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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嫡女策,素手天下-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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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他已经忍了很久,问话出口,就是祁尹政都心有一讶。

望向自己素来寡言的儿子,反映和他预料之中还是有少许差别的。

只此时祁云澈端坐在那处,情绪掩藏得极好,好得青出于蓝,连他这个父皇都要甘拜下风!

想他随他回到这皇城数十载,主动开口与他说话,是第二次么?

心中虽诧,祁尹政却没有表露出来,肃然着君王的脸色,试探道,“莫非你还想娶慕家的那个?”

这话是种只有祁云澈才听得懂的提醒,就算他是将来大祁的天子也不能随心所欲。

可是天子之位,他真的想要?

“为何娶不得?”他仍旧是问,隐忍平静的音调,挑衅意味十足,他已经不止一次让众人为之畏惧的天烨皇帝萌生想要怒吼的冲动。

当然,那都是在旁人看不见的时候。蓦地拍响桌案,祁尹政站了起来,青筋在额上突跳,咬牙斥道,“大祁天下由不得你做主,你生来就是为此,连朕都不能改变,若你不继承这天下,朕当初你带回来何用?!”

他有那么多的儿子,如若皇位传与谁都可以,祁煜风,祁明夏,祁璟轩……哪怕是造反的祁成昊,他都可以给!

偏生事与愿违,这是他无法选择的。

暴怒的吼声回荡在阴暗森冷的殿中,回应他的,是祁云澈不屑的轻笑。

“父皇。”他也站了起来,却是要离开的姿态,“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你要把我带回来?让我被狼咬死,岂不是更省事么?”

祁尹政闻言一窒,从没想过逆来顺受的七子会在此事上忤逆自己。

可他很快就意识到关键之所在,眯了眯深目,他问,“可是为了慕汐瑶?”

觉出那杀意,祁云澈反而更从容无谓了,转身去,留下一句大不敬,更淡到极致的话,“除非你想祁家天下亡。”

慕汐瑶死的话,祁家的天下就没了。

多么轻描淡写的要挟,祁尹政不能不当真!

望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宫殿尽头,他起伏不定的胸口实难平静,可又无可奈何……

这就是他和她的儿子,今后君临天下无可替代的人选!

……

狂风骤雨,将白昼变成黑夜,将皇宫变成死囚的牢笼,将她守好的心重重击成碎片,碾成粉末,再用混了泥泞的雨水冲刷得不着痕迹。

那么不如,连她也一切带走吧……

芳亭阁外早没有晌午前的嬉笑人声,贵女们早早的离了宫,女官们也各自忙碌而去,只剩下慕汐瑶僵若木石,站在那颗参天大树下。

雨水浸湿了她的全身,点滴带走她身体的温暖,她却麻木不然,脑海里反反复复想起前世……今生……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让她重新活一次?

若为眷顾,那为什么要让她痛?!

站在树下,早前耀阳下的心花怒放恍如隔世,隔世?都说深宫度日如年,原来是真的……

“汐瑶!!!”身后,祁璟轩急迫的喊声近乎被淹没在暴雨中。

他冲出太极殿才想起这女子,藏墨阁……御庭苑……到处的找寻,这是过了多久了?他总算在最不愿意看到她的地方将她找到。

“跟我回去,莫要淋病了身子!”跑到她身侧,祁璟轩话中难得强硬。

可那人儿并不理会他,只痴傻的仰头盯着树上某处,看得眼都不愿眨,雨水浇打在她苍白的脸上,在他望来,仿佛都变成了泪水。

明明他知道,她没有哭。

“汐瑶……”抓着她纤弱的手腕,祁璟轩心疼的唤她。

表情僵滞的女子转过脸望了他一眼,拧了拧眉,问道,“是谁说,对树许愿,抛挂竹签,心愿就会成真?”

祁璟轩僵了僵,难道她许愿了?

不及他多问,忽见她倏的笑了起来,惨淡得无法形容,“想来真是好笑,这不过就是颗树而已,就算长得比宫里别的树高大,它还能生出脚来,从那高不过它的宫墙上跨过去不成?”

