疾,极少露面,对外大多由胞妹打理。”

至亲血脉,内外主掌分明,简单而又低调,可真够玄乎的蕊。

汐瑶听罢,未曾动容,只问道,“与慕容家的关系如何?”

“据属下们所查,慕容绝多年来一直存着笼络的心思,不过颜家油盐不进,而每年中州向朝廷所呈的赋税,有近六成全出自颜家,故而慕容绝也无可奈何,不过颜家偶尔也会卖他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情。”

汐瑶轻笑了声,那‘无关紧要’的人情,自然包括能让慕容嫣畅行无阻的大宅图纸。

这些都说得通。

毕竟在别人的地界上做事,姿态不能放得太高,也不能摆得太低。

看来颜家很会吊人胃口,而且还有本事只给人瞧着这块有利可图的肥肉,不给吃。

见汐瑶沉吟不语,菱花与湛露互相交换了个眼色。

她们两个是沈家最顶尖的暗卫,自汐瑶住进慕府伊始,就在暗中保护她。

当日在裕德街那烟花之地,倘若祁云澈和祁若翾没有出现的话,汐瑶也不会有事的。

这次南巡,亦是她们在暗中跟随,方便随时差遣使唤。

“姑娘,可要以沈家之名登门拜会?”湛露征询道。

“不必。”汐瑶否决得干脆,“颜家与沈家不同,他们求的不是财,也不是权,深浅难测,贸然招惹的话,不定会有想不到的麻烦。”

此时正在伴驾途中,既然颜家同慕容家并非同道中人,那她大可不管,顾好眼下便可。

正思绪着,冷不防那困意袭来,汐瑶张嘴便打了个呵欠,眼泪星子含在眸中,才觉出自己乏了。

“还有什么事吗?”

闻声,菱花略作思绪,才道,“颜家的没了,只今日姑娘随众位王爷小姐回了之后,慕容嫣去袁洛星住的院子走动了半刻。”

今日袁洛星被吓惨了,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惹人怜惜,慕容嫣作为主人家去安抚下也不未过。

只不过依照汐瑶前世对慕容皇贵妃的了解……

“你们觉得这当中暗藏玄机?”

“姑娘这几日都要在中州逗留,慕容嫣对云王有意,而此前……谁?!”

湛露还未说完,倏的变了音调,抚出腰间的弯刀匕首,疾风一般移到门前——

同时,菱花已护到汐瑶身边,却在湛露将门打开那刹,见正门口站着一勾腰驼背的独眼老者,在他的左侧,立有一家丁打扮的小厮,小厮手中托着一物,瞧着像是来送礼的。

在这夜半时分?

两人如鬼如魅,饶是湛露的功夫不浅,也只在他们来到门前才有所察觉。

此时再望他们平静稳沉的态度,还有这老者的独眼,湛露懵了半瞬,立刻反映他身份。

“我家姑娘伴驾至此,不予江湖中事,不知颜家主人找我家姑娘有何贵干?”

独眼因勾着背,目光看似应当落在湛露腰身上的,可她就是觉得他那灰蒙蒙的老眼在窥视着屋中的一切。

这让她感到异常不适,不由握紧手中的利刃,绷紧了身心。

“老奴给慕家大小姐送来薄礼一份,望小姐笑纳。”独眼说话时,也是看着里面那屏风的。

这方森冷得毫无感情的声音,犹如钝锯拉过心房,里面,便传来女子如甘如饴的回应。

“无功不受禄,汐瑶不过随驾途径此地,受不起你家主人的礼,还请回吧,湛露,送客。”

只有湛露与独眼,还有那面部表情僵硬的家丁面对面,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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