走不出去的。

我们都是深宫里最渺小的囚徒……

与你断情绝义!

滂沱大雨,淹没了一切,却掩不住心伤。爱璼殩璨

祁璟轩从没见过这样的汐瑶,没有笑容,失了骄傲,往昔萦绕闪烁在她周身的光彩顿失,飘摇风雨中,只剩下一副没了魂魄的空壳。

绝望将她蔓延,包围,夺去她的所有……

不经意的眨眼间,魂飞魄散。

她让他茫然无措,想出言安慰,却不知说什么,是啊……她本就是个明白人,心里有何不清楚,还需要他这个时常犯浑的人来开解么珂?

尤为听了她喃喃自语的话,祁璟轩更加怔然惶恐,不觉望向那株连理树。

雨水混淆了视线中的一切,参天大树在昏暗的天光下,在雨水拍打中,巍然不动……

挂满了竹签的树枝摇晃不停,这当中,哪一个是她的阡?

心愿?

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这样东西,可是诚如她所言,这……不过仅仅也只是一颗树而已!

“汐瑶,回去吧。”祁璟轩语色艰难,“那些……都不作数的!”

皇宫,皇宫……

宫墙比金子还奢贵,里面的一粒沙都胜过宝石,却都是空洞的虚妄!!

被它禁锢在其中的人是没有魂魄的空壳,她们只会互相争斗,彼此厮杀,除了利欲熏心,所谓‘美好’……她们懂什么?!

眉头深深拧在一起,他抓紧了汐瑶的双臂,“我会带你出去的,你相信我!”

他已经失去了最敬爱的皇姐,母妃更是此生都无法离开这座囚笼,可是汐瑶……她原本就不属于这里,他一定要带她走!

“出去……?”

汐瑶重复道,恍惚的神情微有颤动,似是在思索这两个字的意义。

她上辈子就被困在这里,心甘情愿也好,自欺欺人也罢,今生的她已经不是那个软弱无能的慕汐瑶!

什么权势熏天,什么棋子阴谋,去他的身不由己!

“我要出去!”

攥紧双拳,汐瑶切齿恨道。

求人不如求己,不是早就决心为自己活?那为何她还要对他有所期待?

闻她所言,陪着淋了许久雨的祁璟轩总算放下半颗心,点头道,“对对,一定会出去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的!”

“先避雨吧,不若淋坏了身子还怎么出宫去?你说对不对?”他像是在哄三岁孩童,有些迫切,又担心她反悔。

汐瑶仍旧死死盯着树上的某个地方,不肯轻易善罢甘休,“我要把的心愿拿回来!”

她才不允自己的心挂在一颗破树上糟践!

说罢人就朝树干走去,祁璟轩被她干脆利落的举动吓了一跳,忙把她拉住。

“别急……你爬不上去,树这么高,雨下得又这样大,我……我给你想法子!”

汐瑶看了他一眼,眸光里前一刻的决然心意消退少许,她当然知道自己爬不上去,可是就这么离开,她不甘心!

她犯了一件多么愚蠢的错事,只有这样做,才能挽回!

经她无力的一眼,祁璟轩僵了僵,当即犯难,璟王爷自小到大也没爬过树啊……

可他实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回身正准备唤站在远处,跟了他一路的王福去喊人来,却在转身时,见到烟雨水雾中,祁云澈撑着伞向这处行来。

“七哥……”忍不住脱口,随即就感觉那拽在手心里的纤弱手臂蓦地颤动了下。

回头再望汐瑶,她果真也看到那人了,且是眼色里恨意越发汹涌。

偏那缓步走近的男子,如往常一样波澜不惊,漆黑的眸,淡漠了眼中的所有,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无动于衷。

即便行在狂风暴雨里,那欣长的身姿不为任何撼动,即便他在一步步的靠近,却与人一种青山远黛的错觉,近在眼前,又遥不可及。

无疑他每靠近一步,对汐瑶来说都是折磨。

可他就是如此自若的来到她的跟前,将手中的伞轻轻的送向了她。

霎时,雨水被隔断在油纸伞外,她被肆虐得冰凉了的周身获得片刻的缓释,水雾模糊的眼也明了几分,让她将眼前男子的脸庞看得更为清楚。

祁云澈……

上一世,这一生,给了她希望,再给与她绝望的,竟然都是同一个人。

纵使他此时在她面前又如何?

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一个简单的举动,仿佛他能为她做的也只有那么多了。

难道她还期望他为她抗旨不成?

天……

她竟然真的这样奢求过,哪怕一次也好,哪怕只有只言片语,不求结果,不顾生死……可能吗?

她竟还奢望有一天,他能放弃了这里的一切,和她远走高飞?

他说的那些话尤响在耳边,他让她许愿,她就以为一定会成真!

不,不是这样的……

他根本没有应允过,她与这天下,他何时说过会选她,再弃了大祁江山不顾?

哈,她哪里可能大得过天下!

“我怎么那么傻……”汐瑶失笑,狼狈得无所遁形。

她先是自言自语,再凝着他嘲讽的问,“我怎么那么傻?”

算计再深,深不过这宫闱,狠不过这人心,这些人都没有心!

眼角眉梢间又是那样的神情,包涵的太多,太复杂,太痛苦,这些都是他带给她,祁云澈不解,更由始至终都没彻底明白过。

要他如何回答?

她从来都对他有所保留,从来,看不穿的都是他。

“汐瑶,七哥也不愿意的。”见祁云澈一言不发,眉宇间被阴霾笼罩,祁璟轩笨拙的替他说道,“若七哥抗旨,你会死的……”

“那我宁可死!”她大吼,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瞠兀的黑瞳中绽出刻骨的恨。

祁云澈只与她一抹轻而苦涩的笑,淡声,“可你还活着。”

他要她活着,活在他能看到的地方,这是他用手中仅有的权利换来的。

汐瑶怔忡,脸容上瞬间被愕然占据,但转瞬,更加决然狠厉的颜色把那抹恍惚取代。

她亦是笑,讽刺戏谑不屑还有痛恨,对他逐字逐句——

“王爷不是想知道我许了什么心愿?我希望今生,来世,下下世,无论轮回多少次,永远都不要和你有关系!”

……

乞巧节的暴雨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两天两夜,险些淹了半座燕华城。

大雨之后,阳光初绽,宫中上下开始为夏猎做准备。

祁国开国先祖始于山野林间,狩猎为生,故而大祁皇族子嗣,无论男女,三岁起便要开始学习骑射。

每年的七月中,皇亲国戚,还有机要大臣伴驾离京,前往祁国最富盛名的避暑之城——东都。

时间紧凑,宫里这些最少不得说三道四的奴才们,连私下议论云王婚旨的机会都不得,就忙着为夏猎做准备。

此次伴驾的名单下来,但凡诞下皇族子嗣的妃子都在随行之列,京中大小事务仍然交由煜王和明王共同协佐打理,每日八百里加急送东都呈皇上亲自过目。

眼看临行的日子就要到了,反倒是汐瑶偷了闲。

如今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女官,自然是不用跟着一道去的。

夏猎前后少说三个月,长得称如她心意。

待圣驾回京,定已入秋,煜王大婚一过,便是对付张家最好的时机。

经过那日在芳亭阁,她总觉得皇上知道的比他们任何人猜测的都要多。

更因为赐婚一事,让她如梦中醒然!

不能婚配祁云澈,做那颗掩人耳目的棋子,在皇上眼里,如今的慕汐瑶棘手又无用,莫要说祁璟轩了,就是她都觉出那杀意。

张家谋逆,慕家参与其中,这不正好给了祁尹政一个定她死罪的理由?!

想到这一层,汐瑶这几夜简直难眠!更毫不犹豫的做了逃离的打算!

待这些皇亲国戚统统离京,宫中分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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